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铸造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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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又趋于平静之时,奕天已渐渐融入这个家庭,不过,也只是熟悉了各个人,对于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却是一无所知,他并无一个明确的目标,因为周围的环境,对于他来说,仍然是如此的陌生,与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塞外相比,自己依然是个外人。
曾有人道,当你的口音都带这一个地方的意味之时,你便已经开始融入其中。
奕天这段日子除了在府邸走动,便是让顺子带着自己出外游览一翻,奕家之人对他极是宽裕,什么都不用他做,只让他当个安乐悠闲的少爷闲着玩乐。其实也是奕天确实是什么都不懂,奕铭更是带着补偿的心意,更不舍得让他有所劳动。
奕天自小独立,从没想过有一日,自己会成为富家少爷般,过着这样悠闲无聊的生活,比起在雪坳,自己要做饭,牧羊,太过安逸。
奕天思及奕家以铸造之术得以富贵,再联系到父亲的技艺,可想而知,奕家必然已经在积淀了几百年之久的今天,达到一个极其庞大铸造系统。
从伯父处得知,奕家其实早已经精简规模,兵以武犯禁,帝王们更不可能放任一个家族掌控这等大规模兵器,徒手和拿这兵器差别太大。因此,奕家也早从早日的大规模生产变成今日的精简铸造,更以精兵利器闻名于世,这样一来,家族的财富不但没有缩减,反倒有所增加,更免了猜忌之祸。
此时的奕家,在外人看来是个铸造奢侈兵器之家,而在懂行的人看来,奕家的兵器,锋利是天下无双的,与川蜀之地的剑阁和渤海戴家,并为当世三大铸器之地。
剑阁虚无飘渺,以剑为意,崇尚剑道,其人只铸剑,剑器几乎已达到巅峰。是其他二家无法比拟的,但流传出来的太过稀少,世人只闻其名不见其实。渤海戴家,是完全的江湖门派,其海上势力极其强大,更仗着东靠大海,走私贩卖兵器,朝廷都无可奈何,戴家几乎取代了奕家的大规模铸造,几技艺也许比不上其他二地,影响却是最大的。
奕天整日无所事事,除了空摆几个招事,便只剩下无聊。终于征得奕铭的同意,让义兄奕铁带他去奕家的重要之地——炼炉房,观看。
莫愁湖西畔,沿湖而造,奕家的炼炉房便在此处,此地戒备森严,为奕家的重中之重,这里正好借助湖水之势,淬炼兵器,莫愁湖被奕家视为灵水,自有一翻自己的见解。自龙渊淬炼于龙泉之日起,铸兵之人便把灵水视为极其重要之一环,奕天更是见过父亲铸造的秋水和“神女泪”之间神秘的联系,也把这选地当成理所当然。
虽然奕天并没刻意去学习多铸造的各种技巧,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基本了解的。他思考了多日,便觉得自己能帮到家里的只有这铸造,要学会打理奕家的产业,他更是一无所知,正是文不成武不就,想来想去,便只有这从小不是很感兴趣的锻铸反倒是最熟悉的,更何况早把父亲的那本心得记得滚瓜烂熟,现在正是实验之时。
奕铁在前面带路,指这前面道:“四弟,到了。此处便是我们的炼炉房。”说完不无得意的之色。
奕天问道:“大哥,府上可有什么出名的神兵利器吗?”在奕天想来,奕府的百年积淀,总得有些得意之作。
奕铁略一思考,答道“要说神兵利器,世间本来就少,从古至今,真正的神兵便是那区区数件,哪是这般容易打造。奕家最出名的兵器便是祖爷爷打造的一柄玄铁剑,如今在皇宫之中。此剑可入神兵之列,除此之外,便没了。”
“原来这样,那打造一柄神兵很难吗?我还想过为自己打造一把称手的兵器呢。”奕天又道。
奕铁闻言,笑道:“呵呵,神兵岂是如此容易打造的,要不世间神兵也不会如此这少,当世更是销声匿迹,以义父的功力,也打造不出,我学艺二十年,最多打造出精良类兵器。”
“兵器品质分为优良,精良,精锐,精极,再上去便是半神兵,称之为圣物,真正的神兵,那已经是神物,不应出现在世上,也只能传说中说道罢了。”奕铁继续道,“我这一生,能达到义父的圣级功力,便心满意足了。精极已是人力之极矣,哎!”

