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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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城,边境第一城,其面积不下十万平方里司马毅从早上离开客栈,买了一包馒头,就一直不停地赶路,直到午后时,才走出了城门。
阳城以外,最近的城池秦城离这里也有三百里。三百里,有三天足够了。到了秦城,离神龙镇,离司马家就很远了,司马毅盘算着,自己从此就可以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他却是不知道,司马中原真的要是不想要他出来,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人早就把他带回去了。对于这个儿子,司马中原虽然并无多少感情,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知子莫若父,司马毅的心思他自然是懂的。
本来他是想要他回来的,哪里也不要去,可是想到他只有二十岁的生命,就忍不住内心酸楚。这是血浓于水的骨肉亲情。是以他严令两个黑衣人好好保护司马毅,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他可以去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
烈日,毒辣无比,似乎要将这世界上的一切烤干。司马毅点着木棍,向前走去,他的性格无比倔强,毅力无比坚强,秦城是他奔向自由生活的第一站。身上尽管汗下如雨,他也是不想歇息一下。
可是人类的努力,相对于大自然的威严毕竟是要渺小得多,尤其他身体本来就有病,这两日的连续赶路已经极大地耗尽了他的体力。
“小黑,你看看哪里有水?”司马毅摇了摇空空的水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
“呜呜!呜呜!”
小黑能够听得懂司马毅说些什么,司马毅却是不知道它说什么,但听到它渐渐跑远的脚步声,想它是找水去了。
他点着木棍,正要找个地方坐下,呼吸一窒,却是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身边。
“谁?”司马毅木棍敲着地面,喝道。
“你到底是不是瞎子,就这样也被你发现了。”一个十一二左右的女孩从身后转了过来,盯着他的眼睛看个没完。女孩身边,站着一只和她腰身一般高的白雕,和女孩一样亦是极为好奇地打量着司马毅。
从女孩的身上透出一种好闻的香气,这种香气不是任何香水可以装饰出来的,那是女孩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体香。
“你明明就是一个瞎子,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女孩凶巴巴地道,她长得漂亮、可爱,扮起凶巴巴的表情来反而更显得讨人喜欢,但司马义什么也看不见,却是以为她真的凶相毕露。
“我,我是闻到了你身上的香味。”司马义实话实说。
女孩愣了一愣,脸上不知为何流露出一抹红晕,像天边最美丽的云霞挂在脸上,更加增添了她的美丽、可爱。
“喂,你叫什么名字?既然是瞎子,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跑?”良久,女孩问道。
“我叫马义。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一条狗,是它带着我走的。”既然打定主意脱离司马家,他就不想自己再跟司马家有任何联系,索性把自己的姓名也改了。
“就是那条小黑狗吗?它也能带路?”女孩奇道。
马义点了点头,就听见小黑呜呜地叫着,却是它找水回来了。
“小黑,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你找到了水吗?找到了就前面带路。”
小黑呜呜叫唤两声,看了女孩一眼,又看了白雕一眼,就向着远处走去了,马义点着拐杖走在后面。女孩亦是好奇地一蹦二跳地走在身后,白雕扑扇着翅膀飞在她头顶,小黑显然对这只会飞的动物很感兴趣,不时冲着天空讨好似的叫唤几声,白雕却并不理会。
片刻,小黑领着二人一雕来到一条小溪,溪水的一头连着一个深潭,深潭上是一座小山。溪水便是山上的瀑布汇聚到深潭里,满溢,又流到小溪里。
马义走了过去,低头从小溪里鞠了一捧水喝,就听见身边哗哗的水响。他看不见,却听得清楚,却是女孩脱了鞋袜,将一双嫩藕似的小脚伸进溪水里,洗起脚步来。
清凉的溪水淌过女孩秀气的小脚丫,那女孩显得无比兴奋,轻轻哼唱起一首童谣来:
“一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飞呀。二只小耗子呀,跑到粮仓里呀,吃呀,吃呀。三只小花猫呀,去抓小耗子呀,追呀,追呀。四只小花狗呀,去找小花猫呀,玩呀,玩呀。五只小山羊呀,爬到山坡上呀,爬呀,爬呀。六只小鸭子呀,跳到水里面呀,游呀,游呀。七只小百灵呀,站在树枝上呀,唱呀,唱呀。八只小孔雀呀,穿上花衣裳呀,美呀,美呀。九只小白兔呀,竖起长耳朵呀,蹦呀,蹦呀。十个小朋友呀,一起手拉手呀,笑呀,乐呀……”
那女孩嗓音甜美,模样又是极为俊俏,此番一边浴足,一边轻唱,真是一种别样的风情。听在马义耳里却是感到无尽的聒噪,无他,乃是因为自己想要喝水,女孩却在自己上游洗足,太不讲道德了。他深心里本来还抱有对女孩的好感,也给她这一无理的举动,散去个七七八八。
马义当即气呼呼地道:“唱什么唱,难听死了,就像驴叫!”
女孩听了呼地跳起来,正要反唇相讥,却是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脸上浮现出一种诡诈的笑容,当即道:“我躲远一边唱就是了,不碍你!”

