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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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柔希凄厉的叫声在人群密集的街道引发了骚动。
无所不在的正义之士,热血沸腾的挺身而出,一个接一个围住战森寒,争先恐后的发出声讨——
「混蛋,快放开她!」
「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女,眼里没王法啦?」
战森寒一手擒住尤柔希,一手探到身旁的小摊子上——拿起一把竹筷子。
尤柔希瞪大双目,脑中有神哭鬼泣的声音在回荡。
「不要——」她心慌意乱的抱住战森寒,生怕他不分轻重当街行凶,于是语调软软的安抚,「别冲动,别冲动。」
「不会杀人。」战森寒冷冷的说,心里不由得想到,若他的目标是二弟,她也会这么积极的制止,还是在一旁拍手叫好?
尤柔希生怕引起麻烦,招惹祸端,并伤及无辜,赶紧挡在战森寒身前,向一群正义之士陪笑道歉,「这是误会、误会,不好意思。」
「啊?怎么回事?」众人面面相觑。
「我没事,呵呵!非常抱歉,太失礼,请原谅——」道歉的同时,尤柔希飞快的拉著战森寒闪进客栈躲藏。
刚站稳了脚跟,她就听到战森寒找店小二要房间。
尤柔希急忙以商量的口吻对战森寒道:「我们……晚上再休息好吗?」
「立刻。」
「可是,你应该有东西放在刚才那个茶馆里,你不取回来吗?」
「他们会保管。」
尤柔希眼见他要跟著店小二,将她带上末路,一时心慌,胡乱说道:「先去找大夫!」
战森寒眉微挑。「你有病?」
你才有病!她暗中咒骂他,表面上很和气的解释,「万一我真的怀孕了,而你要搞什么验明正身,对我的身体是会有伤害的,也许还会危害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呀!」
她顺水推舟的哄著他。
他半信半疑,露出一点很难让人看出来的犹豫。
可是比任何人都注意他的尤柔希发现了他的犹豫,内心一阵欢喜,暗暗夸奖自己聪明,就是要骗他不懂医术,为自己争取机会逃过一劫。
「那就走。」短暂的犹豫过后,战森寒果断的拉她离开客栈。
「等等,别急!」她还在设法拖延他,谁知一出客栈的门,便发现对面刚好就是医馆。
天要亡她……
*****
「进去。」他也顺水推舟,看著医馆大门下了命令。
什么叫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尤柔希总算亲身体验了。现下有谁可以救她?
周围人声鼎沸。
尤柔希失魂落魄,在战森寒不容抗拒的牵引下,朝著医馆前进。半路上,与走出医馆的人错身而过,她的手在无意间碰到路人的身子,心一惊,她赶紧躲到战森寒的身影下。
预料之中的抽气声蓦地响起,被尤柔希碰到的路人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看著距离最近的战森寒,二话不说地开吼——
「死小子,居然敢轻薄老娘!」
战森寒见尤柔希一副怯弱的模样,再看路人的叫骂,直觉认为又是妻子故意在搞怪。
「认错人了。」他冷漠的告诉路人。
对方见他毫无悔意,怒气更盛,「就是你,刚刚摸老娘的**!」
尤柔希躲在战森寒背后,发觉他没动怒也没有动手的迹象,当下她稍稍放松了。
