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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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所有力气仿佛被抽干,连睁开眼皮都要挣扎好久。的4e732ced3463d06de0ca9a
头痛欲裂。
早知道昨晚就不该喝那么多,现在这是在哪里啊?
“你醒了?”
“恩。”
“送给你的。”楚天景递给我一个雕工精细的小玉盒,我好奇地打开,一股熟悉的香味,是队长店里的那款天价香粉。
“你没事送我这个干什么?”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你每年的生辰,我都会送贺礼给你,不过,你往年的生辰都是春朝节,怎么今年变成秋月节了?”他笑得异常灿烂,如同盛夏正午的毒焰,射得我无法遁形。
“你想说什么?”一种被识破的恐惧在我心底蔓延,让我差点无法稳住阵脚。
“我曾经以为你自杀未遂后想通了很多事,那有些改变很正常,可是你不觉得你的改变太大,大到完全换了一个人吗?”
迎上他审问犯人般的眼,我镇定自若地反驳:“太子这话我不明白了,严冰可是一直在太子的监视下过日子,哪里有机会去换一个人?”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我派去保护你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你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偷梁换柱不被发现,所以对你只是怀疑,而没有丝毫证据,直到昨晚。”
“直到昨晚我喝醉了你套我的话?”我毫不客气地打断。
“不是我套你的话,而是你自己趴在桌子上大哭,边哭边抱怨自己的十九岁的生辰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了,一件贺礼也没有收到。你无原无故地长了四岁,生辰也推后了半年,身体却丝毫没有改变,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上了严冰的身。”
“你是说我鬼上身?”身为穿越人,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被人说成鬼上身!
本来还想狠狠骂他得了妄想症,但是看他百年难得一见的严肃样,我也被传染得正经八百。
死死抓着楚天景的袖子,在脸上一顿乱蹭,蹭到双眼发涩鼻头发红,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其实我就是月香的魂魄。”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我半天,猛地把袖子从我手里抽出,迅速退后三步远,声音也有了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怎么会在严冰身上?”
哼,楚天景,你也会有被姐姐我吓到的一天!我要不趁胜追击,怎么对得住你过去对我的特殊照顾!
“坤城那些被杀的女人都认为我是害死她们的罪魁祸首,以致我怨气冲天,无法投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个阴森恐怖的地狱里呆了多久,后来阎王怜我命运坎坷,敬我情深意重,就让我还魂阳间,我就莫名其妙到了严冰身上。”
编这种无聊东西他也相信,我笑得全身抽风,不过配合我哭得面目全非的脸,这笑更让人觉得是哭得昏天暗地。
“楚天景,”我又用力拽着他的袖子,“坤城那些女人都还冤魂不散,时时刻刻来找我索命寻仇,你千万不能嫌弃我啊!要是你因此抛弃我了我怎么办啊?”
楚天景再次想把袖子抽出,我怎么可能再给他这样的机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领子也抓住,“你这摆明就是嫌弃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求阎王,让我附身到你的身上,这样你就永远不会抛弃冰儿了!”这样你们就能到阴间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他轻拍我的背,柔声说道:“我不会抛弃你的。”
“你怎么不怕了?”我脱口而出,没有道理变得这么快的。
“活人往往比死人还要可怕,我只是惊讶一时无法接受罢了。你会走吗?”
“走?走到哪里去?”
“我是问你的魂魄是不是会离开严冰的身体?”
其实楚天景这么认真讲话我要是不认真回话就显得我很没有礼貌了,但是说谎是技术活圆谎是艺术活还要想把谎圆得滴水不漏,那我只能好死不如赖活了。
“阎王什么时候想带我走我就走喽!”说不定真的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又回到了我那个白色蚊帐粉红色床上用品的地方,“不说这个了,谢谢你的香粉。”
我兴奋地打开盒盖,好香,有钱人太奢侈了。
“你和这个香看来是注定的缘分,不想知道香的名字吗?”这家伙简直是变脸高手,一下子就从震惊中复原成以往的妖人样。
“你知道?”
他邪里邪气地靠近我,抓住我的手凑到他唇边,深吸一口气,陶醉般地半眯着眼叹道:“月香。”
什么?月香?
难怪队长死活不说!
