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谷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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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口很小,猫身才能进入。越深入越宽敞,十多米后就能挺胸行走,只是光线逐渐暗淡!
黑暗,发挥不了视觉功能令人心生不安!考据疲惫的身躯因不安而紧绷,猎人敏锐的嗅觉和听觉高度集中;空气中没有动物的腥骚气息,黑暗中除了身旁犀利的呼吸外没有任何异动,暂时没有任何危险!
考据牵住犀利的手防止在黑暗中走散,才发现犀利的手比自己的还大!微眯了眼凑近身边的黑影才惊觉两人一般高!
犀利被握著手”噌”的烧红了脸,又感觉到考据的气息喷薄在自己的下颚顿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我..我不怕..”突然嘴唇触及一个润滑的凸起,好像是鼻尖!两人嗖的分开!空气中流淌着尴尬和沉闷。
考据抛开那湿润的触感说:“太黑了!别走散了!”说完就朝前摸索。犀利立马拉住她,摸到手牵住。考据也不出声牵着手继续向前走。
山洞略向上斜好像没有止境,几次想回头却又忍不住好奇继续向前。考据赌气的说:“我就不信这山洞没有了止境!”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微微颤栗。
黑暗中犀利停住脚步;“回去吧!我们走得太远了!”
“好吧,也不知这山洞有没有尽头。"说完转身就往回走。考据早就想回头只是想起自己放出的狠话拉不下脸。
没走两里路前面就出现微微亮光。考据犀利都震住:还不到来时的一半路程怎么会有光?难道是另一个出口?
“也许是另一个出口也说不定!来都来了去看看吧!”犀利安慰道。
走近了,那是淡緑色的荧光,绝不会是出口!!来时并不曾看到这淡緑色的荧光!
“犀利,我们迷路了!”考据愣在原地,无力的说。
“嗯,好像是!先看看再说。”犀利也是满心惊慌,为了安慰考据乔装镇定。
荧光是从一种緑色的蔓藤植物的叶子上透出的。心形的叶子有手掌大小,叶肉肥厚,里面绿色的液体盈盈流转,暗香扑鼻。
“这是什么?我从没见过这种植物!”考据问。
“不管这是什么,它都预示着我们迷路了”犀利呆呆地看着眼前奇怪的蔓藤。
考据好奇的用手指戳戳厚实的叶子,叶子竟微微抖动;“叶子会动!它是活的!!”
“什么?!”犀利不可置信的用手指戳戳,果然在动。犀利环视一周:不算宽敞的洞壁上有三条这样的藤尖,藤由前面不远处的转角延伸过来。
“走去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犀利拉起考据沿着蔓藤向前行。转过弯,洞里亮堂许多,因为发光的蔓藤增加好几条,再前行不远竟然已是出口!原来外面已是深夜,满天星斗,一泓圆月下,远处的树林山形依稀可见,近处的草坪溪流也朦朦胧胧。
山洞口处于一面石崖上,洞口离地面只有人多高。左右张望,左边是凹凸不平的石崖向前延伸,左下方有个水池,池上烟雾朦胧,令人奇怪的是水池一带的土呈赤黄色,寸草不生;右边是蔓藤密布,一片緑色的荧光海洋。自己所在的洞口处于海洋的边缘,几条特长的蔓藤从洞口伸入。
打量完地形后,考据犀利都感到又累又饿。
“就在洞口睡一觉,其它的等天亮再说。”考据从背后抽出标枪说道:“你先睡,我守着。”
“你先睡,我来守。”犀利摇摇头说。
“叫你睡你就睡!我还不困!”考据提高声音喝道。
犀利背靠墙坐下闭上眼睛,想想又把骨刀抽出来握在手上,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朦胧中有‘唏嗦’的声音入耳,犀利霍然睁开眼,看见考据紧张的盯着洞里。犀利握紧骨刀一跃而起,隐约感到身边光线流动,抬头看见一条蔓藤叶尖支在石壁上正缓缓向外爬动。环顾一圈,有几条蔓藤都在无声的向外爬出。
考据显然也发现了蔓藤有问题,缓缓的向外退。犀利抓了她的手就跑,到洞口一跃而下,身后‘唏嗦’声大作。
跃下后犀利拉着考据直觉的向水池跑去。没跑几步,一根蔓藤缠上犀利的腿,快速向上往身上缠绕。犀利放开考据的手,回身一骨刀斩断蔓藤,继续向前跑。十几步后踏入赤黄色土地,跑到水池边才回身观看:蔓藤以蜈蚣之姿爬着在离赤黄色土地一尺之地停滞不前。两人惊魂未定的站在水边扶膝喘息,考据顺手取下缠绕在犀利身上的断藤。那绿光荧荧的叶子在朦胧的夜色中是如此的美丽,谁也不曾料想到竟是地狱来的勾魂妖姬!考据掐下一片叶子举起对着月光抬头仰视,一滴带着緑色荧光的液体从叶柄处滴出,空气中顿时充满浓郁的馥香,引出腹中饥火越烧越旺,当第二滴滴出时考据忍不住伸出舌头接住。緑汁入口甘甜润滑,芬芳透体,味道妙不可言,令人全身一震,疲劳一扫而空!考据含住叶柄用力一吸,緑汁尽入口腹,只剩下黯哑无光的两层叶膜贴在一起。
看着光秃秃的断藤和满地黯哑无光的叶子,犀利感叹道:“不曾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美味!”
