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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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那家伙…不就是……”叶风瞪着大眼,错愕,手指微发颤抖地指去
“没错了吧?真的是那家伙……”飞儿这时见叶风的神情,自己虽看不清楚,但似也已经能够确定了。在大网身边的那人,没错是那矮子了!
原来之前飞儿甫听入耳的第一道声音便认出来了,是那个说话轻佻跋扈的矮子的声音!虽还不太确定,但是以防万一,先躲在一旁。后又听见叶风说看见前面的人是大网,她更加是感到有些奇怪,就更留神注意着。
这时叶风正要走开,飞儿怕他会误事,便先硬拉他回来再说。后来她确实听到了有两道分别的声音的时候,心里也更加地肯定了。
这时随着叶风看清楚,手微指向那处时,前方二人身影也已移动至雾气较薄的地方,这个时候飞儿自然也看得到了那二个人,“果然……”她隐隐中看清二人的模样,也确定了是那两人没错。
这时飞儿和叶风虽然看清楚了自己眼前见到的那两人,而且那二人似乎不像是对敌争执着,从他们的互动可看得出来二人明显是同伙似的关系。
这时眼前这二人的互动令叶风和飞儿看来颇感奇怪,但暂时还没办法搞清楚他们二人到底究竟的关系。所以,虽然知道了眼前其中之一的那人便是这里众人要捉的歹人,也还是不敢胡乱地行动,毕竟那矮子的身手是怎么也不能小看的。
后见前方的两人已移走,他们暂也想不到对策,就只是悄悄地看着眼前那两人的身影,随着跟了过去再说。
“啊,他们走到那里了!这里看过去有道浓雾,只能直接走向前才能跟过去,但那不就会被那两个家伙发现了吗?那该怎么办?”飞儿见眼前有些疑难,不禁皱起眉寻思想办法。
“啊,阿风,你到哪去啊?”这时飞儿仍在思索,怎知就见那叶风对眼前浓厚的雾墙毫不在乎似的,直接就穿入浓雾内。
“嗄?什么?这里比较近,容易跟着他们啊!又不会让他们看到……”叶风听见飞儿唤他,便止住了脚,憨憨的说,不知有什么问题似的样子,这样回答她。
“废话!谁都知道这里比较近啦,但看也看不到要怎么走?”飞儿没好气地说。
“不会啊,我看得见……”叶风说,想起飞儿仍未知道的这回事,想解释∶“对了…飞儿……啊!他们要走远了,飞儿相信我,以后再跟你说原因,这时先跟着我走吧!”怎知转个眼便见到大网那二人已将走远了,便暂不多说了,想直接带着飞儿走跟上去。
“阿风,你真的看得见那里的情形?别又迷路了啊……”飞儿对他似乎没什么信心,仍不甚相信。
“真的。”叶风再次强调,深深地点了点头。
飞儿见他如此肯定,再思起之前他也比自己更早望见远处站着的二人是大网和矮子,觉得似乎不假,虽不知为何叶风会有此所能,但这时没时间问个详细明白了,也只好暂信一信。
思索至此她似乎又想到有什么要办,又延了一会,对叶风说道∶“好,不过…阿风,你等一下,先盯紧那二人,我还有些事办……”说毕即转身向后走。
“什么?”叶风对她这句话稍感诧异和疑惑。不解她在这要紧关头还有什么好拖的?