愈来愈多人围过来凑热闹,议论声沸沸扬扬。「出啥事了?」
「有人轻薄那位大娘。」
「这么大年纪的女人也非礼,真是禽兽,饥渴成这样!」
尤柔希趁乱摆脱丈夫的控制,幸灾乐祸之余忘了逃跑,还忍不住落井下石,小声放谣言,「没想到这男人长得人模人样,居然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在人群义愤填膺的声讨里,战森寒仍是耳尖的听到了妻子的造谣,他眼明手快的把她拉回身边,对著周围的人群道:「我的妻。」
众人瞧著尤柔希妩媚动人的相貌,都是一愣。
接著,战森寒面向冤枉他的大娘,举起手在尤柔希婀娜的身上摸了两把,然后冷漠的告诉对方,「何必对你下手?」
他要非礼,非礼他的妻子就可以了。
战森寒陈述事实的语气虽无一点嘲讽之意,却也刺激得大娘像遭到莫大侮辱似的,捂著胸口昏了过去。
「这男人有够下流……」围观众人发出自叹弗如的感慨。
*****
尤柔希一脸呆傻,任由战森寒带进客栈的上房内,被他放到干净的床榻上。
处境危急,她却仍未回神……身上还残留著被他抚摸过的触感和随之而来的震惊,方才在医馆里,大夫如何诊断,她也浑然未觉,恍若未闻。
唯一清楚的事情只有一件——她找上的男人非但不是好人,而且还极度的寡廉鲜耻,无法无天。
在大庭广众之下,他都能面不改色的轻薄她,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
「喝药。」战森寒出手拍了拍妻子的脸颊。那略带寒意的呼唤,让她找回神智。
「什么药?」垂眸看了看他手里的碗,尤柔希排斥的缩到床角。
「安神。」
「哈!你也晓得我受惊过度?」懂得开安神药来安抚她,他也算是有点良知的嘛!
「保你行房时心绪平定。」战森寒淡漠的道出药的真正用途。
两人的对话似乎毫无交集,又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系……尤柔希歪了歪脑袋,思索半晌,这才意识道:「你要灌我喝药,好对我图谋不轨?」
「验明正身。」他重复说过不少次的话。
在医馆,大夫检查后确定她没有怀孕。
他可以关在房里,随意摆布她。
「这,这不用那么急吧!」尤柔希被他不由分说的强灌了药水,气得两眼发红。「有如此强人所难的吗?这和逼良为娼有何分别?」
「你怕什么?」他冷冷的一句质问杀得她片甲不留。
她还能怕什么?
尤柔希心虚了……嫁给他之后,她有心理准备与他行夫妻义务,甚至抱著补偿他的心态,对他百般讨好,然而想归想,他的冷漠早就推翻了她的想法,甚至令她放心。
过往的相处里,她已认定了他不会染指她,所以才无所畏惧的向他献媚,与他亲近。
可如今他的态度一变,吃定她了,她实在无法适应他的转变。
「这种事又不是说做就做的,我也需要一点准备。」尤柔希流露出胆怯之色给他看。自己却分不清楚,她内心的恐惧是害怕他「验证」过后发现她仍是清白之躯,又或者是害怕与他亲热?
她的夫婿,一个眼神就足以扰乱她的心绪,她能够承受他的侵占直至两人合而为一吗?
尤柔希想著想著,红艳的面容如火般燃烧。「嗯……再等等嘛!」
「又不是没做过。」战森寒断定她心里有鬼。
「呜……就是做过,你上次太粗暴了,在我脆弱的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害我不敢亲近你了。」她用力挤出两滴可怜兮兮的泪水。
「成婚后你没躲避我。」每夜积极的要与他同床之时,她心上那些不可磨灭的阴影怎么没出现?
