第五十章 再逢灵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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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阵阵奔腾而来,还在远处就听见一声暴喝道:“大胆反贼,还不束手就缚!”只见十数骑骏马呼啸而至,当前一人满脸横肉一身杀气,身穿连环锁子甲,手持点钢长枪,年龄约在四旬上下,看气势倒是经历过战场生死的兵将。
随后十数骑亦是身披重甲手持长刀,横眉怒目的呈雁翅状将孔浩然、赵玉凤和那名少女围住。中年将官身旁有一年约二十多岁的将士,亦是一脸横肉,和中年将官倒有七分相像,他长刀一指孔浩然喝道:“你这反贼将我弟弟怎么了?”
孔浩然看着昏倒在地的肥猪公子,淡然道:“没什么,只是帮他一个小忙而已!”
中年将官毕竟是见过世面之人,眼见孔浩然和赵玉凤仪表非凡、气势摄人,也不知究竟是何来历,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朝两名将士施了个眼色,让他们将二公子扶过来,他自己一手捋着颚下虬须沉声道:“吾乃方城兵马镇守使尤勇,两位是何人,还望说明才好,否则如有得罪须怪本将不得!”
孔浩然淡然道:“哦,原来是尤大人啊!失敬,失敬!我二人只是一介草民,倒不敢劳大人过问了!”
尤勇面色一变,道:“你二人何故殴打我府上家丁和我子,莫非真想造反不成!”
一旁青年将士道:“爹爹,跟他们啰嗦什么,竟敢和我尤家作对,只管拿下就是。将男的按反贼处理押入死牢,女的留在府中给我父子等享用。”
尤勇眼见赵玉凤美貌绝代,自己已是心下意动,只是见她气质高贵脱俗,生怕是那位大户或高官子女,到时就惹出麻烦了。正在思考间,有两名将士早将二公子扶了过来,又是掐人中,又是叫唤的将肥猪公子弄的渐渐苏醒。却见那肥猪公子口唌垂挂,双目直翻白眼,脸上露出白痴状的笑容,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想玩球球……我要吃糖糖……好大的蝴蝶啊,我要玩……”
尤勇急忙唤道:“富贵儿,富贵儿,你怎么啦!我是你爹啊,你快醒醒……”
一名搀扶的将士愣愣道:“大人,二公子他只怕……只怕是变傻了……”
尤家大公子跃下马来,一个巴掌将他扇飞倒地,怒喝道:“你这厮胡说些什么!”他抓住尤富贵的肩膀使劲晃动,一边焦急的唤道:“二弟,二弟!我是大哥啊!你快醒醒……”尤富贵一脸痴像,口中喃喃的不知念着什么。
尤勇长枪一抬,怒视孔浩然道:“老子现在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了,非要把你千刀万剐不可!来人啊,都给我上!”他策马挥枪领着其他十数名将士向着孔浩然、赵玉凤和那少女冲来。
孔浩然向赵玉凤道:“凤妹,你在后面看着为兄打发这几个家伙,也好给你解解闷!”
赵玉凤婉嬭一笑道:“孔郎,你可别弄脏了手啊!”
孔浩然哈哈一笑,身形飘舞而起,挥拳迎向尤勇的长枪。接着令人吃惊的场面出现了,只见孔浩然看似轻飘飘的一拳正中尤勇刺来的枪尖,尤勇猛然一震连同奔驰的骏马一齐被一股巨力砸倒在地,顿时内腑受震经脉闭塞,捂住胸口爬不起来。孔浩然飘逸间又一拳挥向另一人,像是他一个人在表演似的,看似缓慢又轻柔的一拳无论是和兵刃相碰,还是和马身人身相触,只在刹那间被孔浩然“照顾”到的连人带马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发出疼痛的呻吟。
尤家大公子眼见十数名将士都被孔浩然一拳打倒在地,吓得一惊,也顾不上照顾白痴状的弟弟,跃上自己的马就往回跑,一边大叫道:“爹爹,我先回去叫人,你且挺着!”
尤勇看着策马逃蹿的大儿子,眼中都几乎喷出火来,暗恨自己儿子的不孝。赵玉凤迎向孔浩然,笑道:“孔郎,辛苦你了!”
孔浩然微笑道:“没有什么!我们再等等吧,看样子连那县令也过来了呢!”
赵玉凤目中凌威一闪,她虽然自幼随姨婆修真,可是她毕竟是大宋的七公主,亲眼见到在自己父皇统治的盛世之下,竟然有如此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官吏,怎能不怒。她对孔浩然道:“孔郎,你将那块玉凤佩拿出来先给我用一下!”
