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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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夕自炎,是夜明月皎洁,好风轻抚。
“大嫂,我敬你一杯。”上官盛越高举酒杯,一口饮尽。
柳染举杯,以袖掩面,饮完他敬的酒。
“好,好,大嫂好酒量,好气魄”。说着拿起酒壶,为自己和柳染的酒杯斟满:“小弟再敬你一杯”。一口仰尽。
柳染不胜酒力,连饮了几杯,有些醉意,但不好扫了他们的兴。硬着头皮,欲将酒杯移至唇伴。
突然,手中的重量消失了:“你大嫂不胜酒力,这杯我来喝。”只见云萧早已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
柳染看他,眼里满是戏谑之色,想必知晓她早已不胜酒力,却在一旁不吭声,到底意欲为何?
让她该如何说呢?她真的不懂他!
“大哥,你怎么这样,大嫂都没说不喝,不行不行,再来再来。”说着又要开始。
云萧无可奈何,自己的兄弟他还不知道吗!只怕今晚没将啊染灌醉,绝不会罢休“好了,盛越,别闹你大嫂了,要喝酒,我奉陪。”
“这可是你说的,哦!来,来,来,咱们今晚不醉不归。”推了推,坐在他旁边位子的徐子谦“老三,你说对吧?”
徐子谦撇了他一眼“无聊。”
“你说什么,老三,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怪我只顾着敬大嫂,没顾到你罢?是二哥的错,来,我敬你,别吃醋吗,我又不是有意的。”上官盛越瘸瘸道,说完还不忘大笑几声。
徐子谦最讨厌上官盛越这副瘸样:“谁是我二哥,我只有大哥一个兄弟,什么时候冒出个二哥来了。”
“呃,靠,我就是,我啊!我就是你二哥。”上官盛越低头皱眉,顾做伤心样:“老三啊,你不能因为我只比你早出世一天,就不认我哦、这个二哥,这样我会伤心的。”
徐子谦不动如山,斟酒,在唇边缓缓饮尽:“你,还不佩!”
“大哥,你来评评理,你看老三,都不当我是他二哥,虽然我只大他一天,但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我娘好了。”他在心里笑到差点内伤,还好,娘早一天把他生出来,要不然,他就老三,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呵呵!
云萧俊目一转,迎向柳染,“他们就是这样,见怪不怪。”
柳染朱唇轻点,见的虽是俩人各不相让,但这些话中包含了多少情谊,他们不是亲兄弟却胜兄弟,之间的情谊更不是一朝一夕便会有的。
她本就独生女,但从不希望有兄弟姐妹。从小看多了皇宫大内,官僚权贵之家的子女,明争暗斗,一度她甚至庆幸自己是独女。
今日见他们之间的互动,她有点羡慕。
羡慕云萧有如此兄弟。
她为他高兴。
云萧好似看穿她,“他们以后也是你的兄弟。”
他的妻子,他又怎会不知呢!从不强求,有什么就是什么,清清淡然,把什么事都放在心上,独享独醉。
从小到大,到此刻他仍是不知,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引起她全心的专著,更不知有什么东西是她全心要得到的!
但,他爱的就是这样的女人,清淡悠然,高傲随意。
早已认定的,,如今又何必多想呢!
如果她不是这般,自己又怎会如此死心……
房门被推开,如巧走进来,朝房内行了个礼“云王爷,派人送信来。”
房内众人不以为意“让他进来”。云萧吩咐。
来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进门后,双漆下跪:“小人见过小王爷,小王妃。”
“起来吧。”云萧注视着他:“信呢?”
来人站起身,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恭敬的递到云萧手里。
打开信,云萧脸色一变,酒兴全无,“你下去休息吧。”对着来人道。
“大哥,怎么了?”上官盛越先一步,道出了疑问。
云小本就是谈笑见不入痕迹之人,即使面对敌人仍能不动如山,风声以对,此刻这般严肃,看来事情不小。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把信递给了柳染。
信上只有五个字‘战事起,速归’。
信虽短,然字字千金。
一场战祸,不知有多少人妻离子散,战场上又会增添当时白骨。
她将信转递给上官盛越与徐子谦。
上官盛越皱眉道:“不会吧,大哥,才相会,你就要上战场。”
“哎!”

