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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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罗伊站在了台上,做起了主持人兼裁判的角色,首先他标志性沙哑的声音宣布了挑战规则:“莱特将独自接受挑战。任何对莱特骑士资格不满的预备骑士皆可上台。不过考虑到莱特年龄太小,所以他将接受最多不超过三场的挑战。”
本来以为只是个荣誉骑士的授勋仪式,大家都没有什么准备。但是骑士的授勋就完全不同了。虽然骑士并不需要天下无敌,但是至少要先过预备骑士这一关。如果一个实力相当不济的人也成为了骑士,那是对“骑士”这个称号的绝对是一种侮辱。预备骑士们是绝不允许这种侮辱出现的。
夜色镇上的几个预备骑士聚在一起商量着要怎么应对。讨论了一会之后,他们一致决定让刚刚成为预备骑士的莫克出战。因为其他的预备骑士都是十八岁以上,已经算是成年了。大人欺负小孩这种事情,身为预备骑士的他们还是做不出来的。
莫克今年十四岁,今年刚刚成为预备骑士,也是夜色镇年龄最小的预备骑士。
然而年龄小并不代表实力也是最小的,恰恰相反,莫克是所有的预备骑士中实力最强的。
莫克的父亲是镇里的卫兵队队长。没能成为骑士的父亲从小就对莫克进行了非常系统的训练。十四岁的莫克已经练习剑法十年了。
莱特并没有系统地学习剑法,不过也并非门外汉。在旁听罗宾上课的时候,莱特断断续续学过一些基础剑技。挑,刺,挡等基本的动作要领莱特还是懂得的,只是没有实战经验而已。
莫克走上台来,手里也拿着练习用的木制剑和盾牌,对莱特说道:“莱特,请多多指教。”
莱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站在台上一对比,身材上的差距非常明显。十四五岁的男孩差不多就是一个大人了,十一二岁的男孩几乎是个孩子,偏偏莱特还是比较瘦弱的那种。
从来没有被如此多人注视过,莱特心中闪过一丝的胆怯,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木剑和盾牌。父亲的气息从手中的兵器上奔涌而来,让莱特心中最后一丝的胆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台下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莱特,加油!”
莱特往台下一看,发现依娜把双手握成喇叭状不断地喊着:“莱特,加油!莱特,必胜!”
莱特对她笑了笑,第一次发现依娜的圆脸也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罗伊用沙哑的嗓门喊出:“现在由莫克挑战莱特,两位少年先向对手敬礼。”
莫克和莱特同时用剑指向对方,然后屈肘向上垂直,向身体侧方挥剑。
罗伊宣布:“挑战正式开始。”
莫克选择主动进攻。
看似有以大欺小之嫌,但被一个小孩追着打岂不是更丢人?
莱特,对不起了,我也不想以大欺小,可是没办法。
莫克侧步过来进行攻击。
莱特采取的是防守策略,或挥剑格挡,或用盾牌格挡。
大人们常说“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可不可以反过来理解,“最好的进攻是防守”呢?
现在还无法验证莱特的想法是对还是错。不过几个回合之后,一直防守的莱特被莫克逼到了木台的边缘。
莫克找准机会,挥起木剑朝莱特劈下。他想迫使莱特全力格挡,然后在碰撞的过程中,被自己的力量震下木台。莱特现在避无可避了,只有挥剑迎战了。
两把木剑在空中相遇,发出“啪”的一声。出人意料的结果发生了。莱特并没有震下木台,莫克的剑反倒弹开了。莫克的剑几乎以刚才两倍的速度弹回。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手中的剑肯定要飞出去的。但是莫克手中的剑没有脱手,莫克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站稳了。长期的良好的训练让莫克养成了一个习惯,即使全力进攻,仍要留下三分力量防守。此刻,莫克内心十分震惊,“这小子的力气怎么这么惊人?”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声,都在为莱特的力气感到不可思议。
洛萨爵士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惊讶,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虎父无犬子,斯汶天生神力不可能一点也没有遗传给莱特的。
莱特知道自己的力气很大,但没想到能大到这种程度。莱特心里也惊讶了一把,信心又充实了不少。
莫克马上改变策略,开始认真对待这场战斗了。既然力气没有优势,只好用技巧战胜你了。莫克开始利用飘忽不定的步法,和眼花缭乱的剑技向莱特发起了进攻,不给对手硬拼的机会。
莱特依然只能被动的迎战,莫克又占据了主动。
台下的观众这才进入了状态,不时地发出叫好声,或是阵阵惊呼。这样的比试才有点意思嘛,比力气谁不会啊?