这时听令跟踪着叶风和飞儿的这两个人也看清楚了大网和那矮子走在一起,“刚……刚才在大网身边的那人……不就是那恶人吗……?怎…怎会这样的?”他们惊讶、不解更加是害怕,打从他们两人清楚看到矮子的面貌的那刻起。
就在这二人仍然在这多种复杂的情绪下沉浸着的当儿,在他们耳旁顿地亮出了一道声音,“喂!”,他们随着心里也顿地大大震了一震,口里也下意志地“嗄?”出一声来。
他们朝声音发出处看去,原来那人是飞儿,“刚才你们见到了那矮子吧?看清楚了,在那家伙身边的那个是你们的人,所以别再无缘无故地冤枉我们了。”飞儿故意走到他们身后跟他们说话。由于这二人那时已被眼前所见导致失了神,所以根本没发现到飞儿已经绕到他们的身后来了。
他们一见飞儿,神情即显得更慌急。那当然了,因为他们没料到自己所跟踪的人原来早已发现了自己,即刻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反应,只是瞪大眼睛愣呆状着。
“还有我想跟你们说,麻烦你们回去叫人来,你们应该知道那矮家伙的厉害吧?所以,总之,拜托了。”飞儿这个时候回去和他们说话,当然不会只是闲话家常几句的了,她是想要这两个人回去班救兵。
飞儿之前见过矮子三人的身手,知道他的厉害。所以即使这时三人已死剩那矮子一人,她也不敢掉以轻心,才想到要叫人来应付。
随着,飞儿也不等他们答应,就即刻快步走回叶风那处。但怕被矮子发现,因此她一直行动动作都不敢太巨,只是轻轻蹑手蹑脚地走回去跟上叶风。
幸好矮子这时在这浓雾里反应似也不太敏捷了,在他身边不远处会有几个人埋伏着也丝毫察觉不出。
这时叶风飞儿二人潜入浓雾,悄悄地走跟过去,他俩怕被发现,不敢走得太近。不过也还好那矮子似乎也怕被人发现,所以也不敢带着大网施展起轻功,只是小心轻步地走着而已。因此叶风二人才能勉强跟得上去。
由于飞儿无法如叶风般,能在雾里视物,这时二人身入了浓雾境内,她眼前开始看得朦胧了起来,也就只能被叶风拉着,随着他走了。
“哇…!好冷啊!又朦又冷的,怎会这样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飞儿一深入浓雾内,即刻起了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寒冻感来。虽然在之前也很冷,可是和这时身体全深入这厚浓的雾气里的感觉是完全无法比拟的。
飞儿这时已经冷得脑里全然没了方向,一直胡思乱想个不停,完全无法将焦点放在大网和矮子那二人身上,当然,这时她眼前浓雾遮眼一片,也无法看得见大网二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飞儿望着身前的叶风,他似乎全神注视着大网二人,没留意到飞儿这时已被寒冷冰冻成的样子。
“这个叶风之前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在这种坏境下竟也能似毫没有异样,完全不受着浓雾冷寒影响似的?这根本就是异常了嘛!”叶风和飞儿自小一起到大,对叶风的性格、武功或其他的一切,飞儿可说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但这时的叶风这一切的不同,她却完全不知为何。
但能肯定的,叶风的变化是来到了这飘雾岛之后的事,而更有可能的,是与那老人有关。
飞儿这时胡思乱想地也只将这一些想法,毫无条理地东一块西一块地思索了出来。不过如要她在这个时候作出个整齐结论的话,那未免太强人所难了点。
因为这事对现在的她来说不太重要。与其这个,她这时更想要的,是找个能有温气、暖意的地方,因为——她就快要冻成冰块了!
“好冷、好冷,他妈的,阿风这家伙为什么还不走快点啊?真是的……!”飞儿呼出着大口的寒白冷气。
她确实是很想走快些找个较温暖的地方。但是她完全根本无法知道大网那二人到底身在何处,如果她这时任意莽动的话,可能会让那二人发现。那到时候自己和叶风会有何样的后果,即使飞儿这时几乎就将冷毙,关于这点她还不至于完全想不到的。
所以她冷得就连牙齿格格打颤,但尽管如此,她也要忍住不发出丝毫声音来。
视线模糊,无法看清敌己的确实位置、寒冷,却又不能任意乱动。这一切种种的困难,应该也已不难想象得到飞儿这时身处于的窘境了吧?