“你说这东西是植物还是动物?”考据坐在地上歪着头问。
“植物!”
“为什么?”
“因为它没长肉。”犀利痞痞的回答道。
“你这是什么理论!”考据满脸黑线;“它会爬还有智慧又怎么解释?”
“植物就不能爬不能有智慧了吗?”
“我从没见过也从没听人说过植物会爬的!你见过?”
“我也没见过,但并不表示就没有!”犀利随手拾起块石子丢向远处的蔓藤;“现在你我都见过了。不但见过还吃过。”
考据由上到下打量犀利,小声嘀咕道:“小小的人说话这么油,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老实!”
“我从来都不是老实人。还有我也不小。”犀利说完挺直了有了架子却还未长膘的身躯。
一阵‘叽叽吱吱’的叫声惊醒了池边背靠而睏的两人。昨晚追逐两人的蔓藤已然退去,整个山谷看上去祥和而宁静,除了远处传来的那阵叫声。叫声渐传渐进,原来是群猴子,有三四十只之多,而且只只比以前见过的猴子高大健壮。
猴群也发现水池边的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朝两人沸沸扬扬,呲牙咧嘴。
考据犀利挥舞着手中的标枪和骨刀慢慢的向水池靠拢,猴群要是涌上来就只有跳进水里一途,这么多的猴子就算战胜了也必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

突然猴群声势弱下,一只健壮的老猴子跳到队伍的前面对着池边两人一阵噘唇呲牙,然后满意的看着两人退进水里才带着猴群耀武扬威的离开。原来只是来示威的并非宣战!猴群朝那片緑色的蔓藤海洋而去。
三四十只猴子绕着蔓藤边缘游走,不时用石头或树枝向蔓藤挑衅。考据犀利面面相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受到猴子挑衅的蔓藤全都叶尖触地,叶背朝天,拱起藤条悉悉索索的爬来爬去,有的还支起前端作攻击状。
一条蔓藤快速爬出缠上一只猴子向里拖,被缠住猴子惊叫挣扎。几只猴子上去抓住被缠猴子的前掌与蔓藤展开拔河比赛,另几只快速的摘取被缠猴子身上的叶子。很快又有蔓藤缠向那只可怜的猴子,猴群惊惧的松开,可怜的猴子被拖进蔓藤之中倾刻不见,只传来逐渐衰弱的哀鸣声。摘下的叶子被那只健壮的老猴抢走,贪婪的吸食着。一只年青的猴子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片叶子背着老猴吸食。突然老猴一跃而起对着偷吃的年青猴子一阵抓扯撕咬,可怜的猴子丢掉叶子尖叫着逃开,躲得远远的清理身上的伤口。
老猴吸食完所有的叶子才带着猴群离开,临走前还对着目瞪口呆的两人噘唇裂齿一番。
水池的水虽浑浊泛黄却暖如春阳。
“这应该是口温泉。”考据搅着脚下的水说道。
犀利抓起岸上赤色的泥土放在鼻下闻闻说:“这泥里含有很重的雄黄,所以这里寸草不生,只虫不见!”
“咦!”考据一声惊呼。
“怎么啦?”犀利回过头不解的问。
“我的脚脱皮了!”考据埋下身子用手搓洗着小腿;“手也是!”