云萧轻叹一声,他又何尝想呢,这些事本就与他无关。此生,他只想带着柳染,笑看春秋晨夕,周游天地四海。如今佳人在旁,再无它求,要说还有什么遗憾,就是这朵娇花至今还未恋上他。
可战事起,挂帅之人必是他的父亲,他又怎放心,让父亲独上战场而置之不理呢?
“如巧,收拾行李,咱们明日回京。”他吩咐着。
一句话,完全表明了意思!1上官盛越听闻他的决定,眉头不皱了,恢复了原来嬉皮笑脸的本色:“大哥,听说打仗挺好玩的,小弟跟你去见识见识,可好?”
“你想去,就来吧。”
“嘿嘿,敌人要是听说宇宙无敌,超级风流倜傥的上官盛月会去,来的人会不会比原来的更多啊!“他兴奋得自言自语。
“你想死就去死吧!”徐子谦冷冷道。
哪有人跟这个无赖一样,去打仗,还希望敌人越多越好。
“老三,你咒我。”他边说边夹了口菜,往嘴里送。
徐子谦没形象的白了他一眼。
上官盛越再喝了口酒:“老三,你去不?”面朝徐帐子谦。
“我还有事,迟点。”虽对着上官盛越,话却是说给云萧听的。
“那,老三我跟你一道,好了。
一件严肃至及的事,被他们俩说得好象是去那里游玩。
云萧举起酒杯:“那明日我跟啊染,先回京。咱们兄弟战场见。”
徐子谦和上官盛越易举杯,挑尽杯中物。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他挽着柳染:“我们先回房!”
徒留上官盛月和徐子谦,观望他们的背景。
桌上酒菜凉了,桌旁俩人衣袖轻扬,门口是一男一女的背影……
静寂的夜,一切都仿佛静止不动,光线黯淡,好象不小心打翻了墨汁,染上了一层深黑。夜色是那么的迷人,天上一颗颗幽幽星辰,眨着。夜风,飘着道边的葵花清芬,轻轻的吹拂着。
绣花床,起罗帐,红烛高燃。云萧,柳染双双坐落在床帐。
他紧紧的搂着她,没有一点空隙。
身体被他搂得发痛:“你在担心战事?”
“你以为呢?”云萧不答反问。
她还是不懂他啊!云萧苦笑,区区战事,何足挂齿,他何必担心呢!他最放心不下的是他啊,他的啊染。一场战事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要他怎能放心?
如今她是他的一切。
离别!从未想过……
他原以为三年,够久了,此生再不分离。
如今才三个月啊!是如此的短。
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云萧定定的凝视她:“小小战事,我又何必放在心上,我最担心的是你啊!这一生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你是我唯一执着的,如今,战事起,这一分别,再见,不知是一年还是半载,你可知这相思之苦。”
他越说越激动:“你还是不懂我!”
云萧满眼的深情,比之染了墨的夜更浓,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痛苦无奈,更是容不得柳染说没有看见。
柳染撇过头,不敢与他对视。
她慌了,前所未有的慌张无措。原以为他是在担心战事,可他却说是在担心她,担心离别后的相思之苦。
如此深情容不得她漠视。
在她以为不必去想对他是何种感觉。以后,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云萧却逼着她正视。她真的不知……
此刻她不知对他是什么感觉!
是否恋上他?
云萧之于她的千宠万爱,能够回应的了吗?
她自问,还未恋上他,但他的深情,他的宠溺,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她并非完全没有感觉。
她也知道,这并非从前的兄妹之情。
明月皎洁,风冉冉的吹入柳染潋滟而伏在半空中的心。
前所未有的仓惶。前所未有心悸,此刻全聚集在心头。
柳染回眸,无助的娇颜埋入云萧的怀里,断断续续的:“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想让你正视它啊!云萧拖起她银盘般的脸孔,唇缓缓印上她的。
夜,是长夜;月,是明月;星,是繁星;烛,是红烛。千言万语,千丝万情,说不完,道不清,只化做这一吻!
吻,缠绵!
心,又是怎样呢?
只怕是浮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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