不过,就算她想乱动,似也已有问题,因为这诡异、透骨似的寒冷仿佛已将她身体冻得几近僵硬,几乎无法动作了。
“飞儿,你先忍耐着,他们已经走了过去,我们再走多几步就能越出这浓雾了。”叶风见那二人已经走了离自己这里有一段距离了,便也拉着飞儿走前去。这个时候,才察觉她的手冷冰冰的,即刻用自己的手,让她的手能较暖一点。
因为叶风始终对人体经脉百无法太详细明白清楚,所以不敢任意将内力注入他人体内,怕会稍有不慎,会误伤了人体。因此这时他就只能敢用这寻常的法子来为飞儿取暖。
“好……”叶风见她的样子,知道自己这样似乎无效,因此就直接将她抱起,见矮子二人已走离自己有些距离了,便就趁此时将飞儿直接抱出了浓雾,再找个隐处躲起。
这时飞儿身体已离开了浓雾,周围气温稍已暖了些许,再加上叶风又为他的双手,体背,才开始有些好转,“阿风…那两个家伙呢?”飞儿刚回意志,就问起这件事情。
“啊!糟…他们刚才朝那里走了去…不过我看你已经冷成这样,才先救你,现在那二人……”叶风一见飞儿冻僵的样子,自然心慌了,只想到要救她,忘了注意那二人的动向,只大概指出他们刚才走去的方向而已。
“那…我们赶快走吧……”飞儿这时身体稍微能动,就起身走。而叶风见她脚步不稳的样子,便扶挽着她走去。
“飞儿,这里分出这两条路来,不知他们刚才是去了那一边。”叶风扶着飞儿,走到前面,这才乍知,原来这里有个分岔口,不知那二人刚才是去了那一边。
“师傅,泊头就快到了……”就在叶风和飞儿两人困惑着的时候,突然起了这声音。
“咦?”叶风和飞儿一听入耳,心里惊了一惊,立时赶快找个地方躲起。
“师傅,泊头就快要到了,您放心吧,我刚才去探了路,没问题了。”叶风飞儿探头望出去,原来那声音是大网发出的。
“哦,他们要去泊头偷船逃啊……”飞儿听见大网的话,心里就知道他们要做的事了。
“不过…那大网为何会叫他做师傅的?”这一疑问却是叶风和飞儿都想到,但也均不解的。
“哈…那矮家伙这么卑鄙,也能有人拜他做师傅啊!真笨!”虽然不知其中因由,但飞儿听到这话时,想到这世上确实是无奇不有的,虽然明知这家伙如此卑鄙,但总还是会有人特地扑过去犯贱,和这种人狼狈为奸!“或许这些都只是各取所需吧?嘿…又不关我事,管他的!”她思到此处,就暂先打了住。
原来这时叶风二人所藏之处和大网二人身站着的地方距离不过六尺左右的树木草丛后而已。所以这时他们紧张地就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口,所有听到的话也只能在心里发表感想而已。
之前大网为防泊头有人,所以先去探个路,矮子由于不熟路,就先留在那条分岔路左偏的一棵大树后躲着等待,等到大网再回来的这时才出来。
说来叶风二人也算颇好运的,因为当时如果他们再稍向前走去一点的话,不管是分岔路左右的任何一边都好,总之只要当时他们再稍微向前移动的话,矮子可能就会发现到他们了。
这里浓雾弥漫,令得在此处的所有人都几乎成了瞎子,不过,这里除了浓雾弥漫之外,大树草丛堆也确实是不少。所以,即使是这时此处唯一眼睛不受浓雾影响,能够视透清楚雾里东西的叶风,也无法察觉得到躲在草树后的其他事物。
“大网,干得好,如果为师这时回得中原,必定不会亏待了你的。”矮子说。经过多天在这雾林里躲难,他显得狼狈憔悴了许多,衣服也邋遢得很,已经没之前般意气风发了。
“哼,这家伙还真命大,在这种鬼地方这么多天还有命走动!想来应该是凭着他的内力的吧。”飞儿心思起适才自己被那寒冷雾气冻得差点连命也没了。这时见这矮子在这雾林待了这么多天,居然也还捱了过来。想到这应该就是内力深浅的差别了,但当飞儿想到这点时,心里暗稍起了些不甘心的心情。
“师傅,您说了要带我走的。而且之前在人阵里,我为了救你们还故意不旁助力霸哥,差点就令得大家怀疑起我来了。现在他们虽然口里没说,不过我瞧他们对我的猜疑应该也不会少的了,所以,师傅,我这里是不能再久待下去的了,所以,师傅……”大网恳求道。本欲向前带路走的脚停了下来。
在不远处躲着的叶风飞儿,已将他们这时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去了。
