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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要看见,他不能看见这个画面,他怕他会疯掉,他怕他会不顾一切地把她夺回来。
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只能这么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洛辰轻轻地笑了,悲伤的痕迹铺展在脸上,他轻轻地说:"哥哥,我和无栩去那边了,运气好,说不定能看见老虎呢。"
夙夜点点头:"小心。"
洛辰没有看融宛惜,拉紧马绳,和无栩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一路上,只有夙夜和融宛惜两个人。
很安静。
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
融宛惜静静地说:"王,我听说曾经的武士比赛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要擅自改掉原有的规定?"
夙夜看着前方,沉默一会儿说:"总是一个规定未免太枯燥了。"
"真的是这样吗?"她的声音里不是疑问,而是一种怀疑地肯定。
夙夜看着她,这才发现她的眼神里涌着认真的神色,轻声问:"怎么了?"
"射箭?为什么一定是射箭呢?"
夙夜的眼睛中浮过一丝诧异。
"你是想让我知道谁是杀死我师父的凶手吧。"融宛惜说得很平静,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这也是她答应来这儿的最主要原因,不过不是找凶手,而是……掩护……
夙夜的声音变冷:"你想太多了。"
融宛惜的眸子里闪烁着灰色的惆怅,她望着这片草地,"你明明知道就凭那些王宫子弟是无法射到老虎的。"
"为什么?"
无论穿着多么光彩照人,也还是无法遮住他们自身的庸俗之气,融宛惜的眼睛中流逝过一种淡淡的情感:"他们射不到的原因你会不知道吗?"
夙夜撇撇嘴角,眼角冰凉的温度,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想听你说。"
融宛惜微微轻笑,淡粉色的嘴唇里轻轻吐出几个字:
"因为,凌墨在这里!"
夙夜被她语气中的浓浓情感所恼怒,尽管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是他还是生气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被她轻而易举地看透了,还是另一种他自己也不承认的情感。
夙夜将这种恼怒隐藏在自己漆黑的眸子里,他冷冷地说:"就是因为他吧?"
"什么?"融宛惜没有会意到他的意思。
"就是因为他,所以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你竟然去查原来武士节的比赛项目,是不是?"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融宛惜躲闪着他咄咄逼人的眼睛,"我只知道,这场比赛你根本就没有想选武士的意图,只是想让我看见,真正的一箭穿胸是从谁的手中射出去的,不是吗?"

夙夜淡淡地笑了,黑色风衣下的他显得格外的隽冷:"太聪明的女人并不好。"
融宛惜只是静静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证明给我看你的猜测,毕竟,那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而且,就算是真的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她会去杀他吗?
不,那种矛盾地疼痛感瞬间地涌上来,怎么也掩盖不下去,琥珀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前所未有的痛楚,像是有触角一般慢慢地攀爬,直到,找到自己潮湿而悲凉的心脏区域。
"哦?"夙夜轻轻挑眉:"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啊!"他的眼神沉了很多,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的语言和情感开始能够牵动他的心情,他说:"因为,我要你远离他。"
说的霸气凌然,说得不容置疑。
那种深深的命令感钻进她的身体里,狠狠地抽疼。
突然,融宛惜拉动缰绳,用马鞭猛地一抽马背,马儿突受惊吓,飞快地奔跑在草地上,她没有回头,轻轻地说:"你没有资格利用别人。"
融宛惜的马飞快地在草地上奔跑,她必须找到凌墨。
夙夜马上猛踢马腹,黑色的马矫健地飞奔在草地里:"你不可以骑这么快,会摔下来的。"
融宛惜不顾身后的呼唤声,仍旧驾驭着白色的马奔跑着,风吹动她的帽子,白色的皮裘帽子滑到了她的脖颈上。
可是,明显的,夙夜的驾马技术高于融宛惜,黑色的战马昂挺着大步朝前奔去。
此时,他与她只有一个马身之间的距离。
但是,前面是一个岔路。
一个仍旧是草坪。
一条却是密密的丛林。
突然,融宛惜猛地一拉缰绳,马迅速停下来,马的前蹄还腾悬在半空中,整个马身几乎倾斜了几十度角,融宛惜紧紧地拉住马绳以防自己顺着坡面滑下去,然后用力地将马绳向右一拽,马由于突如其来的力量,瞬间再次跳动,马的头突然转向右侧,白色的马身一个斜转,又奔向了密林里。
夙夜没有想到她突如其来地掉转方向,他猛然地拉动缰绳,飞跑在草地上的黑色的战马嘶叫着,发出沙哑的声音,猛然从奔跑的状态停下来,他立即掉转马头,朝密林里奔去。
那个时候,她已经不见踪影。
夙夜拼命地挥动马鞭试图追上她,该死,怎么可以去那里,她知道有多么危险吗?此刻的他,因为担心她而失去理智,黑色的弓紧紧地握在他的右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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