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不是一场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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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情况必须进行剖腹产:
1、骨盆狭窄或骨盆畸形;
2、软产道闭锁、肿瘤、瘢痕、严重的外阴静脉曲张;
3、剖腹产再孕,子宫肌瘤剔除术后;
4、胎位异常:臀位、横位、面先露等;
5、中央性前置胎盘、胎盘早剥、先兆子宫破裂等;
6、巨大儿;
7、羊水过少;
8、脐带脱垂;
9、产程延长或停滞;
10、胎儿宫内窘迫;
11、产科合并症:重度妊高症、妊娠期糖尿病、双胎、胎儿宫内发育迟缓等;
12、全身并发症: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
医院会议室巨大的投影仪所投射的屏幕上,出现了这么几行字。然后又投射出一张张产妇胎盘里婴儿的照片。照片上可以看出婴儿的样子很是奇特,体积较一般婴儿要大上许多。
时间是1986点6月1日,地点是北京协合医院。
炎炎夏日,太阳毒的让人看着发晕,更别提正视它了。甚至暗暗的树阴看上去都显得比平日里单薄许多。医院偌大的院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影,路面晒得冒出丝丝白烟,真让人害怕这么晒下去,会不会晒着火了。
医院顶楼的会议室里空调开的很足,温度应该在15度左右,但是现场参加会议的医生们却都是满头大汗,神情紧张。有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看上去很是难受。真让人怀疑他们身上单薄的白大褂下面,穿的是厚厚的羽绒服。
坐在主席位置上的是医院的吴院长。吴院长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头有点微秃,精神倒还算矍铄。他扭着头,神情慎重地看着背后的大屏幕,直到所有画片播放完毕,才转过身来摘下眼镜,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咳嗽一声,说:“那个,怎么样?大家发表一下看法吧!”
坐在院长左手边的医生年纪大概有50多岁,脸上戴着一副比院长的足足厚了三.四倍的眼镜,却掩不住眉宇间的那股自然散发出来的傲气。他看了看众人,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说:“这位病人,哦不,这位产妇的例子实在太特殊了。我从医三十多年从未见过。真是难以想象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病例全部集中在她身上。这,这简直......她的运气太坏了!”
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名医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上红了红,不好意思地坐下。
院长脸色变了变,说:“大家肃静,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见先前发言的那名医生脸色很难看,又咳嗽一声,说:“张教授是本院最杰出的妇产科教授,他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这么多的病症同时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的确有点不可思议,甚至让人难以接受。但如果是寻常的病例,以协合医院的实力,自然可以解决的了。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事实告诉我们,这不是一件特殊的病例,而是极其特殊,甚至颠覆了我们的医学常识的一场病例。另外,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各位,这位产妇,还有她肚子里的婴儿,是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下来的。因为,这不是一场手术,它的意义不止这么简单,可以这么说吧,它是一件任务。”

他这句话一说,场内顿时鸦雀无声。因为在场的医生都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肯定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不然的话院长绝对不会用任务来形容。谁都知道,“任务”这个词,代表的涵义是什么?
坐在院长右手边的一位医生忍不住说:“如果完成不了呢?”
是啊,这个问题也是大家的问题,大家都支起了耳朵,听院长来回答。
院长脸色暗淡了下来,叹了口气,“不瞒大家。这件任务如果完成不了,我将被撤职查办,在场的各位,势必也将受到牵连!”
“啊!”众人忍不住叫出声来。现场顿时议论纷纷,乱成一团。
要知道,北京协合医院可是全国最顶级的医院。院长和许多国家领导人私下都是很好的朋友。可现在他竟然说如果完成不了这场手术,连他都会被撤职,还查办?
天啊,这产妇是谁?她有什么背景?
“可是,院长。”张教授又小心翼翼地问:“您认为这场手术,哦不,任务,能完成的了吗?”
“哎!”院长又叹了口气,“所以才千里迢迢把各位教授请过来。你们都是全国各地最有名望的资深剖腹产和妇科病教授,如果以大家的能力,还是完成不了,哎......”
张教授的心提了起来,小声说:“您怎么忘了,还有一位......查教授!”
院长眼睛一亮,但转眼又暗淡下去,“谁都知道查教授有......有那种手段,能请他来,把握肯定大了几分。可是,可是他老人家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谁知道去哪请他啊?”
何教授说:“那也得想办法啊。像这种病例,大人孩子能保住一个就是万幸,别说两个都想保全了。我把话说白了,我们这些个人,不是推卸责任,而是实在没办法。勉强去做手术,只会把事情搞坏。既然事情这么严重,有一线机会也要去尝试。我可以回江苏联系那里的同仁一起去寻找查教授。”
院长有些犹豫,“那,那行吗?”
何教授站了起来,肯定地看着院长,“大家能做的只有两个字,尽力。只有查教授,才有希望完成这个手术。”
其余的医生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对,也只有他老人家,才配做这个手术!”“我去四川找。”“我回广东,碰碰运气吧。”“我回安徽。”“我回云南。”“我回山东。”“额回陕西。”
院长眼睛湿润了,也站了起来,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谢谢大家,谢谢各位教授。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希望大家回去发动各位业内同仁一起寻找查教授。能找到他老人家,一定要想办法请他老人家前来。哎,能找到他老人家再说吧。今天是6月1号,产妇预产期在6月下旬,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但愿能来得及。”
转眼会议室里的各位教授纷纷散去,院长无力地坐回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出神。“希望老天保佑!”他自言自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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