当大网说这些话的时候,飞儿听着,心里则边想起之前力霸对大网说的话,和其他人对大网这混蛋给予比叶风更加多的信任,那时的那个情景。
飞儿将那时的情景,和这时大网所说的话一并连接起来,就不禁对那群有眼无珠的众多笨蛋感到莞尔好笑,心里道∶“哼,说什么鬼话,明明力霸还说很看重他的,这时竟然这么说话。哈,看来力霸那时说的话,原来全都被人当成狗屁了啊!嘻嘻…不过,他们也活该的!谁叫他们胡乱冤枉好人!”飞儿这时一想到那些笨蛋不相信她,到头来原来出卖他们的人反而就是他们坚信的人。
想到这点,飞儿心里就不禁想幸灾乐祸一番,先在心里笑个够再说。
“放心吧,我瞧你也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嗯…为师保证一定将所有武功尽心传给你的……”矮子似乎颇看得起大网的。
话刚说完,听大网提起那人阵,又想到继说∶“对了,那人阵怎得这么邪门?之前听你说时还不太相信…竟然会厉害得如此,还有那奇奇怪怪的种种东西、陷阱的……我真是小看了…可恶…”他回想那时遇到的一切难以相信的事情,就算这时只是回想,也有些惊惧。
大网见矮子已经答应他的请求,放了心,再向前带路走。
他走时心里想起一些之前没问清楚、感到不解的事情,这就便随口问说∶“对了,师傅,您不是有船的吗?那船呢?之前我们的人就是一直沿着岸边找,看有否外来的船,但就是不见!所以我还以为您早已…走掉了。”他说到最后,怕矮子对此敏感,会生气,于是即刻将‘逃’字吞回肚里,只说成以为他走掉了这般而已。
“没有!…他妈的,不知是不悄浅衾贤吠盗巳ィ熬褪悄抢霞一镆颐抢凑饫锏摹:撸饧柑炖次以谡饫锏酱Χ阕牛庵止淼胤嚼涞靡置粤寺贰终也坏讲赐吠荡馐辈藕貌蝗菀自僬业侥悖抢霞一铩丛趺匆膊患“顺墒钦庋淮砹耍』斓埃卑右а狼谐莸氐馈K馐痹剿稻驮缴拦匾苍揭г接昧Γ贾詹桓液俺龃笊础?
矮子想起这连日来在这里待得生不如死的经过。一切种种的难过、迷惑、委屈和心慌等等的不安情绪,令得心里辛酸感觉随思而生,眼眶泪水差点不由自主失了控,就只微差就真的流了出来。所幸他反应够快,在大网还未发现前就先用内力硬生生地收回了去,这才没损了作为人师的尊严。
但当他口里说到后来,说回找不到那老人那句话的时候,语气又转悲成怒了。单听他那又羞又怒的语气,就能听出,之前他可能真的受了那老人作弄得很惨,所以这时才会这么恨他。
“那老家伙……?”叶风听见矮子的话,心里自然想到他所要找的那老人,虽还未能完全确定,不过这时听矮子这么说,在将所有事情连接在一起的话,应该就有八成可能了。“不过,他说找不到老人,难道前辈真的已经偷了他的船走了?”叶风也只能这么假设了。
这时大网二人越走越远,叶风和飞儿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相对的,躲着的叶风二人也可以放松了些,已不须再这么紧绷了。
“飞儿,他们似乎就快要去到泊头偷船了,如果被他们这样逃了的话,说不定之后那矮子会再带人来攻就不好了,怎办?”叶风心急地问。他们虽然不清楚这里的泊头在什么位置,可是刚才听大网的口气,似乎是在这附近了。
“能怎么办?你身上的伤又还没好,我绝对不会是那家伙的对手的,刚才我叫那两个人去班救兵,也不知他们班到了哪里去?到现在也不见人……”飞儿冷静地分析,但也毫无头绪。“就再跟去吧!”她继道。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跟上,再见机行事走着瞧了。
这时大网二人从树林暗处,走到了较有光色的位置了,果然,是海边,而且,是他们的船群停泊处,泊头了。
“请慢点…师傅,带我出去瞧瞧探路……”大网仍小心地轻轻探头望出,见是没人,才敢叫矮子出来。“安全至上、安全至上……”大网口里喃喃自语。
“安全至上个屁!你师傅我在这里,一两个软脚蟹怕他做什么!”矮子这时似乎是见到即将逃生有望,连说话语气也变回了来。当然,这时如果真的有一两个软脚蟹的话,他也绝对不会放在眼里的!但前提是,必须不超过三个!

