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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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奴儿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要找父亲,也不是要找母亲,而是她的戒指,那个挂在她胸前的戒指。
“我的戒指?我的戒指不见了!”
焦急的她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四处摸索着。
“奴奴!”
段凌纱听到她的叫喊,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
“怎么了?”段凌纱及任奴儿的喊叫将炎皇吵醒,一连着几日不眠不休地守在爱女身边,他的体力已透支。
“磷!”
“你们是谁?”任奴儿张着惊慌的眼问。
夫妻俩的心在这时狠狠地揪起。
“你们是谁?”
任奴儿的话让夫妻俩愣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炎是急忙冲出房间,谁知在门外遇上沙皇及焰莲。
“焰莲,奴奴她忘了我跟纱纱了!”
这个冲击比任何一件事来得都大。
“为什么会这样?”
经过一个礼拜好不容易才清醒,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焰莲摇摇头,“这只是短暂性的失忆,她头部的撞击过大,是最主要的原因。”
车祸当时,众人闻讯而至时,发现任奴儿被圈在藤纪司怀里,只是她的头部还是免不了受到撞击。
炎是憎恨地槌着墙壁,“该死!”
而藤纪司已被迭回风云堂,他的伤比奴奴更重,伤势也更危急。
当炎皇再回到房间时,发现段凌纱不住地告诉女儿:“我是妈咪啊!”
她红肿的双眼此时再度泛出泪光。
“妈咪?”生涩的喊叫代表着陌生,任奴儿疑惑的望着她。
段凌纱还要再继续说下去,被炎皇制祝
“奴奴,戒指在这里。”
抚着女儿因车祸被迫剪短的头发,如今它的长度不过短短几公分。
“奴奴?这是我的名字吗?”她抬头问炎皇。
“对,你叫任奴儿,是我们的女儿。”
当炎皇将她的戒指套进手指时,任奴儿不依了。
“这不是我的戒指,我的戒指不是这只!”
“奴奴,这是妈咪给你的,你忘了吗?”这是她满周岁时她送的戒指,如今她却忘了。
“不是!我的戒指不是这样!”她因为过于激动牵动了伤口而痛呼出声。“啊!”
“磷,怎么会这样?”
这时炎皇才想起,炎皓拿戒指给他时手中还有另一只,可那不该是奴奴的埃
“妈咪?”奴奴尝试地开口。
“对,我是妈咪。”
段凌纱再听见女儿叫她妈咪,没有任何事比这个更令她高兴的了。
“我的戒指上面有刻图案,没有亮亮的。”
炎皇因她的话面色凝重,女儿形容的正是炎皓找回来的戒指,不过风云堂的人已拿走它,因为它的主人是藤纪司。
可奴奴为何说是她的?
一年后——
是夜,午夜时分,一道人影窜进炎居,依情况看来此人对地形很熟悉。
当他闪身进人大厅时,一道声音自他背后响起,开口的人是炎皇。
“你终于还是来了。”
那日,当沙皇通知他藤纪司已复元,他就在等着,只是没想到会再等上半年。
他早已猜到藤纪司将会来此,他已等他很久了。
“炎皇”
经过一年漫长的等待,时间依旧没能唤回任奴儿的记忆。
炎皇好整以暇地在沙发坐下,原本对他的怒气早在他为奴奴受伤时已全消失了。“看来你已完全康复了。”
藤纪司的这趟美国行,炎皇不难猜出他的意图。
“嗯。”早在半年前他已康复。
“你来是要奴奴跟你走?就算她已经忘了你这个人?”十七岁的任奴儿美得令人屏息,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早已认定自己是我的妻子。”
从她拿走戒指那一刻起。
“是吗?”
“这个就是证明,三年前她曾嚷着说这枚戒指属于她。”藤纪司取下戒指放在炎皇面前。
“我曾经将戒指送给她,当作我们之间的秘密,是我和她的信物。”
“但是她已经忘了你,除了对戒指的记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不介意。”
炎皇询问:“就算这样,你还要她回到你身边?”
