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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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迪睁开双眼,奋力地看着窗外蒙胧的世界,心地忽而清凉了许多。夜空悄悄落下帷幕,可数的星光眨眨闪烁,空气微微凉爽。
王清送来了晚饭,并且告诉张启迪过一会儿将会有人来换班,下班后王清将会赶往张启迪家看望他的父母,明天一早便来告与他。
张启迪听后稍稍点点头,心中如侵糖一般甜蜜,可惜家中父母的未知便使得他甜的不够充分,他心中偶生一念,要让龙子死,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他这个可怕的念头促使他活着看到了无尽的希望。忽而一丝酸楚淌进心窝,他连最起码的孝敬都做不到,还谈别的好笑之极。张启迪忽然觉得活着好没有意思,死了可能要比活着轻松的许多。张启迪看着窗外‘喳喳’叫的鸟儿,自己在这牢笼之中,被困的感觉让他呼吸艰难,心跳无力,胸膛中一口气闷得周身发热,虚汗顿出了些许。
张启迪慌忙的觉得自己踏在了死亡的边线上,此时此刻他最想见一眼家中的父母。
拘留所的房门‘嘎吱’一声响,几个警察带进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头发杂乱,左手拄着拐杖,右手拿着破碗,看上去是一个乞食的衣装,走起路来左摇右晃,动作迟疑,蜡黄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老人被关进了张启迪的牢房,张启迪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此时他身边多了一个人,老人见玉米饼乐得合不上口,看着张启迪问道:“你不吃,就让给我好了?”
张启迪闻声睁开双眼一看便就是一惊,忽而又平静地问道:“地府怎么走?”张启迪本就没有听到老人的问话,只是声音入耳他惯性地向声源看了一下。
老人也是被惊了一下,他是被张启迪问惊的,心想着自己被他们以影响形象为由抓了起进了拘留所,怎地忽然被带进了‘地府’呢?心中顿生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满脸惊疑看着张启迪。
张启迪看着老人的眼神,心知自己还没有死去,微微笑了一下。
老人见他笑也随着笑了一下,刚才的话全当是张启迪抽风,老人没有再说什么,抓起玉米饼就吃,端起微凉的白菜汤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下肚,顺手一擦嘴,看着张启迪身上的伤,眼睛一亮看到了一酒瓶,而且还有少半的酒水,老人嘴角一扬,又咕咚一大口,问道:“小伙子,你犯什么罪?全身是伤也有影响形象吗?”
张启迪见他一眼依旧沉默无语。
拘留所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这是长明灯,如果不小心在黑夜关了就再也打不亮了,因为这里的电确实是个问题!
老人见张启迪十分惊讶,问道:“谁这样狠,想至你于死地?”
张启迪笑道:“畜生!”
老人也是一笑,心道:“这小子,开口说话便这样硬气。”老人表示赞同想张启迪点点头。
张启迪深吸了一口气,喊道:“爹娘!”声音悲壮悠远。
老人惊疑,不知为何,续而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了?”
张启迪听他这一问,心中顿生亲切,把入狱后的遭遇和思亲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老人听后,吃惊得紧,怎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满身重伤的人居然仅有十四岁,便也证明了老人的猜测。老人很是同情张启迪,将手伸进衣服的兜里,一会儿过后掏出了一粒黄色的小药丸,说道:“老夫刚才吃了你饭菜,现在补给你一粒药丸,保你食后全身伤一扫而去。”老人边言边笑,眉宇间甚是傲慢,言毕又将手中的药丸推向了张启迪。
张启迪自出生起就没有和别人说过太多的话,而现在也不知道为何竟将许多事向一个乞丐说了一通,现在老人要赠自己药,若是吃了自己的确不想活了,若是不吃呢?张启迪没有想得太多,说道:“若是杀人的药,我还可以吃下,这救人的药吗?还是不吃得好啊!”
老人非常吃惊,刚才还很亲热的小子怎么就拧了起来,遂又将手伸进兜里换了一粒黄色的药丸,扔到张启迪身边,气愤地说道:“老夫杀人无数也不在乎你一个,况且我喜欢做人爱为之事,今天老夫就为你蹬西方极乐尽一分力,此药名:麻理,吃了下去无痛无痒,必死无疑。象你这样的人自己不死,天也不会放过你这等不孝之人。”
张启迪看着黄色的药丸心中倒是有些害怕,心中迟疑不敢妄动。
老人又说道:“你家中的父母都活不成,你留在世上还有何意义?”这句话促使张启迪下了死的决心,他拿起麻理双眼一闭直待死亡来临!
