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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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皱起了眉,易静纤没来由的心慌了一下。
“皇宫,京城别苑,宰相府,只怕今晚就要一把火付诸东流了。”
“可是,这火烧不起来啦!”只见原先还在角落的“小李子”此刻抬起头状似无奈的笑着摆了摆手。
昭帝和易静纤一干人等看看“小李子”又看了看莫不凡。
“不会吧……”手边没人就花钱找杀手啊?
“你不是吧……”好好黑道不找干吗找邪教!
“你用的着吗……”花钱找人家儿子杀自己老子,傻了吧……
虽然不明白昭帝一干人等突然的态度转变,莫不凡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趁着大家松懈的空档,抬手一记擒拿夺下原本架于脖子上的长刀,直冲目前最虚弱的易静纤而去。
同一时间,被压制的家仆们也趁机群起而攻。
易静纤本就因为中毒之故功力尽失甚至比之普通人来的更加虚弱,加上莫不凡迅速的突袭,一瞬间也动弹不得,眼看刀光将近,幸亏福伯反应及时,提起鞭子硬生生挡了下来。
昭帝此时已退至易静纤身旁照应,福伯更专心一致对付莫不凡。
虽已久未经沙场,身为将军身份的莫不凡依旧习惯每日习武,何况为了今日的计划更是做足了准备,年事虽高不仅没有拖慢他的动作,反而成就了一身内力,福伯也只能勉强和他打个平手。
眼看没有机会再接近易静纤等人,莫不凡边打边往花园方向退去。
想逃?福伯见对方无心恋战就知莫不凡只想趁机逃脱,提腕用力,鞭子瞬间改变了攻势,开始袭击莫不凡周身地带,硬是困住了他的脚步。
此时厅内的混乱差不多已被平息,其实昭帝带来的那群黑衣人本就不是什么大内侍卫,而是轩辕棂夙临时拨调的下属,因而下手无比的狠辣果决,刚刚的骚乱只能说是特殊状况下的微小失误,自然下场还是比较可悲的。
“嗯哼……看来大家是松懈太久快乐日子过太多了吧?”依旧是笑眯眯的眼神,小李子无视昭帝的存在,“逾矩”的坐上身边空闲的椅子。
看似冷酷无情的一群人等眼神中纷纷闪过恐惧懊恼的神情,一个个只能腹诽,却不敢怒更不敢言。
“锵锵”屋外福伯和莫不凡还在厮杀中。
无视外面紧张的局面,小李子慢条斯理的讲着此次的惩罚条例:“回去全体增加一个月的特殊训练,不得吃肉不得喝酒不得出宫,顺带这趟任务的赏银全部没收,有意见没?”
早已猜到结局的众人只能丧气的垂下肩膀,一边盘算怎么弥补这笔到嘴又飞掉的收入,一边泄愤的捆绑着手边的俘虏,只勒的一群人四处飙泪。
眼见厅内又再度回复一面倒的状态,没有如预期争取到足够时间,莫不凡开始显得急躁起来,手里的刀每一下都直冲福伯的要害而去。
“钱福贵!枉你曾一度在我麾下共战沙场,你现在甘心给人家当马夫吗!”
被逼得只有抵挡余地的福伯,虽已无心他顾仍旧气愤的还嘴道:“我这辈子最恨人家叫我名字,你这个臭老头!我在你手下的时候被你折腾的死去活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不说还好,一说又想起惨无人道的军中生活,福伯登时气红了脸,两人手上不停的过招,嘴上也不饶人的对骂着。
“你真是枉为将士,幸好我当初没有重用你!”刀锋扫过身侧。
“我就喜欢当人马夫怎么样?总比跟你这个叛将来的好!”鞭子直抽脸部。
“你这个懦夫!”
“你个不要脸的!”