“楚天景,你有病!送我这么恐怖的东西干什么!”我气急败坏地追着已走出房门的楚天景,追到楼下大门才清楚这原来是一家客栈,还是坐落在天香楼对面的客栈。
我驻足仰视这座披红挂绿的精美楼阁,原来没有夜色和灯火的掩盖,它是那么的阴冷和悲哀,像金棺里的木乃伊,华丽的外表包裹不住腐烂的事实。
紧闭的门扉敞开一个合适的角度,暖暖的秋日阳光映照出楚天河略有疲惫的脸,他就是带着困意的狼狈,也还是俊美得慑人心魄。窄窄的一段马路,流动的行人,停滞的小贩,却似万丈红尘,把我们阻隔得天差地远,让我觉得,我们以后的日子,也会像这样,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他看到我了,我们也同时看到对方身边的轻烟与楚天景。这算什么,夫妻双双把奸抓?
不禁嗤笑出声,被楚天景抓个正着,“有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没什么,纯粹开心,”我对着马路对面大喊,“二哥,要再不回去,下午的课都赶不上了。”
还是三个人走那段山路,还是他们俩人在前我在后,还是一路无语。
第二天清早,楚天河杀气腾腾地把我拖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
“你在我衣服里放了什么?”原来他生气的时候两道眉毛会挤到一起。
“没什么,只不过是盖住你身上恶心的脂粉味。”我昨天收衣服的时候,可是给你单独加料,撒了半盒月香啊,要不是怕多了被你发现,我把整整一盒都会倒上。看来这半盒的效果不错,其实要是这香粉的名字不这么恐怖,我还不舍得这么浪费,所以说,楚天河你命不好,撞到枪口上了。
“是寻香的香粉,六哥送给你的?”
“六哥?我怎么知道你六哥是谁,难道是楚天景?你们俩的编号原来是连起来的啊!”
他不回答,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是他送的,那么贵我买不起。”
“还给他,要不就扔掉。”
这可是我来这里收到的唯一的生日礼物,虽然我不喜欢,但是你说不要我就不要,那我多没有面子啊。
“不行。”不是只有你才能对我下决定。
“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你必须拿出来。”他伸手反扭住我手腕,态度说不出的强硬。
“你手怎么了?”我这才注意到,他白皙如玉的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红疹。
“没事。”他松手并把手隐到背后。
我拽出他的手,把他的袖子向上一捋,手臂上也是红红一片。
“你身上也是这样吗?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有反应啊,比如说皮肤发痒,咳嗽甚至是呼吸困难之类的?楚天河你不要吓我,花粉过敏严重不及时就诊的话会要人命的!”我现在都慌神了,你千万不能有事,不然我没办法向你皇帝老子交代啊!
“没事,只是身上起了点红疹。”他表情显得很不自在。
“你有没有花粉过敏病史啊?”皮肤过敏要用什么药去了,对了,皮炎平!可是这里哪里有皮炎平卖啊?
“有。”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有花粉过敏症,我上次说要买香粉洗衣服你也没说不行啊,你以前花粉过敏的话用什么药,我去帮你准备。”还好只出现的皮肤问题,有药的话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御医特地配的药。”
“那你赶快去吃药,还在这里跟我吵什么架啊!”这人何止有过敏症,简直神经错乱,自己去吃药就好了,跑来找我有什么用!
“我要是不问你,我怎么知道我身上沾了花粉?”他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语气又开始燃起熊熊怒火,“我没有带药过来。”
“你怎么会没带药来?亏你还是个成年人,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你知道药方吗?我下山去给你买药。”我这真叫自作孽不可活。
“不知道。而且都是宫中的药材,山下可能没有卖。”他终于有了些无奈。
“那不是下山看大夫都没有用?”老天,我最近很安分的,你怎么还不放过我!
他没有说话,以示默认。
“这件事是我引起的,我一定会帮你摆平,你先回去休息,我帮你找药。”
我转身就跑,还没跨出几步,就被他拉回去。
“轻烟,她不是妓女,她只是我的手下。”
惨了,他脸红了,不会是红疹要起到脸上了吧?要毁了他盖世容颜我就天理不容了!不过他不说这个我还满怀愧疚,说了这个我愧疚就荡然无存了。
“她以前是不是你的手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昨晚开始,她就成了你身下。”
皮肤过敏要用什么药?
我怎么会知道!
楚天河长得牛高马大身强体健的,怎么会有花粉过敏症这种麻烦的病?都怪自己太冲动,还好他只是皮肤过敏,要是呼吸道过敏,产生严重的后果,我恐怕会被他皇帝老子简单明快地以殉藏为名给做掉。想想自己当掉了还能被后人千辛万苦地从土里刨出来,小心翼翼地泡在福尔马林池子里,再弄个硕大无比的玻璃棺材当古尸般供着,说不定那些个喜欢发死人财的人还能YY我一大堆秘史情史艳史乃至淫史之类的,那我死得也不冤枉了,虽然没有扬名于生前,留芳到后世也不算差。

不知道药疗,就食疗好了,我只知道维C对过敏有一定的治疗效果,具体的剂量用法无从知晓,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维C片找不到,富含维C的食物还怕找不到?