“咳…”忽然现出一个咳声。
“呃!”矮子大大的口气刚放出,即时背后有了回应,顿时被吓了一吓。
二人随就立刻急寻望去那发声处。
“哼!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家伙……”大网清楚看见眼前的人,稍带不悦的口气说道。
自然不用多加解说,站在大网二人眼前的,当然是叶风和飞儿了,他们见援兵仍未至,但泊头已是近在眼前,事行至如今,不想让他们逃了,唯就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先出去做拦挡住了。
“没错,就是我们两人,你们一定不怕吧?刚好不到三个。”飞儿故作轻松地说。
“师傅,还好,他们果然只有两个软脚蟹而已!我们不怕他们!”大网稍显庆幸地,对矮子道。
“他妈的,你收声啦!”矮子此时心里其实非常想用这句话骂大网,但没骂出口。
为什么?很简单,如果他在这种情况骂了出口的话,就似乎已表露了他的害怕,那就会因此而失去为人师范的从容。毕竟眼前确实只有两个人而已,况且还是黄毛小辈!所以他是不能失态的。
不过,这时的他在树林里被折磨了几天,体力自然不如早前,加上手中剑刃早已失了。而最主要的是,这时眼前的并不仅只是两个‘软脚蟹’而已!
“那小子之前咱三师兄弟和他拼了这么久,也取不了他的命,这时虽不知他伤得如何。但我自己的情况…倒是极清楚的,这时怎说也不能硬碰!”矮子见到眼前二人中有个之前将他手中剑踢飞的叶风。
矮子对自己手中剑竟如此轻易就被踢飞的这件事心里仍然介怀。对此他虽然还是很愤怒,不过却也相对的,也因此而在心里对叶风这小子多了几分的避忌、顾虑。
但是,他此时也不能让人看出他的害怕,所以对大网的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后说∶“你们两个后生的,来这里做么?是要送死吗?嗯…老子现在心情总算不错,不想和你们这些小辈一般见识,所以,之前的事,也就不用再计较了!好!咱们这时是无仇无怨。这是你们的福气,好好回去反省,以后不要再随便胡乱顶撞别人了,知道吗?好了、好了…快快回去,嘘嘘,走走……”矮子想弄个姿态出来唬唬他们,要他们知难而退。
“你在赶狗啊?还嘘嘘的,如果是吓出尿来的话,就到别边去,本姑娘眼睛还要看东西的,不想就这么给弄瞎!”飞儿不吃他这套,仍是一贯的牙尖嘴利,当然她也是虚张声势的吧了。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希望真的能等到英姐等人来吧。
“哈,这小姑娘说的话还挺风趣的,好了,本爷还有些事要办,就此告辞了吧!”矮子听飞儿这么无礼的话,也不发火,嘴里仍只是随便说了两句,便就欲随后奔上最接近的船只。
不过,由于他们最多也只有两个人而已。所以那些扬帆大船是驶不动的了,所以只好往较远些的划桨小渔船奔去。
“慢着!你们休想就这样逃走!大网,你出卖了自己的人。你说,这样做对吗?”叶风一伸手挡,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再怒视着大网,严正地问了一句。
“哼,什么出卖不出卖的,不过就这么一点小事而已!你们不知道,我在这里的地位,可不是你这笨蛋和婆娘能够比较的!所以,别将我和你们混为一谈!”大网没半点悔意,反而说得理直气壮得很。其嚣张的语气更是会惹得凡听了他的这话的人都会因而愤怒的。
而这时,此处却则就只有叶风和飞儿会对他这句话而感到不悦吧了。矮子反倒是觉得此子甚有己风,可教之也的。
“我师傅说过,一个人再没出息都好,也要讲究道义,这是身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要求!”叶风挺直正气地教训他,就仿如邢步从前教导自己时的那个样子。
由于邢步生前最讲道义、义气。不论是遇到任何对自己有多少、如何有利自己的好处,如果其代价是会牵涉到陷人于不义的事的话,他就是一个甩手,一切免谈。这是他贯彻终生的一大信念。
所以从以前邢步就一直不断耳提面命地将这信念教导予叶风,要他将来也要继续贯彻下去。
而叶风经过邢步如此地不断教诲后,当然也就牢牢记在脑子里头了。这时是就算要忘记似也已经不可能,所以叶风他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而除此之外,他每当自己见到其他人作出这种没道义的事的时候,那句教诲的话就不禁、自然地便必定会如紧箍咒般从脑里涌出来,再经过嘴巴,将那些话仿如师傅对自己说时般的口吻说出来教训对方一顿!