老人笑了又笑,看着张启迪等死的傻样,笑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笑得不够畅快,因为他不想笑的出声。
其实老人很不一般,世界上知道他的人少的可怜。老人没有名字,知道他的人称他为:麻乞者。可乞者前多出的麻字便成了众人猜测的迷,不知道的叫他什么都有,而多数人都叫他臭要饭的。麻乞者大半生以乞食为生制药为乐,送人丹药从不收取回报。他给张启迪第一颗药丸为:麻痛,其作用能让患者周身伤痛全部康复。而第二次扔出的麻理绝非毒药,它能让患者的康复外,而且会让人进一步开发潜能,让人变得更加强大。
张启迪此时正举着麻理,紧闭着双眼,缓缓将麻理放入口中。此药入口即化,张启迪心道:“此药甚好,不给后悔的机会!”
清晨悦耳的鸟鸣在窗外叫个不停,吵醒了正在酣睡的张启迪,张启迪睁开睡眼,看着麻乞者还在睡梦中,张启迪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可现在还在人世,心中有些高兴却略带有失望,他想向前谢一下麻乞者,见他面色枯黄而带有泥土,头发乱而没有半点挡眼,衣衫破旧却也不露肌肤,鼾声微小。可当张启迪走到麻乞者身边却不知这么大的恩情怎么称谢,怎么又能以一谢了之!
拘留所的门一响,几个警察带走了麻乞者,麻乞者对张启迪说道:“小伙子,以后的天下便是你的了!”
张启迪没有言语,根本不知道麻乞者为何所言。
麻乞者走后,王清冲了进来,向狱警打过招呼直奔张启迪。来到张启迪的身边一看吃了一惊,昨天晚上还以为自己一时冲动居然答应了一个黄毛小子看望他的父母,而且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而且他还是自己看管的一个罪犯。可现在王清便觉得自己象是避过了一场大的灾难一样高兴。这王清不是别的,就是见到张启迪的身体,昨天离开时他好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命悬一线。而今天早晨一看,仅仅是一夜的功夫便让身上的伤全部好了,而且面色红润,气度非凡。
张启迪看着王清进来,心急如焚,马上便想知道家中父母的消息。
王清心知张启迪所想,便也不多说直言正题。王清说道:“昨天晚上我下班,未吃晚饭也没有回家,骑自行车行了十几里的路去你家看望你的爹娘,他们在家中一切都好。衣食居然有一个年轻的姑娘照顾,那姑娘俊着呢!照顾的十分好,那姑娘说了一个谎,骗你的父母说你去社会什么实践了,顶多三五天就能回来,先由她替你几天,自你进来时他便去伺候了。”

张启迪一听,心中狂喜,这一下便增强了他活下去的信心。张启迪向王清说了一声谢,说道道:“有劳您了!”
王清笑道:“客气!”言罢王清也没顾张启迪应许便几步走出了拘留所。王清走后,张启迪把心中认识的女人想了一个遍,排除了几个剩余了几个可能性比较大的,却终也不知道谁会帮助他照顾父母,还制造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张启迪想着女人的问题,拘留所这时进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为的样子十分摆酷,后面有几个跟班的也一齐走了进来,向狱警打过招呼,径直走向张启迪。
张启迪此时也注意到了这一伙人,摆酷的大哥上身一丝不挂,口叼着香烟,每吸一口都十分用力,轻轻的吐出。
大哥走到张启迪身边,问道:“你就是打豹子的那个张启迪?”
张启迪看他也怪吓人的,听他一问以为又是一常恶战来临,于是理直气壮地回道“是!”
大哥又说道“好!敢于龙堂作对的人是条汉子,我是王虎。”
张启迪知道王虎,一见他果如传闻所言,他也是当地恶霸之一,平时他与龙王的关系很好,似是父子一般,如今他找自己准没有什么好事。
张启迪说道:“我才十四岁不算是什么汉子,但我是男人。”
王虎一听心中甚快,开口说道:“我也是男人,男人和你谈一件大事。”王虎说完眼神勾勾地看着张启迪。
张启迪回道:“讲!”
王虎脸色一沉,说道:“我今天晚上让你出去,让你的父母过好日子,不过这条件是让你帮我杀了龙子,你上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要不然你和你的父母都不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张启迪听王虎所言,心付道:“这王虎把杀龙子的事告诉我,我定然是活不成了。可他要我父母的命则全是威胁我。我杀龙子是早晚的事,可受人逼迫却不是我心中所想,可为了父母我也只能答应王虎。可杀完人后我也不能活着,他一定会杀我灭口,在无人知晓中把龙堂归为自己所有。”张启迪笑道:“我怎么知道我爹娘过得怎么样?”
