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南阳大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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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修,村外有人寻你!”黄叙说完,翻身下马,将马缰递于曹昂道,“听他们说,像是你的家人。你快去看看吧!”
来寻曹昂的是高山和廖化以及几个麾下的虎豹骑,这次曹昂单骑追击张绣,可把曹昂两位义弟和手下众人吓得够戗。曹操为此也是担心不已,无奈虽然曹昂逼走了张绣,但贾诩却另遣大将再次掩杀曹操败军。这次追击曹操粹不及防,若不是于禁再次引军来救,曹操损失将比上次宛城之败更加凄惨。为此,曹操退军前挥鞭直指宛城方向,立誓来日必将一血此耻,以慰藉死于宛城下典韦和众将士。因曹昂麾下寻不到曹昂,曹操便严令关平、典满带领其五百虎豹骑,绕过宛城分两路南下寻访,务必及时找回曹昂。
身为亲卫,丢失主将,高山深以为耻,看曹昂的愧疚眼光差点被曹昂以为他是现代“背背山”穿越,古代“龙阳君”复生。廖化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自从见到曹昂后便再也不离曹昂三尺远。曹昂笑他小题大做,廖化却正色道:“化失职在先,今后但有命在,不离主公左右!此次之失,回去后化将向曹公领罚!”稚嫩的脸上一双眼神更加坚毅,曹昂呆看了他半晌,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让赶来的黄忠抚恤微笑。
在安排高山他们住下后的第二日,收到消息的关平、典满等人陆续到来,兄弟相见自然是一番热闹景象。曹昂兄弟三人本就是少年心性,跟年龄相仿、为人处事又大大咧咧的黄叙不一会便打成一片。不过关、典二人对曹昂如此礼遇黄忠颇不以为意,但碍于曹昂私底下的告诫,表面上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黄忠似乎对他们这些毛头小子也很有兴趣,在一次“不经意”的示范中,露了一手百步穿杨的神技。使得关、典二人对其态度大为改观,整天跟在曹昂**后头“旁听”黄忠指导曹昂的箭术,让曹昂对他俩的“前倨后恭”大为不齿。
曹昂不愿就此错失“五虎将”之一的黄汉升,只着关三带了大部分虎豹骑回转,只留下十个武艺最强的豹骑。同时给曹操送了口信,言明这段时间想在荆北地区游历,也算是先斩后奏了。
转眼已过四月,南阳大疫。
其实不光是南阳,东汉末年的战乱使人口大量死亡,一般战后都造成疫病大范围的蔓延。其后的潘岳(也就是传说中的美男子“潘安”)曾有诗言:“斯民如何,荼毒于秦。师旅既加,疫疠淫行,荆棘成榛。绛阳之粟,浮于渭滨。”此次全国范围内的大疫病,除了南方几州外,从荆州北部到幽州南部,都发生了大规模的疫病。南阳的疫病尤为惨烈,黄家所在的村落,家家户户有人感染。黄忠一家本无人染疫,但黄忠在村中威望甚高,所以组织救治基本是由他出面。为了防止传染给曹昂等,曹昂一行被他请进村边的一处旧宅。曹昂本待相助,但被黄忠婉言谢绝了。这让曹昂很不是滋味,连夜苦想了未来几种防止疫病的措施(无非是高温消毒,做口罩等他接触过的办法),托黄叙转交给村中医正。

在旧宅三天后,曹昂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当黄忠带着熬红的双眼来告诉曹昂,黄叙不幸感染了疫病。而且,经过几日的急救,村中的医疗措施根本无法控制疫情。今天早上,最先感染的几个村民已经断气了。
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曹昂自然不能理解疫病的危害,在新社会先进的医疗水平下,诸如吸血虫病、鼠疫、疟疾等大范围的疫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了。在得知了黄叙的病情后,曹昂第一个冲了出去。在曹昂的记忆中,对于黄叙,有着这样的记述:“子叙,早夭。”至于黄叙是不是因为这次的疫病而导致他的死亡的,曹昂无从去考证。但是,经过多日的接触,曹昂是无法容忍一个已视为兄弟的黄叙死在自己面前。
毫不顾忌地端坐在面色焦黄的黄叙面前,曹昂从医正手中接过汤勺,将碗中的清水灌入黄叙口中。黄叙此时正发着高烧,神志已不清醒,他无意识地用龟裂的嘴唇抿了口清水,溢出的清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曹昂用手边的布条替他擦去水渍,转过头朝寻他来的黄忠说道:“伯父,这样是不行的,我们需要找药物,治疗这场瘟疫的特效药!”
黄忠凄然一笑,说道:“子修,我何尝不想,但是我们又如何知道去哪找能治这疫病的药!”曹昂将碗放在黄叙床头的案上,站起身道:“伯父,我知道有一人,或能救得了这场瘟疫。”
黄忠一把抱住曹昂肩头,大喜道:“子修你说的当真?快说是何人?”曹昂肩头只觉得被黄忠抓的生疼,挥手拨开黄忠两只铁爪,说道:“伯父可知当年的长沙太守张机张仲景?张太守医术已超凡入圣,况且他对这寒热病可是专攻!”黄忠歉意地收回双手,一拍脑袋高兴地叫道:“对啊,我怎么忘了涅阳张长沙,我怎能忘了……”忽然脸色一黯,又道,“只是,刘景升入主荆州之时,张长沙辞官挂印而去,至今音信全无,我等如何去找?”
曹昂按住黄忠手道:“伯父莫急,我的出身想必伯父已经知晓。昨日我已命高山回许都,就是向家父求助。想以家父手下之能,找到赫赫有名的张长沙应该不难!”黄忠听了,一扫几日来的疲惫,直搓手道:“子修,今日幸得你在此,不然我还真怕叙儿他们……”
曹昂打断黄忠道:“伯父你这是哪里话,不说我跟叙弟的交情,单就你这些日子的教诲,我早把你当师傅看待。你说,伯父家有难,做子侄的哪能不尽力的?客气话伯父你就不用多说了,我来说下我的计划……”曹昂停下话头,与黄忠坐到黄叙床边。曹昂端起水碗,一边继续给黄叙喂清水,一边说道:“伯父,等我父亲那传来消息,我想先把叙弟送到张长沙那就诊。如果张长沙能解决这疫病,那我即刻带张长沙来南阳,救治其他医患,相信同为南阳人,家乡有难,张长沙不会推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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