“那就是你师傅和你一样,都是笨蛋啊!我怎能和你们这种凡夫俗子作比较,我,纪大网,在这里可是有高人一等的地位的!”大网此时是见有矮子在旁撑腰,再加上眼前也不过只有叶风和飞儿两人吧了,于是口气越说越大,并也越说越上了口。而且其跋扈口气似乎也已抢在先头,比武功更早得到矮子真传了似的。
“你说什么?”叶风一听大网骂他师傅。这对他而言,是极不能忍的事,气一上头,即就想冲去打人,“呃…”怎料,这就触着刺激了胸前伤口,痛了一下。
飞儿见状,即挡在他面前,怕被矮子看出叶风的伤势,就随开口道∶“哼!你说我们是凡夫俗子,你高人一等,难不成你以为你是神仙啊?”飞儿这句话说出口,并没什么意义。她这时说话,只不过想遮掩住叶风的痛楚,免得被对方看出来而已。
可是当大网听此一问时,脸上稍浮现了一抹的傲气的神情,嘴角微向上了些,道∶“嗯…哈,没错,神仙,嘿!不瞒你们,我们家对这里的人来说,本来就是和神仙没甚差别的人才对!我刚才说过,我在这里的地位,可不是随便有人能与之比较的。我爷爷是这里所有的人的救命恩人,如果当年不是我爷爷的话,哼!这里的人全都死光光了,还能活在这里?”
他说到此处,似又想到什么不服气的事,即刻咬着牙切着齿、愤愤不平地说道∶“嗯…最不好的是,我爹爹妈妈早死!如果我爹爹妈妈不是这么早死的话,哪里能轮到那个沙肃、张兰英那对夫妇坐在大当家的位子上?我还须和其他人一样,住得同样一般烂的房屋?还要受着他们的气?哼!放屁!原本我们家在这里就是至高无上的,等如神一般的才对!要住的,当然是最豪华富丽的华楼才是!要受气的,应该是他们才对!”大网说着,他这时想到就将要离开此地了,就越说越豁出去,甚至将埋藏在自己心里很久,一直都不敢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全都说了出来!
飞儿叶风听他此话,说的是他们族里的往事。飞儿和叶风两人来此不久,对此当然也不会知道,现在也是有听没有懂的,也不知该信还是不信才好,总之就是搭不上话,只能哑着口,净听他的炫耀。
但在这种情况下,当然也不可能开口要他清楚地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告诉给自己知道的吧?所以也就没回半句话了。
大网指着叶风和飞儿,表情愤怒地骂道∶“还有,就是你们!…我本来在这里,就是颇得前辈器重的,而在同辈后辈群里,也永远是为首的人物。你们…就是你们的到来,改变了一切,将我的风头全都抢去,你们知道我的心情是由多难受吗?我不服气!”他认为之前在大堂,他带领其他人来向叶风飞儿兴师问罪,到了后来反而却是他被英姐臭骂了一顿!反之这叶风二人却因而将那些毒伤之人救愈了回来,抢尽了他的风头。
这件事对大网来说,可说是打从娘胎以来,从所未有的最大侮辱!也因此叶风飞儿这两人也成了大网心里的一大仇人对头了。
“所以,当我遇到师傅时,见到他们三人的那身厉害的身手,就立刻想拜了他们为师,学和你们那样能飞能打的武功…不!凭我这等如此优质的人才、百年难得一见的材质,应该是甚至能练得比你们更厉害百倍、千倍才是!说不定一个搞不好,我练了几年武功就能横行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呵哈哈……”当他在说到这里时,语气已从愤怒渐渐转换成了自大,并兼连带狂笑的样子。
他脑里似认为事情真能如此轻易如愿,也似已经想象得出自己能够飞檐走壁,甚至腾云驾雾的样子了。他这样子,应该很快就能上西天了吧?
