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水灵，第一次感受到世界如此黑暗，一颗心冻得几乎无力跳动。
为什么，这么丑陋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更糟糕的是，面对周围那么多双鄙夷目光，她连申辩的空间都没有。
剩下的两节自习课，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坐在那大颗大颗的落泪。太恶心了，想起那张字条，她看着自己都觉得恶心。
放学后，她磨蹭到最后才走，一路上绝望到了顶点，每离家近一步，心就冷一截。如果被小姨听到那些难听到极点的话，她宁可死掉。
“梅欣——”
水灵回头一看，是李维。
“你好象不高兴”李维试探着问。
“没有啊，今天学得太累了”水灵低下头。
“噢”
李维推着车，陪她慢慢走。
“如果有事，你要跟我说哦，没准我能帮得上忙呢”
“能有什么事啊”水灵尽量装得自然。
沉默片刻，李维犹豫着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传言啊？”
“没有——”
不过水灵陡变的脸色已经充分出卖她了。
“我不相信他们说的，你是不是无意中得罪谁了？如果是的话，我帮你把他找出来，让他当众澄清、道歉”
水灵心里一热，“不是那样的，我……我在体育组穿衣服的时候，确实有人看见的……”
“啊？”李维突然停下了脚步，震惊地看着她。
“不是那样的，”水灵连忙向他解释事情的经过，一边讲着，眉头局促地攒成一团，这种事情居然要一五一十地讲给男生听，对水灵来说实在是尴尬万分。
“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多严重的事情，没关系，明天我找些人来帮你澄清，把真相传播出去，谣言迟早站不住脚的”李维一脸轻松地说。
“真的吗，人家会相信吗？”
“我会发动所有朋友帮你解释，说的人多了，大家自然会慢慢相信的，谣言不也是这样传开来的吗？就算仍然有少数人怀疑也不要紧，我们只要行得正走得直，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况且，在这世界上，若要完全不被任何人误解，那是不可能的事。即使你的亲人还有怀疑你的时候呢，我们又怎么能要求那些陌生人对我们深信不疑呢？总之，让时间去证明一切，消淡一切好了，毕竟我们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
听了李维的话，水灵释然了很多：无论外面怎么看，水灵不永远都是水灵吗？如果几句流言就能把自己搞垮，那才是对不起小姨呢！
回到家中，水灵已经恢复了备考的好心态，沙文娴这天又很配合地没有来，水灵又可以享受这难得的清静了。
不过从她回房开始，顾远就一直在那头接电话，不知讲些什么内容，只听到他口气相当不好。
“行了，闭嘴，方丹你个臭三八！”
顾远吼了一声，之后就再没动静了。
过了两分钟，板壁重重地响两响。
“过来！”，顾远吼道。
推开门，那人正板个臭脸，恶狠狠地盯着她。
“叫我做什么？”水灵不知道又哪惹到他了，睁大眼睛懵懂又无辜地问。
“哼，装得可真像”顾远鄙夷地歪歪下巴。
“我装什么了，莫名其妙！”水灵忍不住要发火。
“整天装得跟小龙女似的，没想到竟然跟刘建国那老茄子有一腿，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你别胡说！”伤疤又被揭起来了，水灵有种虚脱的感觉。
“我胡说？是你胡搞吧，而且还是跟刘建国，你就那么贱吗，找头驴都比他强”
“你……你凭什么侮辱人家？”
“何止侮辱，老子还扁过他呢，要不是当时我手下留情，那老茄子就残废了”
“别吹牛了，你敢打老师？”
“这世界上也有我不敢做的事吗，我怎么没听说过？”顾远不屑地白了她一眼：“不管他是谁，只要是惹毛了老子，统统叫他吃不了兜着走。妈的老子初一的时候总共才交了三个女朋友，他那烂爪子就摸了两个，要不是那次大勇把我斧子给藏了起来，我当时就剁了他的爪子”
水灵听得毛骨悚然，“刘老师他真是那种人？”
“是不是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吧，都跟人家干过了，还在这充什么愣啊！”顾远无比轻蔑地说，“贱货我见得多了，你这种级别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跟你在一起真是长见识！你他妈的想发情也得找个差不多点的啊，实在不行哥哥我都可以帮你解决一下问题，偏偏去找刘建国那老色鬼，全天下公的都死光啦？”
“我没有！”
“那就是他强迫你喽？说说看，他是怎么逼你的？”顾远目不转睛地盯着水灵。
“这……也不算吧”水灵不想糊里糊涂地冤枉老师，那天的事他也不一定就是故意的。
“哼，你这人真实在！”顾远冷笑，咬牙切齿道：“滚出我家——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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