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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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濑绘理香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儿子秀明和谷村由纪消失在了视野中,取出了手机,迅速的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电话听筒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喂,请问你找谁。”
“三明小姐么,是我。”绘理香一面回答一面走到了室内。
“目标现在怎么样了?”电话里的声音问到。
绘理香皱了皱眉回答道:“按原定计划,他已经去了东京台场,不过不用同位素标记你能准确地找到他么?”
“从品川到台场必定经过彩虹桥,只要我在他范围的一公里内,我就可以感知到他。最重要的是,那个东西他还带在身上么?”
“你是说分解注射器么?我刚才看了他藏东西的地方,他还像往常一样带在身上,你行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伤到了。”
电话中的女人,笑了笑,回答道:“我怎么可能被外行伤到,不过这次的目标有棘手呢。”
“要杀死目标么?”绘理香问道
“嗯,不得不下杀手了,我已经忍了许久了,今天动手算是我对…你就等着好消息吧。”电话中的女人话语中带着愤恨,可是说到最后又止住了。
绘理香坚定地说道:“那你就做的彻底点,这样的生活我可是无法忍受,我再也不想假装做一个好母亲。”
“是么…好了,我也要出发了。”说着那女子挂断了电话。
绘理香愣愣的对电话说了一句:“再见。”挂断电话后不由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电影好看么?”长濑抖了抖手中的票。
“我想挺好看的,朋友都推荐我来看这个。我好久没来看电影了,以前都是和哥哥去看动画片,后来都是你陪他去看了。”由纪挽着长濑的手臂,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容。
“说的也是呢,我来电影院一直都是看动画的,今天和你看看别的电影也不错,不过这部电影…《春雪》,也不知道讲的是什么内容。”从电影名字就知道这是部爱情剧,长濑有些头疼,可是电影院是见三日月最好的地方。
“真漂亮啊,我第一次来Mediage看电影,想不到这里这么漂亮”由纪刚进电影院就被这里的环境吸引住了。
“很正常了,这里是东京都内数一数二的电影院,楼上还有餐厅和电子产品展览馆,等会要去看看么?”
“听你的吧。”由纪心里想的是,反正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哪里。
“我去买点吃的东西吧,看电影的时候要不然太没意思了。”说着长濑四处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去吧,你又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长濑问道:“那你就知道我喜欢什么了?”
由纪脸一红点了点头,就蹦蹦跳跳的去买吃的了。
如果只是普通情侣之间的约会多好啊,这个念头也只是在长濑的脑海之一闪而过。
“弥萨娜,你看什么呢?”长濑看着那个四处打量的小女孩。
“嗯,我在检查这里,上次医院的事情很危险,这次当然要做好准备了。”
“是么,如果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我是说…这么说吧,如果我要和三日月为敌,你到底会帮谁?”
弥萨娜想也没想的说道:“我不偏袒你们任何人,我只是一件物品,只帮助持有者。”
长濑点了点头,觉得弥萨娜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不一会,由纪提着一袋子零食快步走了过来,她很自觉地挽住了长濑的手臂。
长濑看了看塑料袋内的东西说道:“嗯,都是我喜欢的,不错嘛。”说着轻轻的捏了捏由纪的小手,以示感谢,“咦,绳文水,怎么还有大叔们才爱喝的饮料呢?啊…疼、疼,你怎么掐人啊。”长濑连忙揉着腰部柔软的位置。
由纪红脸,撅着小嘴说道:“让你再欺负我,谁说那是大叔才喝的东西,倒是你,少喝点可乐,对身体好些。”
“说的也是呢,以后我少喝点可乐。”说着长濑搂住了由纪的腰,走进了电影院的放映厅。
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一看表还有二十多分钟才开始放映,两人也没有多余的话语,由纪只是像小猫一般的窝在自己恋人的怀里。
“对不起,让我进去以下。”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长濑一皱眉头,那熟悉的脸庞,那确实是死而复生的三日月沙耶,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找上门来。谷村由纪见有人要通过走道,稍稍的坐直了身子,让那女子通过。而三日月也老实不客气地做到了长濑的右边。这样被夹在中间的长濑却为难起来,这样的情况下如何才能和她交谈,早知道不和由纪一起来了,本想用她做个掩饰,想不到却在这情况下成了累赘。
正在长濑为难的时候,想不到却是三日月抢先和他搭话,“想不到你的女朋友长得真漂亮,运气真不错呀。”
长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她是谁…”听到夸奖由纪并不是很高兴,只是想知道这个漂亮成熟的年轻女子和自己的男朋友是什么关系。
