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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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心里想的没错,李莫言和他交手不久就已使出了玄冰神功第三层,这也是李莫言目前的最高境界,因为一开始时凌云的体力和精神都处于最颠峰状态,而且玄冰神功第三层的威力并不十分大,故而凌云并没有感觉到。
但是随着两人在场上面对的时间越久玄冰神功的威力也就开始越能发挥出来了,那是因为凌云修炼内功的时间并不长久,而且本就不算得上深厚的内力也已在刚才剧烈的打斗中消耗了七七八八了,所以此消彼长之下现在才开始感觉到了玄冰神功的威力。
凌云知道时间无多,因为他清楚自己面对李莫言而言,无论是论招数纯熟或论功力深厚都没有占到优势,如果他要赢必须出奇招才有胜算。
一轮猛攻将对方迫退后凌云迅速提刀大跨步并在前冲的瞬间已改变为双手擎刀于头顶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完成得干净利落,对于这个姿势,场下的众人都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狂风刀法中“独劈华山”的起手式。
正在圈外凝神观看场上情况的吕长风一干人等不禁异口同声叫了声,“独劈华山”?!接着又有几人改口,“拖刀计”?不!绞杀技!啊!凌云的怪招~
此时吕长风脸略微一红,因为他就败在凌云此招之上,又见凌云出此招他不由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众人的叫法不尽相同,但大家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因为他们都见过凌云用此招“独劈华山”诱得吕长风全力迎击时巧妙地变招成为了“峰回路转”借势将吕长风的刀绞飞的,
至于为何有各种不同的叫法那只是因为凌云并没有正式告诉他们这应该叫做什么,于是他们各人就按自己的理解给此招起了一个名字叫了出来。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场下吕长风与白万里一众人才刚异口同声叫出这些不伦不类的名称时凌云已冲近到李莫言身边近四步远了,这已是最佳攻击距离了。
李莫言没有见过凌云与吕长风的对战,他当然不知凌云还有此种自己领悟出来的奇招,他一见凌云居然用独劈华山来对付自己不由甚觉好笑,心忖,哼~对我用这招岂不是等于鲁班门前弄大斧?!
因为“独劈华山”此招的特性李莫言自然是最为清楚不过的了,毕竟他在天山刀派这里吃的盐都比凌云在这里吃的饭还多。
在天山刀派的日子里,除了某些招式确实是难以领悟练成之外,他已将狂风刀法的招每招每式浸淫了多年,而且凌云才来两年多点,再怎么样凌云也不可能在招式上比他认识更深和更熟的。
李莫言知道“独劈华山”此招是以必胜的信心为辅由此发出强大的气势压慑敌人,同时利用熟练流畅的动作使身体力量与手腕的高超运刀技巧配合加上加速度才爆发出的巨大破坏力。
通过此招爆发出的力量能比运用一般的招式多出二至三倍的力道,最高时能达到四倍力道,据讲只有赵志超能将此招的威力发挥到极限,他施展出此招时足足能使之发出于平时五倍的爆发力。
李莫言看见凌云使出这招后略感惊讶,因为师兄弟们有不少人使出此招他都见过,有的根本就没有练熟,只空有一个架子,有的则使起来时身体运行到某个环节就不顺畅了,有的身体虽算协调但手腕却不协调。
有的虽算顺利完成动作,但亦只增大了一倍多点的力道而已,而且气势也没出来。可以说在天山刀派差不多所有人都会此招,但大多数人却又不能完全施展出此招的气势和威力,真可以说此招是易学难精!
没想到凌云能如此流畅地将此招使出来!李莫言才会略感惊讶,不过,惊讶之后他心里更多的是兴奋,因为,他也是一个渴望遇上强大对手的人!
