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墨圣原来有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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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周天阴阳棋阵的运转,在鲁国,几乎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种隐隐的杀气,虽然不知道这股杀气从何而来。
棋阵内,墨翟依仗五行轮苦苦抵挡阵中无休止的攻击。
这个棋阵,本是儒圣从儒门六艺之中变通而出,二十一名地仙在二十一个节点共同发力,经过天地阴阳棋阵中三百六十一个节点的叠加转化,利用大阵本身杀意,源源不断地向困在阵中之人攻击。
即便墨翟已是顶级天仙,与这些地仙的水平有天攘之别,但这些法力叠加后的攻击依然不是他所能抵挡的。所幸棋阵是将二十一名地仙输出的浩然罡气转化为阴阳罡劲再进行攻击,而五行轮炼制之初,便是以天地间的构成要素阴阳五行为本,如今也算是和棋阵的攻击同源,这才靠着五行轮的神奇功能,将这些攸忽转换的阴阳罡劲死死挡住。
墨翟十分窝火。如果是在与儒圣的对阵中被打压成这样,他还能忍受,毕竟儒圣法力高过于他。现在围住墨翟的只是一些地仙,法力境界与墨翟相比是天上地下之别,却凭借阵法使墨翟全无还手之力,如何不让他恼火。
但与一个人对阵不同,阵法的威力便是集众人之力攻一处,墨翟现在就是想单对单的较阵也没有机会。而且儒门众仙也不会给他机会。
这一次施展镇教棋阵的根本目标便是墨翟,晋宇子只是适逢其会,给儒门来了个意外之喜罢了。相应地,阵中的攻击也是偏着墨翟的多一些。
在墨翟眼中巨大如山般的墨白棋子攸忽变幻,令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阵中的具体情景,更不用说破阵而出了。
孟坷如雷般的隆隆威胁声墨翟也听到了。墨翟判断,如此大阵断非一人所能主持。阵法之中,所有的关键都关乎大阵的存续,只要能寻隙杀掉一人,大阵也就不攻自破。
墨翟仗着有五行轮护身,只要法力不耗尽,棋阵便伤害不了他。在阵中,墨翟四处游走,希望找出关键之处。但棋阵之中,阴阳黑白攸忽变幻,阵法自动隐藏了大阵的主持之人,墨翟根本找不到这些棋阵之中的儒仙,只有无尽的攻击一的源源不断。
“但愿那小子没事。”墨翟找不到人,同时却又有些担心晋宇子的安全。
轰……
一声巨大的撞击,攻击骤然停止,棋阵居然停止运转,一切的幻景也瞬间消失。
“快补上丙丑位。”孟坷的喊声传来。
墨翟意识电般扫出,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手一指,五行轮蓦地变大,急速转动,五道各色彩光射出,朝着最近的一名儒门仙射去。
被墨翟盯上的这名儒门地仙正盘腿而坐全力运转棋阵,根本没注意附近的墨翟。大阵骤然停止运转,所有主阵之人的防护也刹那间消失。
五色光束似五条彩龙,缠绕之间象一个绞轮,朝着这名地仙绞来。
这名儒仙法力已经在主阵时消耗小半,忽然发现五色光华绞来,仓促之中运起全身法力顶头迎上。
天仙与地仙的差别并非只限于传说。墨翟的含恨一击何等霸道,根本不是落单的儒门地仙所能抵御。
只是一瞬,儒仙被绞成肉沫。元神都没有机会逃出。
数名后备儒仙自阵外扑来,试图再次启动棋阵。
“哈哈哈,烂阵一个,还敢自夸诛杀我等?”晋宇子大笑声中,一步跨到墨翟跟前,“师叔,咱们走。”
电光火石之间,众儒仙重新运转周天阴阳棋阵,但此时,晋宇子和墨翟早已是不知去向。
儒圣庙中,孟坷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一群儒仙围在周围,脸上都有着难以置信的惊容。
良久之后,孟坷长叹一声,“放虎归山终为患,心腹之患啊。”
一众儒仙大眼瞪小眼,却不知道孟坷所说的究竟是墨翟还是晋宇子。只有公西赤、冉儒两人明白,孟坷这大发感慨,说的一定是那个平素面带微笑,看似人畜无害的晋宇子。
从上次儒门遭到晋宇子伏击到现在,总共也没有多长时间。但竟能在二十一名地仙驱动的棋阵之中全身而退,其法力能耐,已经不是地仙所能抗衡的了。