三日月笑了笑说道:“我看离电影放映还有二十分钟,而且遇到你们这么一对让别人羡慕的恋人,所以就和你们聊聊天了。”
谷村由纪这才放下了戒心,还没等长濑反应过来,就被由纪连推带挤的调换了座位。不出一会的功夫,两个女人就唧唧咯咯的聊到了一起去。
长濑尽可能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三日月到底做什么打算,只有一个人坐在哪里不停的往肚子里灌着可乐。由纪为了不冷落他也时不时在他身上拍拍,捏捏的。这时候放映厅内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十多分钟后,放映厅的铃声响了起来,大厅内的照明灯也都关闭了,由纪和三日月也停止了说话。三日月却站起身除去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了谷村的身上,小声地说道:“好好睡一觉吧。”说着从长濑面前走了出去。
这时大荧幕开始播放广告了,长濑见由纪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探了一下她的气息,原来她是睡着了,也顺手脱掉了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连忙往三日月的方向赶去。
三日月走得好快,长濑也只能随着她的身影,跟着她走到放映厅外侧翼的小走廊,这里是死路,这里没有一个人,也不知道她去了那里。再仔细看,这里是员工的洗手间,一间是男子的,另一间是女子的,女子洗手间的门把上挂着“修理中”的牌子。应该是这里了,长濑看四下无人,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女子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
此时此刻站在面前的正是三日月沙耶。及膝的深蓝色短裙,花边领口的白色的衬衣,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配着那令所有男人都会放松戒备的娇美面容。长濑此刻无数的问题想要问他,一时又说不出话来,种种疑问郁积在胸口。
“抱歉啊,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三日月挥了挥手,显出成熟女性的妩媚。
其实,此刻的长濑也绝非,一个月前的普通宅男了。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行的压制住自己激愤的情绪,张口很自然的充满了讽刺的语气,“三日月小姐,又一次见到你了。”
三日月有点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确实,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不,还是要来看看你。”
长濑点了点头,双眼直直的盯着三日月,就好似要看透她整个人一般。
“你这么仔细观察我的表情,是看我是否在说谎么?你知道那水晶石对我是不起作用的。”
长濑并不回避,顺口答道:“可以这么说,因为你太会演戏了。”
“演戏?我有点不明白了。”
长濑见她还是和自己捉迷藏,便索性和他侃侃而谈,说道:“嗯,先从咱们两人相识开始说起吧,你说是那天在秋叶原,你对我使用水晶石。”说着伸开了自己的右手掌,“我就遇到了那个自称我姐姐的少女。其实那天我确实被雄蜂兵跟踪,你也是有事情找我。这一切都是你刻意的安排,并非是巧遇,你说是不是。”
三日月并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沉思着。
长濑看到她的样子,心里更有了几分地把握,继续说道:“那次在电车里和我正式见面,我也猜不出你什么目的,也可能是用那个愚蠢的‘小兔子’引诱我,你看引诱不成功,便借刀杀人,让车来撞我,而那个五鬼堂友子又是你认识的人,你用水晶石操控她并不费力,你说是不是!可是你要用车撞我,为什么又要救我!”
三日月听到这里,不由得退后了一步,讷讷地说道:“不…不…不是我。”
“那到底是谁!”长濑不由得怒吼出来,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慢慢地向她逼近。
长濑的怒吼并没有逼问出什么,三日月却十分坚定地回答道:“五鬼堂什么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为什么撞你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兔子也好,那少女的事情也罢,你还是不要再过问下去了。我不说的话,难道你要杀人么…”
“哼,杀死你?我可不做那无用功。”长濑不屑的瞪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冷冷的说道:“那你就先解释一下咱们十多年前的事情吧,咱们真正的初次见面。”
三日月如同被亿万伏的雷电击中一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不要乱猜测什么。”话说到最后她还能强作镇定。
“你还在演戏么?在医院,在你死之前,你曾说过的话都忘记了么?需要我再重复么?”长濑的言语虽然平缓,却是更加咄咄逼人。
“当时我的意识…”
“闭嘴!”长濑打断了三日月的话,“你叫我亮,那女人也叫我亮,人人都是白痴么?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我今天不是来听谎话的,你别想隐瞒下去,我什么都知道的!”