尤柔希被逼急了,自暴自弃的坦白道:「我知道你不屑碰我啊!就是吃定了你不会『再』动我,我才敢接近你呀!」
「……」
「总之,除非我的阴影消逝了,或者你的技巧高明了,我才能接受和你圆房,你不能强迫我成为你拙劣技巧下的牺牲品!」她趁他说不出话的空档,理直气壮的声明,出口的话字字比针更刺人。
「你有丰富的经验,足以分辨我技巧高低,甚至判断出日后有无长进?」
「啊?」耳边冷冽的语调非但没令尤柔希恐慌,反而使她兴奋得像遇到百年难得一见的喜事,扳著手指开始算,「你说了好多个字,我数一数!」
战森寒一掌将她两手握住,她迟钝的感觉到室内的气温又下降了几分,怯怯的抬头,意外的看到他英俊的冷脸绽出一丝笑意。
尤柔希倒抽冷气,仿佛掉进冰潭里,全身冻结,无法呼吸。她从没想过一个人的笑容可以如此的残忍,充满邪气。
「相公…」她微微发颤,狗腿道:「喝茶吗?谈心吗?沐浴吗?还是去逛街买东西?」
啪啦——回应她的,是她衣襟破裂的声音。
「相公,我没几件好看的衣裳了,不要撕!」
「相公,我们感情不是很好,不要亲我!」
「相公,我不喜欢被人强迫,我要反抗啦!」
「相公,我真的要动手了喔!」
「相公……你是禽兽!呜呜呜!」
呀!她好像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
尤柔希在黄昏之际清醒,懒散的打了个呵欠,酸疼的身子赖在被窝里无法移动,身边有著一股微妙的热源。
她眼珠子一转,看向枕边——
夕阳洒落床铺上,周围柔暖得金光萦绕,就像梦境,而战森寒平静的脸就在这份柔暖的光辉中,缓慢又深刻的映进她的眼里。
此刻,他的双眸有如寒星般明亮,正一瞬不瞬的回视她。
尤柔希感到难为情,不知如何掩饰她的慌乱,又怕他追究她的欺骗亲热过后,他必定发现了娶她是件错误。
尤柔希焦急之下先声夺人道:「你对我做了不好的事情!」
「你是我的妻。」战森寒的嘴角一扯,说得天经地义,英俊的脸有几道长长的指甲痕。
尤柔希认出了自己因激烈的挣扎在他脸上留下的印记,得意的笑了,让他拥抱的感觉并不坏,他的吻有著令她陶醉的魔力,他的抚触使她暖得心窝发烫……
回味著与他的亲密,她妩媚的脸红通通的,娇艳欲滴,如花灿烂。
两人这么亲密了,是否代表他心里有她,往后他会维护她,爱护她吧?全心全意对她好……会有这么一天吗?

尤柔希迷茫的望著她的相公。
原本计划完成目的就甩掉他的,可现在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对他有了不该有的期待……害她不想离开,只想得到他的理解与喜爱。
尤柔希飘忽的视线不经意的停留在战森寒胸口处一点猩红的伤疤上,那是她留下的已凝固结痂的伤。
她伤过他,为什么当时会那么冲动呢?
她小心的抚了抚他的伤疤,指尖微颤,心底竟泛起罪恶感与丝丝不舍。
他……不担心她会再搞鬼作乱吗?
他愿意当她是家人一样信赖吗?
他会像宠爱他三妹那样呵护她吗?
两人的将来到底将演变成什么模样?
「这下子万一我真的有身孕了,怎么办?」自己一个人烦恼太吃亏,尤柔希盯著战森寒,要他陪她一起苦恼。
「我尚未追究你的欺骗。」没理由让她反过来质问。
「……」尤柔希语塞。
战森寒目光深邃的盯住她,如在盯著罪犯。
圆房之后,他自然发现了她在此之前根本未经人事。在她家黑店上演的骗局彻底的水落石出,无从隐瞒了。
他吃的亏还没找她算帐,她倒先叫嚣起来。
尤柔希咬著**,虚张声势道:「如今你也算假戏真作了,没吃亏呀!此时与我躺在一张床上,你还有脸追究我的责任咩?」
骗都被骗了,夫妻该做的也做了,他又能如何?
即使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的,他仍不会放她走,给她机会去找二弟复仇,他俩是当定夫妻了!
