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乱相纷呈,暗流涌动,各为目的斗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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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都城安邑,相府内,公叔和王错相对而坐。与儒家联络的人多天没有消息,而吴起在西河就如同骨梗在喉,不吐不快,一天不杀,便多一天隐患。
“与儒家联络的人已经派出去好多天了,为何到现在还没回音?”公叔眉头紧皱,对王错说道。
“或许现在已经商谈好,正在赶回来也说不定。”王错眼光看前眼前空处,慢慢说道,“另外,我觉得,这个事急不得,儒家在魏国也有些根基,只是有李悝吴起在魏,他们难以在魏扎根。最近几年子夏和田子方、段干木都先后离开魏国,不知所踪,或许是儒家内部有些问题。而且即便暂时儒家不愿意或者不能与我们联手诛杀吴起,但也不代表将来不会。如今李悝已死,若再杀掉吴起,儒家就很有可能重新在魏国扎根,这样的好事他们不会不做。如果儒家现在不愿,最大的可能是儒家自己并没有把握。”
“在兵力方面我们已经布署完毕,将先前调出的左右两军共近三十万人重新调入西河郡。如果这边迟迟不能动手,而万一被吴起发现他自己指挥不动调入的左右两军,就很有可能暴露我们的意图,使吴起预先防备。一旦吴起发现我们两个有置他于死地的决心,只怕会先行动手。到时后果堪忧啊。”公叔忧心忡忡。
“相邦不用担心。我们的人都可绝对相信,不会让吴起轻易起疑。而且,即便起疑,有公孙鞅的那个兄长在此,想必吴起也不敢轻举妄动。况且邀请儒家来人共同行事,这种事情无论是对你我,还是对儒家对宇子公孙鞅他们,都只有好处,这一点不会有错。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晋宇子所说子思先生被吴起所杀这个信息是否确实,儒家又会不会为子思报仇而不顾一切。”王错老谋深算,谋划了十多年才有这个机会可能置吴起于死地,将各种可能都想了个遍,思前想后,就只有这些不在掌握之内。
“只有再等等了。西河郡吴起手下现在还有三万武卒,另有五万军队,如果一旦动手,三十万大军能有几分把握解决掉他们。”公叔久为贵戚身份,虽然现在任相邦,位列六卿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与已任司马二十多年的王错相比,仍然有点信心不足。总想能让王错确定一下,以宽已心。
“我们先动手调开吴起,再围杀武卒,能有十成把握。如果吴起先动手,而儒家人手未到,我们被动出击,那时有七成把握围歼武卒。”王错沉思了一下说,“莫看武卒以五万破五十万,那是战报,其实不然。当初阴晋之役时,武卒伏击秦军,秦军转向而走,武卒骤然从秦军后方出手,猝然之下,又地势狭窄,使秦军无法重整队形,结果被一冲之下七零八落,几乎算是坐以待毙。而我们到时派几名高手到军中,然后先行将武卒与五万军队分割,再以三十万精兵围攻三万武卒,以有备对不意,以十对一,武卒再凶悍,开阔地带,旷野之中,也定是十死无生的结局。这点相邦不必担心。况且,只要国君一纸诏书,坐定吴起反叛,那些武卒是不是还会替吴起卖命也还难说。”
“嗯,如今之计,也只好,再等等了。”
晋宇子现在倒是非常清闲。自从那次谋划之后,和公孙鞅二人便以门客身份呆在相府,虽然偶尔出也出去逛逛,但最多的时候还是各自都在修炼。大战在即,能增加一分法力还是要增加一分的。另外,公孙鞅法力是鬼谷子以仙丹强行催化,根基不牢,晋入人仙后就难以再行进步了,如今正好借此时机巩固。晋宇子肉身法力强劲,但却又一直化不出元神,这很是让他烦恼。现在晋宇子每次修炼的时候,都有大部分时间是花在思考元神问题上。按道理,晋宇子修习的是最正宗的道家心法,没有任何理由化不出元神。然而,晋宇子肉身一天天的强横,元神却是千呼万唤不出来。
晋宇子也没有什么法宝,一个琢子还是防御性质的,伤不了人。要是打起架来,他就只好拳脚相加,或控制天地元气攻击。虽然拳拳到肉的感觉是爽,然而手段毕竟有限。思索良久,晋宇子凝聚了一些天地元气,以法力禁锢,准备打起架来当作暗器使用,引爆伤敌。“嘿嘿,就算是地仙高手炸上一下怕也是受不了吧。”晋宇子得意地想。
