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疑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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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1)
按**的贯例,一当领导,很快成了入党纳新的对象。主动邀请,盛情难却,我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心想过去对一些党员有看法,自己既然参加,就一定要学好样,做一个真正的合格的**员。
在选择入党介绍人时,我找了忠厚老实的苏银辉(管生产的副所长)和一位复员军人,为这事,被找我谈话的人狠狠说了一顿,她讲,你想想是谁在发展你入党,介绍人找其它人是啥意思?几句话说得我狂迷狂眼,不知所措,还是书记老腊,介绍人是可以自己找,谁他的便,这一下凉了我一年。
当我入党时,书记是一位年青人,文化程度不高,初中毕业,但党性强,水平高。他经常给我们讲,社会上不正,自己要正,要求社会做不到,要求自己好做到。
的确,那几年,我们整个支部,整个研究所,由于领导以身作则,带头实干,尽管条件差,但工作干得有声有色,多项成果获轻工部科技成果奖,国家经委新产品奖。
有这么几件事,记忆特深。职工蒙建煌,因和车间的负责人闹矛盾,干脆回家不上班。我和书记、工会的唐玉芳八、九次的登门作工作,苦口婆心,将心比心,以心换心。
蒙的妻子小曾原是研究所职工,在情报室工作,一个高中生,找上年龄偏大,小学文化的蒙,实在不易,蒙轻易放弃工作,必将增加家庭的负担,对得起小曾吗?说到动情处,大家都泪眼婆娑。
小曾怀二胎,影响蒙的调资,我们又多次动员他,只生一个好。道理讲了一大箩,不外乎,老来靠国家,靠政府。蒙坚持己见,养儿防老。
你莫说,时间过去了不到二十年,才刚进入市场经济,事实证明,我当时的照本宣科不对,现在老来生病,防老,靠不上政府,也靠不上党,有时连亲戚也靠不上,只能靠有孝心、然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子女。
职工丁**,是家具八厂的一位油漆工,读了几个月二轻系统的美术培训班,专业对口由公司安排来研究所。
对家具他基本不懂,既不会设计,又不会制作。学了点美术,一天就画画,画一幅女性**,向着太阳,但又没有脑壳,问啥子意思,你自己去想。画一幅转椅,一看重心就不对,非倒不可。
为让这位科研人员能胜任工作,想了很多办法,我们为他找了一位工人师傅,一脚一手的带。先说清楚,你是研究人员,下去的目的不是当工人,是去学习制作工艺,学习结构,是否掌握,最后要由你自己设计一**纸,在师傅的协助下,自己制作出来,才算结业。
在车间跟着黄道元学了近半年,随后又去家具四厂跟徐光俊试制组学了半年。
后来他离开了重庆市家具研究所,在外搞了个展览,有一定影响,听说展出单位,最终亏了一大砣。
好笑的是公司领导在大会上批评我们放走了人才,他不清楚的是,为了让他有点人才味,我们又不知花了多少精力。
四十人的研究所,车间有二十几人。行政、情报室又占几人,真正从事研究的家具设计组四人,机械组四人,综合利用组四人。

而脱产读书的就有六人,这六人的费用占全所开支的近1/4。
有一年,所里分来一位中专生,为他的工作安排,研究所所长,支书都去了公司党委书记的办公室,参加见面的有该生的两位家长(市政府某处长和夫人)。
书记讲话后,该生的母亲讲,孩子喜欢读书,这句话,我当时就很反感,你的孩子喜欢读书,人家的孩子就不喜欢读书,这是到单位工作,不是上学。
分来的这位学生,工作你可以安排,做不做,做得怎样那就是他的事。对于这位对行业一窍不通的学生,办法也是和丁**一样,送到厂里跟师傅学,培养他成为能胜任工作的研究人员。
遗憾的是在厂里安排的办公地点,看到的他总是拿着一本书。家具一厂的书记告诉我,他们离开一厂,连垃圾都原封不动,装在抽屉里。
后来沈阳家具职工大学招生,他报了名。不做事的该培养,做事的人更该培养,我们也做通二轻工业校毕业的王*的工作,鼓励他也报考,结果三人都考上,一同读大学。
电大毕业后,回研究所的仅陈珍萍一人,分到情报室。因职工曾德惠是公司书记的媳妇,陈走这条线,和书记关系密切。
陈负责出版情报刊物“重庆家具”,校对不严,问题很多。在公司这么多年,负责情报室的工作也有半年,一次她写的篇稿子提到公司经理宋占文,登在刊物上。
其时书记是宋占文,经理是宋玉玺。宋玉玺问我搞什么名堂,我还是经理嘛。
那时我在家具五厂蹲点,抓项目楠竹旋片的应用。这个项目科委给了我们十几万元,公司再投入十余万元,全部给了五厂,建起了国内第一条簿竹拼花板式家具生产线。
书记也来检查工作,同行的有陈珍萍。路上书记问我,情报室的应该到基层,不要不让她们下去。这话让我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我给司机小吴讲,情报室的人拿棒棒吆都吆不下去。
回所我向支部书记讲了,支书讲,还是先找陈珍萍本人交换意见。
以检查工作为名,我问陈珍萍,所里安排每周至少四天下基层,为啥没看见你们去,她讲,基层的人认不到,下去又没有人理。我讲,去的次数多了就熟了,搞科技工作,多和工程技术人员接触。
的确,自己下去和跟着书记下去,完全两样。有书记在,厂里热情接待,介绍情况,美餐招待。单独下去,就是研究所的所长,也不可能有这种规格。
问题是这不能成为不下去的理由,更不能说是我不让她们下去。
为了支持所里办好“重庆家具”,公司书记特批了一笔数千元的款项,并亲自交待,动这笔款要陈珍萍同意,书记都这么讲,我也原样向财会室传达,这笔钱,不能动,要动需陈珍萍同意。
这时我已是研究所所长,单位的法人代表,划给单位的钱专款专用不奇怪,奇怪的是我说了不算数,要所里的一个一般员说了才算数,所长不如一般员,不知书记的哪根神经出了差错,要许这个愿,还这个愿。
好在,我也来过装着不懂,原样传达,让大家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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