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把酒话黑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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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个前后连接可能稍微有点大,因为前面本来是写国内的一场劫机事件的,但据说影响了河蟹,只得改成东南亚的某国了急需推荐和收藏
十月,中国北方某叫滨海的城市。
由于晚上的温度已经说得上寒冷,街上已经人迹稀少,错落的灯光照射着街边,越发地让夜色显得死气沉沉。晚上十点左右,三个身材都十分高大的年轻大汉,正在一家大排档喝酒吃饭。其中一个三十左右的光头,显然是三人中的为首者。坐在他旁边的人脸很黑,皮肤很粗糙,正拿着酒杯,冲光头大汉说道:“李大哥,小林是我表哥的朋友的邻居的外甥,这次来到滨海,除了急需一笔钱外,主要还是在老家打架把人给打残了,想找个场子躲躲。当然,他也不是白吃饭的,身手可是很不错的。”
李大哥听身边的黑脸汉子说完,看着这个叫林笑阳的年轻人,见大面白唇红,高而秀气,说是偶像演员倒是可能,但说打架了得可实在不太像。不由对黑脸汉子笑着说:“老陈,本来凭借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你安排个人进来完全没问题,可是你看这小林,身体实在只是连稍微健壮点的普通人都不如,要说起很能打,我实在不太敢信,不如让他做做文职工作怎么样,看场子甚至打拳就免了吧?”
原来这坐在一起的三个人,光头汉子叫李沈椿,是本市相当有名气名的低下黑市拳馆“同拳会”负责人的堂侄子,因为这层关系在“同拳会”有一些小小的权利与名望。而这黑脸汉子叫陈再来,是本市“威扬武馆”的搏斗教练,现在陈再来正准备把自己这个朋友的邻居的外甥林笑阳介绍给李沈椿。让他去“同拳会”谋求一个职位。至于为什么陈再来自己不把林笑阳安排到自己武馆。原来,打黑拳的三教九流,黑白两道一般都是有起固有的人际关系网络,这林笑阳既然有了命案,留在黑拳界自然相对安全得多。
看到这李沈椿很瞧不起自己的样子,一直微笑着显得有点憨厚的林笑阳突然对他说道::“李大哥是不是最近受了伤,伤的是肺部吧?”
李沈椿显得有点吃惊了,马上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崔意唐说:“刚才听李兄说话,感觉中气不足,喉咙带痰,就随便猜了猜,没想到被我侥幸猜对了。”
李沈椿答他说:“我最近是与人打斗时胸口中了一拳,不过那人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被我摔晕了。”但他看来不想与林笑阳聊自己的情况,马上改变话题,“既然再来说你身手不错,那么你明天跟我过去看看,如果打赢我派出的人,一切没问题,否则的话,你就做个坐办公室的文员吧,说起来林小兄弟这副样子,做这些文职工作可是很合适呀。”
陈再来听到李沈椿答应后,马上笑了起来,继续向他敬酒,同时半真半假地对林笑阳说道:“小林,我介绍人已经把你介绍进门了,但是修行还是靠个人,明天就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了。”
林笑阳又是羞涩一笑,对李沈椿再次说道:“既然李大哥肺部有伤,还是少喝一点酒吧,我们来日方长,想喝也不在这一时。”
李沈椿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说,马上说好的。于是这被请的客人反而成了喝酒的看客,真正喝起来的变成陈再来与林笑阳了。两人很快喝了一瓶二锅头,饶是陈、林两人算是酒量不小,在喝第三瓶二锅头后,已经有点醉意了。林笑阳问李沈椿道:“李兄,你这肺部的伤是与人打斗留下的,究竟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下让小弟长长见识。”
在李沈椿眼里,能喝酒的人品性一般不错,林笑阳这么能喝,眼光好像也挺锐利的,闻言便说道:“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我前天与人在台子上打了一场,结果那人骨头很硬,我虽然打败了他,也被他在胸口踢了一脚,所幸骨头没断。”
林笑阳好像有点醉了,又重复问了句:“这黑拳,李兄也要亲自下场的吗?”
