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鬼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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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关头,穆郎中从天而降,落在女尸身后,扭住女尸的手臂,反转到身后这一夜,他就藏在房顶,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女尸凄厉地长嚎着,奋力挣扎,却是怎么也挣不脱穆郎中的束缚。
这时,马义和江小蝶已然爬了起来,他们本就是假装酣睡,饶是江小蝶胆大,看到这女尸一脸凶相,也是身子颤抖,上下牙齿打战。
马义无从下手,问道:“穆先生,我们应该做什么?”
穆郎中道:“快堵住她的鼻孔,让她不能呼吸。”
马义忙从衣服上撕下两根布条,塞住女尸的鼻子。他虽然是个盲者,但通过七年来的刻苦修炼,已然是比眼睛亮的人还要好使。这女尸一堵住鼻孔,就不再挣扎。
马义心想搞定,不提防女尸鼻翼一鼓,却是打了个响鼻,把两条布条喷了出来。同时她伸颈张口,冲着马义刚要放下的手臂,狠狠咬下,痛得他大叫起来。他的声音甚至比女尸的吼声更加凄厉,江小蝶没来由的心中一痛,无畏无惧地扑了上来。
穆郎中照着女尸的脖子猛击一掌,女尸张开了嘴巴,马义才趁机抽出了手臂。这时江小蝶已然扑到,看那伤口处,两个血洞,血洞口却诡异的没有往外流血,而是结着冰霜,冰霜之上,隐隐有黑气笼罩。
“你没事吧?”江小蝶关心地问道。
“没事。”马义咬着嘴唇道,声音却是因为巨痛而哆索着。
穆郎中大声喊道:“看来对付怨气重的僵尸,堵鼻孔是没用的,快拿大铁钉和锤子,把铁钉钉入她的百会。”
邵远庆连忙拿来了大铁钉,准备钉入女尸的百会,女尸一张嘴,尖尖的獠牙透着幽幽寒光,吓得他一坐在地上。马义忙从他手上接过锤子和大铁钉,在江小蝶的帮助下,把铁钉钉入女尸的百会,女尸哀嚎一声,终于不再动弹了。但她的身子依然每隔一会儿就颤动一下,似乎心有不甘。
穆郎中看了看马义的伤口道:“还好她是只新僵尸,僵尸毒还不是很恐怖。要是咬你的是只老僵尸,你这条手臂就要废了。”
穆郎中把女尸贴着墙摆好,在她左手里塞上小布熊,右手里塞上拨浪鼓。他用一根红线绳牵住女尸的右臂,一扯,拨浪鼓就轻轻地摇晃起来,发出“咚咚”的声音。
江小蝶轻声问道:“义父,你这是做什么?”
穆郎中道指了指邵嫂子裸露的肚皮,却是依然不说话。但江小蝶已然猜到了,穆郎中这么做,怕是要将鬼婴引出来。鬼婴也是小孩子。贪玩是小孩子的天性,拨浪鼓和小布熊都是为鬼婴准备的。
穆郎中为何不明说,也许是因为鬼婴不是寻常婴儿,穆郎中怕他听了去。
按照穆郎中的吩咐,大家藏好。穆郎中则躲在床下慢慢地扯动红线绳,拨浪鼓“咚咚”地响着,清脆悦耳。在这寂静的夜空里,传出老远。
良久,房间里没有丝毫动静。可穆郎中似然保持着那种姿势,扯着红绳,拨浪鼓有节奏地发出“咚咚”的声音。
就在这时,众人惊讶地看见,从邵嫂子的肚子上慢慢地形成一个人形的小男孩,但只是看到轮廓,却看不到实体,也许是因为它是鬼婴的缘故吧。鬼婴虽然只有普通婴孩那般大小,却是能够在邵嫂子肚皮盘腿坐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咚咚”作响的拨浪鼓。

邵远庆何曾见过这种场景,登时吓得全身发抖,牙齿咯咯咯地碰在一起。鬼婴听到动静,登时又回到了邵嫂子的肚子里,就像一阵轻烟消失于无形。
穆郎中吩咐大家再不要出声,他扯动红线绳,越扯越急,拨浪鼓发出急促的“咚咚咚”声。
鬼婴毕竟是小孩子,在拨浪鼓的诱惑下,他又出现在邵嫂子的肚子上,好奇地看着女尸手中的拨浪鼓,还有另一只手中的小布熊。
“咚咚咚、咚咚咚、咚——”
陡然间,穆郎中停止了扯红线绳,拨浪鼓不出声了。等了好久,拨浪鼓也不发声,鬼婴竖起耳朵听听,四下里望望,就跳下地来,走到女尸身边,一蹦就够着了拨浪鼓。
他抢在手里,高兴地摇起来,“咚、咚咚、咚咚咚……”他还拿了小布熊,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穆郎中悄悄爬出来,咬破右手食指,在邵嫂子肚皮上飞快地画了一道符篆。
鬼婴登时凄厉地嚎叫起来,扑向穆郎中,他的嘴边也长出两颗长长的獠牙。穆郎中双掌上下翻飞,罩住鬼婴。掌影中但见道道符篆,发出耀眼的强光。
鬼婴陷在光阵中,无处逃遁,被穆郎中逼得退到女尸身边,穆郎中又一掌拍来,鬼婴深知厉害,回身一扑,就像一阵轻烟似的钻进了女尸的肚子里。那是母亲的肚子,能给他温暖与安定。
穆郎中化掌为抓,一把揭起女尸衣襟,在她肚皮上也画了一道符篆。和邵嫂子肚皮上的符篆一模一样,有所不同的是,邵嫂子肚皮上的符篆是顺着画的,女尸肚皮上的符篆是倒着画的。
这符叫做禁符。禁出符就连大小便都能禁止。
邵远庆看着已然安静下来的女尸,也许是孩子已然回到了自己身边,她脸上不再凶恶,而是泛起母性的光辉。他定定地看着,忽然道:“我想起她是谁了,她是崔庄主的九姨太。”
这个崔庄主,穆郎中是知道的。在那片槐林附近,有个浩然庄,庄主崔浩富甲一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却每天有着大把银子进出。他看了女尸一眼,她被毒害而死,一尸两命,少不得自己要往白云庄走一趟了,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应该治疗马义的伤势。
临走时,穆郎中又交待邵远庆,把门前的大树砍了。门前的大树遮住了屋子的阳光,屋子的阴气太重,导致屋主衰败之相,不会活过四十岁。
邵远庆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的父亲、祖父确实都是三十几岁就死了。
马义心道:“穆先生真是不简单,又会治病救人,武功又高,还能看风水,自己一定要多和他亲近亲近,学些东西,日后行走江湖也方便一点,可惜他除了传自己一套太极拳外,却什么也不传给自己,还不准许自己叫他做师父……”
五年的祥和村生活,马义体会到了在司马家没有过的温情。他原本有些自闭的性格,也显得开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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