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草原奇缘(6)小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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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藏着的三人中,为首的一人是一老者,其实他的年纪不过只比祖千威和花弧稍大,但额头上已爬满了皱纹,显是经历了不少风霜,一身褐色长衫,气度不凡。他身后一男一女,都在十七八岁上下,皆相貌不俗,男的俊朗,女的妖艳,衣着比起寻常牧民,华贵了许多。男的背上刀鞘中插着一柄长刀,眼神中透着几分倨傲,女的双眸中带着一丝狡黠之色,手握一根软鞭。
少年冷冷笑道:“想不到他们口中纵横驰骋的封刀侠,竟如此不堪一击。”口气里流露出明显的不屑。
少女却一脸疑惑的向老者望去,道:“爹,依你看,却是如何?”
老者笑道:“王子殿下,你的刀法在年轻一辈中已鲜有敌手,但要看透花弧的步法,只怕尚有不足。你看,祖千威一轮不容喘息的狂攻,迫使花弧退了六十四步,但现在花弧却回到了原地。”
少年定睛望去,果是如此,不觉大惊。
老者继续道:“那花弧每退出一步,正好都是八八六十四卦中的一个方位,他只是欲耗祖千威的内力罢了。”
少年真心赞道:“不愧是我突厥的屠风丞相,果然见多识广。”
少女娇笑道:“什钵苾,就算你是一只骄傲的雄鹰,这下也不能不服我爹了吧。”
屠风佯嗔道:“风铃,对王子不得无礼。”
什钵苾道:“无妨,这里又无外人。”
屠风铃咯咯一笑,向屠风问道:“爹,那祖千威应如何应对呢?”
屠风略一沉吟,道:“他要破花弧的步法,只怕不易。”
屠风铃故作急道:“祖千威是可汗手下掌管兵马的元帅,又是王子的师父,爹,你可要替他想个办法啊!”
什钵苾却笑了,道:“无妨,他若不是别人的对手,又怎配做我的师父?”
屠风凝思半响,忽道:“有办法了,只需扰了花弧的心神,令他步法一乱,祖千威再行抢攻,花弧便不能再任意踏定方位了。”
说罢,屠风凝神定气,施展千里传音之法,向铁雷四兄弟道:“铁雷四兄弟,你等须认得我是丞相屠风,你们的元帅现今迫于花弧的步法,一时无法攻入,长此以往,必气力衰竭,若露出破绽,必为花弧所乘。若想你家元帅无事,便须听我号令,杀了花弧带来的四人,乱其心神,令他不能随意施展身法。”
铁雷龙是铁雷四兄弟之首,他跟随祖千威多年,从未见其败过,经屠风提醒,他定睛望去,果见祖千威双鬓已微微见汗,而花弧却神色自若,这才心知不妙,一时情急,也顾不得许多,忙招呼其他三人,从两边向刘敛尘三人和花木兰掩杀过去。
屠风见状微微一笑,情知铁雷四兄弟已中其计,如花弧因此而败,祖千威因己方胜之不武,以其为人,必视为奇耻大辱,再无与自己争权之心,如祖千威败了,更无甚面目与自己争权了。
却说刘敛尘三人和花木兰正在揣摩花弧与祖千威二人的武学,见到铁雷四兄弟掩杀过来,不免吃了一惊。刘敛尘观铁雷四兄弟步伐,知铁雷龙内力较其兄弟略胜一筹,恐花木兰等人无法应付,遂抢上前去,将其接了下来。而谢奕羽则挡住了铁雷豹,陈琅和铁雷虎厮杀在了一处,花木兰自然对上了铁雷狼。
见到铁雷龙手中的兵刃,刘敛尘心中暗自一惊。那是一柄独脚铜人槊,份量沉重,可以当作铜棍,又可以当作盾牌,这还不算,真正懂得使用铜人的高手,还可以拿来点**。刘敛尘不禁庆幸随身带着兵刃,否则要是空手应付独脚铜人,恐怕更是凶险万分。