女孩说走就走了,马义却是一愣。一会儿,深潭边传来她的童谣声,却是换了一首:
“小溪住在山沟沟,出门它就摔跟头,摔了跟头它不怕,起来还是往前走。跑到西,山坡拦,跑到东,撞石头,出了山沟浇麦苗,麦苗长得绿油油……”
女孩陡然间变得如此礼让,却是大大出乎马义意料,他凝神细听,还真就听出了几许韵味。那边女孩向这边看了一眼,突然身子向下一滑,栽入了深潭中。
天空中飞着的白雕大声地惊呼起来:“哑哑!”显然极为担心主人的安危。
“救命哪!救命哪!”
女孩淹没在潭水中,双手扑打着水面,大声呼叫起来。白雕围绕着女孩低飞,哑哑地叫唤着,翅膀扬起一片水花,可是女孩似乎被水淹昏了头,白雕飞到自己身边时,她又一掌把它推开。
她的掌力竟然颇为惊人,将白雕打飞十几米,潭水亦是被她的掌力搅得波翻浪涌。
马义来不及细想,循着声音就往深潭边冲去。
“救我!”女孩从潭水里伸出一个头来,声嘶力竭地喊了声,又沉入水中。
马义当即往前一扑,却哪里想到自己本不会水,他徒劳地在水里挣扎起来。那女孩一个猛子扎到岸边,爬上岸来,看着淹得半死的马义,却是咯咯咯直乐,如银铃般清脆。白雕扑扇着翅膀,围绕着她不住地叫唤着,摇头晃脑,似乎也在大笑。
“汪汪汪!”小黑看到女孩捉弄马义,怒不可遏地冲着她狂吠起来。它张牙舞爪,就要扑过来撕咬。白雕一个俯冲挡在女孩身前,和小黑对峙着。
小黑身子颇为灵巧,一下就闪过了白雕的堵截,冲到了女孩的身前。
“喂喂,你滚开!”女孩显然极畏惧小黑,竟然从身上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来。那匕首犀牛皮的鞘,犀牛角的柄,匕首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赫然竟是一把金刀。
小黑看看女孩又看看她手中的金刀,打消了想要报复的打算,但它依然冲着女孩狂吠,大有你不把我主人救上来,我就不与你善罢甘休的意思。
女孩向深潭里望了望,潭里哪里有马义的影子,一会儿,马义从潭水里伸出头来,喝了几大口水,又渐渐地往下沉。
近处,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藏在一棵大树后,矮者道:“师兄,我们要不要赶紧去救毅少爷?”
高者道:“不用,毅少爷现在要做的就是历练,他只是被水淹了一下,不会死人。咦,是什么人在窥视我们?”他说话间,却是陡然间感到身上一紧,那是有高手意识扫过他身上后才有的反应。
当然,能够让他感应得到,说明对方的功力即使高也比他高不了多少,两个人应该在伯仲间。
就在他们说话时,却见女孩把金刀往腰间一插,一个猛子扎了过去,她是好水性,抓到马义就要往回游。哪里知道马义此时已经被水淹得稀里糊涂,情急中抱住了她的身子。
十一二岁的女孩,已经开始发育了,衣服被水浸湿,马义手触处感到旖旎无比。他潜意识里感觉温暖踏实,却是抱得更紧了。
“喂,你撒手!”
女孩被马义抱得死死的,施展不开手脚,咕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水,也跟着马义往下沉。白雕哑哑地惊叫一声,一个猛子扎入深水。在它冲出水面时,已经将女孩带了上来,马义依然是紧紧地箍着女孩的身子,昏迷不醒。
马义被救上岸来,直挺挺地躺着,小黑在他身边转过来转过去,不住地拱着他的身体。
女孩看马义半天没有反应,也吓着了,在马义身边转来转去,陡然间眼睛一红,扑在马义身上道:“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不是存心要吓你的!你醒过来好不好?呜呜呜!”
小黑看她这样,却是没有半点好感,怒目而视,可是想到她腰间藏着的寒光闪闪的金刀,却是不敢太过造次。
女孩扑在马义身上,又推又压,却是把他满肚子的水按了出来。他咳嗽一声,终于缓过了一口劲。
“啊!你醒了!”女孩喜极而泣,陡然瞥见自己浑身透湿,轻薄的衣衫欲遮还露地隐出自己已然有些线条的身体。虽然面前的不过是一个瞎子,她却是脸上一红。
马义爬了起来,冷冷地道:“是你救了我!你把我诱下水,现在又救了我!我不欠你什么了!你快走吧!”
女孩本来还是欢喜的面容,登时板了起来,道:“这是你家啊!为什么你说走就得走!”
“你不走我走!”马义爬了起来,小黑狗跟在他身后,向着远处走去了,小黑不时回过头,凶恶地吠叫两声,好似警告她不要跟上来。
“你叫我不跟,我就不跟哪,哼!”女孩嘴一撇,却是朝着马义追了过去。白雕扑扇着翅膀,飞在她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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