除了元神,还有一个问题令晋宇子十分伤神。按老师所言,自己的任务是一统九州或助人一统九州,然而这何其难啊。现在九州之内,有大小二十余国,便以较为强横的来说,也有齐楚燕韩赵魏秦七国,七国之中,又以魏国最为强盛。各国之中,互相结盟,却又互相攻打,都意图能独霸天下,却又都没有能力。如此九州之局,其混如潭,其乱如麻,头绪万千,如何才能上应天数下行王道,而使九州合一,晋宇子一想起来就头大如斗。
不过眼下形势,一统九州算是魏国最有可能。魏自文候立国以来,内有李悝主政以法,外有吴起四处征战,扩疆裂土,如今已经是国富民足,兵强马壮。现在武候主政,虽说不及文候当年,然而四周各诸候国仍难撄其锋。但若以魏国此时的力量来统九州,却也很难办到。而且,晋宇子最关心的还不是这些。
魏国一直以来虽是李悝以法家主政治国,但许多仕卿贵族,却都曾修习儒术。当年文候在位,为防李悝坐大,曾邀请大儒子夏、田子方,段干木等来魏做教师,便是文候也曾自承为子夏学生。那时,无数的贵族公卿子弟在文候授意下曾跟随子夏等人学儒,包括现在当政的武候。虽然很少有人习得儒家精髓,也少有人真正登堂入室,成为儒家弟子,然而儒家在魏国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如今李悝死去,武候又曾修儒,众多修过儒术的子弟也正好当权,若儒家再来几个高手坐镇,则宇子和公孙鞅就很难在魏国立足,惶论大展手脚,助魏一统九州了。
除非,有绝顶高手,施以铁血手段,行武力定邦。另一个方法,就是想办法改变武候,或武候的继任者,这样一来事情就能好办多了。
然而即便能够如此,晋宇子自思,完成老师的任务难度还是相当的大。这老师,干嘛给自己这样一个任务,自己来不就得了,晋宇子心里乱想。不过老师曾助自己母亲成仙,晋宇子却是打定了主意要报答老师。
再说武候做国君多年,年岁已大,想必也是难以改变的。不说公孙鞅与晋宇子皆还年少,难以取得武候信任,即使只论法力,此时有吴起,若诛吴起就必定又会有儒门高手,晋宇子也只是相当于地仙初期,并不足以改变形势。而且一众修儒之公卿,也很难容忍法家和道家再次在魏国扎根。当今之计,唯有在魏国自上而下,从根本改变才有可能。
晋宇子想到武候的几个儿子。
武候有三个儿子。公子罂,公子缓和公子昂。公子罂曾随段干木修习儒术,却是难以改行法、道,公子昂直爽,但轻信人言,难成大事,唯有公子缓,温和敦厚,如果有强力相助,不难成事。
与魏国的几个公子拉近关系或者更进一步,却是需要机会的。这些机会,宇子只能让公孙鞅去创造。
公孙鞅这些天很忙。
公孙鞅不是一个没有眼光的人。他胸怀治理天下的大志,本来是卫国的公子,因为卫国国小人弱,难以大展宏图,这才远来魏国,而公孙鞅似乎也已经看到了自己将来的成就。不过目前情况下,碍于自身修为水平所限,对法家精髓,治国理念,并不精深。对于如何实现自己的志向,如何治国安天下也没有具体的行动步骤,也可以说正是因为远视而近视的时候。当某一天宇子问他要如何具体实现抱负时,公孙鞅只是想到先要夺取《法经》,至于以后,居然呐呐说不出来。
无疑,被老师赶鸭子上架的宇子彻底提醒了公孙鞅。公孙鞅一改以前在相府只是修炼的情况,开始主动客意结交一些相府门客及一些到相府拜访的魏国官员,整个魏国的形势,也开始逐渐的清晰起来。
公子罂无疑是个很有心机的人。在儒术熏陶下,对于拉拢百官,结交群臣都驾轻就熟。在公子罂身边,围绕着包括一些公卿在内的许多贵族,三公子之中,以公子罂的势力最大,如果武候崩殂,公子罂却是最有可能接位之人。
公子缓温和敦厚,待人宽和,有许多的老臣都对他青眼有加,称赞他是仁慈之人,治国之才。相对公子罂而言,公子缓势力稍逊,但也差不了太多。
公子昂却是最奇特的,因他直率天性,魏国朝野上下,都与昂关系不错。然而,这些文武百官,却又并不支持他,而是支持他的两个哥哥,只有公叔座除外。公叔是当权的贵族公卿之中唯一支持公子昂的。然而公叔相邦又是魏国朝野最有权势之人,仔细想想却是耐人寻味。
公孙鞅知道,若想将来能在魏国大展手脚,势必要和三公子其中之一关系菲浅,而这个公子,还必须在武候死后能接位为魏国国君。
和宇子一样,公孙鞅也认为公子缓才是最佳的支持人选。
魏武候已经渐渐年衰,最近两年的魏国,甚至已经失去继续扩张的锋芒。魏国国君交接也许并不再是很久之后的事。