铁雷龙身形魁梧,身手却甚是矫捷,独脚铜人在他的手中舞动,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无论是挑、杵,还是压、扫,皆是气势逼人。眨眼之间,两人已交手了数招。铁雷龙又是一招挥出,独脚铜人扫向了刘敛尘,刘敛尘腾空跃起,同时一刀挥出。眼见要被铜人挡住,刘敛尘又将手腕一抖,卸去攻势,在铜人上斜拍一下,借势扫向铁雷龙。铁雷龙却硬是向旁挪开了半尺,躲过了这一击,又将铜人向上一抬,趁刘敛尘收招未稳之际向他压了过去。刘敛尘见势不好,足刚点地,便运足内力,向右转了半圈,饶是如此,腰际却仍被铜人余劲掠过,顿感痛楚。
谢奕羽那边却也不好过,铁雷豹的铁踹牌不仅擅于防守,使出招式来,削、划、劈、压,变化无穷,兼之牌上生有倒刺,端的厉害非常。相较之下,谢奕羽因为人儒雅,初次与人做生死之博,竟使得自己的刀法连平时的五成都使不出来,顿落下风。
只见铁雷豹将铁踹牌使得举重若轻,运牌成风,牌边缘锋利处更是招招不离谢奕羽的要害。谢奕羽见铁踹牌分量甚重,不愿以刀横挡,便用巧劲运刀卸开铁踹牌,随即一刀横劈铁雷豹。铁雷豹见势后退,避开刀锋,回转铁踹牌,向刀迎了上去,逼得谢奕羽只得收刀回身。双方你来我往,杀的尘土飞扬。
这边陈琅一心运足自在逍遥剑,采取主动,意欲克制铁雷虎的攻势。铁雷虎使起如此沉重的长杆大锤,却丝毫不拖泥带水,招式凌厉迅猛,不比陈琅的花哨,但只是一招直砸下来,便迫得陈琅不得不先行闪避,再以剑寻机刺其腋下要**,又被铁雷虎侧身避过,以锤横扫过来,逼得陈琅又得闪避,一时衣衫溅上不少尘土,甚是狼狈。
花木兰与铁雷狼的比斗则更是凶险万分,她与刘敛尘三人不同,其与铁雷狼的武功实有一段差距,一条软鞭虽甚是灵动,却难以伤得铁雷狼分毫,只依仗身形轻灵,以轻功步法闪躲屈卢矛的攻击,数次险些被刺中。
刘敛尘忽觉腰间一痛,身形稍慢,铁雷龙趁势以独脚铜人杵了过去,刘敛尘侧身避过要害,腹部却正中了一记,不由得吐出一口鲜血。
刘敛尘侧身靠在树上,望着地上的血渍,却记起了马孝的凄惨身世,不由得心中一苦,此时铁雷龙又将铜人横扫过来,刘敛尘不及反应,只是随手一刀迎去,只听得“啪”的一声,铁雷龙竟被这股劲力所震,退了回去。
铁雷龙万没想到自己竟被对方的力道反震回来,一时呆住了。刘敛尘也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刚才心中一苦后的随手挥刀,无巧不巧的契合了六伤心诀的真髓。他定了定神,借机运起思情式,一时间杂念尽除,双眸直直盯着铁雷龙。
铁雷龙瞧着刘敛尘的双眸,竟感到一种要被吸入其中的深邃空茫之感,大惊之下,急收敛心神,又舞动铜人,向刘敛尘直杵过去。
刘敛尘双目骤然一亮,只觉对方的一招一式变得异常清晰,只见一道寒光掠起,铁雷龙眼前人影一闪,刘敛尘已闪过铜人的攻势,横刀顺势向铁雷龙迎去,一刀劈在他的手背。铁雷龙只觉一痛,手一松,铜人应声落在地上。
刘敛尘面色冷峻,沉声道:“还要打吗?”
铁雷龙低头向自己双手看去,手背上一道紫痕,显是方才被刀背劈中时伤了筋骨。对方手下留情,自己已无力再战,数十年威名,没想到今日败于后辈之手,铁雷龙惨然一笑,道:“好小子!”说罢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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