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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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少空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你的心我二十年前都有过,谁没有年轻过呢?”
米尔没有理他,只是盯着高个子:“高个,你想不想去?”
“想!”高个想也没想就答道,但过了一会才喃喃道:“可想归想,你瞧我这样子,只怕连一个食人魔也搞不定,那传说的龙……只怕,只怕……”
米尔不等他说完,抢道:“你怕了?”
高个子一怔:“怕?我怕什么,什么都不怕!只是……”
他口里虽说不怕,但神情有些忌惮。
米尔没有再问下去,只是在心下暗叹一声,他知道高个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承认害怕不是勇士的所为,但事实却容不得不害怕。
斯少空忽然自腰际抽出匕首往桌上一插,向他们道:“你们瞧这是什么?”
匕首泛着幽幽的一层白光,把柄流动着白透的银光,晶莹浑然天成,这是一柄附带守序元素的匕首,这样的附带属性匕首,在大陆上很常见。
“守序匕首,怎么了?”高个子疑惑地道。
斯少空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高个子搁在桌上的斧头,朝众人眼前一晃,又问:“这又是什么?”
晃动的巨斧,毫无光泽,就像劈柴地农用斧头。
“我的斧头?”明明是自己的斧头,高个子却在傻傻的问,他不知道斯少空想要干什么。
斯少空这些话像是在跟高个说,但其实在说给米尔听。
科瓦雷大陆上的佣兵,谁不想杀条龙?谁不想与史其若一样?不提巨龙身边守护的财富与宝藏,就凭杀龙这一项特殊的荣誉,也值得每个佣兵朝思暮想。
米尔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斯少空的用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碧眼的眼中露出沉思。
他很少沉思,更少有思索的表情。
但今时今刻却不同了,他的身上压着一块耻辱的巨石,一块女人的巨石,一个高贵的贵族女妇人带给他的巨石,更有他立下的誓言。
“你们说,我们四人逃到哪里去?”米尔轻轻地说着,他觉得有点困惑了,但绝对不能放弃。
孔尼在一边道:“大陆上的人们都知道史其若力杀红龙,但你们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武器吗?”
他没有等三人答话,就接着道:“是麻痹天然之剑!”
接着又问道:“你们知道他身上都有些什么吗?”
这一次,高个赶紧问道:“有些什么?”
“梦想体质之珠,翱翔魔翅,凤凰之神眼,战神之盔甲!”孔尼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澎湃。
他这些话是在说给三人听,倒不如是在说给米尔听。
他这么做的目地也只有一个,就是劝米尔打消去悲痛黄昏之岛的念头。
麻痹天然之剑,梦想体质之珠,翱翔魔翅,凤凰之神眼,战神之盔甲,这些哪一件又是凡品,这些流传自上古的奥法装备,哪一件又没有惊人的神力。
若说史其若单人力杀红龙,岂是运气可言?
米尔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两人从心里就打算不去了,而他去的目的,既是为了头顶的荣誉,也是为了巨龙身后的宝藏,那些宝藏无疑的,每一件都会惊动世人。
高个子的嘴啊开了半天,半晌才喃喃地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斯少空终于笑了一笑,接道:“他这些都是据说……”
可哪知,孔尼环眼一瞪:“据说?据你妈的西瓜头,这些都是真的,自己缺少见识,还还有意思说别人的短浅,我真是服了你了!”
斯少空眼一翻,并不理他,独自举杯喝酒,他知道这老矮子的性格,要是发起怒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紧紧闭上自己地嘴巴。
麻痹天然之剑无疑也是一项具有特殊属性的神剑,拥有这种属性地神剑,当剑锋砍中生物的身体时,会有机率让他产生全身麻痹,动弹不得,任你宰割。
同斩首剑一样,这样的剑基本位例神剑之位。
高个子道:“米尔,要不,我们去你说的那个什么暴风山脊吧,你不是说那里也不错吗?不一定要去什么悲痛黄昏之岛吧,我一定这名字就不感兴趣,真的……”
斯少空一拍手掌,赶紧接道:“对,还是你这小鬼有头脑啊,哈哈!暴风山脊连绵方园一百多里,大多属于无国际区域,那里的佣兵足迹,常年满山遍野,好多古代的遗迹藏身其中,经过这上千年的探询,其中隐藏的秘密,还有好多不曾挖掘出来,我早就想去了,哈哈!”

