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记弟媳反应也不慢，她小跑两步蹲到了张小小的另一边，有些颤抖着伸出手放在了女孩的鼻子下面，半晌后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这孩子还活着。
原本就对阴婚一事微微感到有些愧疚的书记弟媳心里好受了一点。
若是人死了，她会更加愧疚的。
曲敛涟也走到了刘笑莺旁边，看了不省人事的张小小半晌，伸手掐在了她的人中之上。
“唔...”
感受到鼻下一阵刺痛，张小小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视线慢慢的聚焦，她看到上方有四个脑袋正看着她。
两个不认识的女孩，她那个所谓的婆婆，还有...
一只猫？
张小小看着一张毛绒绒的黑猫脸愣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在那黑猫的身后看到了一名身穿红衣，倾国倾城的古装女子。
刘倩倩毫不意外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的人会比较虚弱，更何况刚才那一趟她的身上沾染了不少的阴气，只要休息一段时间便会恢复正常了。
“不...不可能！”
原本已经被众人忽略掉的书记突然出了声，他一脸惊恐的看着张小小，眼底满满都是不敢置信。
她明明已经被作为贡品献给水神了，为什么又爬了上来！
想起方才张小小那一串诡异的举动，书记就觉得后背升起一阵凉意。
他突然发现方才跳下水去救人的那女孩迟迟不见身影，难道水神把她当成了贡品？
如此一想，书记便也踏实了下来，面上重新挂起了有些狰狞的笑容。
“霁月呢？！”曲敛涟见张小小醒了过来，急忙晃了晃她的肩膀，问道。
“什么鲫鱼...”张小小被晃悠的有点晕，下意识开口问道。
“......刚才下去救你那个女孩！”
“啊...水神吗？”张小小想起了昏过去之前看到的那名女子，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眸。
所有人都被弄得一头雾水，尤其是那书记，激动之下竟是将僵硬的脖子都扭过来了两度！
“你见到水神了？！”若不是动不了，恐怕此时他就要冲向张小小了。
“什么？！真的有水神？”村民们也沸腾了。
原本一直把这些事当成是传说，没想到今天一下这么多人都说确有水神的存在。方才水潭那诡异的浮发还有张小小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到了，事至此也算是信了两分。
“水神显灵了啊...”石老突然有些激动的长叹了一声，将拐杖一甩，对着水潭的方向就跪拜了下来。
“望水神保佑我村！”他一边说着一边伏到了地上，双眼因为激动泛起了点点泪光。
“水神保佑水神保佑！”
“水神求您治好我的病吧...”
有老者带头，零零星星有几名村民也跟着拜了下去。
这些人多半都是年纪较大之人或是几辈都生活在村子里的人，水神的传说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而那些从外面嫁进来、或者稍微有点文化的年轻人则是对此事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没有盲目的跟着跪拜。
场面有些混乱。
“什么水神啊...扯呢！”刘笑莺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又一次对张小小说道。
“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散着头发，穿着白色衣服！”她形容了一下霁月的外表。
张小小眨了眨眼睛，猛地转头朝水潭看去。“不是水神？！那她还在下面！”
她终于想起了方才在水底下看到了什么，猛地回过身抓住了曲敛涟的手，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人！水底下有好多人！”哆嗦着声音说道，“刚才他们拉我下去，是那个女孩救了我！她还在水底！”
入眼的是一水面的头发，张小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果然还沾着一些发丝。
“就是那些头发把我往下拽，是那个女孩把头发割掉救的我！”
“水猴子！一定是水猴子！”老者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定是你们打扰到了水神的清静，惹水神愤怒才派出水猴子来制裁你们的！”
话落他又一次对着水潭拜了下去。“水神息怒，孩子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们吧...”
刘笑莺被这老者弄得无语非常，虽然听起来是在为自己几个人求情的样子，可是您根本没有弄清楚真相好吧！
她就没见过脱发这么严重的神！
“怎么办，下去？”刘笑莺看了看那还在翻滚的水潭，撸起了袖子。
“冷静！”曲敛涟一脸黑线的制止了刘笑莺的动作，“她能处理。”
旁边蹲着的小黑还有那个看不见的阴灵还没急呢，她俩下去不是送人头吗！
“你们别拜了啊！下面没有什么水神，全是...全是尸体！”张小小脑中灵光一闪，突然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方才她看到了已逝的母亲兴许不是幻觉...
现在想想，那水底下的人有几个看上去并不陌生，似乎都是村子里的...
那个最后还抓着她左腿不放的人跟之前她看到的一张照片有几分相像，就是摆在祠堂中、黑白色的那张...
“底下全是尸体！”张小小惊呼出声，猛地抬起头看向了书记，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妈妈的尸体为什么会在水底下！”
她高分贝的声音叫现场停滞了一分，就连跪拜着祈祷的人都停下了动作，有些愣愣的看向了她。
“张家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石老头语气有些颤抖地问道。
张小小指了指那水面的头发，语气惊慌，“这些头发的主人我见过好几名...其中就有村东头的王奶奶、原来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大山哥、我妈妈、还有...她的儿子！”
“别瞎说！”书记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你说的这些人早都埋了，怎么可能在水底下！”
“我骗你们做什么啊！先不说这个，你们快把那个女孩救上来啊！”张小小还没忘了霁月，她转头看向那些身强体壮年轻一些的村民，喊道。
她语音刚落，原本剧烈翻腾的水面突然安静了下来，之前泛起的波纹浪花全都消失不见，若不是水面上还漂浮着大片的黑发，这地方甚至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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