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天是阿牛这一生最痛苦，最阴暗，也最难忘的一天。
他被铁如烟软硬兼施地逼着，像伺候大爷似的伺候那条小癞狗。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忙忙碌碌的给这条癞狗洗了多少遍澡，也记不清楚自己被这条癞狗身上数不清的虱子和跳蚤恶心的吐了多少次。
洗完一遍，用吹风机吹干，然后喷杀虱子的药；然后再洗一遍，再吹干，再喷药、、、、、、
小狗显然很满意阿牛的服务，舒服的直哼哼。
好不容易等到“铁小姐”满意，阿牛立刻送了口气，瘫倒在地了。
你还别说，那又脏又臭的小癞狗给阿牛这一拾掇，立刻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雪白的狗毛，略微带着点淡黄花色，洗干净眼屎的眼睛也变得可爱了。
铁如烟喜的一把抱住，再也不舍得放开了。
筋疲力尽的阿牛躺在地上，看着铁如烟那高兴的样子，不由笑了。
、、、、、、、、、、、、、、、、、、、
铁如烟走了之后，阿牛蹲在地上，和那条小狗大眼瞪小眼地对峙。
过了半天，阿牛蹲累了，坐在地上，忍不住说：“你这死狗看上去还真不错，看这花色，说不定还真是什么名贵品种。”
那狗立刻露出洋洋自得的神情。
“靠，你还得意了。”阿牛骂道：“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就你这样的，最多也就是一混血狗，换句话说，杂交玩意。说了你也不懂，你是狗，不是人，知道不？”阿牛自言自语
“汪，汪，呜、、、、、、”这下激怒了那狗，立刻变了样子，呲牙咧嘴地对着阿牛发威。
“吆，还敢跟哥哥撂橛子，你姐姐现在不在，少逞能了，揍你一顿你现受。”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阿牛趴在地上和小狗对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学着小狗的样子，后脚在**后面一蹬一蹬的，作势欲扑。
“呜、、、、、”小狗被激怒，扑了上来。
“靠。”阿牛也扑了过去，一人一狗撕打在一起，鸡飞狗跳地混战了半天，小狗被制服。
“呸呸呸。”阿牛吐出嘴里的狗毛，两手紧紧地把小狗摁在地上，笑道：“怎么样？小样，还敢逞能不？”
小狗“呜呜”地悲鸣几声，狗头点了几下，表示不敢了。
阿牛很奇怪，这只小狗“表情”怎么如此丰富，心里越想越是狐疑。
当然，狗是不会像人那样，有喜怒哀乐各种表情的。这只是阿牛自己心里产生的感觉。觉得这只小狗可以轻易地把它的内心感受传递出来，让自己清楚地接收到。
这种感觉从帮狗洗澡的时候就已经悄然产生了，只是当时阿牛没有留意。现在他却可以肯定这条狗必定与众不同。
这时小狗的眼睛又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阿牛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心里一惊，放开小狗站了起来。
小狗从地上站起来，对着阿牛微微一笑。
没错，是微笑，和人一样的微笑。小狗嘴角上扬，做出的这个表情完全不同于发怒时候的磁牙咧嘴。在阿牛眼里，看到的就是小狗笑了起来。
这是阿牛这辈子第一看到狗笑，但效果却比听见鬼哭还要可怕。阿牛觉得自己后背发凉，阴风阵阵。
“你好！”小狗笑着说。
阿牛努力转动坚硬的脖子，在屋里看了看，确定没有人。
“别看了，就是我。”小狗又说。
“咿、、、、、、”阿牛确定了是狗在说话，又摆出第一次看到小狗时的表情，双手伸进张的大大的嘴巴里，抠住下巴。
“怕什么啊？”小狗有鄙视地说。
但是有几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能不害怕呢，阿牛仍是双手紧紧地抠住下巴，竭力控制自己不发出尖叫。
小狗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再说，就算我想伤害你，我现在也没这个能力啊。何况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
小狗一口气说完这句话，阿牛心里的恐怖减弱的少许，慢慢把手从嘴里掏出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什么人？”
小狗呵呵笑道：“有你这样问话的吗？问狗是什么人，这不是骂狗吗？我顶你个肺！”
没想到这狗说话还挺幽默，并且还懂粤语，会说粗话“我顶你个肺”，而且发音还非常标准。阿牛汗了一把，轻松了许多，说话也连贯了。
“你是什么人？哦不，你是什么狗？”
这句话阿牛说的出奇的别扭。
“想知道我是谁？那你可一定得站好了，千万别吓趴了。”小狗四条腿分开，摆出一副牛拉吧唧的样子，然后叽里呱啦给背歌词似的说出一大串的话来。
“我乃：仪容清俊貌堂堂，两耳垂肩目有光。
头戴三山飞凤帽，身穿一领淡鹅黄。
缕金靴衬盘龙袜，玉带团花八宝妆。
腰挎弹弓新月样，手执三尖两刃枪。
斧劈桃山曾救母，弹打鋋罗双凤凰。
力诛八怪声名远，义结梅山七圣行。
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神住灌江。
赤城昭惠英灵圣，显化无边号二郎。
天界第一战神，英烈昭惠显灵仁佑王，七十二变化，无穷妙道，肉身成圣，封清源妙道真君，显圣二郎真君坐下哮天神犬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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