骂的顺口后,手上的攻势也越发显得无赖起来,早已脱离本身固有的稳定招式,两人此刻已经杀红了眼,只想把对方拆吃入腹。
昭帝等人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看戏,顺带还感叹一下两人不甚伶俐的嘴上功夫。
“我说静纤,福伯真是你手下**来的吗?”昭帝那会放过这难得可以数落人的机会。
“我记得他好像是从你那调过来的嘛。”根基不好啊,后天调教也难。
“虽然看他们打架是很有趣啦,可是你们还不打算救人吗?”突然间,一个陌生的嗓音加入了声讨中。
“陶冶陶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略微讶异的看着眼前一身黑衣打扮的陶冶和陶然,易静纤不自主的扫过剩下的人等,寻找着陶醉的身影。
“别找了,二哥没来,我们是奉他的命令来报仇的!”豪气的挥挥拳头,陶然手脚利索的摸出身上一堆的瓶瓶罐罐。
“啧啧,看来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小李子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皱褶,接收到福伯投射了无数次就快抽筋的求救眼神,总算是打算出手了。
比了个手势,原本颓废的黑衣人全都收拾起一身肃杀,见机打入了那两个纠缠的人。福伯一见帮手来了,立马抽身回到正厅,抬起未遭破坏的茶壶就口猛灌。
“呼……累死我了。”
全体人齐齐投射过来一个鄙弃的眼神:“果然老了……”
累的差点虚脱的福伯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谁爱说谁说去,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一样战了许久的莫不凡其实也耗费了大半体力,若非靠着自身内力撑着早就软倒在地,却不想又来了人海战术,以一敌众下终于不支被俘。
被绑成麻花状压到昭帝面前,莫不凡仍不改一脸傲气,“哼!老夫就算要死,也要拉人陪葬!”
“喂喂,我说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不耐烦的睨了对方一脸,小李子抬手撕下脸上的伪装,底下赫然是夏清斋透着奸诈的大众脸。
“你……”惊愕的看着眼前之人,莫不凡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
略微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夏清斋优雅的走到莫不凡跟前,俯首在其耳边说了几句,就见莫不凡仿若彻底死了心,连陶家姐弟在他身上猛洒药粉都未见其有所反映。
片刻不到,莫不凡就开始全身抽搐,身上皮肤是青一块紫一块花花绿绿一片,双手更是无法控制的在周身猛抓猛挠,就连上去捆绑的大内侍卫都差点制不住他的手脚。看到此景,福伯一脸感兴趣的凑上前盯着他仔细研究。
“不要碰他哦,他身上可是洒满了各种毒粉,”陶冶看着福伯越靠越近的身影,好心的出声警告到,“谁让他惹谁不好,惹到咱们家宰相大人,这次小弟可是真的生气了呢,临走还特地把压箱底的整人宝贝都挖出来让我们好好温习温习。”
“没错没错,二哥说了他不是喜欢给人下毒吗?我们也给他投毒,没整死的话就没收我们零花钱。”陶然一脸愤慨的补充到,要知道他们家的零花本来就少的可怜,再克扣下去根本就等于没了。

“你说陶陶走了?走去哪了!”自动跳过多余的话题,本还想等陶家姐弟玩够了再问的易静纤,瞬间冲上去一手一人抓住他们恶狠狠的追问陶醉的下落。
“啊!”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的陶冶和陶然一脸的苦相,受不了易静纤掐入肩骨的手劲,终于没骨气的全盘皆出,“小弟(二哥)听轩辕棂夙的话去昆仑山帮你采药了!”
“你!……你们……”一口气憋不过来,中毒后仍旧运筹帷幄,泼人凉水,吃饱喝好的易静纤终于抵挡不住一头晕了过去。
于是昭帝等人当下手忙脚乱的扛着他疾步回宫诏御医,没人发现被抛下的莫不凡已经脸色发黑的口吐白沫了。
重新回复安静的将军府邸在一阵夜风后熄灭了繁华的灯光,偌大的府邸失了人气后显得更加阴森荒凉,依稀朦胧的月光下一抹剑光闪过,只一瞬间的事,夜卫便复又踏着月色往皇宫方向而去。
颈间暗红的血汨汨流过,莫不凡临死前仍无法相信夏清斋所说的话,“武林千煌就是轩辕棂夙,而你推崇的四皇子则让我带个字给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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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皇宫内
御医和内侍们一个个急促的来来回回忙碌着,昭帝等人也随侍在一旁一脸的凝重严肃。然而此刻的陶醉却浑然不知易静纤遭此变故,仍在昆仑山上折着树枝踩着杂草一步步努力攀爬着。
“呜……该死的混蛋,没事躲什么深山老林……”陶醉一边不停低估,一边拿着匕首开辟通路。总算在一阵七拐八弯后来到了深处的山谷。
所谓别有洞天就是眼前此番景象,谷内环境清幽,还有一汪清泉,溪边一青竹所筑的阁楼小院前一袭白衣的男子靠于廊边正是好眠。
陶醉咚咚咚的一路冲上去,掬起冰凉的湖水对着男子当头淋下。
“呀啊!……我的衣服!”一阵惊声尖叫后白衣男子跳脚着不停里里外外查看身上的华服,直到确保所染只是普通清水后,总算放心的抬起头,看到眼前叉着腰一脸大爷样的陶醉。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方式叫我吗?……”哀怨的看了眼陶醉睁得大大的双眼,男子扁扁嘴忍气吞声的不敢责问刚刚的失礼行为。
“老子没时间,快点帮我把这单子上的药材全配齐了,我今天就要拿了走人!”有个当强盗的弟弟,陶醉蛮横起来丝毫不输该有的架子,强势的把药单塞到白鬼手里。
虽然对陶醉粗俗的用语很感冒,白鬼还是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先看单子要紧。
“你……”白鬼看看单子又看看陶醉,反反复复就是不把话说全了。
陶醉一脸的不耐烦,全身散发着暴躁的气息,明确直接的显示着你什么也别问,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意向。
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白鬼看到对方如此不敬的态度决计不轻易绕了陶醉。
“要帮你备齐也不是不行……可是我有个条件!”
