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穆格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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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先知看着一脸茫然的我,期待的小声问道,“大人,您真的肯赐予我们自然之力?”
“如果你们坚持这样称呼的话……就算是吧。”我抬手用剑劈开旁边一棵灌木,大概是树龄太高,灌木已几近枯萎,干枯的木质刚好是引火的最佳材料。我指着被劈砍成几段的老灌木,对鱼人先知说,“去找些干枯的杂草来,有了杂草和这些木头,我就能教你们引火。”
老鱼人欣喜的高呼着站起来,命令一众鱼人开始忙活起来,在林地的四处寻找引火的材料。不足片刻,小堆干草已经摆放到空地中央。在鱼人们崇敬又略带恐惧的目光里,我托着尾巴走过去,把砍成木柴的灌木抛给他们,“看着我怎么做。”
鱼人们纷纷拿起地上的木柴,一丝不苟的望着我,学着我的样子把小撮干草放到木柴上,再用另一根木柴繁复摩擦……
看着不远处奋力摩擦木柴的鱼人们,我心里暗笑,虽然钻木取火很是耗时费力,但对于这些原始部落般的鱼人来说,无疑是最适合的办法。
不过一会儿,我手中的木柴就冒出了些许烟气,看到这些我再加把力气,不过一会儿,红色的小火苗就燃着了木柴上的枯草。
“咿咿呀呀呀~~”一直守在先知身边的小鱼人最先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他尖声叫了起来,听到叫声,所有鱼人都停下手里的忙活,朝我看了过来。看到我手中跳动的火焰,纷纷露出敬畏的神色。
先知匍匐在地上,“大人,您是我们的神,您将自然的恩赐带给我穆格尔依族人!”
我迅速架起木柴堆,把枯草上的火引导木柴上,生起一摊篝火。然后冲着那些顶礼膜拜似的鱼人喝到,“只要不停的摩擦木柴就能生出火焰,别停下你们手上的工作!”
鱼人村民们咿呀几句,埋头奋力起来,“嚓嚓”的摩擦声四处不断。
米勒驮着两块木柴爬过来,吐掉嘴里的枯草,“呸,不学了!”看着穆勒满脸郁闷,我心里偷笑不已。如果一个大海龟能学会钻木取火,那我情愿相信乌鸦能学会说话……(不久之後,事实证明我不得不收回这句话,虽然米勒始终没有学会钻木取火,不过这世上确实有会说话的乌鸦……)
“咿咧~”这时候,已经有鱼人成功的取到了火苗,他望着地上燃尽的干草,手足无措。
“把火引到木柴上!”我急忙喊到。
那鱼人手忙脚乱的拾起几块木柴,胡乱的码成一堆,把燃着的干草靠过去。不一会儿,浓烟顿起,他的篝火勉强的生起来了。那鱼人兴奋的直跳,嘴里咿呀个不停。
见同族已经有人燃起了篝火,剩下的鱼人加快了手上的忙活。不过片刻,又有五六堆篝火先后生了起来。
先知颤抖的走过来,带着一众鱼人们再次跪拜在地上,“大人,您是我们穆格尔依的神我们愿意成为您最忠诚的奴仆!”
“不用。”我拒绝道,“米勒,我们走……米勒?”
这时候我才发现,米勒这家伙不见了踪影。四处一望才看见,这厮居然爬在一堆篝火前,嘴里叼着几条鱼,正要把鱼丢进火堆里!
我移过去,用剑捅捅他的龟壳,“米勒,走了!”
“唔……?”米勒撕咬下一块烤鱼肉,咧开大嘴笑道,“嘿,火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这种海鱼我吃了几万年,头一次尝到这么好的味道!”
看着正在等待美味出炉的米勒,我登时头大不已。
“咿呀……”小鱼人怯怯的跑到我旁边,眼睛里充满期待。
“大人,您是我们的神,服侍您是我族的使命。”老鱼人蹒跚的走过来,他身后跟着鱼人村民。这些鱼人看我的目光里,恐惧已经消退不少,却愈发恭敬起来。
“我只是碰巧路过才出手帮忙的。”我拒绝道,“更何况我也不需要别人侍奉。”
“大人,您一定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请您放心,我身后这些孩子都是穆格尔后裔,”老鱼人先知惶恐的说,“不瞒大人,我也是从废弃之都逃出来的……”
“废弃之都?”听到敏感的字眼,我登时来了精神。
鱼人先知更加惶恐,“是的大人,我曾经是个不忠的奴隶!但请您相信,我绝对不会再作出那样的事情,我用穆格尔先知的名义发誓!即使您要将我吃掉,像我曾经的主人那样,我也不会背叛您,大人!”

