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国庆阅兵的人很多，广场上早早的挤满了人。瑞克做为国防部内定的“普通观众”，总算有些优待，有一个专属的区域。看看挤在军人专区中，一脸郁闷的舒华，瑞克有点好笑。有多少人，为了能更找到更好的观赏位置，在人群中挤得象根面条，而自己这群享有特殊照顾的人，又有几个愿意待在这里呢？
只是个任务。
离预定的阅兵仪式开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瑞克的心，又晃荡到了香水瓶上。
是的，那送了小女孩的有划痕的香水瓶。
代表了一段回忆的香水瓶。
瑞克的心，始终无法挣脱。
就象舍弃一个瓶子般，舌弃那难忘的感情？
真的就这么容易吗？
瑞克苦笑。
好象不容易。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舒华好奇地问道。
“关你屁事？”瑞克回答道。
“别想其他的了，要开始了！”舒华探长脖子，张望着。
“你不是不喜欢看吗？这么紧张干嘛？”瑞克晃晃脖子，说道。
“既然来了，就认真看看，不能因为自己是被强迫来的，就当个木偶吧？难道以后你和人说，国庆那天，我有个最好的观赏位置，可是，我却在打磕睡，什么都没看见？丢人不？”舒华理由十足。
瑞克还在品味这话中的深意，身边传出一阵欢呼声。
阅兵仪式开始了！
步兵方阵，骑兵方阵，弓箭手方阵……
一队队的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精神抖擞，从广场上依此而过。
瑞克瞪大了眼睛。这也太整齐了吧？一抬手，一抬脚，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差异，仿佛这几千人的方阵，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练习这个，要花多少时间？！
半年？一年？三年？
“天哪！看骑兵方阵，就连马蹄都一样整齐！”身边的人们惊讶的喊着。
“这也太夸张了吧？”舒华呆呆地道。
瑞克轻轻点头，这实在是不敢想象的整齐。
“那是最新款的守城弩！”有人狂喊。
马车拖着巨大的守城弩进入广场。
观众的欢呼声大起。
“瞧，那是近卫军的方阵！”
“那是枪兵方阵！”
……
阅兵后，是各省敬献的表演节目。
广场上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惊叫声。
舒华沉着脸，带着瑞克离开。
回到招待所，舒华吐出一口气，大骂：“国防部的王八蛋，真他妈的该死！”
瑞克不解，问道：“怎么了？”
舒华道：“你看了阅兵后，觉得有什么特殊的？”
瑞克道：“没什么啊，就是觉得那些士兵花大量的时间联系齐步，有点本末倒置。”
舒华拍桌子道：“这倒是小问题！那些人是专门的仪仗队，本来就是为了面子设立的军种，没指望过他们有什么作用。只要咱们心里明白那些都是花架子，别自个去练了就行。”
瑞克道：“那你说的是什么？”
舒华道：“你没看见那些守城弩？”
瑞克道：“看见了，我都从没见过。高级货啊。”
舒华道：“问题就在这里！这些东西一点都不高级！只不过是其他国家十几年前的款式的翻版！”
瑞克道：“我大明没有自己的研究能力？”
舒华道：“没有！但这依旧不是问题的重心！”
瑞克有点抓狂：“你倒是直接说重点啊！”
舒华又猛得一拍桌子：“重点是，这些已经被其他国家淘汰的款式，这些国防部当做宝贝的东西，我们军队中，几乎还没有使用过！”
瑞克一惊，道：“你是说，我们目前使用的，是比这更陈旧的款式？”
舒华道：“我们使用的，是七十年前的款式。”
瑞克道：“七十年前！天哪！”
舒华道：“目前全大明的军队，武器配备，就我们第二军和第四军配备的最好，我们是主力军，就连我们连两个军，目前的真正配备，也是七十年前研发的武器。这些新款的武器，哪怕采用的只是国外十几年前淘汰的技术，虽然有了批量的成品，却几乎都完好的封存在仓库里，根本没有人接触过！”
瑞克微一思索，道：“那么，就是说，假如哪一天，真正的爆发了战争，需要使用这些武器的时候，我们两军，就完全无法普及使用了？”
舒华道：“是的！真要有了战争，大明没有一支军队，能真正的普及使用最新的武器！只能继续使用一直在用的，老掉牙的款式。”