李莫言冷哼一声,开始了动作,但他没有和大多数人面对此招的反应那样不是退避就是硬架,他是不退反进,反而往前踏上了一大步双手挺刀往凌云即将劈下来的的刀架住了,这些说起来慢,其实也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见到李莫言迎上了凌云的刀周围众人不由屏住了呼吸。
铮~!!!一声长音~过后凌云原地未动,而李莫言却连续退了三大步,退到第四步才站稳脚步。表面看来是凌云占了上风,但是他看起来却是一面愕然,奇怪的是明明是处于下风的李莫言在倒退了三大步站稳后反而面有喜色。
场下众人中只有如吕长风等眼力高的才看出厉害所在,原来李莫言在凌云的此招威力尚示完全发挥出来时就架住了他的刀,即等于凌云只将“独劈华山”完成了一半的时候和他拼上了力。
就算是如此,凌云使出的此招瞬间所增加的力道起码比他平时的已大上了一倍有多,而李莫言此时与他硬拼也仅退了三步而已,可以看出两人力量上的差距是较明显的。
看来李莫言很狡猾,他是想首先从心理上打击凌云,他要通过此招的硬拼暗示凌云自己要比他的力量要大得多,从而让凌云信心崩溃再无斗志。
李莫言见到凌云脸色有些愕然,只道自己的计划已奏效了,一声长啸同时扬刀向凌云冲了过去,场下人群不由同时发声,看到场上凌云还在发征,只怕已难逃一败。
眼见胜利在望,李莫言不由心中暗喜,看着手中钢刀即将碰上凌云胸口的时候李莫言甚至已在心中想好了自己怎么在兵器刚好碰到凌云身体的时候来个漂亮的收刀式让大家知道他赢了而且赢得潇洒。
谁知当李莫言看到凌云的眼神的时候他发现了凌云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那意思好象在说,喂!你中计了!
李莫言顿感大大不妙,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手中钢刀将以毫厘之差就会碰上凌云的身体的时候凌云却来了个高难度的铁板桥动作,整个上身在双脚原地不动的情况下仰身向后弯了下去,从侧面看去就象弯成了一把弓形,而李莫言的钢刀则贴住他的衣面擦了过去。
在这一刹那间,凌云在两手一撑地下的同时双脚沿着上身仰后的方向也向后翻了过来,其实他此时的动作看上去就等于在做后仰翻一般。
李莫言冷不防之下没想到凌云出此怪招,差点给凌云往后翻的脚扫中下巴,好在他反应快,匆忙中抬起左手护住了下巴,姿势虽然狼狈万分倒也挡住了一击,只是左手给踢得生疼不已,不过倒也无甚大碍,饶是如此李莫言仍然给吓了一跳,忙一个鹞子翻身向后跃了开去以防凌云再出什么奇招怪式,在这么贴身的距离即使反应再快也来不及闪避。
李莫言刚以鹞子翻身的动作使了一个倒空翻落于地上还未喘口气就看见凌云已冲到了面前二话不说向着他刷、刷、刷当头劈出了三刀,这三刀速度极之快速,看来是经过非常的苦练才能达到的,连李莫言也自认目前自己不能将连续三刀劈得如此顺手和快速自然,他也只来得及做一个挡刀的动作!
当、当、当,几乎连在一起的三声兵刃相交声在场上回荡响起,当日和柳志仕较量时凌云也是用上了此招三刀连环,李莫言只感手臂一阵发麻。
不过他不是柳志仕,而且当时凌云也正气力十足,现在虽然与李莫言交手才三十多招,但招招都大耗心力,现在力气也已消耗了大半。
而且凌云毕竟才十四岁,气力不够绵长,另外李莫言的力量则要比柳志仕高出不少,所以他接下了凌云几刀后手臂虽然有点发麻但毕竟还不会十分难受。
这时场下的熊亦雄对马效国叫道,想不到凌云这小子招数还挺多的,有几次以为他必败了却奇招迭出改变了劣势,马效国骂道,你嚷嚷什么~别吵,等会再讲!白万里却在一旁低声叫道,各位兄弟快快下注下注,谁买凌云赢~则一赔四,买小李子赢则是一赔二,听到他的声音,孟名扬和赵树声等人扭头看了看,一见是他皆好气地翻了下白眼又将注意力放于场上去了。
此时场上的形势已是达到了白热化,凌云清楚自己必须速战速决,劈出连环三刀后他没有停顿,对着李莫言刷、刷、刷又是三刀,李莫言挡,又三刀,再挡!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凌云一咬牙以连环三刀为一个节奏一口气连续向李莫言攻出了九次连环刀击,李莫言九次都硬挡了下来,挡到第七次时李莫言开始有点心惊了,他心想,还有停没停啊?再来多点我可不行了……,此时他的手臂已开始酸麻不堪了。

幸好,劈出第九次连环三刀后凌云再也无力劈出第十刀了,此际的凌云脸色通红,他的胸膛在急剧地起伏,同时在大口地喘着气,显然刚才那九次连环三刀消耗了他大量的力气,但他尚强自挺刀横于胸前,给人的感觉是他随时可以再战一般!