说着,长濑冲上前去,把三日月扑倒在地上,两只手死死的卡住了三日月的脖颈,他此刻只有满腔的愤怒,也没考虑三日月的战斗能力高高在自己之上,他只是愤怒的喊道:“我掐死你,我掐死你,让你们再骗我,让你们再耍我!”
三日月并没有还手,只是任由长濑在自己身上发泄,半分钟过去了,长濑还是状若癫狂的施展着暴力,而三日月还是一脸平静的躺在那里。
“可以起来了么…”三日月一面缓缓地说一面用手抚去长濑脸上的泪水。
长濑发泄了半天也知道这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看见三日月的领口被自己扯开了好大一块,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格外的晃眼,他便转过了身去偷偷的拭去了自己脸上残余的泪水,“你把衣服整理一下,我还有话问你。”
三日月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长濑见三日月刚才被扯烂的衣领完好如初,她脸上的神色和之前无异,也不由得惊叹,“你…”一句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这只是个诅咒,来自神的诅咒,我能复活,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这个躯体是很早以前的复制品,根本不是很愉快的经验。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无法继续隐瞒你了。”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问题,你就从头说明白吧。”
“好吧,这些事情迟早会被你知道的。”三日月清了一下嗓子,慢慢地说道:“我们相遇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你说得没错,就是那个实验室…我把你救出来以后,带你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去救你的姐姐,可是我根本找不到她任何的踪影,最后我的行踪也暴露了,只能带着你和我的女儿四处奔波…由于试验的原因,你的身体停止了成长。为了寻找治疗的方法,四年后,我又一次潜入了研究所,想不到他们知道我还会再来,设下了陷阱,我无意中把他们引到了咱们避难的地方,我的女儿她…在那个晚上…”说着三日月转过了身子,小声呜咽起来。
长濑听到这里,满腔的怒火也稍稍的熄了下来,刚才如此对她,现在也不好上前去安慰。
三日月抹了一会眼泪,有慢慢地说道:“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还记得,那是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女儿已经没有了,我本想带你去乡下避难,想不到五十多个雄蜂兵追了上来,我只能带着你一直逃命,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带你上了一辆开往都内的货车,最后为了不连累你,我只有洗掉了你的记忆。也是那个时候遇到了你现在的母亲…然后我用自己做了诱饵,把雄蜂兵远远的引开了,剩下的事情我也不用多说了。”三日月谈了一口气,神色黯然。
长濑默默地说道:“这么说,她确实不是我亲生母亲了?”
三日月肯定地说道:“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比你的亲生母还要爱你,这点你不需要怀疑。”
“我亲生母亲?你知道她么?”
三日月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说她干什么,她并不是什么值得你牵挂的人,你和你姐姐…就是你们的亲生母亲把你们卖给了人口贩。”话一说完,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长濑听到这里,不由得回想起在那个地下研究室所目睹的一切,霎那间一股强烈而无法分辨得情感涌了上来。只觉得浑身失去了力量,一**坐倒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终于在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我的姐姐…”
三日月走过去轻轻的抚慰着他,温柔地说道:“你姐姐虽然失去踪迹很久了,但是最近我终于有了她的消息。那天在秋叶原车站,我是替你姐姐给你传递一个口信,那天本以为甩掉了全部的雄蜂兵,想不到还是给你引来了麻烦,幸好第二晚上我已经消灭了全部的敌人,等我从培养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
“姐姐她到底在那里?难道从来没和你说起过么?她为什么不主动来见我,我是说在现实之中。”
“哎,我也问过她,她一直不肯回答我,还说自己有一件很重要的使命要完成。她每次找我都是通过水晶石的精神感应和我联系,也就是你所体验过的‘幻觉’。”
听到这里,长濑心中的疑团去了一大半,说道“你的话也并不是完全可信的,但是现在看来大部分内容还算合情合理,不过还有些地方是自相矛盾的。”
三日月摇了摇头,“既然已经把最重要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我肯定不会再隐瞒你什么了,只是这些事情太蹊跷了,好多事情我也弄不明白,就好像深处在重重迷雾之中。在你们中国,不是有‘狼来了’的故事么?看来我说的谎话太多了。”