晋宇子进步之快,其它的儒仙或许并不知情,但孟坷、公西赤、冉儒却是上次与他打过交道的,心中自然是震惊非常。

孟坷在棋阵中处于阵眼的位置,对阵中情形更是一目了然,晋宇子出拳、滞阵、踏步、杀人,电光火石之间,孟坷深信非圣尊难以脱困的棋阵便一击而破,还搭上了两名儒门地仙。令孟坷想不通的是,晋宇子怎么会发现棋阵的关键了呢?要知道,所有的主阵之人都被大阵隐藏,而大阵之中,晋宇子墨翟便就如那米粒一般大小,又怎么会在种种幻景之中发现主阵之人呢。
“心腹大患啊。”孟坷又颓然地叹了一声,“想我儒门,虽然势力强大,仙人众多。但今天一战却还是说明一个问题,门中没有顶级高手为凭,行事难免制手跌脚。可惜门中数十名地仙至今却无一人能晋身天仙业位,而敌人却是进步飞速,实在是天意弄人。”
“光叹气有什么用,自己人没有,找一些天仙级别的帮手不就行了。”司马耕快人快语,脱口而出。
这司马耕平素便是无甚心机,常常出口乱言,虽然是儒圣亲传弟子,辈份甚高,但儒门众仙并没有几人买他的帐。
一众儒仙脸上都露出不屑之色,虽没有说出来,其实大家都是一个想法。
天仙级别的高手不是那竹简上的竹片,想穿几片就穿几片。九州宇内,达到天仙境界的人屈指可数。而且但凡达到天仙境界之人,无不是心智卓越,道心坚定之辈,儒门又有何凭恃可使人屈尊相帮呢,何况这些天仙要么遁入虚空,要么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找来做帮手了,根本是连见都难以见到。
找天仙做帮手,不过是一个并不可笑的笑话。
几乎所有的儒仙都对司马耕的信口雌黄抱之以晒然一笑,司马耕在说了这番话后看到众仙眼神,也自觉无趣,讪讪的很是不好意思。
“掌教,我认为司马师叔祖所言不差,这可以为我儒门所用的天仙正有一个,而且此人还在我鲁国境内。”子仲久随孔汲游历,见识颇为不凡,并没有象其它儒仙那样嘲笑司马耕,而是言之凿凿的直承其言。
“哦……”一众儒仙莫不充满疑问,“此人是谁?”
“公输班。”
“噢,原来是他,果然……”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的样子。
同为鲁国一脉,几乎所有的儒仙都知道此人。只是公输班曲高和寡,只知埋头教授弟子,平时并不与一衣带水的儒门打交道。
所谓灯下黑,最不可能之处往往最可能。一众儒仙在考虑问题之时,却自动把公输班忽略过去了。
公输班以器入道,惯习东方乙木,据说曾为墨翟同门,只是禀持器道有异,两人分道扬镳。后来墨翟机缘巧合,悟出五行之道,与器道结合,开创了墨家之术。而公输班专攻乙木器道,终至大成,达到登峰造极之地步,晋身天仙业位,开创了木器之道。
公输班与墨翟,两人同为器道,同途殊向,由于对器道的理解不同,终于反目成仇,势同水火,老死不相往来。据传言,两人还曾私下交手数次,只是胜负如何无人知晓。
不过,这些情况都是传说,具体情况如何,公输班和墨翟两人从不曾说,也就没有人真正的知道。
对儒门而言,如果这些传言都是真的,拉拢公输班做帮手共同对付墨家便不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个道理,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明白的。
“不错,公输班精于器道,又与墨翟水火不溶,的确有可能为我所用。只要我方有天仙高手坐镇,何往而不胜。”孟坷略有兴奋之色,同时儒庙中所有儒仙的脸上,也都浮现出了对成功希望的狂热,仿佛看到了儒门无往而不胜的美好前景。
“子仲老师,你去请公输班出山,说服他与我儒门合作。”孟坷顿了顿,长身而起,“不,还是我亲自去。”
对儒门而言,儒圣虽然无敌,却远水解不了近渴。既已遁入虚空,九州之内便不能事事助之。对上那些人才凋零的诸家,儒门是稳操胜券,但对上有着超级高手的,比如墨家,比如道家,儒门便有投鼠忌器之嫌。
天仙级的高手之于儒家,那是沙漠中的水袋,是远洋时的风向标,那是可以作为凭恃的,一种象征。
公输班,儒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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