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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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定义:古时把那些生活在底层的穷苦人,上无片瓦,下无半分薄田,生活无着的人称为流氓。现在把那些没有正当职业,游手好闲,靠坑蒙拐骗,或其他不正当的手段,谋取利益的人,称做流氓。
云飞扬,曾用名狗子、男、无父无母孤儿、从记事起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什么样子,被土地庙一个老庙祝所收养,九岁时,老庙祝蹬腿归西,以后就靠乞讨,偷盗过日子,现年一十八岁,相貌还算清秀,除了一个土地庙安身外,就有现今身上这套已经有了差不多七十二个洞的衣服,其他一概没有,光溜溜孑然一身。从他的身份、地位、行为、古今定义来说,享受流氓这两个字,都是实质名归的。
云飞扬之名是狗子自己一日,偷吃完了李有财家的一只鸡后,靠在私塾的窗下晒太阳,听到里面的学生念什么,‘大风起兮,云飞扬。’的句子,听来很有意思,便抛弃了原先的名字,用了云飞扬这三个字。
自从用了这个名字后,他就觉得自己好象有些了体面,于是就想拜访一下曲阳小镇上最有学问的董老先生,也就是让他从小痛恨,但是不得不在人家地盘上混的人,好好地谈论一些学问的事。顺便弄顿饭吃。
听说董老头对待有学问的人非常地客气,这事狗子,也就是现在的云飞扬看到过,只要是外面来了高冠博带,说话唧唧歪歪,一步三摇的人,董老头不但管酒管饭,而且还送银两,虽然以前这个老小子很是看不起自己,可是现如今不同了,因为自己已经有了一个相当响亮的名字,比镇上的那些有财、有福、旺贵什么的可是强多了。大家都是文化人了,应该亲热亲热才对。
其实云飞扬因为有事没事地就躺在私塾的墙根底下晒太阳,俗话说的好,那叫‘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挨着灵山多长灵芝草,靠近茅房尽是狗尿苔’。天长日久下,云飞扬还是认得很多字,也可以之乎者也地背上那么几篇文章的。
所以说,改了名字后,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般的人了,于是就狠狠地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土,虽然弄的衣服又扯一道口子,但是也顾不了许多了,肚子还饿着呢,反正见到董老头后,总会给件新衣服的,然后又跑到井边洗了好几把脸,才郑重其事地向董家的朱红大门走去。
谁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逃,云飞扬被董宅看门的家奴拦住,直接告诉他,以后董府再有什么活,也不会用他了,因为上次叫他来干活,董老先生看到云飞扬不住地,拿眼瞟老先生新纳的第九个小妾,老先生心中不爽,叫人把飞扬乱棍打出,并且放下话来,叫以后不要再用他,所以看门的不让他进去。
靠,你说这叫什么事,董老头也这么把年纪了,鼓捣半天也弄不出个屁来,这分明是自身的问题,你说弄这么些媳妇干嘛,云飞扬这么大了,可是连一个女人还没有呢。
自从当初和小翠分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小翠出落的更加水灵了,那身段、那小脸,那皮肤、看了恨不得让人吞下肚里去,但是对方也越来越看不起云飞扬了,小的时候,两个人还偷偷地玩过两次,但是年纪越大,距离就越远,到了这时,小翠都不拿正眼看云飞扬了。
嗨,命苦呀,也没有个发财的道,真他妈的是老天无眼。
云飞扬开始还以为看门的不知道,自己这次来不是找活干的,而是要和董老爷子探讨一下学问的事,于是就说了本意,可是看门的人听了哈哈大笑,看到这些人的嘴脸,云飞扬就气不打一处来,暗想: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老子不就是穷点吗,如果老子有钱,你们见到我还不就象狗一样,既然这个董老头子放下话来不叫自己进去,看来今天的饭和银子是混不上了,去你妈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人,咱们等着瞧。”云飞扬想。
既然这里不能弄顿饱饭,那就只有计划作罢,掉转身回家睡觉,大白天的,也不好动手,干那种事,总要等到夜黑风高时才顺手。
不过董老头子指责飞扬**他的第九房小妾,那到是冤枉了,因为云飞扬向来就没有把那个花枝招展,妖妖娆娆的女子放在眼里。
那个女人本就是妓女出身,被董老头赎了身,本性就是一个水性的人,再搭上董老头年纪大了,对于那种事,也是有心无力,所以他的这个小老婆总是喜欢和青壮年、眉目清秀的男子,抛个眉眼,勾勾搭搭的。云飞扬对于这样的女子非常地鄙夷,并没有心思,他那里比的上自己的梦中情人,小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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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艳阳高照,曲阳镇的居民们,都是该干吗的干吗,重复着许多年如一日的工作,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锣鼓响声,使得这些居民都放下了手头的活计,疑惑地往镇口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在镇口玩耍的孩子们一边跑,一边叫道:
“大家快来看呀,云飞扬当了大官,发了财回来了。”
“什么云飞扬发财了?”
“当大官了?”
