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一颗火热的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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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一颗火热的心(一)
大队人马从社教前线回校不久,学校就安排去各类学校实习,以完成师范教育的最后一个环节。
由于社教,耽搁了一年,所以学习的教材,该删就删,该简就简,作了相应调整。
我与徐仲生一道赴成都市无线电工业学校实习,不凑巧刚上完两节课,还没有摸到火门,我所在的班就集体参加劳动二个月。
因跟班实习,难得的教学实践机会,又不得不在劳动中结束。当时的教育,其目标就是两句话,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大政方针已定,谁也没有办法。
返回川师不久,文化大革命的烈火,开始在校园里燃烧,而且形势急转直下,出现了不可收拾的态势。
最初,批判的对象是报上点名的邓柘、吴晗、廖沫沙。给人的印象都是党内权高位重的学者、教授、专家。
一位是人民日报总编辑,一位是北京大学教授,再一位是北京市委宣传部长。看来这次的对象不再是地、富、反、坏、右这些死老虎,而是党内的人了。
与**他老人家一贯提醒的要警惕身边的赫鲁晓夫相吻合。因为目标是这三人,所以写文章都是从这张报纸到借鉴另一张报纸,基本上是按图索骥,照本宣科。
这时,学校告诉我们毕业班,毕业论文不再写了,就以一篇批判文章代替。也就是不管文科、理科,压倒一切的任务是投入当前的大批判。
正在对北京“三家村”的批判如火如荼的时候,风向一转,目标又转向了各地大大小小的“三家村”。目标与茅头转眼就回到了学校内部。
在这次转向中,我们班出于一种责任和敏感,很快发掘出了一条惊人线索,就是学校组织部长(李)虐待老红军的事例。

大致情况是:李部长的一位男保姆,过去一直是老领导的警卫员,跟随首长打天下后,由于没有文化继续留在首长家做保姆。
老了,又没有文化,由此产生了虐待一说。老人拿出了很多的纪念章,以说明他参加了哪些战役。听他的讲述,估计他可能是一位老红军。(当时同学们是将老人的话,原样登出,当然也说了他可能是红军,但至少也是参加过不少战斗的老八路,因为学校就有一位老红军,卫生科冉科长)。
正义而无知的学生,全身心地投入了这一场捍卫人格尊严,为社会鸣不平的事。
张贴在川师“盐市口”的大字报,办得有声有色。其特点,就是从事采访的何玉林同学,在现场声情并茂的演讲。班上同学都义不容辞地站在了被虐待对象的一边,讨回公道。
这一浪刚过,新的一浪又掀起。有了第一次的磨炼,群情的激奋,正转换成造反的势不可挡的洪流。
这一次又是理科的走在了文科的前头。典型事件是发生在川师“盐市口”的**语录大战。交战双方,一是物理系六六级一班,一是数学系六六级三班(佘崇文、兼中同学何开明所在班)。
一班的观点是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三班的观点是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都是用**的话,表达各自不同的对待运动的观点。
这一仗就是比谁写的标语大,你抬出来一大张,我也抬出来一大张,暗自较劲,谁也不服谁。
事实上,这场争论的本身,已经向我们召示即将开展的这一场史无前例的革命,从发起者本身的思想来看,都是极不清晰、茅盾重重。
但当时,谁也没有就此作出更深层次的思考,最终两班合流,都成了团结在一杆旗子下,响当当的造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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