虽然力气已差不多消耗殆尽了,但他绝不能让对手看出他此际的情况,否则连最后一分胜算也没有了。
李莫言是什么人?!在天山刀派习艺多年,和师兄弟们较技过无数次了,他当然知道凌云此际已是强弩之末,看清楚这点后他不由在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心道,嘿嘿,这小子,倒还挺顽强的,我也不想用玄冰神功慢慢磨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既然你还执迷不悟,我就不妨让你见识下这招吧!
心念电转之下,李莫言一声大喝,接我这招试试!随即施出了自己一直秘而不用的拿手绝招~狂风刀法第二十五招——风花雪月!
凌云却待再度挺刀冲上再战时,突然听见李莫言的一声大喝,接着又见到以李莫言身体为半径的方圆一米距离内的空气突然开始急速旋转流动起来。
见此异状凌云不由为之一愕佂于原地,就连场下的众人见到此种奇怪现象也不由屏声息气看看究竟是甚么一回事。只见李莫言的欣长身形此刻却成了半蹲状态并开始旋转起来。
只见他越旋越快越旋越快,他身体周围的尘土和小碎石也开始被他的旋劲带动得一并旋转了起来,到了后来却几乎连李莫言的样子也看不清楚了,此时的李莫言转得仿佛象个陀螺般飞快,旁人望去就象有一团黄白相间的雾气朦朦胧胧地包住了他全身一样。
就在李莫言原地转得飞快到外边的人怎么睁眼都看难再看清他样子的时候却突然保持原来半蹲姿势停顿了四分之一秒。然而,虽然只有四分之一秒,但在众人的感觉中却又都仿佛感觉到他已停了十分漫长的时间一样。
这是因为由极速到极静的巨大反差对众人造成的视觉冲击而导致的心理错觉。这一切看来似乎好久,但实际从李莫言开始转动到停止不过短短四五秒钟的时间而已。
就在李莫言刚从急速旋转突然转变为急停的时候,圈外的人群中却有几人同时叫了起来,啊!第二十五招风花雪月!不可能啊,但确实是啊!对!我想起来了,这是风花雪月!怎么会?他居然练成了?
这一瞬间三四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虽然他们的发出的声音和表达的意思都不一样,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都肯定了李莫言现在使出这一招就是狂风刀法第二十五招——风花雪月!
刚才在场下认出并且叫出这招名称的是第二代弟子中的陈明义、杜定邦和严海,也只有他们这几个在天山刀派时间比较长的弟子才见过这一招,因为好久没有见有人使过出此招来了,所以他们也是刚刚才认出来。
一听这几人叫出这招的名称,无论是场下的众人还是在场上的凌云都不由大吃了一惊。因为天山刀派上下的人都知道狂风刀法其中有些招数是十分恐怖的。
在狂风刀法中有些招数是容易练的,当然其威力也不会太大,有些却是十分难练的,但是一旦练成后使出威力却十分巨大惊人,基本上可以说威力越大的招数越难练会。
其实由当年赵志超带领众弟子创立的天山刀派可以说是个十分开明的门派,因为赵志超本身就是个深迷武道的人,他一生追求武道的最高境界,故而能够理解人们对武道的执著和渴求。
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领悟所得传了下来,并且也要求继承人将这个开明的传统保留下去,所以,在天山刀派,只要加入本派后所有属于本派的武学,无论是招式还是心法,授艺师父都会毫不保留地教给你,全派上下没有什么秘技可言。
然而,虽然派内的授艺师父把狂风刀法的所有招式和运用心法都毫不隐满地传给了众门下弟子,但也并不是人人都能把这套刀法全套无误地使出来的。
因为有些招式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除了要具备相当的内功基础外还要讲求悟性。
为了提高自己的武功,不被某一门坎(俗称拦路虎)影响了自己整体武学进度,弟子们一般根据自己的感觉,把自己认为是奇绝难练的招式统统归类到难练的招数中去,然后自已先找易练的招式学习。
等到没事干又精神好时再将这些难练的招式翻出来练练看能不能倖幸找到感觉练成,这样做既不会影响学习别的招数也不会为此钻牛角尖一事无成,倒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所以在刀派里,有的弟子会第十五招却不一定会第六招,有的会第六招却不会使第十五招,从这里也可以由此看出各人对难度的概念不一样。
而此招“风花雪月”却恰恰是给天山派上下的弟子都将之归类在难练的招数之中的招式,从这就可以见到这招确实是难练了,当然也确证了此招一旦练成后使出来它的威力必定是十分可怕的!
