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8.给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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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过去了,局面仍然杂乱,僵持。
寒假,许谦也没回家,窝在公仪铭偌大的公寓里过著等死般的日子。
每天,除了被临幸以外,就是发呆。
许谦数著自由来到的日子,在心里开始做倒记时。
还有十四天的时候,公仪铭如往常一样捏著许谦纤细的脚踝,把他和一条狗一样栓在了床上,还有一只手,也被手铐铐在了欧式大床的栏杆上。
事实上,一点都看不出公仪铭有这样的嗜好。
可是,公仪铭却总是做出那麽残忍的举动,栓住他,折磨他,**他。
昨天晚上,公仪铭因为他在做的时候走神而生气了。然而最可怕的是,公仪铭的怒火从来不用一般人的表达方式表现出来,他总是笑著,要你痛苦万分。
下午三点,离公仪铭回家还有三个半小时。
许谦闭著眼,忍耐著饥饿和疲累。
陈伊接到公仪铭电话的时候,正在幼儿园教那些可爱的孩子们唱歌,唱的歌比较老套,春天在哪里。
诚然,他有一个高尚的职业,作为一个幼儿园老师,他足够称职。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自己当初看上公仪铭,是不是因为他们拥有同样的园丁气质所致,不过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邂逅,又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边的公仪铭低低的笑,“你几点下课?”
陈伊把腿上的孩子抱抱稳,看了下表,“三点半,今天课外活动班,我可以提前走。”
“你下了课来我学校一趟可以麽,有件事找你帮忙,你顺便也可以把我的车开来。”
陈伊想了想,“可以,正好下午我没什麽事。”
就这样,陈伊一下课就赶到了公仪铭的学校里。才一下车,陈伊就看见公仪铭站在了学校门口,身边经过三三两两的学生,都朝他这边纷纷侧目。
陈伊朝公仪铭招招手,就奔了过去。公仪铭笑著把一串东西递了过去,陈伊接过,玩笑道,“车钥匙还没给你呢,你就又给我一串钥匙,怎麽?你要把你所有财产都给我处置麽?”
公仪铭呵呵一笑,“兄弟之间,还分什麽你我啊。小伊,今天晚上我有个饭局,你帮我回家看看我的小朋友,顺便带点吃的去行麽?”
陈伊撇撇嘴,“你当那孩子是我学生一辈的啊,自己不会吃饭麽?你这操心操的也太过了吧。”
公仪铭拍拍陈伊的肩,“他不太方便,你就去一次吧。”
陈伊看公仪铭这麽求他,实在没办法,只有答应。况且公仪铭很少向他开口,这麽个小忙,帮一下也无所谓。
四点四十分的时候,陈伊把公仪铭的车开到了他家楼下,把车子往车库里一停,就朝公寓楼的方向走去。
四点五十分的时候,陈伊用要是打开了房门,他发现公仪铭的钥匙环上多了个奇奇怪怪的装饰品,皮制的,上面挂著一颗黑色的珍珠,上面单独挂著一把小小的钥匙,挺漂亮的,但是和公仪铭有些不搭调,按公仪铭的作风,他是最讨厌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了。
陈伊一进门,就觉得情况不对,整个房间里毫无人气,一点声音也没有。电视也关著,空调也关著,房间里很冷。
陈伊轻轻呼唤了一声,“许谦?你在麽?”
偌大的房子里没人回应。
陈伊想许谦大概是在楼上,所以没听到他的叫唤。
於是他上了楼,继续找。
“许谦?公仪叫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在哪儿啊?”
推开书房门,没人,又去了客房,也没人。
走到主卧的时候,陈伊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

不会吧,这个时候还睡觉?
於是他轻轻推了下门,却没开。
为什麽没开?
他敲敲门,还是没有声音。
敲门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子里。
许谦是真的害怕了……
所以当陈伊敲门的时候,许谦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对,公仪铭出去之前把门也锁了,所以他应该进不来。
许谦安慰自己,却下意识的把床单抓的死紧。
可是有时候,事实并不是如此美好的。
陈伊开门的时候,惊了。
床上,许谦细细的脚踝被锁在了床上,用的是细麻绳,许谦的一只手也失去了自由,被铐在栏杆上。
那苍白的少年尽力的扯著床单,遮掩著自己未著寸缕的身体。
房间里,也很冷,公仪铭在走之前故意把空调关了。
那孩子僵硬在那里,好象要掩饰那已经克制不了的颤抖和羞愧。
陈伊走了过去,想做些什麽。
但是在看到许谦惊慌的眼神时,停了下来。那大大的毫无感情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波动,却是那种叫人接受不了的惊慌失措和软弱。
陈伊有些迷茫,他的震惊连同著一些伤感迅速侵袭了他的理智,他只凭借本能在脑子里过了一个念头:他认识的公仪铭,并没有这样爱好,也不是这样的人。
“你……”
陈伊想说些什麽,却被许谦的一声低语打断。
许谦的声音极低,带著昨天晚上被折磨後的沙哑,“请你出去。”
那声音如此冷淡,但是陈伊知道,那里面包含了太多。
因为刚才的那一瞬间,陈伊好似看到了许谦眼里的崩溃。这世上多少人出卖自己,出卖灵魂,可惜偏偏有几个不愿同流合污的,固执的守著最後一丝尊严。
很明显,许谦就是其中的一份子。他虽然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可是他的尊严,还是胜过一切。这点,陈伊在第一次见到许谦的时候就发现了。
所以陈伊别无选择,只有转身。
转身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刚才那串奇怪的装饰物,於是他背著身子把钥匙扔给了许谦,“这也许是钥匙,你试试看能不能开吧。”
许谦看著床上的钥匙,呆呆的,好象一个木偶。
你要知道,那不仅仅是可笑,那是毫无尊严。
很多东西,你都想象不到那是多麽可怕。被看光,被窥视,被发现,每个过程都是如此痛苦。
公仪铭绝对是故意的,惩罚这一个半月来许谦对他的冷淡和不合作。
此时,许谦觉得全身都冷,他伸出手,整个人扭曲著匍匐在床上,准备拿刚才陈伊留下的钥匙。
手被绑著脚被绑著,偏偏那钥匙扔的不是地方,在他小腿边可是他又够不到。
他伸手,用了全身的力气往脚边移动,手铐磨著手腕上的皮,全破了。不过现在早就不疼了,摩了那麽长时间,除了血肉模糊了点以外,别无他碍。
许谦一边拿,一边自我催眠。
不疼不疼,一点都不疼。
虽然话是那麽说,不过到最後,许谦还是禁不住的痛了。
头疼,疼的一下子血液倒流似的。
不要生气,不要激动。
在努力了很久以後,许谦抓住了那串钥匙,死死的,好象救命稻草一样。
他勾起那串钥匙,一个一个的找。那把小小的钥匙就挂在最醒目的挂件上,闪著金属光泽。
黑色的珍珠和钥匙,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和谐感。
许谦有点反映不过来,对著那串钥匙愣愣的看,面无表情,好象是在放空。
可是他的手指,却越捏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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