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松风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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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奕天瘫痪之日起,一家人边找遍了整个应天的名医道士来治疗,也是不见效果。口不能言,体不能动,却能思考,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如若把脑子给练坏了,那就是真的冤枉了,可如今还是有希望,毕竟武林中人走火的多了,也还是有被治好的。
一个年纪垂危的老人给奕天把着脉,老郎中默默的感受着奕天气脉的波动,沉默了片刻,收回那只枯老的手,然后哑声对奕铭道:“此子体内真气大乱,冲撞了经脉,若想要治好这症状,需得寻得内家高手,慢慢为其条理方可,再施以药石之助,想来还是能恢复元气。我此刻只能为其保养住身体,不至恶化,其他便看你们自己了。”
奕铭从得到消息说奕天昏迷不醒刻起,便是眉头深锁,请来的的大夫,都说无能为力,让他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直到请到这个老大夫,才得知是走火入魔。可是又被告知自己的真气太过阳刚,根本不适合条理奕天的经脉,想来想去,整个家里都是修炼《炼铁手》内的真气,都属火性,看来只有求助武当的道士才行。于是便问那老大夫道:“钟老,你看,武当的太极真气不知可否奏效?”
钟老捋了捋白亮的胡须道:“武当的真气是当然可以的,道派最是重长生之道,只是不知道,那些那些牛鼻子舍不舍得耗这般大的气力来治这孩子了。他们可是很小气的。”钟老说完还忍不住的哼哼了两下。
钟老乃应天颇有名望的神医,却早已处于半隐世的状态,如果不是奕家和他还有些交情,那是谁也请不动他的,钟老治病只看人。如今来帮奕天看病也只不过是还个人情罢了。江湖武林之事,外门人是说不清楚的,有人说钟老是一隐世的老怪,武功高强,也有人说他只不过是医术高明,老而不死的家伙而已。
奕铭却是知道,此老的不简单,他不敢肯定钟老是否会武功,但是绝对不是简单人物,当初也只不过帮了他一小忙,施了点小的恩惠,换得今日,也是因果报应,他既然没说自己能治便是交情止于此了。于是道:“有劳钟老,其他事在下这就着手去办,想来问题不大。在此先谢过您老。”
钟老也不做声回答,收起药箱便往外走了,来得快,去得也快,看似老态龙钟脚步却很是稳健。
奕铭立刻叫管家去送行。自己回到书房,给奕天的堂兄奕龙修书一封,同时也给奕龙的师傅,武当长老松风道长写了一封信,写明原由,准备安排好行装,就立刻让何管家送奕天到武当就医。奕铭年轻时便和下山历练的松风道长结识,之后更是成就生死间的兄弟情谊。当奕龙从小便表现出了习武的天赋,且厌恶家传之艺,奕铭便把他送到松风门下,虽然是俗家弟子,却是得了松风道长真传。在众当代弟子中更是天才般的人物,年纪轻轻便已在武当山上小有名气,功夫了得。
“非真武不足当之”,武当之名以此得来。“北崇少林,南尊武当”,与少林功夫齐名的武当派武功由张三丰创设,是为“内家拳法”,属于太极拳法,刚柔相济,有后发先至、四两拨千斤的特点。且在当朝,道家养生之术更是得到帝王的垂青,便造就了如今武当的赫赫成就,已然逐渐压过少林,成为当今天下第一名门正派。武当祖师张三丰更是传奇般的人物被世人传诵,更有说张三丰依然在世,已然二百多岁,成就神仙不老身。更有《崂山志》记载:“永乐年间张三丰者,尝自青州云门来于崂山下居之。邑中初无耐冬花,三丰自海岛携出一本,植于庭前,虽隆冬严雪,叶色愈翠。正月即花,蕃艳可爱,龄近二百年,柯干大小如初。”武当便也成了仙山。
当何管家一行人到得武当,已经天黑,奕龙已经早得到消息,早早的便下山去接他们。
一脸冷毅俊俏的奕龙看着昏迷中的奕天——其实奕天思考,却是全身都动不得,眼皮也是下垂的,完全似一昏迷中人。奕龙自小便只有一个人玩,更在十岁便跟随松风道长来武当学武,一个人孤独惯了,他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很少有交谈的时候,这一刻突然冒出个兄弟来,让他心里泛起了奇怪的感觉,更多的是好奇,这个堂弟是个如何模样,此刻看来,两人有那么一点像,奕天此刻虽然脸色有点苍白,却也能看出他没奕龙来的白净,奕天更黑一点,更多的风沙痕迹,这便是塞外的原始特征吧,奕龙这样想。
又想到今后有一段日子两兄弟便要在一起生活,就忍不住有异样的感觉,兄弟,或者更多的说是朋友。对于他来说很是奢侈,武当的师兄弟,不是小道士就是老道士,个个都枯燥乏味,俗家弟子中便没几个他看得上眼的,而看得上眼的便又是竞争对手,无交心之人,这使得孤傲的他只能拿练武来打发时间,也就更加勤奋,他一直便是俗家弟子中功夫最好的,比起那些清心寡欲的道士也不逞多让,没比过他不相信自己输于别人,所以他没朋友。