瑞克道：“如此，军队就失去了快速反应的能力，而且，在武器的质量上，也会比敌方有很大的差距。”
舒华道：“就这是我担心的。”
瑞克安慰道：“别担心了，反正现在又不会打仗，说不定国防部很快就能解决这问题呢。”
舒华冷笑道：“国防部那些鼠目寸光的官员会想到这些？我不抱希望。”
瑞克差开话题道：“你说那些近卫军，个个都长得高大威猛，看上去很强啊。不愧是大明最强的军队。”
舒华冷笑道：“你别逗了！就那些老爷兵？装装样子，吓吓百姓，还行，真要打，我部一百人可以干掉对方一千人。”
瑞克道：“有信心是好事，可也别把牛皮吹得太大。”
舒华道：“不信？你觉得他们和我部有什么区别？”
瑞克道：“看不出，你不会是想说少了杀气什么的吧？我就不信，近卫军的士兵武器和体格都比我们强，就因为那所谓的杀气，我们就能一个打十个，你以为近卫军的人都是稻草人？”
舒华道：“什么杀气，那都是假的。你看得见？外行人说的杀气，在我看来，其实是指，经历过生死搏斗的士兵，会很自然的忽视死亡，遇到危险，能自然而然的凭经验，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比如说，我们几个月前刚进京城，遇到那莫名其妙的老头。当谈话气氛开始微妙时，你，我，都没有做任何的明确指挥，可士兵们却立即采取了最稳妥的方法，守住各进出通路，警戒外人，个人的位置保持既能相互呼应，又不会被人一起偷袭得手。这些动作，都是我部经过几次血战，得出的经验。朴实，却实用。宁可小题大做，也要确保自己绝对安全。这也就是老兵和新兵的差距。那些近卫军，都是一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而已，操练再好，见了血，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哪怕他们因为某种特殊情况，鼓舞士气，依然在战斗技巧和判断中，与我们有巨大的差距。这差距大到足以使他们团灭，而我们，仅仅是受伤而已。”
瑞克沉思，道：“我明白了，是指对格斗伤害的体验。我们经历过真正的死斗，知道什么时候什么部位，能挨刀，该挨刀，换取自己的只伤不死，或者，以伤搏命。但，新兵在练习中，不可能有真正的生死斗争，所以对这部分，缺少领悟，很可能在实际战斗中，被我们因此格杀。”
舒华道：“这是大道理方面的判断，还有一点就是，我部，其实已经是大明最强的队伍之一了。”
瑞克道：“什么？”
舒华道：“我部自进入北达科他省剿匪，前后经历了将近一年的辗转征战，多次身陷绝境，以少打多，最后能幸存者，无不是意志和**都超出常人的勇者，可说是骄兵悍将。近三年来，绝无任何一队的战绩能与我们匹敌。”
瑞克道：“可我怎么觉得，每次都被山贼压着打啊。”
舒华道：“那是智谋不如人！可哪次不是被我们凭实力杀出血路的？就说最后一次，我们才十几二十人被百余人埋伏，可说是被人算计到家了吧？最后反而被我们杀了大部，仅仅逃脱十余人。何来被山贼压着打一说？正面进攻，我们不怕任何人！”
瑞克道：“这个智谋不如人啊，主要是因为长官……”
舒华扭转头，直接无视。
瑞克低下头，闭上眼，良久，抬头睁眼道：“我怎么找不到自己是高高手的感觉？总绝得自己依然是一个小小普通人？”
舒华道：“那是你眼界太小。你想，大明军队虽多，能打的也就第二军和第四军，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你已经是二大强手军队一份子。现在第二军就我部出战时间最长，战斗经历最丰富，第二军排在前几名，当之无愧，这么一推算，我们不就是大明最强的队伍之一了？”
瑞克再次闭上眼，感受最强的滋味。
什么也没感觉到。
看看自己的胳膊，腰间的配剑，回想那近卫军的光鲜装备以及强壮的臂膀，对比之下，严肃的问舒华道：“今天你没喝酒吧？怎么满嘴胡话呢？”
……
……
……
……
这一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这一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一天，欢声笑语，莺歌燕舞。
这一天，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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