所谓井底之蛙应该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矮子在旁见大网说的话,心里当然是觉得好笑。可是,现在不是理会这个的时候。
矮子心里一直留神着周围左右。他见叶风二人出现,那么其他人说不定已在不远,如再捱磨的话,那他就别想逃了。
他注意左右外,也在计算着,那些在岸旁的船,哪一艘能在最短的时间开驶得动,而位置又要靠近,能让自己能尽快奔冲过去。他一直如此衡量着。
当然,他大可以就直接冲去抢船。但,他最怕的还是叶风。
矮子此时瞧叶风只站在那,不动声色,难猜测出他之前被自己所致的伤,到底有多重,“当时我刺入他心口的那一剑,虽然没正中要害,但应该也不弱的,他应该不会没事才对……”矮子心里寻思。
他能猜想到这里,但还是无法清楚肯定叶风这时的状态究竟是如何,所以他一直还是不敢胡乱动作。
不过,他虽然对叶风的情况不太清楚肯定,可他对自己的状态,却是极之非常地清楚的……
他之前在那雾林里所受的折磨,导致这时的他全身几乎脱力,肚里又没吃过什么东西,“可恶,那雾林里的果子不知干不干净的,肚子好像还有点痛……”矮子心疑,但暂时仍受得住。
当人类的体能差到如此程度的窘境时,脑里的功能就会逐渐迟钝下来。也就是说,无法思考得太深入,就只能凭着表面看到的来做出一些劣优势的判断。
而这时的他的眼里,所看到的叶风,身上穿着的是一整身干净整齐的衣服。而自己,却就是邋遢地如乞丐的样子!这就是他所知道的全部。
如就以这一个‘全部’来做比较的话,那么劣优势自然就很明白显然而出了。
“糟了,如果真的要打起来的话,我可能会输!”矮子这时心里却是这么想着,他在担心。
“其实就算真的是劣势、会输又如何?大不了和他们拼个一死了之不就得了!”这是一般江湖汉子到了这种时候,大都会有的想法。
不过这矮子不同。那是因为他不仅不想输,他更加是不想死!
所以,他就一直如此地僵持、衡量着……
其实他如果不顾一切,直接冲过去抢船逃的话,那么以叶风这时身体的状态,反而会挡不住他。
但是,为了万无一失,所以即使明知不能再拖,矮子还是要在犹豫着,所以才又再拖了一会……
另一方面,飞儿听了大网说他不甘心武功身手不如自己和叶风二人,所以当遇到矮子三人时,就积极地拜师求教。
“所以,你就将海上木兰所居之处说出来,给三人当拜师条件了吗?”飞儿说时,眼睛视线稍往矮子身上一瞥扫,稍微注意矮子的神情,怕他会忽然发难冲上。后再转看回大网。
她听大网说着话时,就联想到了大网是为了拜矮子三人为师,而将自己的族人出卖,告诉了他们到那城墙的位置路线。所以他们才会如此轻易就走入了来的。
不过三人为了什么侵袭,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飞儿这时仍不知。
“什么条件?我这只不过是想送份礼物给师傅们而已!我都说了,这里的人的命全都是我爷爷救回来的,死了一、两个不算得上什么,而这里所有的奇珍稀宝,当然也都应该归我们家所属的才对!所以,我现在不过想孝敬师傅们,想送些宝物给他们而已,难道这样就不行吗?”大网满口歪理尽出地说道,不知是害怕还是已经说得上了瘾,越说就越大声。
“原来是为了城里的珍宝啊!”飞儿心思。她听大网自己主动说了出来,自己适才的迷惑才刚好有了个答案。“不过……如真只为了这东西,他们需要一来就杀人吗?”她听后消化不久,这边疑惑刚解,那头就又生疑思出来。
“嘿…其实我将这些事告诉你们又何妨?嘻…这里来的就只有你们两个,即使你们回去将这些话一五一十清楚说给他们听,也不会有人相信你们的啦!哈!”大网似乎看出了飞儿的另一迷思,先对他们作出耻笑的样子,再道。