李沈椿说:“说起来我近年来很少下场了,前天是我们馆子有个拳手得了急病,我才临时客串了一把,没想到一年没打,身手退化得厉害,差点吃了大亏。”李沈椿说到这里,又对林笑阳说道:“既然林小兄弟要去我们馆子了,我也给你说说黑拳的一些事情,免得以后不小心犯了禁忌。”
听李沈椿说起,林笑阳才知道,很多人以为,现代黑拳最早来源于东南亚,其实不然,中国是徒手格斗技术的大国,雍正四年,清廷下了道著名的“禁武令”圣旨,禁止民间人士佩戴刀剑行走,禁止百姓拳斗,禁止民间擂台较技,违者依律重处,擂台死伤按杀人论罪。这样一来,一个人可以“练功”,但不能叫“练武”所以说,从“禁武令”下达之日起,民间人士要“练武”就只有打“黑市拳”一条路。顽强的习武传统加上恶劣的环境,让中国的“黑市拳”演化出非常繁多的形式来规避朝廷的限制。
近代时期,黑市拳在国内有多种表现形式:
一是跑码头,这在清末民国时期很流行,这类拳手一般和几个也是跑江湖的草台班子有联系,但他们并不是草台班子的人。草台班子每到一地,拳手都会上台练几手,然后设起擂台,接受当地人的挑战。这类拳手参加的大部分比赛都有一些皮肉伤,但很少出现死亡、残废的情况,当然也有意外发生打死过人的。遇到不慎将对手打成重伤或死亡的情况一般他都是不要奖金马上走人,留下草台班子的班主和对方的家人磋商。如果拳手被打死了,那师傅会埋了他,然后重新找一个徒弟。很多民间拳手打的是跑江湖的“黑市拳”,这是传统,也是中国特色。

另外一种是走**,是近年来新兴起的形式,一般来说,这类拳手参加的比赛档次要高得多,说档次高是因为观众大部分都是老板喝有钱阶层。拳手出场费也更高,下注金额最高可达十万不等,还有“摆得平”的人做后台。很多学重技击和散打的人都接触过黑市拳,规模或大或小,奖金从一两千到几万不等,远高于“散打王”的几百块出场费,当然危险性也大得多。
最上档次和组织规模的是职业黑拳手,这类选手大部分时间在港澳比赛,有时候也到某省的特区城市和省会城市去打。打一场比赛,几万港币的酬劳。
因为这种打拳带有赌博彩金的诱惑,所以职业黑拳手是由一些赌场和黑社会组织招募的,每次赌注加起来最高可达上千万甚至过亿。很多黑拳手从小就开始打拳,成年后靠打拳赚取奖金为生,而且进入拳坛后就依附于某一个赌场或黑社会组织,成为职业的黑拳手。由于赌注都是千万元以计,牵涉利益太大,比赛的残酷程度高于常人想象,这里人命完全不值钱,轻则最少是将对手打昏打成重伤,重则两个拳手只能活一个为胜。
上述三种为主要类型的黑拳手,在国内比赛最多的是西南和华南地区,以某沿海发达省份为全国最多。
“说来惭愧,”李沈椿说起自己这次的打拳经历来,“我开始登台的时候,还被很多前辈高手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不过某些远因,打了不到两年就没再上台了,反而做起了管理工作。这管理工作虽然安逸,却不是我想要的,因为再也没有什么机会上台打拳了,我虽然练得很辛苦,一直再也没什么大的长进。就拿这次比赛说吧,我上台后,看到我的对手黑黑瘦瘦,眼睛深陷,手臂很长,像个猿人,我自持身材远高大过他,准备以硬碰硬,靠体力欺侮他。我连用了几次擒拿手,都被他灵巧的闪过,那姿势上蹦下跳的,活脱脱像一只猴子。”
林笑阳插嘴道:“猴拳。”
“是的,”李沈椿说,“那人耍的是猴拳,身手相当灵活,我几次攻击失效后,马上改变策略,步步为营地紧逼他,没想到那人见我这么变化,突然主动向我抢攻,我心中暗喜,与他硬碰了两下,只觉得他双手像铁做的一样,震得我骨头隐隐作痛。第三次手臂我却不敢硬碰了,我右拳全力敲开他的手腕,左手顺势打入他的中宫,没想到他的咽喉下面也是铁做的一般,挨了我全力一拳,只是稍微一摇晃,一脚踢在我的胸部,却让我差点痛晕了过去。”
林笑阳惊讶说道:“排打功?”
李沈椿说:“我不知道,只是他的身手远出乎我的意料,这下我却是吃了大亏。那人一见我的脸色,便知道我受伤了,顿时一跳跃起一米多高,双脚朝我脖子夹来……”
李沈椿说的时候,不由回忆起当初在擂台上的比赛来,那猴拳高手身手相当灵活,就像真的猴子一样,上下跳跃很轻盈,这么一跃,竟然纵身到李沈椿的肩膀处,才发力用腿夹击他的脖子。实在是出其不意。幸亏李沈椿经历过不少类似的实战,搏斗经验相当丰富,见机不对,一个下马蹲,堪堪躲过这差点让自己身亡的一击,同时扬声助威,不等那人一落地,抢身而上,扑在那猴拳高手身上,却是使出了平时很少用的摔跤动作,硬把这人的后腰抱得严实,也不顾对方的打在自己身上的多少重拳,只是用力抱着那人的后腰,往前一直推,硬是把这人这样给推下台来摔成重伤。
这实在是他想起来现在还心有余悸的一场恐怖格斗。
李沈椿说完自己比赛的经过,陈再来马上问林笑阳刚才说过的“排打功”是怎么回事。
林笑阳想了想,说道:“这排打功实在是个笨功夫,不知道你们听说过金钟罩、十三太保横练没有,就是与这种功夫差不多一样的,不过金钟罩与十三太保据说都是内功,我是没有见到过。排打功倒是肯定存在的,这种功夫练起来需要很大的毅力,一般从五六岁就要开始修练,开始时候只是用破成很多条的竹板抽遍全身,而被抽者不能运力抵抗,每次抽完后,再用药酒涂遍全身被抽烂的肌肉。如是者修练三五年便有小成,再改成竹板与木棍抽猛打之,同样是不能运力抵抗。这样苦练下去,速度快的,能在八年内把全身肌肉练的像铁一样坚硬,这时别人再用棍棒击打他,就像……”
林笑阳刚想说“就像抓痒”一样,突然坐在对面的李沈椿拿起一个盛菜的碟子往自己这边砸来,只听一声惨叫。忙回头看去,不知何时,已经有最少几十人从两边快速冲了过来。这些人都穿着黑衣黑裤子,拿着长短不一的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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