「罢了。」战森寒别开脸,懒得跟尤柔希计较什么,就算坑害人的她态度比受到坑害的他更嚣张,他也懒得管了。
尤柔希见他退让,虽分不出他是心虚还是心软,总之,他让了她,这是好现象。她心中三号,气势大增,再无半点惶恐,只盼著日后他会愈来愈疼她,疼到把宫瑾和他三妹都放一旁凉快去。
「相公,我饿了,给我弄吃的来。」尤柔希用了以前不敢用的口吻,娇气的吩咐枕边人。
「……」战森寒沉默了片刻。
尤柔希不安的缩了缩肩膀,「呜……腰好酸,腿好痛,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她家相公对她「图谋不轨」了。
*****
战森寒皱了皱眉,认命的起身穿好衣裳,去为娇妻打点饭菜,捧一盘滋补身体的佳肴进房。
「相公,你开始有点人情味了。」她看得万分感动,盖著被子无拘无束的卧床而食,不顾礼仪姿态,吃得啧啧有声。
战森寒见她粗鲁的举动,心里想著,自己娶的这个恐怕除了他也不会有别的男人敢要了。
「看啥?」尤柔希被他深邃的目光打量得有些不自在,暗自猜疑著,莫非亲热之后他突然开窍,发觉了她深藏不露的万种风情并不逊色于他三妹,渐渐对她动了心?
「你好歹擦擦满嘴汁液。」饿疯了也不必把头埋进饭碗里吃,猪吃饭都比她高雅。
尤柔希气结,慢条斯理的抓起被子把嘴上的汁液抹干净。
「今晚你和它睡地板。」战森寒走到房外,扬声叫店小二多送一床被子。
尤柔希想起自己没带任何财物,盘缠全在他身上,一张妩媚的脸蛋登时神色百变,时而忧伤,时而旁徨。
「相公……」她乖巧的陪笑,接著转开话题,好声好气的问:「我们要在客栈住多久呀?」
战森寒端详著她窝在床被中的神色,估计她要多久才能恢复体力。「明天一早动身。」
尤柔希一听,心事重重的望著伫立在门边的丈夫。她若想摆脱他,只有半天的工夫可以兴风作浪,但……她该不该摆脱他?
两人已有夫妻之实,他的转变也令她不再洒脱,做不到说走就走。尽管他有诸多不是,缺点无数,但他会主动亲近她,会为她让步,也许很快的他就会爱她。
「相公。」尤柔希的脑子里有许多念头飞速流转著,不安定的心思使她的语调提高了几分,「我们既是夫妻,那便是人间最最最亲密的伴侣,对不?」
「……」
「你不答,我当你默认了。那我再问你,我的身份应当比你兄弟姐妹来得重要,对吗?」
「……」
「我又当你默认了,既然我是这么的重要,我和你二弟之间的——」
「别想。」不等她把话讲完,他就知她在盘算什么。
「……」这回,换尤柔希沉吟了。
「谨守妇道。」战森寒冷冷的送她四字警惕终生。
「我还没说详细呢!」她生气了。「又没要杀你二弟,只是跟你商量一下,以后我若是戏弄他,欺负他,糟蹋他,你别插手。我只有这么一丁点要求,身为你最最最亲密的伴侣,你连这点事都不能满足我?」
「我会代替二弟。」
尤柔希愕然,无法想像自己戏弄战森寒的情景,遑论更进一步的欺负和糟蹋。
「少惹是生非。」他又追加一句警告。
「这样当你妻子有啥乐趣?」她原本就是为了对付宫瑾才嫁给他的呀!
「生儿育女。」
「啊——」失去理智的尤柔希丢下碗筷,崩溃的抓著头发尖叫。战森寒索性拿起她只咬了一口的馒头,塞到她嘴里让她无法吵闹。
她哭了,水盈盈的眸子流出两滴泪水,一滴叫辛酸,一滴叫后悔。
复仇的代价比她预期的还要大,更可恨的是她的仇才复到一半还待续,她就已经跌入火坑里,连逃脱之路也充满了难以预料的荆棘。
她……还有美好的将来吗?
