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次集合，组合队伍，这才发觉，外地进京城的军官，居然有六十几人，明显的超出比赛规定的队伍人数。
一位官员道：“这位，就是国防部的马休主任，本次的比赛中，将担当你们的队长一职，现在由他亲自在你们当中挑选队员。”
马休幽雅的向众人示意，眼神中很是自负。
瑞克冷笑，踩着我们的肩膀，捧红一个人，这倒也是一个可能。
马休挑选队员，倒也不是完全草包，先是询问个人的主要能力。问到舒华，舒华道：“俺什么都不会。”
马休看着舒华的军衔，道：“你太谦虚了，什么都不会，还能当副千户？”
舒华红着脸道：“以前俺是千户大人的同村。”
马休的眼神立即露出不屑，转身问其他人。
瑞克道：“我是后勤处的……”
亚特伍德：“咱是喂猪的……”
马休挑选完毕，道：“没被选上的，是因为这次人数有限，但报效国家，有的是机会！只要我们随时做好准备，国家，总是会需要我们的！”
舒华，瑞克，亚特伍德全部落选。
走出国防部，舒华笑道：“怎么，你们都没有兴趣参加比赛？”
瑞克道：“不知道这里有什么问题，还是躲远点好。”
亚特伍德笑道：“连我们几个，有什么特点，都不知道，这国防部的办事能力，也实在是太差了。”
挑了个酒馆坐下，三人随意的聊天。
有个年青人，走近，道：“三位，我可以坐下聊聊吗？”
三人对视一眼，道：“请坐。”
那年青人道：“我不是明国人，我是邪马台人。我看你们几个都穿着军服，所以有些问题想请教各位。”
邪马台人？
瑞克忍不住一阵鄙视。就是这个国家，在几十年前侵略大明，最终虽被驱除，却造成了大明几千万人的死亡。
那年青人道：“我在你们的眼中，看见了你们的仇恨，是的，我邪马台是曾经侵略过你们，我绝不否认。但是，你们大明人，是劣等人，被我们优等人杀戮，本就是物竞天择。”
“什么？！”亚特伍德操起酒瓶。
“且听我说。”那邪马台人，毫不紧张，继续道，“你们明人，一直说自己是个勤劳，智慧，文明的国家，可是，大明所有的高档物品，服装，化妆品，金属，马车，大米，家具，全都是进口的，没有一个品牌是你们自己的！你们大明人自己生产的东西，质量低劣，毫无技术含量！同样的产品，你大明的和我邪马台的，质量上根本没法比！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智慧？
我邪马台每一个人，起早摸黑，每分每秒都在工作和学习，街上虽有娱乐场所，却少有人进入，纵有人娱乐，也是适可而止，放松即可，因为我们感觉自己的时间，是宝贵的，岂能浪费？而你们大明呢？有多少人加班工作？有多少人努力学习？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勤劳？
我邪马台虽也有人为金钱而堕落，有奸商做出劣质产品，有官员腐化贪污，但却遍遭鄙视，一有暴露，未等国法制裁，多半已经羞愧自尽。你们大明呢？官员贪污成风，屡禁不止，禁而无效，官官相护，想找个不贪污不腐化的清白官员，实在是万中无一。奸商无良，产品低劣也就罢了，居然连婴儿的奶粉中，也敢掺毒，被查之后，更是居然安然无事，受害无辜，欲要报官，反倒说是法无惯例，难以查处，哈哈哈，这倒真是奇了？难道，这就是你们大明的文明和法制？
至于百姓被官员欺压，行恶者荣华富贵，行善者乞讨为生，那是根本数不胜数。
最可笑，是你们嘴中喊着，我邪马台曾经侵略过你大明，是大明的仇人，可买的服装，是我邪马台的，买的化妆品，是我邪马台的，吃的大米还是我邪马台的，就连大明朝廷的官购马车，也是我邪马台的，难道，这就是你们大明对待仇人的方法？
在邪马台，每个人都要记自己的历史和文明，要时刻以自己的文化为荣。你们大明？年青人看的书是我邪马台的，唱的歌是我邪马台的，听的戏，是我邪马台的，就连说话，都在学我邪马台的语言。你告诉我，大明的文明在哪里？
在大明，我只要说我是邪马台人，做生意，可以优惠缴税，没钱投资了，甚至有朝廷官员急着给我无息贷款，你大明人自己有此待遇吗？
在大明，我可以任意**大明的美人，每天都有人自动送上门，即使我明言，我只是**她的**，也有人拼命凑上前，这你能想得到吗？