孔尼可能由于斯少空开始怀疑他的话,声音有点冷:“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据我所知,死在暴风山脊每一年的佣兵,不低于一万五千名,那里虽未曾见过龙的踪迹,但一点也不比悲痛黄昏之岛差上多远,那里荒山野岭,气候极不正常,各种怪兽时代的族类流窜其中,山匪横行,占地为王,各类人士都混杂其中,十二国,四大家族根本就管不到那一块区域,丢掉性命是常有之事。”
他话一停,又接道:“哼!而且就我们四人,没有牧师,没有圣骑,没有术士,没有法师,没有游侠,就凭我们三个战士,加上你一个游荡者就想进去闯?我看这是在做梦!”
斯少空毫不客气地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在做梦呢?人少,我们不会在暴风前线招集队伍吗?”
高个赶紧在一边附合道:“对啊,对啊!”
他是打心眼里不想去招惹那什么传说中的龙,自己的情况只有自己最清楚,他这一个新兵,怎么能这么好高骛远,去打龙的主意呢?
斯少空又接道:“况且,我在暴风前线有个朋友,听说还混得不错。”
“朋友?”高个子道。
“对,朋友!”
“你还有朋友?”
“去你妈的,老子就不能有朋友了啊?”斯少空又回复了嬉闹的性格,一脚踹向高个。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又开始了玩闹。
米尔在一边一直听着,一语不发。
突然站起身体,眼睛向三人扫去,道:“好,我决定了去暴风山脊,你们去不去?”
他知道悲痛黄昏之岛,现在是去不了,他刚刚一直望着高个子,或许用自己的目标,却有可能牺牲朋友的性命,他不想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去伤害朋友。
他也知道暴风山脊隐藏着许多秘密,导师里根曾在年轻时去过三次,第一次是二十岁,全队找到了一个古墓,可才刚刚进去就有多久,孤零零的就剩他一个人回来了,第二次,在他穷修五年之后,再次领队前往,不到一天,就重伤饶幸败回,第三次,又过了十年,再次前往时,这一次全部都是精英,结果又损失惨重。
第三次过后,导师甚至没有再去闯过任何一个古迹,就在圣者学院一直待到现在,穷究战士的颠峰,也研究种族的观念,与世界的大同观,导师当然知道自己的学员是什么性格,他很清楚米尔的性格,倔强,不服输,永不言妥协。
他也不止一次的告诉米尔:“在科瓦雷大陆上,我们只是表面的主人,并不是真正的主人,大陆历经数万万年,文明不住更替,没有哪一个种族会成为长久的主人,这就是艾伯化,这就是现实,也是历史。”
米尔那时还不十分明白:“那导师,为什么会这样呢?”
导师道:“道理说来很简单,却也复杂,我只能告诉你,如果大陆上只有一个文明种族,那长久的主人或许不会改变,只会毁灭在自己的手中。但是在一个众多文明的大陆,如果你不能保持强盛,你就会被大自然所淘汰,这既是种族的生存原则,也是做为一个人的生存原则,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米尔疑惑地道:“导师,我还是不太懂。”
导师无疑是一个拥有高常智慧的人类:“你无需明白,明白了,或许只会给你带来痛苦,我只希望你能朝着自己的梦想一直走下去,直到这一生结束,就算没有达到也不要紧,因为你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奋斗。拥有目标是没有错的,无论是什么目标。”
导师悠悠地叹了口气,眼神迷茫:“善良与邪恶只是一个观点,正如蜥蜴人身上的恶臭一般,换作他们闻到人类的香味,却觉得是十分难闻的恶臭呢,你又作如何想法?这些都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但现在的米尔似乎有点明白了,又有点疑惑。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朝目标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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