赵玉凤身后的左颊有胎记的少女看着孔浩然和赵玉凤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奇光。孔浩然已经知道赵玉凤是大宋七公主的身份,心下更是感动和爱惜,闻言从乾坤灵戒中唤出作为互聘之物的赵玉凤随身玉凤佩。只见那玉佩乃羊脂美玉所雕刻的飞天凤凰形态,通体温润细腻隐现宝光,玉佩背面刻有篆体的“钦赐玉凤、长命富贵”的字样。
孔浩然那日订婚之时收下的玉凤佩和观音佩,因为匆忙并未细看一直收藏在乾坤灵戒之中,此时才发现这块玉佩竟然内藏灵气,更为难得的是当初雕刻之时雕刻师有意无意间将灵气全都聚在那只玉凤身上,经过十数年赵玉凤的贴身佩带,吸收了赵玉凤本身的九阴之气及修炼所产生的真气,这块玉佩竟而自行转化为“法器”级别的器物,只是里面缺少了几层紧要的阵法而已。

赵玉凤将玉凤佩隐在袖中,静等方城县令一众前来。果然,片刻间只听一阵脚步和呼喝声传来,两列差伇捕快手持腰刀护着一顶二人抬的官轿迅速赶到。三十余差伇捕快眼见十数名兵将连人带马倒在不起,就连素有武力的兵马镇守使尤勇也捂住痛处呻吟不已,一个个都露出惊惧的模样。带队的一名捕头连忙吩咐手下不得妄动,其实不用他吩咐也无人敢动。
官轿方一落地,轿中就传出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道:“王捕头,是谁竟敢聚众闹事,意图谋反啊!全都给本官抓起来,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那王捕头眼见那英俊、美貌的一男一女神态自若,仿佛事不关已的模样,就知道这事肯定棘手,再联系到趟倒一地的兵将,以他数十年混迹官场的经验,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对少年男女绝非等闲之辈,他正犹豫着如何动作。却听见那美貌少女脆声道:“县令大人好大官威啊!不问清红皂白就敢任意抓人、杀人?”
那县令听见悦耳动听的声音,竟然不知死活的动起淫心来,他一掀布帘走出官轿,看见了赵玉凤那羞花闭月的美貌,不由的迷起色眼**道:“原来这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啊!看来是一场误会了,不如小娘子跟本官回到县衙详细解释解释,如何?”
尤勇忍痛唤道:“贤弟,速将这几个狗男女拿下,替哥哥我和你二侄报仇!”
那县令不过三十几许,中等身材尖嘴猴腮,乍一看还道是惯于穿梁揭瓦的梁上君子。他上前两步,从绿豆眼中挤出一片痛惜之色,道:“大哥,你这是怎么啦!怎会连人带马均摔倒在地,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尤勇愤恨的目光看向孔浩然,怒吼道:“都是那个狗贼,贤弟你的人多,快将那男的杀了,那女的就留着自己享用吧!”
那县令斜着眼睛看向英俊飘逸的孔浩然,实在看不出那文弱的模样能将十数名兵将放倒。王捕头凑近县令大人,低声说道:“大人,依卑职看来,这一男一女绝非寻常人等,光看他们处变不惊的态度和能打倒十数名镇守营弟兄的手段就知道了。大人,要不在仔细问问,否则若是朝中官宦人家或世家子弟就麻烦了!”
那县令思索着点点头,扬声问道:“两位请将身份表明,免得自误!”
赵玉凤实在懒得看那张丑恶的嘴脸,闻言柳眉一竖喝道:“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她将手中的玉凤佩有字的一面朝向那县令。
那县令迷起小眼,上前两步细看,不由的读出声来:“钦赐玉凤……长命富贵!啊!”那县令虽说为官**,但是对这些字还是了解的,这分明就是皇家御用的身份象征,也就是说这块玉凤佩代表着皇室子女的身份。那县令一**坐倒在地,惊得面色发青,颤栗道:“您……您,莫非是公主殿下!”
赵玉凤沉声道:“本宫乃大宋七公主,玉凤公主!”
众差伇捕快闻言,连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叫道:“小人等,拜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县令和尤勇二人却是面若死灰,口中喃喃道:“这……这可是全完了!”
赵玉凤身上散发出一种逼人的气势,沉声道:“方城境内县令和兵马镇守使相互勾结,为官不仁草歼人命,欺男霸女为祸一方,命方城县衙王捕头即日押解方城县令及尤勇赴大理寺伏法认罪,另有尤勇长子及其他人等均等候州府处理,敢有隐藏不报者、私自逃离者杀无赦!”
那王捕头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应道:“是!属下紧遵公主殿下之命。来人啊!将方城县令苟似道及方城兵马镇守使尤勇摘除官帽盔甲,押回县衙打上囚车,赶赴京都大理寺候审!其他兵将也押回县衙,等候州府处理!”
一众差伇捕快迅速将苟似道、尤勇扒除官服、盔甲,用麻绳缚好。苟似道哭天喊地的叫道:“公主殿下饶命啊!小的实在有眼无珠啊,这都是尤勇害小人的……小人检举尤勇利用分管水道的权力,擅自走私私盐……还有……”
赵玉凤看向一身冷汗的王捕头,道:“王捕头,你将他二人押解至大理寺后,老老实实的交待他们的罪则,本宫相信这些你都很清楚,是不是?”
王捕头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公主殿下明见,这些都是苟似道逼迫小人做的,小人敢说虽然收了些贿赂银两,可是小人绝没做过什么丧尽天良之事啊!”
孔浩然用神识探测到王捕头脑海中走了一遭,对赵玉凤微微一点头。赵玉凤道:“你的事本宫已知,你且将他二人押送大理寺后,再自行到府衙领罪,日后须得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为官,方可不负乡亲父老的一片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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