此刻奕天到来,虽然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但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不可便,他对待起奕天来,自然就想起自己当哥哥的身份,照顾弟弟是应该的。只要松风道长出手救治,估计也没多久奕天便能恢复,他父亲更是写信说让奕天治好病后便也在那跟着松风,免得又乱练个走火入魔出来。

奕龙想到奕天居然练家传功夫能练出个走火入魔来,这也算怪胎了,想想就觉得好笑,不过继而想想又觉得不对,弟弟还在昏迷中。
奕天虽然开不了眼睛,动不得身体,可是却还能听,而且听得还格外清晰。他听到这个堂哥的到来,又蹦出一丝笑意,就觉得郁闷。瘫痪至今,吃喝拉撒全被人帮忙了,可是却能感受到,这般被人摆布,就已经难受之极,如今又被一笑,更是郁闷。只希望那松风道长真能治好自己,那跟着他学下功夫倒是不错的。如今只能期盼别出什么意外了,这一次已经让他有了后怕的感觉。
何管家在一旁问奕龙道:“少爷,不知松风道长合适能见到,老爷可是急着让道长快点治疗天少爷。”
奕龙应道:“何伯,您别急,我这就带你去见我师傅,师傅他老人家也已经知道了,说要看过详细情况方能断定。”
何管家道:“唉,那咱们快去吧,我这看着天少爷这样,心理也难受。希望早点能治好。如此我也好赶回去给老爷报个信,让他安心。”
奕龙感叹道:“我爹这段日子可还好?到了这,有师傅在,让他不用担心便得。”奕龙少小离家,虽然不是过年总要回家,可是对父亲却是一直有所愧疚,不能伺候在父母身边,是为不孝,他便只能希望父亲安好,等到武功有所大成便再回去补偿。
何管家也是一翻感叹道:“天少爷回来,一家人便是喜气洋洋的,只是出了这一档子事,大家都很担心,老爷为这事也憔悴了许多。”
奕龙默默不语,心里一酸,静静的引着何管家到了松风道长的住处。
松风道长修身有道,头发乌黑发亮,向上一捋一搅,簪子横插,便是个简单的道士头,两腮的头发和胡子一样长,三清倒立,一席白色长袍,很是飘逸逍遥。
何管家和松风道长也是老相识,也不客气,便直接从怀中取出奕铭写的那封信交给松风道长说道:“道长请先看看,再看天少爷的情况,有劳了。”
松风道长接过信笺,打开来看,一目十行,却是清楚明了,然后把信往袖袋一放,便直接去看门外昏迷中的奕天。
松风道长观察得很仔细,突然右手化作指剑一点奕天的环跳**,却是毫无反映,接着便抓起奕天的左手,认真的把起脉来。
只见松风道长的神情随着每一脉跳动便变得奇怪异常。何管家似乎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焦急的问道:“道长,情况如何?”
松风道长神情一松,放下奕天的手,回答道:“情况似乎不简单,并非想象中的一般走火入魔,孩子体内被几道驳杂的真气冲乱了经脉,看似你们奕家的《炼铁手》真气,而又不大像,更有几道其他的真气,如此几道真气缠杂在一起,分都分不开。让我先想想最好的应对之策,先让他休息一晚吧。”
何管家听得是神情一紧,连松风都觉得有点麻烦,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要知道如今的松风已然是武当风字辈十大长老之一,内功深厚也是派内屈指可数,更是精通歧黄之术。当下也只能看松风道长的了。
奕天在松风道长来到他身前的时候便感觉到了,一对炯炯的目光仿佛把他身体都看透一样的在他全身游视,连无知觉的他都似乎感觉有点灼热。接着的把脉,奕天更清晰的感觉到一道纯正博大的真气进入他的体内,试图抚平他体内那些散落在经脉各处却纠缠不休的真气,只是那到真气一进入,他体内的那些分散的真气便集合起来一起抵御外敌入侵,松风道长一感觉到抵抗如此之大,便放弃强行进入,直接退出。时间不过几个呼吸,奕天便被体内的真气弄得疼痛异常,几欲昏厥,体内的真气汇成一起,就好像拔刺一样的痛。
松风道长明显感觉到奕天的一样,双指一点,奕天便昏睡了过去,失去了知觉。
松风等到众人离去,便进入丹房,静静的思考起来,细细分析起那几道真气的缘由,当他认真分析得出结果之后,自己都大吃一惊,更觉得奕天如谜一般的离奇遭遇,而他身上的那些秘密,似乎牵扯得更大。当他十分肯定那结果时,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对于这样的走火入魔,以他的内力完全可以完全的抹杀掉那些杂乱的真气,然后再疗养经脉便可以,可是这样一来,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对待奕天。其中深藏的东西不足为外人道,似乎奕天本人都不怎么懂武功,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乱练出这样一件事,让他窥破其中奥秘。
犹豫之间,松风把头发上的簪子一取,一头长发便披头散开,然后苦恼的甩了甩袖子,手掌推出个太极式,定了定神,终于做出了决定,等待明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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