魏国三公子,以及那些在三公子后面的贵族公卿,都明白这一点。
私底下,魏国朝野的每个人都在思量着武候百年之后的路,都在做着一朝乍贵的梦,而这些,都要应在武候的这三个公子其中之一身上。
公孙鞅也在苦恼。如果要在魏国大展宏图,就必须依托于未来的魏王。以前看不清形势倒还没觉得什么,如今看清了魏国的形势,公孙鞅却是有一些着急了。
公子缓好象是并没有与公子罂争夺国君之位的打算,一般情况下,他都呆在自己的府中,并不怎么与朝内官员结交,而公孙鞅却也因此没有了与他结识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
公叔相邦是魏武候之婿,是三位公子的姐夫。在公叔做相邦之前,公子罂和公子缓都不怎么与公叔交往。而只有公子昂,闲暇无事时常找公叔玩耍,或狩猎或游玩,也算是狐朋狗友。公叔做了相邦之后,公子罂和公子缓虽然也偶有来往,然而与公子昂相比,却是少得多了,这也是为何公叔独自支持公子昂的原因了。
也因此原因,公子昂常来相府。
公子昂自幼喜欢舞枪弄棒,府上也常有一些门客清士。自公叔任相后,公叔府内接收了一些前相邦的门客,其中不乏练武修仙之士,公子昂因此常喜欢到姐夫公叔府内找那些门客切磋学习,如此一来二去,倒也跟着那些野狐禅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修仙法门。
很快,公孙鞅便和公子昂熟捻异常。公孙鞅本来便是聪明机变之人,又是有意为之,而且和公子昂年龄相仿,两人的友情很快便水涨船高,公子昂甚至都想将公孙鞅从相府挖出,来做自己府中清客,然而公孙鞅目的本不在他,自然也未答应。
闲暇之时,公孙鞅便指导公子昂修炼一些小巧的法术。虽说公孙鞅自己也是半吊子水平,但比起公子昂来,那就高明太多了,而且公孙鞅学自鬼谷子,尤其擅长一些小巧的法术,而那些小法术的机巧实用,往往令公子昂大为兴奋。
时下群雄并起,各国贵族,莫不都以兵法武射为荣。如今正值金秋时节,秋高气爽,正是狞猎的大好时机。这些魏国的贵族们平素也都有秋狞的习惯。秋天时候,田野里植物凋谢,那些野兔,黄鹿什么的就都现身出来,这时就是在田间驰骋,逐兔射鹿的最佳时节。
这一天,公子昂兴冲冲的来到相府,邀请公孙鞅一起去安邑郊外狞猎。
“多谢公子盛情。”公孙鞅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公子独自去郊外狞猎吗?”
“是啊,”公子昂并没多想,“每年这时候我都会去郊外狞猎的,咱们带着卫队,今晚就在郊外安营,我也正好试试你教的那些法术。”
“秋高气爽,景色宜人,公子何不多邀请几个人一起去,人多也热闹嘛。”公孙鞅循循善诱。
“好好,你正好提醒了我,”公子昂本来就没多少自己的主意,如今天听公孙鞅一说,立即想起什么,高兴地说道。“前几天二哥还说好久没和我一起聚了,正好,明天狞猎,也让他一起去,他经常不出门,一定会非常愿意去。”
公孙鞅大喜过望,本来还想着怎么才能让公子昂邀请公子缓一起去呢,现在可好,根本没费事,公子昂自己就把事情搞定了。“公子,我有个大哥,法力高强,现在也在相府,不如让他也去,有他在那就安全太多了。”
“你大哥是不是宇子公子,”公子昂高兴地问,“我听说他是个大高手,不过姐夫不让我去打扰他。如果能让他去那是最好,我正想向他请教些法术呢。”
“正是。”公孙鞅说,“我大哥也听说公子豪爽,早就想见见公子,这样,明天我就和大哥一起去。”其实,早在好多天前,宇子就告诉公孙鞅,要想办法和公子缓见面,看这魏国到底可不可为,如今大好机会,公孙鞅自然不能放过。
好象知道公子昂等一行人要出去狞猎似的,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老早时候,公子昂就带了卫队,叫上公孙鞅和宇子,和公子缓的卫队合在一处,向着安邑郊外而去。
几个人还都正在少年,很快就打成一片了。宇子细细打量公子缓,果然,这公子缓单看外表就是一个温厚之人,言谈之中也似乎并无野心。然而宇子心里明白,公子缓既然有自己的势力,就断不至于象外表那样平静。至于有无野心,只是有无势力的外在表现罢了。
安邑往南一百多里是一座大山,与山之间,是大片的原野和一个不太大的森林。这支外出狞猎的队伍就在这原野之上拉开队形,围猎那些矫健的黄鹿。
公子昂早就兴奋不已,一马当先追杀黄鹿去了。公子缓好象并不喜欢那些急速的追逐战,只是骑马执弓,收拢队伍,慢慢收缩包围攻圈,将那些惊惶失措的黄鹿一点点的赶向圈中。