在大明，只要我不杀人，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抢劫，**，殴打他人，大明不会有官员敢判我的罪，因为，我是邪马台人！纵使我真杀了人，大明的官员，也只会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赔钱了事，这当中，甚至不用我出面说话，连示意都不需要，便有大明的官员主动帮我处理，你们明人，能做到如此吗？
我邪马台没有要求任何东西，是你们明人自己送给我们的！
我邪马台不想欺负你们，可是你们明人自己要跪在我面前舔我脚趾！
一个把自己视为低人一等的民族，你说，不是劣等民族，是什么？
懒惰，贪婪，无耻，这就是你们明人！”
那年青人起身而行，道：“我可以羞辱你们明人，可你们明人呢？能找出一个值得我尊重的东西吗？劣等民族，只能被淘汰。”
亚特伍德放下酒瓶，道：“他说的，都对，我实在是无法反驳。”
舒华道：“幸好你没有动手，用暴力反驳对方的言论，只能是惹人嘲笑。”
瑞克想起自己在京城的遭遇，想起那被马车倾压的伤者，想起那拾荒的小女孩，心中一片悲凉。
被一个外国人在本国的土地上肆意的侮辱，却无言以对。
这大明，比那邪马台人说的，更是不堪。
舒华叹息道：“本朝自太祖立国，法制大多草创，有不完善之处，也是意料中事。贪污**，结党营私，此类人虽多，但只要不断调整和完善法制，自然会逐步根除现有官场积弊，只是，这举国上下，崇洋媚外，只怕……”
亚特伍德道：“这也没有办法，当大官的看见洋人就怕，乖得跟个孙子似的，下面的百姓又会怎么做？”
舒华道：“原本我大明，因立国时与诸国征战颇多，伤了国家间的和气，朝廷也是希望地方官员能尽力对诸国表示善意，这样，既可以经略地方，以壮国资，又可以与诸国多打交道，套些交情，缓解矛盾。满好的国策啊，却没想到被地方官员搞得如此不堪。”
瑞克忽然一笑，道：“我倒觉得，这件事情，还得怪朝廷，与地方官员无关。”
舒华楞道：“你倒说说。”
瑞克道：“我在看守城门的时候，城门官有感道路卫生太差，要求改正，我便带了人，严厉处罚了乱扔垃圾的人，那些人不服，自是常常争吵。城门官认为，不论什么理由，士兵和百姓争吵，那就是士兵不对，是破坏了军民的和谐，痛骂了我们。从此，我们就算看见有人乱扔垃圾，也绝不处罚，只是拿出扫帚打扫干净了事。”
舒华沉思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上级过分强调了某一结果，或以此结果为考量的标准，结果反而导致了下级放弃职责，只考虑如何实现受考核的结果。以你的事情为例，就因为上级过分的强调了军民的和谐，有所争执就是士兵的错误，结果就造成了士兵在执行维持环境卫生的过程中，为了避免与人争执，采取迁就和软弱的执法方式。”
瑞克道：“正是，朝廷一味要求对外邦友善，并以此为考核，那地方官员，除了迁就外邦外，有能如何？”
舒华道：“看来，再好的政策，成为考核标准的时候，必将造成原则的失衡。”
众人无语。
瑞克问道：“那邪马台人，针对我朝弊病，侃侃而谈，还是有点才华的。”
舒华道：“有此见识的，我朝官员，可没有几个。只怕大多数，给他提鞋也不配。”
瑞克眼中精光闪烁，起身。
舒华一惊，一把拉住，轻轻问道：“你该不会想做了他吧？”
瑞克轻轻甩开舒华的手，道：“敌人强大一分，就是我们弱上一分。那人怎么看，都是邪马台的年轻俊杰，此时不除，难道，还要等他强盛了邪马台，与我朝为敌？我没什么见识，无法使大明因我而更加强大，但我可以使大明的敌人，因我而减慢变强的步伐。”
大踏步走出酒馆，在街上四望，早已不见了那人的踪迹。又转念去问酒保，却看见舒华和亚特伍德从吧台处走来。
舒华笑道：“白痴，都这么久了，哪还追得上！才想到问地址？还不算笨到家。”
亚特伍德道：“兄弟，这事情，算上我一个。”
瑞克笑道：“你们可想清楚了，这事情，可不是好事，泄露了，只怕坐牢还是轻的。”
亚特伍德深深呼出一口气，喝道：“少废话！快走！”
当先领路而去。
瑞克一笑，跟上。
天已黑，月明星稀。
今夜，定杀此人。
……
……
……
……
这一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这一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一天，欢声笑语，莺歌燕舞。
这一天，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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