当天傍晚,我提篮拖袋地出现在了楚天河面前。
“这里有橘子、柿子、枣子、梨子和葡萄,你全部吃完病就好了。”大功告成。
“书院里没有这些东西,你下山买的?”他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全身起红疹子肯定很难受。
“你不用感动,虽然我只是无心之失,但是你生病毕竟是我造成的,这点责任担当我还是有的。”
“你白下山买了,我不吃水果。”他语气冷淡。
“你多少吃一点吧,吃了对你的皮肤过敏有好处,你跟我怄气可以,但是没有必要拿自己身体跟我怄气啊!”要不是看在我是罪魁祸首,我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你不吃就不吃。”我可没有负罪要哭着喊着死乞白赖求着的地步,纯粹内心有一点点愧疚罢了,买水果我尽了心意,你吃不吃与我无关。
我把篮子袋子通通提出了房间,本来想全部砸在房门口,还好关键时刻理智恢复,且不说我下山买得辛苦,这房间也是我自己住的,砸这里别想黑白无常能搞卫生,所以到头来受苦受难的还是我。你不吃我拿给别人吃。
正想跑去找了尘,轻烟那天的话不经意在耳边响起:“弹奏时偶尔抬头,眼光却是停留在严三公子身上。”这样让我很迷茫啊,一般言情里发生这样的桥段就是XX对XX发生了XX,但是要我把第三个XX想象成爱情就很牵强了,我跟了尘仅仅只是琴艺上的接触,一万个假设他对我有意思,那我也不稀罕是由我的琴艺引起的感情,何况轻烟的话真假性也有待推测。可想是这样想,真要我一人去面对他还是心里发毛,换个人送好了。
“队长,我来送东西给你吃。”我敲开队长房间的门。
“严冰,你今天怎么这么好来送水果给我?是不是想要我送你那个香?”队长一手塞橘子一手塞枣子,含糊不清地问道。
“你不要说再说那个香了,贵得要死还会引起人皮肤过敏,不然我才不会跑下山买这些东西。”我把手中梨子想象成楚天河的脖子,狠狠一口咬死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
“何为皮服过敏?”原来这个世界没有过敏这个词啊,那我先前跟楚天河不是在对牛弹琴。
“就是说皮肤沾了花粉,然后起红疹之类的。”我随口解释,其实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临床反应,反正楚天河只有这样的状况。
“那么是谁得了你所说的皮肤过敏?”
“我‘不小心’把花粉弄到我二哥身上,他就起了红疹。我买了水果给他治病赔罪,他居然一口都不肯吃。”我把一颗葡萄塞到口里,然后四处找地方吐籽。
“我们家世代研制香粉,寻香也有工人患有你所说的花粉过敏症,他们都是用葡萄籽来治病的。”队长煞有其事地说道。
“你是说,这家伙能治疗花粉过敏?”我吃惊地指着手中还来不及扔掉的葡萄籽。
“反正比你的水果治疗强。”没良心的,吃着我的水果还不忘奚落我。
“快去给我找个干净的碗来。”让你跑跑腿当还我水果的债。
“你想把葡萄籽都弄出来给你二哥治病?你真孝顺兄长,我怎么就没有你这么好的弟弟呢?其实我也比你大,不如你就认我做哥哥好了!”
