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分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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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电话里把见红的事跟我妈说了,根本不敢提被婆婆教训的事。我妈担心的说:“你一定是来回江北不方便累到,还是到我这住吧,你经常一个人在家,万一出点情况可不得了。”于是我搬回娘家居住。
空调风波算是彻底过去了,公公婆婆很快在几天后自己买了一台空调装在他们家卧室里,我想他们是真的想要我的那台空调,但我没有按照他们的要求办算是对他们权威的一种挑衅,结局就是我低头认错,他们自掏腰包。
不知道哪根经错了,一向很吝啬的公婆突然想起要买一辆轿车家用,当我从老公那里听到他们的这个计划,只当是开玩笑。后来他们真的到各个汽车专卖店去看,我才开始相信,老公非常高兴,说从此我们家也有车了,我很忧心的说,就一辆车,你弟要是结婚了,就是三家人,用车会有矛盾的,老公一瞪眼说有什么矛盾,我们兄弟感情好着呢,我说我和你弟关系也不差,可你弟成家以后就难说了,你别想得太简单。
为了买车的事,公婆把我们都召来开了家庭会议,议题是车子的费用如何分摊?公婆的意思是:车子是给全家人用的,那么家庭里的每个人都应该有钱出钱,买车的钱他们出大头,小头我和老公出,至于以后用车的费用,如保险、修理、汽油等由他弟弟和我家分摊。老公立马表示同意,我在背后直扯他,我只说了一句:“车子上谁的名字!”公婆说是上他弟弟的名字,我当即表示反对,我说:“即然是你们出大头,就应该上你们的名字,上弟弟的名字不合适,因为弟弟在买车上没有出钱。”婆婆说:“我跟你爸又没有驾照,车子不可能上我们的名字,你弟弟还没有成家,他出钱就是我们出钱,我们买车是为了全家人好,你怎么老是盯着户头上谁的名字?你弟弟又不是外人!”我回说那为什么不上我老公的名字?他们一时语塞,老公傻呼呼的打圆场说:“那就上我名字好了!最多我们家再多负担些!保险费、养路费我们来买,汽油费谁用谁买单!”他说完,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表示沉默,会议在毫无结论中结束了。
回家的路上,我笑话老公,就你一人是傻子,你以为你妈会上你名字吗?老公不解的说:“我也是他们的儿子,上谁的名字有什么不同?”“不同大了,你成家了,你懂不懂,你的名字一上,这车在法律上就是我们这个小家的财产,就不是你们这个大家的财产了。你弟弟现在没结婚,车子上他的名字,就是他本人的财产,即使他结了婚,也是他的财产,他老婆只能用不能有,你弟,你妈是不会当作外人的,他有就是你们全家人有,你懂不懂。”我在解释,“原来是这样,那就写我弟的名字就是,那你又要写我名字干嘛?”老公更不解的问,“问题是现在你爸妈要我们给你弟的车子买单。你父母本意是想买辆车家用,也许本意是好的,但是可能会好心办了坏事。车子上了你弟的名字,你弟名正言顺就是车主,用车也理所当然,我们用车反而是在向他借车,以后你弟结了婚,这车肯定就是他们小家的车,我们要借车就难了。到时,我们早已掏过钱,却借不到车,你们兄弟矛盾就会起来。我觉得你父母不应该这么急买车,你应该劝他们暂时不要买等大家条件都好了,每家贴相同的钱买车,这样你和你弟弟都有车,就不会有矛盾了。或者你爸去学车拿驾照,买的车上你爸名字,这样我们和你弟弟用车都是在向你爸借车,这样做才是公平的,哪怕我们吃点亏,掏些钱我也愿意。现在他们那样做,对我们太不公平了!”老公摇摇头说:“你想的太复杂了!”我冷笑说:“你不信,等着瞧吧!总之,如果上你弟的名字,我一分钱也不会掏!”