短短时日,竟能刻划出如此深刻的情感,令他不得不感到讶异与怀疑。
“她该是我的妻子,我今生的新娘。”
坚定无比的语气及深情的眼眸教炎皇再也难以阻止,只怕女儿这次是真的要离他而去了。
“若是我不同意呢?”
“我会再次掳走她的人。”
一觉醒来,任奴儿发现在她手掌心里有样东西,将手指摊开一看,竟是她日夜思念的戒指,终于又回到她身边了。
任奴儿立即开怀的捧起它。
“爹地,我的戒指回来了。”
坐在大厅里的炎皇及段凌纱宠溺地笑着。
见女儿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它再度不见,炎皇忍不住开口。
“你还记得它?”
至于藤纪司就坐在角落,清楚地看着他的奴儿。一年不见她变了,除了更成熟有女人味,外表的改变也是不争的事实。
曾经因车祸削短的头发如今再次长长,依旧是卷曲地披在身后。
“爹地,它是我的戒指我怎么可能忘记嘛!”
这时,一旁直视的目光引起她的注意,回过头望去时,她咬紧下唇,快速地取下项链,把戒指套进里头并且再次戴上。
“它是我的。”
面对藤纪司宣告,她双手还护住戒指,生怕被他抢去。
“爹地,他是谁?”
任奴儿的防卫心多少刺痛他的心,不过他不在意,这只是暂时的,他有信心让任奴儿再次恋上他。
“奴奴,你不记得他了吗?”
段凌纱拉过女儿的手,要她安静地坐在自己身边。
“他想抢走我的戒指。”
“不会,他是特地将戒指送还给你的。”
“真的吗?”
她还是不相信,他眼中过于热切的光芒让她不敢回视。
“嗯。”段凌纱温柔的回答。
这一年,她和炎皇将女儿捧在手掌心,生怕她再遭受意外,所以她在这一年几乎从没一个人离开过炎居。
段凌纱的话给了她信心,让她终于有勇气迎视他。
“谢谢你送戒指回来给我。”
“它本来就属于你,我只是物归原主。”
这句话有很深的涵义,相同的,任奴儿也将物归原主,她今生将属于藤纪司,合该是他的新娘。

“我不要!我不要去日本,不要跟他在一起!”
任奴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恨不得能够永远不再见到他。
趴在床上的任奴儿怎么都难以相信,最爱她的父母竟然要她离开,而且是去面对一个对她充满企图心的男人。
已经人夜了,轻凉的夜风由窗口吹入房里,为里头带来些许凉意。
当藤纪司走进任奴儿的房间时,任奴儿还是维持同样姿势不动,眼泪不停地落下。
“奴儿。”
所有人都喊她奴奴,独独他例外,因为这是当初任奴儿要求的,只是这会儿任奴儿相应不理地继续趴着,这头都懒得抬。
藤纪司摇摇头不舍地来到床边,轻轻抚着她略微紊乱的发丝,几缯头发从麻花辫里不乖地跳出,不驯地落在两侧。
“怎么了?”
对于她,藤纪司向来很有耐心,短短相逢的时刻,任奴儿已掳获他的心。
倏然起身,她转而拍打他的胸膛,将心中的悲伤全化为力气。
“都是你!都是你!爹地妈咪不要我了……”
一想到父母,她不禁悲从中来,泪水落得更凶。
藤纪司任她叫嚣,就连她用力咬他一口他都没阻止地忍着。
瞧她哭得好不伤心,大气都快要喘不过来地抽噎着,他只好将她抱上腿哄着她。
眼前这一幅景象让轻启门扉的段凌纱吃惊不巳,藤纪司脸上竟浮现着柔情……
没有打扰他们,她再度悄悄地离去,还不忘将房内的门锁上,避免下一个闯入者进去。或许他们真该放心了,藤纪司会给奴奴最好的爱及完整的幸福。
“你不要带我去日本好不好?”仰着头,她红肿的限期盼地哀求他。
但是藤纪司不能答应,他不想让她溜走。
“不行。”
任奴儿稍停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伤心地哭泣。
“走开!不要碰我。”她使劲地推他,想让两人之间有些距离。
“奴儿,我要生气了。”
他刻意装出的冷峻眼神及语气,让任奴儿委屈的小脸也开始转变。
‘我不要跟你一起去日本!”这是她的内心话。
藤纪司瞥了眼她那张小嘴,忍不住印上个吻,像是和风轻拂过般温暖。
“奴儿,给我一年的时间,若你还是想回美国,那我会亲自送你回来。”
这是他跟炎皇定下的约定——给他时间。
只是,一年够吗?