我一脚把这个沉浸在不实际幻想中两眼冒星星的家伙踹离桌旁。的3a066bda8c96b947
一边剥葡萄,一边在脑海回放。短短一天的秋月节,事情却是跌宕起伏,层出不穷,完全打乱了现有的生活。先从楚天景开始,他对我编造的月香身份有无怀疑我不知道,不过他却成了知道我并非严冰的第一人。他很早就对我产生了怀疑,不断地用刻薄恶劣的言语来刺探我,根据我反常的回答和举动冷静地分析,说不定从他那句“从今往后,我会完全了解真正的你”起就开始了对我的探究。还有,那句听似暧昧的“我不会抛弃你的”,我怎么想怎么都不觉得那是他对我的同情,更像是对一个手中棋子的告诫,告诫我不要以为不是严冰就有理由逃离他的控制。他到底要拿严冰这粒棋子干什么?一穿越来我就在想这个问题,还以为随着事态的发展结果会逐渐明晰,可是好象越发混乱了,除了拿我去勾引楚天河这种是个正常人想都不会去想就算不小心想到了也不会去做就算头脑发热做了也绝对不会成功的想法,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还有,楚天河,这个让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人,我不但完全无法理解他,也开始不理解自己,在他跟本不把我的歉意当回事的情况下,我居然还能给他一颗一颗地把葡萄籽给弄出来,我什么时候这么善良过啊?他以往做事都是我行我素,对我也是要理不理,突然间跑来跟我说轻烟是他手下这种鬼话,轻烟要真是他手下的话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引他靠近,两人偷偷摸摸见个面交涉一下不就好了!本来还以为他说话永远那么直截了当,没想到还有跟楚天景一样鬼话连篇的时候。
队长他们要睡觉了,葡萄还没剥完。我到底犯什么贱,把板车也带下了山,结果买了估计我一个通宵也剥不完的硕大篮葡萄,队长这个没心眼的家伙,又不知道具体要吃多少葡萄子才能治好病,我只好换个地方继续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等我睡眼惺忪地出现在自己房间门口,东方天际已经露出了一丝曙光,云彩好像一床暖和的大棉被,不知道睡在上面是什么感觉?我真的好困哪!
“你昨晚到哪里去了?”楚天河原来起这么早,怪不得也是一脸疲倦。
“你六哥呢?”楚天景那个大懒鬼,有时候比我还赖床,今天吃错药了,怎么大清早的不见人。
“不知道。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这人怎么比我一个通宵没合眼的人还显得累。
“厨房。给你,”我把装葡萄籽的大纸包递给他,“这不是水果,可以吃了。”
说完立刻往我天堂般美好的小床倒去,以前硌骨头的硬床居然能这么舒服。
“这是什么?”哪里来的死苍蝇在嗡嗡叫。
“葡萄籽,你吃了就会好的。”我有气无力。
“要吃多少?”嗡一句就算了,怎么嗡个不停了。
“你饶了我吧,我一个晚上没睡,实在是~~~~”直接睡死过去。的5d44ee6f2c3f
要我能在床上睡死我是举双手赞成的,可是要我在床上饿死我举上双脚反对。等我起来,已经是睡到头晕眼花饿到眼冒金星,费好大力气才坐到桌边喝口水缓一缓,不过等我缓过神,却发现桌上有件很眼熟的东西。
这是,包葡萄籽的纸,上面还有葡萄汁的痕迹和香味。
揣着这张纸,我怒不可竭地冲出了房间,没冲多远就遇到面色发青的楚天河。你有什么好面色发青的,该面色发青的人是我!
我把纸狠狠地甩到楚天河的脸上,不受制止地痛骂出口:
“你这人简直无药可救!你要是不原谅我你就直说,这样一次又一次糟蹋我的劳动成果你很开心,很享受报复我的快感是不是?我花了一整天下山去给你买水果,你说你不吃水果,可以,我又花了一整晚把所有葡萄籽给你弄出来,你把它给扔了,也可以,但是你居然恶劣到还把纸留下来向我炫耀!我对你虽然说不上关心,但至少也是真诚对待,从来没有恶意去害过你,你有资格把我当奸细当敌人无视我仇视我,可是,你没有资格践踏我的尊严!我实在是无法高攀您,等到回楚京,不用麻烦您开金口,我会拼死求皇帝解除我们的婚约。”谁告诉过我人伤心到极至就会没有眼泪的,这人真强,说得真对,我佩服你。
“冰儿,我没有扔掉那些葡萄籽。”他声音变得弱弱的。
“那难道你挖了个坑把它们给种了?”我停住往回走的脚步,没有转头。
“我,都吃了。”
妈的,什么叫五雷轰顶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那些葡萄籽怕是有一两斤重,他居然一次性都吃了!
“你就是没有知识也有常识啊,你不知道问问我啊?怎么能吃那么多?”虽然我也不知道该吃多少,但也知道不能吃完呐!
“我从来没有吃过我怎么知道?而且你睡前我问过你你也没回答我!”这人脾气也真够倔的,现在身体这么弱还有力气跟我吵架。
身体弱?对了,吃这么多绝对会有副作用!
“你是不是拉肚子?”我心虚地问道。
他偏头,但还是被我看到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要不,我扶你去茅房吧?”经过这次的好心办坏事,我再也不敢想别的方法帮他了。
“不要。”他捂着肚子,转身笨拙地走了。
我怎么这么冲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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