他知道这里的人怎都不会相信这两人所说的话,所以对他们知道自己的秘密真相一点也不在乎。而且更何况的是,自己就将离去了,就更加不会怕这种事情。
“没错!如我刚才所说,一切都是他们欠我的,我只不过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吧了,我要将这里这些所有的忘恩负义的混人全都杀了!他们都是该死、该死的!”大网愤怒若狂地嚣道。
大网除了对叶风和飞儿之外,他对这里的人,一直以来也是没多少好感的。而且心里对这种种的一切不满意情绪已经累积在心里甚久、甚久的日子了。
对这群族人,大网心里深处。其实一直都认为,觉得这些人全都亏欠了他。
他自觉身为这里所有人的恩公的后裔,应该享有与其他人不同的待遇才对。
可是,这里的人虽然在表面看,似也甚看重他的。也就如他之前说的,前辈器重、而同辈后辈将他视为首。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够!“不应该只是这样而已,应该更好更好才对!”他心里永远是有这种想法。
但毕竟沙肃、英姐、力霸,以及其他等等的长辈、前辈仍站在他的面前。要发难,他当然是不敢,于是就忍了如此之多的年头。
直至那时,遇到矮子三人的那个时候,心里隐忍埋藏着的一切,不服气、不甘心、委屈、不满等等的,所有一切负面情绪全都引暴发了出来!之后才会将一切的想法转化成做法。
不过,他对英姐力霸等人毕竟还是恐惧的,所以不敢亲身带矮子三人走地下通道直接入内,而只是教他们如何走到城墙大门那里而已,到了后来和矮子三人对打时,他也不敢过于张扬地造反,只是敢在暗里做一些小动作而已,这全都是因为心里仍存有的这份恐惧的关系。
而至于矮子三人。他们那时见找不到老人,想到反正都来到这里了,听那小子的话似乎有好处,就去瞧瞧,一见那高耸雄伟的城墙,想到单是建起这道墙应该也花了不少的银子,想来大网那小子说的话似乎真不假。
他们只是内陆的江湖中人,少近大海,所以他们之前对海上的事完全不熟悉,也没听说过什么‘海上木兰’的。
而他们初见这群人的身手时,一望便知这些人全都不懂武功的,所以对大网早前提醒他们关于这些人的厉害全然不信,以为只不过是那乡下小子没见过世面说出的无知话语而已,所以也对他们起了轻视之心。
虽然他们不太清楚,这样的一个乡下地方,会有什么罕世宝物,不过,看到了这些人,他们心里则是另外有了一样想法。
他们是想到反正这里是孤岛海外,干了什么事也都绝不会传回中原江湖上的才对。于是便想到除了夺宝之外,也做了这个打算。那便是——以这群人来做靶。
将这群不会武功的人群,当成是他们用以大开杀戒、尽情一试自己身手的活人靶!
“那一定是很好玩的了!”三人心里都这么期盼着,这是他们一直想试却又找不到机会的玩意儿。
岂料,现实事情果然无法完全确实地尽如人所愿的。三人后来受到了前所未有、无法想象得到的挫败,更因而死了两个人。这些都是他们之前却完全无法预料得到的……
“怎样啊?去说啊!反正我这就要走了!”大网嚣声大喊。无视眼前的他们,欲向前去取船。
就在这个时候,在大网背后,“真的吗?”现出一道声音。
这道声音,非发自叶风和飞儿的口中,当然也不会是矮子和大网的了。
大网虽然还未回头看清楚,但心里悚感惧意冷冷地无形并发了出来,双手完全不由自主地开始抖颤。他,大网,似乎已能猜到背后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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