“这么说,我们真的是中国人?我和我的亲姐姐?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妈妈也没告诉过我…”长濑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
“是的,你和你的姐姐从是从中国来的。当初锁住你的记忆,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承受的痛苦太多了,我们那个时候只希望你能像一个普通的少年一样成长,无忧无虑的,像今天这样可以和喜欢的女孩子一起看电影…”三日月的眼中露出了无尽的关爱。
长濑一把抓住了三日月的肩膀,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把记忆还给我。”
三日月叹了一口气,撩开了额间的秀发,露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石,那石头发出了淡淡的光芒,长濑右手心的水晶也相应的闪了闪光芒“好了,你只需要操控水晶石,就可以慢慢地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了,就像做梦一样,如果不是你姐姐要求我…我根本不会这么做的。知道过去并不一定是件幸福的事情。”
“这个我自己决定吧。”长濑紧握三日月的手并没有松开,“我也接受过细胞移植,我也要和你一样的力量。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三日月摇了摇头说道:“当初你接受的实验并不完整,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何必要像我一样?这些肮脏的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可是我的姐姐怎么办!我要去找她,没有力量我如何去找她?”
无论长濑如何大声的怒喝,三日月始终是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更何况这是害了你。”
“我不信!你都可以死而复生,你连身体都是新的,你怎么可能没办法?更何况雄蜂兵也跟踪过我,我总要保护自己吧!”长濑此时已经涨红了脸。
三日月叹了口气,终于屈服了,说道:“你又何苦呢?我又不是保护不了你。法…也不是没有,不过准备起来相当麻烦,你给我段时间考虑吧。”说着挣脱了长濑握着的手腕,站了起来。
听到三日月答应了自己,长濑也站起身来,目不转瞬的看着三日月沙耶的双眼,说道:“那就谢谢你了。”他沉默了一下又说道:“虽然,她不是我的亲母,但是我要保护她,还有我的姐姐。我也要让组织的人付出该付的代价。”他的双眼中射出了怨毒和愤恨的目光。
三日月轻轻的抚摸着长濑的脸颊,温柔的说道:“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只要记得阿姨…现在我这个年龄也只能做你的姐姐了,你只要记得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就行了,无论什么事情都别自己一个人苦撑着。”说着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一吻。
长濑吃了一惊,顿时不知所措。
“没什么,这只是个安慰奖。”三日月笑语轻抚着长濑有些零乱的头发。“我们也早点出去吧,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再说你的小女朋友也快要睡醒了。”
“好吧,那我们以后怎么联络?”
“当然是用这个了。我已经解锁了水晶的功能限制,我和你可以直接通讯了。”三日月示意的挥了挥自己的右手。
“嗯,这比用电话方便多了。”说着长濑推开女洗手间的门往外走。
“对了,还有件事情…”三日月突然叫住了长濑。
“怎么了?”
三日月皱了皱眉说道:“据我观察,五鬼堂友子确实是喜欢你…而且你姐姐曾经给我说过,五鬼堂家和组织的内部颇有联系,我对组织的事情了解得并不比你多,所以…”
“你是要我见机行事么?我想这才是小兔子的真正含义吧,我姐姐…变了么?”长濑问道。
“秀明,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姐姐永远是爱你的,每次见了我都要问你好多事情,你出了车祸她哭得很伤心。现在咱们在明处,敌人却在暗处,有些事情现在只能是个谜,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和你姐姐肯定不会害你的。尤其是你姐姐,她可对你抱着很大的期望呢。”说着三日月抚着长濑的肩膀走出了女洗手间。
“以后就叫我‘亮’吧。”
三日月一愣,问道:“你说什么?”
“如果没有你,很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我,你的女儿也不会…你对我这么好,就像我现在的妈妈一样,所以,以后就叫我‘亮’吧。”长濑对三日月所作的一切并不是没有任何感觉。
三日月脸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拍了拍长濑的肩膀说道:“亮,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可以这么称呼你,好怀念啊。”
正在洗手间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天花板上一个白色的影子伴随着关门的响声,在无声无息之间以雷霆万钧之势冲着长濑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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