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断臂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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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中的花无情,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撞开门的钱八虎目蕴泪,他哆嗦着嘴唇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花少…………小飞子栽了。他被一帮王八蛋给暗算…………中了埋伏…………现在在医院里。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花无情懵了,眼睛因刹那充血而变得赤红。这是怎么一回事?一觉醒来天都要变了?花无情张了张嘴,却未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他迅速穿衣起床。‘噔噔噔’地奔下楼去对司机吼道:“马上去医院,速度!”司机起火,挂档,一踩油门,轿车冲出大门。
窗外的景物飞速闪过,花无情的眼中充满迷惘,悲痛与愤怒。他心底默念:坚持住兄弟!一定要坚持住。大哥既然把你活生生的**来,也一定要活生生的把你带回去。姜飞可以说是最早跟着他的人,平时话不多,但重情重意,很有人缘,和花无情的感情很深厚,一心一意为他办事,作为花无情的臂膀,他不是一般人可以替代的,所以花无情对他极为看重。然而…………。
终于赶到了姜飞所在的医院。门外迎接的是梁虎。这位刚直的汉子眼中流露出的是痛苦,内疚的复杂眼神,他避开花无情的目光,低头不发一言。领着他们来到姜飞的病房。愚虎。十三少,伊萨罗等人都在,见花无情到来点点头算是招呼。花无情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他的眼里只有姜飞,濒临死亡的姜飞!姜飞浑身上下缠满绷带,只露出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好…………兄弟。我来晚了。”一向不喜换在人前流露感情的花无情,握住姜飞那双泛凉的手忍不住淆然泪下。旁观的十三少紧咬嘴唇,忍不住弹下几滴男儿泪。愚虎移山叹息一声拍拍花无情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难过。闻听花无情的声音,姜飞那毫无焦点的无神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怔怔地望着花无情,眼中流露出的是欣喜与担忧。他嗫嚅着嘴唇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含混不清的声音。花无情俯下身去细耳聆听。他渐渐明白。压抑住内心的悲愤,花无情尽量平静问道:“你是怕我一怒之下为你报仇?”姜飞虚弱地点点头。紧了紧花无情的手极微弱地道:“大……哥,我们…………斗不过的…………所以我不想你们为我…………无辜牺牲…………答应我…………答应我,不要去惹他们。算我求……你…………。”花无情惨然道:“好,兄弟,我答应你,来世让我们还做好兄弟!”握紧的双手传达着浓浓的兄弟情谊。姜飞笑了,笑得很灿烂,大概是因为这个承诺,这个来世做兄弟的美好承诺,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还有没有来世。姜飞孩子般地笑了:“大……哥……你往后做事要…………万般小心…………还有…………。”姜飞神态黯然:“请转告…………我的父母…………孩儿不能尽孝。”花无情心中一痛,强笑道:“你放心,我会派人照顾二老的。”“好…………好!好兄弟…………永远……。”姜飞用尽最后的力气与花无情击掌,中途颓然垂手,含笑而逝。“好兄弟,直到永远”,花无情理解他的意思。紧紧握住那双渐渐冰凉的手,垂首无语哽咽。其他人都知趣地离开。一时病房里静悄悄的。

不知过了多久,花无情将那略显僵硬手放入被单,伸手合拢了姜飞那半睁半闭的眼睛。颤抖着双手道:“好兄弟,对不起。要我放弃为自己的兄弟报仇,大哥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呵。”花无情面目狰狞,长发无风自动。嘴唇咬出血来,紧握了拳头杀意横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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