“大家赶快去看看。”
曲阳镇是个偏远地山区小镇,现在是秦二世当朝,虽然现如今是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的时候,可是这里就象世外桃源一样,平静的很,这里的人们很少遭受战乱的波及,可是也没有见识过什么显贵达人,现在听到说云飞扬当了大官回来,自然是新奇的很,纷纷跑出家门。

云飞扬现在可是神气的很,他一身戎装,腰挎着五尺大剑,前面是十二对铜锣开道,后面是一百六十对的马队,他端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马是枣红马,是那种没有一根杂毛的,身后是几千人的军队。真是意气风发,衣锦还乡。
这时全镇的人都出来迎接他,人人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脸上露出即羡慕、又害怕的神情。小翠也在人群里,水一样的眼睛看着他,忽闪忽闪地全是柔情蜜意。云飞扬在马上向乡亲门挥手致意,人群里立刻响起惊呼声。
董老头子也来了,他带着镇上的一些有头脸的人,跪在地上,颤抖着说:“小老儿欢迎大人荣归故里。”
云飞扬看了他一眼说:“下跪何人?”
“小老儿董其成。”
“这个名字太不好了,其成、其成、坐享其成,把这个名字改了。”云飞扬居高临下地说道。
“好好,小老儿一定听从大人的话,改了这个名字,可是小老儿才疏学浅,还请大人赐名。”董其成诚惶诚恐地说。
“你以后就叫董易经吧,易经可是名著,这个名字透着学问。”云飞扬说道。
“易经、遗精、易经、遗精。”董其成嘟囔了两句。
“大胆、放肆,我给你娶名易经,你竟然读成了遗精,真是侮辱我的智慧,来人呀把他拖下去砍了。”
云飞扬一声令下,立刻扑上来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士,董老头虽然连连求饶,大嘴裂到了腮帮子上,可是新仇加上旧恨,云飞扬根本不听,虽让这个老小子当初污蔑自己调戏他的小老婆呢。还总是叫人打自己,骗他干活却不给饭吃。杀了痛快。
杀完董其成,云飞扬对那些镇民们说:“叔叔、大爷、兄弟、姐妹们,这个董老头子,娶了九个小媳妇,也没有弄出一男半女来,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其罪一,第二罪就是他把咱们镇里的好地占了个七七八八,弄的咱们没有地种,只能给他干活,养活他这么一个老废物。现在我把他砍了,他的财产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云飞扬的话,立刻得到了全体镇民的热烈欢迎,他看看激动地人群说道:“二狗,你给我出来。”
“小民在。”二狗扛着一个大脑袋,脑门子锃亮,大脸抵得上女人的**,偏偏是一双绿豆眼,听到叫声嗡声嗡气地答应。
“我看董老头的第九个小老婆总是给你抛眉眼,你小子也晕头涨脑的,念你现在老大不小了,也没有个媳妇,那个女人就给你了,另外分给你十亩向阳地,回去养老娘去吧,有一次我好几天没有东西吃,你分给了我半个饼,你是个忠厚的人,现在我就报答你。”云飞扬吩咐道。
“谢谢你阿狗。”二狗子感激地说。
“兔崽子,老子现在叫云飞扬,你怎么还叫我阿狗,罚你自打**十下。”云飞扬威严地说。
二狗子一看云飞扬生气,立刻吓的乖乖地打起了自己的**。
“王富贵,除了董老头,在咱这个镇上,你也算是第二个有学问的人了,董老头的财产就由你负责分了。”
云飞扬对一个跪在地上的老头说。这个老头瘦的象根竹竿,偏偏穿着一件宽大的长袍,胡子倒是挺茂盛的,有一尺多长,带着一顶油污的帽子。
“小人遵命。”王富贵恭敬地说。
“不过董老头的宅院就不要分了,因为我要在那里和小翠结婚,对了,分东西的时候,一定要照顾一下小翠家,虽然小翠他老爸老妈不怎么样,但是以后也是我的老泰山了,总要给点面子才行。”云飞扬说道。
“兔崽子,想要打我们小翠的注意,没门,老子这次和你拼了。”
正在云飞扬得意的时候,突然从人群里冲出了一个大汉,赫然就是小翠的老爸,只见他提着一根擀面杖,就冲到云飞扬的面前,论起棒子就是一下子,云飞扬大叫不好,赶紧想躲,可是这时他的身子突然动不了了,挣扎出了一身的汗也不能动得分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擀面杖敲到自己的头上来,吓的云飞扬大叫起‘救命’来。
就在云飞扬走投无路,急不可奈的时候,恍然就醒了过来,一道刺眼的阳光从土地庙的破窗子射进来,照到他的身上暖洋洋的,云飞扬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地说:
“他妈的,又是这个小子出来捣乱,不然我就娶上小翠了,真他妈地可恶,要不是看在他是小翠的老爸,非要找他的晦气不可。”
刚才那么热闹,却原来是我们云大少爷的南柯一梦,他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头节都劈啪地乱想,但是同时肚子也不争气地叫起来。
“嗨,这天怎么还没有黑,真他妈的难挨,人要是一辈子就只吃一顿包饭多好,吃了拉、拉了饿、饿了又要吃,真他妈地够烦的了。”云飞扬嘟囔着说。
“嘿嘿,臭小子,还是跟我学些功夫吧,有了能耐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了。”这时在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笑眯眯地看着云飞扬。这么多年过去了,土地公竟然还没有放弃收徒弟的念头,也真够执着的。
“滚你的小土地公,你的功夫先不要说多么的低级,再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学会的,就是学会了又怎么样?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又穷、又没有身份地位的孤寡老头子,我拜你为师真是丢死人了,我要拜师就要拜那大英雄、大豪杰,跟着师傅吃香的、喝辣的,走到那里都让人尊重,那有多拉风,你?嘁,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吧。”云飞扬鄙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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