晋宇子一眼瞄见前方有一头很大的公鹿,看样子是个鹿群的头鹿。心中一动,向着旁边的公子缓说道,“公子,前方就有一头大鹿,看样子是这里面最大的了,也说不定就是魏国最大的鹿。公子应该亲手将它射杀,将最大的战果掌握在自己手中。”
公子缓忽然扭过头来,深深地看了晋宇子一眼,“这头鹿确实是最大的,如果能够亲手将它掳获,的确令人心动,只是我箭法不高明,怕是射鹿不中反为鹿伤,那时就成笑话了。”
晋宇子一听,立刻知道这公子缓看来是温和敦厚,无任何野心可言,然而只是表面现象,如今一试,已经知道他心中想法。“公子不必担心,周围箭手虽多,可别人也未必就能射中,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如果公子出手,我自当帮助公子射中此鹿。”
“哦,晋宇子先生有这么大把握?”公子缓转过头来,又看了一眼晋宇子,“一箭出,凶险现,我的箭支不多,把握并不太大。”
“公子昂只喜驰骋原野,并没有看到这头鹿。公子不妨先射一箭,看箭法如何。”晋宇子笑了笑,用手指着那头公鹿。
“好,就依先生之言,看我箭法如何。”公子缓伸手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对准那头大鹿。
一箭出,直射向最大的那头黄鹿。箭势奇准,只是力量似乎不足,看这样子,即便射中,鹿也定会带箭而逃。
“公子这一箭似乎力量不足,我便帮公子一把如何。”晋宇子笑着对公子缓说道。
“哦,请先生出手。”晋宇子在相府一招败一人仙,这事公子缓也早就知道,只是以前都是听人传言,至于晋宇子如何历害,却是并未亲见。听晋宇子这样说,正好想看他法力高低,也不推辞。
哧,晋宇子伸手一指那刚射出的那支箭,一声轻响,一道光芒射出。后发而先至,包住了那支箭。晋宇子最擅长的便是控制天地元气,别说是用天地元气包住这一支箭,便是有千万支,也能控制自如。只见那支箭猛然一顿,周围光芒一闪而逝,随即忽然加速,发出刺破虚空的爆鸣,以雷霆万钧之力射向了那头大鹿。
一箭之力竟至如斯,旁边的卫士都有些骇然。卟,箭从鹿头穿入,箭头从另一边穿出,整支箭横亘在鹿头之中。
大鹿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重重的倒在地上。
“呵呵,我看公子箭法颇准,只是力量略有欠缺,假以时日,公子再一箭射出,此鹿定会箭至而倒。”晋宇子看着那着慢慢倒下的大鹿,对公子缓说道。
“这还是多亏了先生之力。若无先生,这一箭便不足以射倒此鹿。围场大鹿尚有很多,若再射鹿,先生可愿帮我。”公子缓也看着那头正在倾倒的头鹿,面无表情地把头转向晋宇子。
“公子有邀,岂敢不从。”晋宇子知道公子缓这是在邀请自己,正中下怀,当即答应。
二人也算是一拍即合,各有所需。魏武候并未册立太子,似是在观察这几位公子。公子缓要想在将来武候死后坐上国君位置,就不但要有朝中六卿及其它大臣的支持,也需要有些强力的外援,在必要时做些铁血的动作。如今公子缓论势力不及公子罂,这就更需要网罗一些强助了。否则的话,一旦将来真的为位子而争斗起来,就不免要吃亏,成功率也大受影响。
其实公子缓也早就想拉拢晋宇子,只是没有机会罢了。安邑城中并没有多少秘密能够保持,当初相府之中晋宇子一招制敌,立刻被称为安邑第一高手,各公卿贵族莫不想把他划拉到自己门下,只是晋宇子一直在相府之中,倒是也没有人那么不识相到相府去挖人。如今这次一起狞猎,正好给了公子缓一次机会,即便晋宇子不说,公子缓也会想法拉拢他。而公子缓之所以没有象公子昂那样驰骋而狞,便是想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晋宇子。只是公子缓没想到晋宇子会自动送上门来,正好遂了他的心愿。
晋宇子和公子缓二人一拍即合,都完成了自己在这次狞猎中的任务,对这次的狞猎也都没有了兴趣。草草射杀了一些黄鹿,公子昂也兴致昂扬的回来了。
安邑城相府之中,公叔座正满面的兴奋。派出和儒家联络之人已经回来,此刻正在向公叔相邦和王错司马汇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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