王虎一听本想回答:“我给你烧纸时自然会告诉你。”可眼下这样说是不通,他也只有在心里这样想想,说道:“我的为人你是应该清楚的。”
张启迪心知此人是心狠手辣,可诚信应是举大拇指的。于是张启迪点头同意。王虎一笑便带着手下走出了拘留所,这才让狱警进来。
待天黑时,有人自拘留所带走了张启迪,出拘留所走过了一段路,那人停止了迈步,自身边推过了一台自行车交与张启迪,说道:“虎爷交代,你肯定是有要事要办,约好明天一大早在此处相见。”说完转身便走了。
张启迪见那人走远,心中不禁对王虎产生了几分佩服。飞奔至家后,父母坐在火炕上似是知道他今天回来一样,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张启迪见父母心中闪过一丝酸楚,强忍着痛心带着笑容讲了一些实践的新鲜事以及自己的感言,逗得父母哈哈大笑。
张启迪和父母同坐在桌边,一家三口人团圆,吃了最后一顿团圆饭,席间张启迪突然想起一事,向父母问道:“那姑娘呢?”
父母相视一笑,说道:“那姑娘在你回来之前走了,这一桌子的菜就是她做的。”
张启迪这才缓过神来,现在去追怕也晚了许多。张启迪刚欲张口打听那姑娘的容貌,可一想是自己找的人,自己在不知道是谁那不就矛盾了吗?
吃过晚饭,张启迪如往常一样收拾碗筷,一切都做好了以后便坐在了父母的身边,他很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始终笑着和父母说话,张启迪说道:“我有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朋友明天午前会来接你们,他们家大而且还有用人,我快要上初中了,我准备住校,放假再把您二老接回来。”张启迪把费神想的谎言终于说了出来,说话时心痛十分。但他的父母似是知道此事一样,仅仅点点了头。张启迪一转身似是要哭了一样,而瞬间又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早晨张启迪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好了一切,出家门后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头后便去寻王虎了。
张启迪见到王虎后,王虎给了他一顶帽子,一件上衣一条裤子,并且给了他一把钢刀,算上刀柄长也不过四十公分。
张启迪把刀揣进衣服当中,王虎说道:“龙子现在在王丽小吃,而且早晨吃饭的人几进没有,这里有五千元你拿着留着跑路,办完事自己逃了吧!”
张启迪没有要钱,冷眼看了一下王虎便骑自行车直奔王丽小吃。
张启迪走进了王丽小吃,王丽见有人进来就应了一声,张启迪找了一个座位坐下,说道:“一盘花生米,一瓶啤酒,一碗米饭。”
王丽笑了笑心中好凉,觉得有点不对可真是那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待王丽进入内橱,张启迪悄悄地紧跟在王丽的后面,每经过一个房间都会向里面看一眼,张启迪就这样跟着王丽走到了一间门关得紧的房间。
张启迪轻轻推门,门没有锁,他一眼便认出了龙子的背影,龙子此时乃是刚刚起来,站在镜子前试自己应该穿什么衣服,他听见了关门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一看张启迪惊得“啊”一声。张启迪说道:“龙子!”声音冷的让人心寒,龙子惊讶道:“你怎么…………”他还没有说出来什么,便被张启迪一刀插进了肚子。
张启迪拔刀转身就走,顺手抓了花生米和米饭。出门时,他看见约有十几个人在墙角看着自己,他知道那是王虎安排灭口的人,他骑上自行车把刀扔进了河里,飞奔而去。
张启迪骑自行车的速度比摩托车的速度似乎还要快上三分,一时间把后面的人丢得很远很远,张启迪丢下自行车,又飞奔了一段距离跑进了大山中。
张启迪在山上呆了三天,这三天下来他仅吃了点花生米和那几口米饭,喝了几口山水。
夜间的山林中没有一丝的光亮,三天中他每天都背着家的方向前行。这夜间的风很大很硬,吹得让他感觉似乎地动山摇。
张启迪心知此时应该有三波人在找自己。除了王虎的人之外,还有龙子的人,剩下就是警察了,被谁逮到了都是死路。所以张启迪十分小心行事。突然张启迪觉得背后一股凉风袭来,好像有人用力打自己的肩膀,心中一惊猛地转头一看。“啊”的一声响彻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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