我心中迷惑,鱼人先知的话让我很不解,不过听他的话,这头老鱼人好像对娜迦有所了解,“你知道废弃之都的事情,给我说说看?”
“大人您要听什么?”鱼人先知彷徨道,“我已经从那里逃出几十年了……”
“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我要听关于那里的一切。”
“啊?大人您难道都不知道?”鱼人先知疑惑的问道,“您没有居住在废弃之都?”
“呃……”我打谎道,“我一直在外边游荡,那边的情况都忘记的差不多了。”
“您太伟大了!”鱼人先知看我的目光愈发敬畏,“我知道,您一定是名流浪武者,娜迦贵族崇奉的战士!难怪您如此强大,无所不能!”
我汗颜,本来我还在发愁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没成想眼前着老鱼人倒给我安排了个挺好的身份。“对,我是个流浪武者,给我讲讲关于废弃之都的事情吧。”
“是的,我的大人!”鱼人先知一声令下,村民们纷纷散去,强壮的鱼人手持鱼叉跃入海里寻找食物,剩下一些聚拢在篝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米勒大快朵颐。鱼人先知则对我款款讲述起来。
从鱼人先知的讲述里,我初步知晓了娜迦族的生活习俗。居住在海洋深处废弃之都的娜迦一族,是个贪乐奢华的种族,虽然具备无与伦比的能力,但他们却并不轻易离开享乐的国度。仅有极少数娜迦,为了追求更大的能力而选择四处游历,因此在娜迦的群落结构中,流浪武者是很罕见的,但无不是强大的存在。
娜迦是个雌性至上的种族,在废弃之都中占据高地位的往往是雌性,连皇族都是雌性娜迦组成。不过因为崇尚武力,也有不少雄性娜迦通过非凡的能力身居高位,但那终究是很少的一些。毕竟雌性娜迦拥有无与伦比的黑暗魔法能力,这种神秘而强大的能力远比雄性娜迦强壮的身体恐怖许多。
在废弃之都,等级制度很严密,地位高实力强的娜迦奢华而蛮横,他们会奴役下等海族作为奴仆侍奉自己,地位高的娜迦贵族奴隶数量多达几十甚至上百。当然,奴仆的种族和数量也是娜迦们相互攀比的一种乐趣。
老鱼人先知说,这里的鱼人都是穆格尔的后裔,穆格尔奴隶便是娜迦眼中的上等货色。有鱼人血统的穆格尔人,勤劳能干且容易管理,在娜迦的上流社会很有市场。也正因此,他们才不得不定居在这片不属于娜迦统驭范围的海域,开始原始鱼人的生活方式。
“大人,我感激您的仁慈和善良,您是我所见过娜迦中最特别的一个!”穆格尔先知真诚的说道,“请让我们跟随您吧,我们甘愿成为您的奴隶!”
“……”我陷入沉思。
穆格尔先知接着说道,“大人,我们留在这里也早晚成为海域领主的食物,请您带我们走吧,让我们侍奉您,想想看,如果您拥有这么多纯正的穆格尔奴隶,即使是在娜迦皇族也是很少有的……”
听了老先知的话,我有些动摇了。进入无尽之海,我为的是解除诅咒前往天涯海角,首先要作的就是溶入娜迦的社会去寻找进入大旋涡的方法。如果身边带上这个熟悉娜迦习性的穆格尔先知,或许真是个好主意……是个好主意吗?
“阿萨,就带上他们吧~”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美餐中的穆勒开口说话了,他正在咬着穆格尔人们从海中捕捉来的各种海鱼,往篝火里烤,在他身边一众穆格尔人都在眼巴巴的等着烤鱼出炉,穆勒俨然成了大厨。“这些小家伙挺不错,带上他们往后咱们就不愁吃的了!”
我头疼起来,闷声道,“你不是不打算带我到废弃之都吗?”
“嘿嘿,那是以前!”米勒把一条烤成褐色的鱼抛到旁边,几个穆格尔人争抢着朵颐起来,他嘿嘿一笑,“托你的福,这么快就进化到二阶,以后也不用绕远路……”
“什么?!”我听的一愣,原来他居然故意绕远路!
米勒见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吓的“嗖”一下把脑袋缩进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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