战斗越来越有趣了,不仅仅因为莫克炫目的剑技,更是因为观众期待以弱胜强的奇迹出现。

“以弱胜强”永远比“一边倒”更吸引人。
莫克的木剑不时地刺中莱特,或者是与莱特擦边而过。莱特只能疲于格挡了,不给对手致胜的机会。
这样的高强度的肉搏战,持续了一刻多钟的时间。
莫克始终找不到机会挑落莱特手中的剑,或者逼迫莱特认输。莱特在适应了莫克凌厉的进攻之后,似乎找到了感觉,不时地还能反击一下,或者找准机会与对手对拼一剑。
每当这个时候台下的观众就会发出一阵欢呼,观众总是比较同情弱者的。
就在局面开始对莱特有利的情况下,莱特不小心又被逼到了木台的边缘。此时莫克决定抓住机会,放手一搏了。莫克脚步加速移动,把剑舞成一片剑影,让人完全不清楚其剑锋所指。
这一剑是速度与技巧的完美融合。
这一剑,莫克拼尽了全力,再无留手了。
即便不懂剑法的观众也忍不住为莫克叫好起来。这一剑实在是太精彩了。那些懂剑法的人,更是在心里琢磨,如果是我处在莱特这个位置,应该怎么应付呢?
这一剑来得很快,尤其是剑尖的颤动让莱特无所适从。不过莱特还是看清楚了木剑移动的轨迹。毕竟温泉中红虾受惊时的速度比这还要快。
看清楚了是一回事,能不能挡住却是另外一回事。莱特在大脑里迅速地分析着:如果用盾格挡,必定露出极大的空档;如果用剑硬拼,由于丢掉了位置,过后必定会失去重心;如果进攻呢?应该怎么进攻呢?
对手一寸一寸的逼近,留给莱特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少。当莫克的剑近在咫尺的时候,莱特还没有想到要怎么应付。这个关键的时刻,莱特脑中竟然一片空白。莱特无意识地微微平举手中的剑,剑尖适时地出现了一个地方,一个莫克持剑的手必须要经过的地方。这是一种本能,一种在泉水边经过千万次演习后的本能。
莫克的剑掉了下来,在离莱特咽喉两寸的地方掉下来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近乎完美的一剑竟然让莱特破解掉了。
莫克的手竟然莫名其妙地往莱特的剑上撞过去。
一个十四岁的预备骑士竟然输给了一个十二岁的放牛娃。
罗伊兴奋地走上台来,举起了莱特拿剑的右手,向大家吼道:“我宣布,莱特获胜。”
观众们顿时沸腾了,大家都欢呼着,就像是自己赢了一般。
台下成为了一片欢乐的海洋。(ps:我也不想用这么老套的词的。电视上,课本里见得太多,不由自主了,就当是一个笑话看过去吧!)
莫克捡起木剑,主动走上前来和莱特握手,说道:“莱特,恭喜你获得了胜利。”
“谢谢你,莫克。”莱特礼貌地回答道。
莫克接着说道:“我代表镇里所有的预备骑士向你表示祝贺。他们都承认了你的能力,没有人会再上来挑战了。”
听到这里,莱特才彻底放下心来,舒了口气,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们。”
莫克下台的时候,观众们给他送去了肯定的掌声。
罗伊再一次向大家宣布道:“莱特用一场精彩的胜利,证明了自己不仅拥有骑士高贵的品格,更加拥有成为一名骑士的强大实力。莱特即将成为夜色镇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骑士,让我们为他欢呼吧。”
众人再一次欢呼,口中不断地喊着,“莱特!”“莱特!”
莱特站在台上,此时的心情无法形容。莱特只知道一个劲地朝观众挥手,一个劲地微笑。
莱特在人群中找到了依娜,找到了酒馆老板,也找到了莫克和预备骑士们,可惜找不到爸爸妈妈的身影。爸爸妈妈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的。爸爸,妈妈,我竟然成为骑士了。
洛萨爵士走上木台。
莱特对着洛萨,单膝跪地,右手反握大剑,剑尖触地,左手握盾牌立于前方。
洛萨爵士用平和的声音说道:“莱特先生,从你的着装和姿势来看,你一定对授勋步骤非常清楚了?”
“是的,洛萨爵士。”莱特努力用平静的声音回答道。
“很好,这样我就不用教你该怎么做了。”洛萨爵士用慈悲之剑,在莱特的脖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从现在开始,莱特,你就是一名骑士了,请大声地说出你的誓言。”
莱特虔诚而又骄傲地说出了自己的誓言,“我向父神郑重宣誓:我将勇敢地面对强敌,我将毫无保留地对抗罪人,我将为不能战斗的人而战,我将帮助那些需要我帮助的人,我将不伤害妇孺,我将帮助我的骑士兄弟,我将忠实地对待朋友,我将真诚地对待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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