犀利一看,果然在脱皮;常年的风吹雨打下,皮肤原呈小麦色脱落后肤如凝脂似初生婴儿。犀利察看自己,才发现自己的皮肤也在脱落。
“怎么会这样?”考据看着犀利惊奇的问。
犀利埋头思考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可能是吸食了那叶子的缘故。动物对分辨事物的好坏有着天性直觉,看刚才的那群猴子就知道那叶子的液体是及其珍贵的好东西。”
“你说得对!就只吃了几片叶子,居然不饿了;天快亮了才微眯了一下眼,居然一点也不困!还觉得很精神!”考据双眼贼亮越说越兴奋;“我们再去弄点来吃?”
“猴群用猴子去换叶子,我们用什么去换。你?还是我?”犀利斜瞄一眼,一句话就把考据的脑袋打趴下了。
老天是公平的,当你有了令人羡慕的一面时,就有另一面欠缺天份;考据的武力是全族第一的,至于智慧吗~~就不能与她的武力平齐了。
考据被犀利拖到距离蔓藤几米远的地方;“想吃就听我的!”犀利说完左右看看,然后抱起一块大石头便朝蔓藤走去.....
由于长短不一,所以边上的蔓藤看上去并不密集;一些较长的蔓藤伸展出来许多。犀利把手上抱的大石头砸向较长蔓藤的后方,被砸中的蔓藤疯狂扭动想要抽出被深深砸进土里的身子,可石头太大撼不动。有一两根侥幸抽回一点的且叶子都全挤掉了,只剩光秃秃的一段藤杆!
考据看着欣喜也抱来一块大石头作势要砸被犀利拦住;“我去摘叶子,如果有藤条向我扑来你就用石头把它压制住。”
“嗯!你放心,我决不让它伤到你!”考据仰止不住满脸的兴奋,不止为吃的,更多的是因为能克制这嚣张的蔓藤。
犀利蹲在被石头砸住只有米长的几根藤前搜集叶子,果然有几根蔓藤来袭,被考据用石头镇住,砸得兴起时竟单手托起上百斤的石头砸出十几迷远。一时蔓藤纷纷爆闪离这魔星远远的,隐约的显现出一条通向緑海深处的空隙来。
“咦?”考据望着緑海深处尖叫;“那里居然有人!!还是两小孩!!”
“哪里?”犀利站起身子道;“真的是人?!怎么可能??”说完满脸惊惧不可置信。
“一个略赤,一个偏黄。好像下半身被埋在土里!!”考据怕犀利不信解释道。
“而且头上还顶了许多蔓藤。”犀利也发现了不对,扬着手上的叶子说:“不就是它的真身罗!原来长得像个小孩——像小孩...小孩...”话还没说完就陷入冥思状。
“天皇地精!”考据毕竟大几岁,见识也宽广些;“小时候听巫女说过;貌似婴孩,一黄一赤总是成对生长!”
“嗯!我小时也略有所闻却已是想不起这名,这东西既不是植物也不是动物。我还以为是老人编来唬人的,没想到还真有!”
考据说道:“我曾听茂珠巫女说过,天上的仙女来到人间,带来了天皇地精的种子。谁能找到仙女的天皇地精谁就能成神仙!”
“还有仙女?”犀利怀疑道:“我怎么没听说过!以前族里有人找到过人形的地精却没能成仙,只是比常人多活了几十年。成仙之说不过是老人无聊把好点的东西夸大了诓骗小孩玩耍罢了!”
“茂珠巫女从不说谎!”考据有点气愤:“族人找到的都是黄色的地精,却无人见过赤色的天皇,所以无法成仙!”
犀利见惹怒了考据,忙改了口风诓道:“如今我们找到了天皇地精却不知如何才能成仙。接下来是不是该找找仙女在哪?问问成仙的方法和回家的路。”
两人所处之地四周是山,中间是半径长里许的草坪。一条涓涓小溪自北山石缝中流出,经草坪注入南山前的深潭里。
日落时分犀利考据回到温泉旁颓废的坐下。整个山谷四面都是临渊峭壁,竟与世隔绝,无路离开!
两人望向来时的山洞,数十条蔓藤深入洞中占据着与外间唯一的通道。
“在进洞之前,我留下了族人的标记,也许过不了多久族人就会找到我们。”考据喃喃的自我安慰。
日子在等待族人来临中溜走。几度月圆月缺,温泉边已搭起一座草庐。幸喜谷中食物充沛;鱼蟹肥美;瓜果甘甜,偶尔还能见到鹿群野兔流窜于山野之际。按时间推算应是隆冬季节冰天雪地,可谷中一如往常,草緑林茂,溪潺鱼欢,只有天上丽阳不再,雾霭层层有几分冬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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