“如此看来,任何一途都是博大精深啊!”奕天叹道,看来自己是异想天开了。
如此一来,父亲的能打造出秋水,看来便是以血淬之故,当日伯父听完长叹不已,看来有所得便有一失,世间平衡莫过于此,要想得到必须付出足够大的代价,但是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却不一定能有所获,父亲以命换剑,到底值得否?
奕天无法理解父亲的执着,正如他同样不能理解神兵的珍贵程度,他认为,生命便是最大的,即使温和如羊羔,被豺狼袭击也要奋起反抗,活着是最好的神器。
炼炉房得煤火长年不灭,这里已经烧了过了百年,从无灭过,这里的炉是奕家的命根,虽然还有很多的炼炉分地,而此地才是核心。奕铭的几个亲传弟子当中,奕铁也是资质最好,感情最深的,其他几个弟子师成的帮在外打理生意外,其他几个奕天都见过,这里便是核心的成员才能来的地方。
奕铭在他们来到这不一会,也来到炼炉房。
奕铭已经多年没有铸造任何兵器,在这个世上,值得他出手的机会不多,不是必要,他只不过在不断的精深自己的理解和修炼《炼铁手》的功夫,这是积蓄的过程,大师者,二十年成一剑,奕天的父亲奕泊当之无愧,而奕铭的锻造之术也早已达到这个层次,只不过,真有能舍弃自己性命的勇气的人,不多。奕铭在当世也是大师,他追求的方向和奕凡是两个方向,同出一源却已分流。奕铭相信器以技神,而奕泊更相信器以神活,神器应该是活物,这便是奕泊一直要证明的,只不过他似乎证明了一半,秋水,有神,却没活。这依然使奕铭动摇和叹息,古有干将莫邪以身成剑,而千百年来甘愿舍弃自己成就神器的几乎无人,愿意的技艺又不够,奕铭都在怀疑,技的极限是否真能达到神的级。自己无法证明,因为总差那么一线,那一线看似近,却又遥不可及。
奕天自然无法理解这些,他不过是门外汉,奕铁也无法理解。因为他也同样没有达到这个级别。奕铭只是粗粗讲解了这些,便让奕天他们站一便看着。
奕铭多年来很少动手,只是不段在修炼,奕铁都难得一见,此刻见到义父为他们展示技巧,和众弟子一样,仍然认不住兴奋起来。而奕天只能看热闹了。
奕铭的手很圆润光华,据父亲说这便是《炼铁手》快要到最高境界的表现,当奕铭左手拿着铁钳,右手拿着铁锤,一运功,原本白玉般的手顿时变成黑紫色,继而慢慢变红,犹如一块黑铁被慢慢烧红。
“丁零当啷”的好几下,铁钳中的那块精铁,已经被奕铭手中的锤子敲打成一把剑,初具剑型的精铁仍然通红,并不因为时间的过去而冷却变成原来的色泽,这便是炼铁手的功效,这样能更好的人为控制火候。
当一声“嗤”的长响,一阵白烟雾升起,奕铭已经把剑丢到从莫愁湖引进的水槽里,接着又丢进火炉继续煅烧,依此反复,当三次过后,奕铭面带微笑的从水中取出这把剑的时候,除了剑柄和没开锋,已经完全具备了精极的品质。他手指一弹,一声清吟,引得所有人的崇拜之色刚浓,奕铁更是出声赞道:“义父神技啊,弟子受教了。”
奕铭很是满意的微笑不语,很是满意这个义子的悟性。奕天也是惊醒过来,这也是第一次观赏如此完整的铸剑,以前父亲也很少打造一把完整的剑,总是敲敲打打一些不成型的东西,这也让奕天觉得无趣的原因,今日得见,原来锻造也有如此神乎其技的存在,真是大开眼见。
接下来的日子,奕天便一直跟着奕铁来煅炉房学习,开始在奕铁的教导下正式的学习起《炼铁手》。和以往不同,有人指导下,他初次接触到了不是以武功为目的的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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