连他都不能确定。
“一年?”
意思是说,这一年里她必须要待在日本,面对他?
“没错,跟我在日本生活一年,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一年后你真的会送我回美国?”
“嗯”
他私心地希望那时她已能接受他的感情,也能回复记忆,重新接纳他的人。
那个吻使她闭上眼,一股异样的骚动在她心湖里荡开。
“累了?”
她点点头,将整个人窝进他怀里,感受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及安全感。
“我去厨房拿些吃的东西。”
今天晚上她没用餐,肯定肚子饿坏了。
“我不饿。”
藤纪司别有涵义地瞥向她,不怎么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怎么不饿?”他记得没错的话,她的食量向来不受心情影响。
她没回话,只是把玩着那枚戒指,很感兴趣地研究。
玩完了戒指,她又开始玩他胸前的扣子,有意无意地解开又扣上,来回不下数次。
在这样的把玩下,她突然像发现新大陆般大叫:
“天啊!”
藤纪司原本由着她,没想到她顽皮的纤手竟将他的衣扣全给解开。
“奴儿。”
任奴儿没有理会他的喊叫,继续手上的工作,直到最后一颗钮扣也解开为止,她将他的衣服剥开,露出里头健壮结实的胸膛。
藤纪司胸口起伏不已,利用几个深呼吸平定稍嫌狂乱的心跳。这副古铜色的胸膛上,有几处满深浅不一的疤。
她用手感受那些疤,“痛不痛?”还等不及他的回答,任奴儿又接着说:“一定很痛。”
他想告诉她,其实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那些小伤口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他一点都不在意;不过当他发现奴儿对他的担忧时,他沉默了,她不经意流露出的真情教他难以招架。
任由她一会儿揉抚,一会儿细数,还不时用询问的眼光看他,直到他不认为该这么继续下去时,粗哑的嗓音才出声阻止她的动作。
他心中很明白,宠她将成为他接下来最想完成的事。
“不可以反悔哦,一年后要送我回家?”
“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全部都会给你。”
心中还补上一句:就连我的心都是你的了。
“那你不是很吃亏吗?什么都没有。”而且她有时还任性得让人受不了,若真像他所说的,怎么都划不来。
“怎么没有,有一样东西你可以给我,而且只能给我一个人。”
也是他想独占的。
“是什么?”
有那样东西吗?
她怎么都没发觉。
“等时候到了你就会晓得。”
这一晚,任奴儿躺在藤纪司的怀里安心地人睡。
该有人出声反对的,只是赢纪司从不为迎合他人而改变行事风格,更何况任奴儿不是别人。
三天后,藤纪司准备带她回日本。
“爹地,妈咪,我走了。”
车子已在大门口等着,炎皇特别要司机送他们去机常
“奴奴,你自己要多小心。”
段凌纱本来不同意女儿再去日本,不过她明白若是他们不同意,藤纪司也会以别的方法带走女儿,何况炎皇还欠他一个人情。
藤纪司说的对,唯有带她去日本,奴奴的恢复记忆的机率才高。
“妈咪,我会的。”她眼眶微红,自失忆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他们分离。
“爹地!”
炎皇将奴奴拥进怀里。多少的不舍都在其中,这个女儿比他的命更重要,而今却要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
炎皇的手搭上藤纪司的肩,“好好帮我照顾奴奴,千万别再出任何差错了。”他的心脏绝对无法再承受另一个意外。
藤纪司没回话,只是慎重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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