因为贪婪于此招的威力——知道越难练会的招式威力越惊人!曾经有一些弟子吃饱饭没事干时把这招“风花雪月”从“杂物箱”(指脑袋里某一个角落的记忆,一般用来装奇异怪绝的难练招式练法和和使用心法,这是天山刀派众弟子对这种情况的统一谐称)中挖出来按着心法练。
他们准备挑战高难度,结果不是搞到自己转得头晕眼花就是摔个半死不活。
有的转圈倒是转得顺手了,只不过在做那要求一刹那的绝对停顿时闪了腰或扭伤了脚。
而有些兄台身手敏捷而又死牛一面颈发狠要将该招练成的一般能够在紧急关头不让自己受伤,他们反复不停地练啊练,到了最后一般都没有好结果~
这样坚持下去的人更多的则落得个后遗症——即“平地晕浪症”!这种症状的最大特点就是在平地上会无端端象晕船一样,要经过漫长的时间才会慢慢复原~
后来出事的人多了,欧阳掌门知道后就了一条命令将此招列为禁私练招
数,曰:此招极度危险,创此招(表演?)的人经过特别训练,众弟子(观众?)切莫胡乱模仿学习,如一定要练,定要有师长(家长?)在场,否则后果自负!
因为别的有些招数虽然难以习会,不过就算练不懂也没有什么危险,而这条是例外,一练就有危险!也不知赵志超仁兄当初是怎么创出这招来的,于是时间长了就有好多人在怀疑当初赵兄是不是因为那段历史着实已变得心理不平衡了,流传此招给后辈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调侃一下各位后辈寻开心?!
因试练这招吃过大亏的人开始在心里咒骂赵志超这位天山刀派的开山祖师了!%%…~……。
久而久之而这招狂风刀法中名曰“风花雪月”的招式差不多快被人忘记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在李莫言身上使了出来,而且各种简直不可能的高难度动作在他身上完成得那么完美那么有气势慑人!
场上刚才由急转到急停的李莫言在停顿了四分之一秒后突然双手擎刀于头顶脚一蹬在离地的同时回复了身体的急速旋转状态,以几乎与地面平行的角度向着凌云急旋着迅雷般电射了过来,空气中顿时发出一种奇怪可怖的尖啸声!
李莫言那急速旋转然后又突然停顿的四分之一秒是用了全身的力量才强行煞住的,但强猛的旋劲及其巨大的惯性还是汹涌而来,他这略一停顿等于以全身的力气和旋劲相抗衡,然后又突然停止了与这种旋转的力道相抗衡并在其中加上了自己的力道一齐向着对手的方向爆发出来,于是此际的李莫言连人带刀就成了一件正在极速旋转的武器向着凌云冲了过来。
凌云面对着在旋转着整个身体凌空向自己射过来的李莫言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慢了,眼前只有那在慢慢转啊转啊越来越近李莫言,似乎所有动作都比平时慢了好多好多倍,他想避开这次攻击,但他发现好象控制不了自己,似乎周围也在一起跟着李莫言在旋转的空气把他给牢牢地吸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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