“说!”
“今晚午夜十二点,我要你潜入这个湖底帮我摘‘月见草‘。”
“没问题。”
“我先说好,不得借用任何工具,只能用手挖,而且要保持根须完整,月见不能离水,成功后要立马放入我给你的容器内。”为防陶醉临时反悔,白鬼详细的将注意事项告知。
“这有什么难的?”猜测白鬼只是懒得动手,自己又正好找上门供他使唤,陶醉就丝毫不起疑的爽快应承下来了。
然后,到了半夜……“该死的白鬼!!!!!!”
草是挖起来了,人也平安无事,陶醉裹着毯子坐在床上顶着满脸的疹子,瞪眼看着白鬼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
而白鬼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笑得东倒西歪全无形象,桌上放着已经打包好的药材。
其实挖这月见并没非什么难事,手上细小的划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就是月见开花时散发的有荧光的花粉含有轻微毒素,会让人全身起红疹。为了美貌问题,白鬼已经挣扎了好久,如今有陶醉冲上去,自然乐得捡便宜。
“你没忘记自己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吧!”
“咳,”微微喘口气,白鬼依旧满眼笑意的回道:“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我可是和你爷爷签下契约的,你必须也只能养我。”
“哼!”不齿的看着白鬼混肴视听的漂亮脸庞,若非那一头的白发,谁能想到他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真是老妖怪。
“你在偷骂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怕你啊!
摇摇头,不和小孩一般见识,白鬼好心的提醒到:“那你还打算明天走吗?要不要留几天等疹子退掉?”
“不要,我没时间。”想到半月的时限,陶醉即使觉得丢脸,也只能硬着头皮就这么顶着满脸的疹子在第二天踏上了归途。
日夜不停的赶路,陶醉满身风尘的回到京城别苑,就立马杀到轩辕棂夙的房里把药材往他怀里一塞,草草的冲洗了下换身衣服就倒床不起了。
连日的不眠不休已经让陶醉的体力消耗到了极限,自知接下来有轩辕棂夙安排,陶醉安心的一路错过午饭睡到了晚上。
总算补回些许体力,陶醉幽幽转醒,伸了个懒腰满足的睁开了双眼。
“哇!!!”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大一小两张脸孔,陶醉登时吓得缩回了床脚。
“呵呵,你好好玩哦。”坐在床边的炎绯看着陶醉有如受惊的猫咪一般竖起了全身的毛,顿时又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确认眼前冒出的不是鬼之后,陶醉尴尬的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你是谁啊?怎么会坐在这里?”
“我叫炎绯,这是夜卫,”指了指一声不吭站在自己身后的黑衣青年,炎绯继续自我介绍,“这么说吧,我是昭帝名义上的第四个儿子,是莫不凡实质上的唯一孙子。”
“莫不凡?”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的陶醉,偏着头努力回想着。
“啊!你!……你想干吗?你杀了我也不会拿到一分钱!易静纤也不会放过你的!”终于想起莫不凡就是账册上所有线索指向的可疑人物,陶醉本来挪到床边的身子瞬间又缩了回去,嘴上还不忘多加威胁,努力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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