「早点认命。」战森寒以冰冻人心的话语,结束妻子内心的丰富情思。
*****
她当然有美好的将来,只要能顺利摆脱她的相公……
「下来。」一声命令打碎了尤柔希的遐想。
她脖子一紧,没来得及动动手脚,整个人就像小狗似的被牵出马车外。
这一现身,让外头等著接待的下人们各个目瞪口呆——
只见尤柔希身上缠满锁链,脖子更套著粗绳,绳头还被战森寒握在手里,他一扯,她不愿意也得跟著动,简直像受制于人的小牲口。
「有人在看……」发现自己受到万众瞩目,尤柔希好没面子的低下头,小声的告诉战森寒,「快解开我。」
「自作自受。」他冷漠的瞥她一眼。若非她屡次试图逃跑,他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拘禁她回家。
「你说什么?」尤柔希火大的抬头瞪他,若非锁链束缚,她早就起脚把他踹到天边去了。
「闭嘴。」战森寒旁若无人的拉扯著她,越过重重身影,进入前方气派非凡的府邸。
他的家,坐落在庐山外的城镇里,是附近最大的一户世族。
「大少爷,你总算知道回来了。」几位女性长辈站在门内的庭院中,一副恭候多时的样子。
战森寒朝她们略微点头示意后,直接抓出身后的尤柔希,像贡献礼品一样,说道:「我娶的妻。」
长辈们目瞪口呆,又惊又恼的,「你啥时候成亲的,怎么不回家办喜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腾王晓得吗?」
「你绑著你妻子做啥?端午节包粽子也不会绑成这样呀!」
「呜呜……」尤柔希仿佛见到了一线曙光,心酸的哭著,朝那些正在声讨战森寒的长辈们扑了过去,「几位夫人,求求你们替奴家作主呀!」
战森寒立即拉著她脖子上的绳索,让她扑到一半又反弹回他怀中。
尤柔希被他环抱住的瞬间,浑身僵硬,好不容易挤出的眼泪也冻结了,生怕这个肆意妄为的男人又会随手轻薄她给旁人观赏。
「她很狡猾。」战森寒抱住妻子颤巍巍的娇躯,很有先见之明的警告长辈们一句,「少听她胡言乱语。」
尤柔希气愤得怒火狂燃,失去理智的大喊:「我要离开,我要休夫,我受到折磨,我受到屈辱!我要回娘家!」
偌大的豪门府邸,霎时陷入寂静。
半晌,战森寒微微低头,嘴唇贴近妻子的耳朵,提醒,「赔礼,要还吗?」
他戏嬉似的语调没了往常的冷意,伴著他口中散发出的柔暖气息,拂过尤柔希敏感的耳际。
她遭到挑逗一般,当即满面通红,呼吸大乱。
「我先回房休息。」战森寒无意与久别的家人攀谈,拉著窘迫无助的妻于回到他的寝室。
进室内,尽头处的大床令尤柔希惊慌得转身想跑,奈何丈夫的身躯比墙壁还结实的抵挡住她所有的退路。她只能任由他一步步带上宽敞的床榻。
「你今天不准乱来了!」坐到床边,她底气不足的叫。
这几天,她总是冲动的想从战森寒身边逃开,甚至愿意为此暂停复仇大计,只求一个自由。
可是,他盯著她比钉棺材还用力,致使她的行动往往以失败告终,并且事后,还会不择手段的「惩罚」她。
那种惩罚……尤柔希稍微回忆,马上羞得无地自容,衣裳下的每一寸肌肤依然感受得到被他「惩罚」过的炽热温度。
在两人日夜缠斗中,他们也从南昌来到了庐山,而每一次脱身未遂的尤柔希,身上的绳索都要多上一条。
事到如今,她逃跑——争取自由的**,己被他消灭得下剩残余。
「我已进你家门,无处可逃了,为什么还要惩罚我?」在丈夫的吻封锁自己的**之前,尤柔希振作士气的质问。
「前债未清。」
她逃跑的次数目前还在他施行「惩罚」的次数之上。
夜末至,紧闭的寝室内芙容帐暖、被翻红浪……
许久,突然爆出一声娇斥,「你房里多久没打扫了,怎么灰尘这么多?」
呸呸!害她吃了满嘴的灰,呸呸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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