他们后来还是买了车,不过我没有掏钱,当然名字上的是他弟弟。老公兴高采烈的把它开来给我看,说:“你马上生孩子,有车多方便呀!”我却高兴不起来。
预产期转眼到了,可我还没有生的动静,听别人说多走动有利于催生,其后的两天我散步的时间比以往加了倍,老公工作很忙,其时有时也并非是工作,他的朋友很多,经常猫三狗四的来约他去喝酒,所以每天晚饭后的散步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到了第三天早上起床时,发现下面见红了,我于是很紧张的跟我妈讲,我妈一点都不着急,她笑着说:“只是见红,又没有破水,你又不觉得疼,不会马上生的,再等等,晚上带你上医院!”老公中午回来听说我见红了,很着急的说:“快准备东西上医院!”我妈说:“我看她晚上才会生,别着急,去早了在医院也是等,哪有家里舒服呀!睡个午觉再去!”快到傍晚时,我隐隐的觉得肚子痛,就象来月经那样,血也明显多了起来,老公开车过来把我们一家人送进了医院。

医生一看已经开了一指多了,马上送产房,今晚就会生。这时我却不觉得很痛。在产房里,我躺了半小时,肚子越来越痛起来。我妈给我办好了住院手续,过来在产房陪我,说:“你放心吧,你住院生产的费用我来掏,你们买房负担重,这就算我送给外孙的礼金吧!”我拉着我妈的手是痛还是感动反正眼圈就红了。
阵痛的间隙越来越小,我疼得冷汗浸湿了枕套。不久,他爸妈进来看我,原来是老公把他们接来了,他妈妈拉着我的手说:“忍着点,生孩子都有点痛的,我生两个孩子都不象你等这么长时间还不生,我到产房半个小时就生了!”这时,护士进来问我要不要无痛分娩,我还没有回答,他妈妈问:“多少钱?”护士说:“一千块钱左右!”“呀!这么贵,什么无痛分娩都是骗人的,哪有分娩不痛的。”他妈妈眼睛睁得老大说,我妈告诉她:“是通过麻醉的方法,确实可以不痛!”他妈妈说:“麻醉!那对小孩不好,”然后转头对我说:“不要什么无痛分娩,又贵又对小孩不好!”我妈低头小声问我,想不想要呀,我说:“要,当然要,我疼的受不了了!”于是我妈跟着护士出去了。
他妈妈接着又说:“还是我在这儿陪你吧!让你妈妈回去休息吧!”我一听心里那个急,她陪我的话,我疼都不好意思哼哼,忙说:“不用不用,我妈妈是医院的老职工,认识人,万一有什么情况,她可以帮我找人。”一会,我妈进来了,他妈妈凑上去说:“我在这儿陪她吧,你回去休息休息!”我妈看看我的眼神忙说:“亲家,您们还是回去等好消息吧,这里护士医生我都熟,你们放心好了!明天等着抱孙子吧!”她们互相客气了几个来回,终于婆婆公公走了,我长吁了口气。不过,着急过后,疼痛更频繁了。快到十点钟,护士查看我开的指数说我可以打无痛分娩针了,麻醉医生给我打了无痛分娩针,很快我就没有疼痛感了,跟我妈聊了一会话,就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快到凌晨四点钟,我被喊醒,推进了产旁,等待生产。产房里安静极了,除了我,另外还有三名产妇躺在产床上等着分娩,护士们隔一段时间就来查看我们的情况。很快,我左边的一名产妇开始分娩了,看着她使劲用力的模样,我真为她着急!一会,护士托着一个小人儿给她看,告诉她是个女儿,她看着小人儿正在哇哇大哭,声音哄亮,她脸上展现出轻松笑容。那一刻,我觉得母亲真是伟大呀!
她们忙完那个,一个护士人工给我破了水,告诉我可以开始用劲了,可能是我对麻醉特别敏感,我居然感觉不到痛,能使劲都用不上,我下半身象瘫痪了一样,护士很着急说:“你快使劲呀,就象大便一样用劲,你不用劲,小孩怎么出来呀!”我急着的一遍又一遍的试着用劲,可就是用不上劲。护士摇摇头说:“你再这样不用劲,小孩就会窒息在里面的!”我听了急的眼泪都掉出来了:“我在拼命用劲,可下身没有感觉呀!”护士把值班医生喊来,医生看看了说:“胎位不正,先让我搬正了,你们再帮她生吧!”她在我肚子里摸了半个小时,终于说好了,助产士用劲按我的肚子,我担心的说:“别把小孩子按坏了!”助产士回说:“你自已生不了,只能靠我压了,有点疼,你忍着点!”她们一阵按压,累得汗珠都滚了出来,搞得我不好意思,好象是她们在生产一样,我只觉得胃被她们压得好痛。终于,她们欣喜的说:“快出来了,你这个孩子可是我们帮你生出来的唷!”我忙说:“太谢谢你们了!”果然,说完这话没有一分钟,小人儿终于出来了,护士拍拍它,它居然不哭,护士用劲拍它,它终于哭了,声音有点沙哑,不象刚才那个女孩儿哄亮。护士把它托过来对我说:“你看是男是女?”我第一眼看它,天啊!怎么这么丑,长着个芒果头,皮肤也暗暗的,这和我想象中的漂亮天使完全不是一回事,我晕,不过,看得出来它长着小**,果然是个男孩。我说:“是个男孩!”护士笑咪咪的说:“恭喜你呀!”我颤抖地问:“他健康吗?这头怎么象芒果?”护士乐说:“健康!你是不是看他的头有点歪,没关系,从产道里出来挤得,过两天就好了!不过,他的声音不够响,可能呛到羊水了,所以要放到观察室两天,没有大问题的,放心吧!我们马上把他送到外面给你家人看看!”我看看小家伙,那小家伙居然睁开他无神的小眼似乎在看我,啊!太丑陋了,我转过头不想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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