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能做出这种蠢事也是需要水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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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后成绩发下来,她三门没考还排到了倒数第八,本以为是倒数第一呢。
考过的几门基本都是高分,没考的三科她发现题也不难,于是稍稍放下心来,课间偶尔也会同人聊聊天,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起来。
邵海洋诚恳地说过:“你现在这样很好,这样才能多交些朋友,过得更开心一点。学习固然重要,但它也不应该是生活的全部。”
的确,邵海洋每次都是年部的前几名、班级的第一名,但他向来和别人一样打球,看电视,听音乐,前几天还学会了弹吉他。他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并不比别人多,却比别人学得轻松有效率。
似乎什么事情在邵海洋那里都会变得很简单,顺其自然,水灵羡慕地想。难怪他整天挂着微笑,一副阳光亲切的样子。
每学期一次的篮球赛到了,邵海洋作为队长又开始动员班级女生去观战加油。水灵看得出来,只有一小部分活跃的女生反映积极,她们平日里和男生关系比较铁,这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动员。而大多数同学都因为升学在即,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水灵本来也不想去的,但看到邵海洋那明亮又期待的目光,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礼拜一是本班对五班,奈何五班技术太滥,邵海洋他们以破竹之势上半场就领先十几分,下半场更是结束得出奇地快。班上的女生爆发出一阵阵激扬热烈欢呼,让仅有四五个人的对方拉拉队汗颜无比。
水灵不好意思像她们一样放声呐喊,静静地站在人群后面,抿着嘴微笑着看他们打球邵海洋的球技确实相当棒,传球、投篮的姿势非常帅气,整场比赛几乎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表演。
第二天水灵到球场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一会。因为和同学讨论一道物理题,没来得及看到开场。不过这个班比昨天那个强上很多,现在场上的两队基本上势均力敌。不过看起来我方要顺眼多了,他们的黄球衣显得很不搭调,因为他们的队员皮肤普遍偏黑。而本班的球服是邵海洋挑选的银白色,配上班里队员高挑秀气的外表,在球场上跑动起来格外灵动潇洒。
比赛进行很长时间了,但双方比分仍未拉开距离,成绩轮换着此消彼长。“邵海洋,进一个”,有人开始喊。对方的拉拉队也躁动起来。
由于双方都急于拉开比分,场上争夺开愈发激烈起来,队员们一个个脸色潮红,汗流浃背。
两方又一次打平时,中场哨声响起,球员们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休息。立刻有很多女生奔过去送水,邵海洋被包围在人群中间。水灵识趣地靠在拦外,虽然她也很想亲自给他送瓶矿泉水。
这时,顾远和一群人嘻嘻哈哈地从旁边的甬道经过,水灵背过身,不想看到他。不料这些人经过身侧时,她还是听到有人阴阳怪气地说了句:“这可是个名正言顺地看帅哥的好机会,真是什么样的女生都不肯错过啊”
这样尖刻的语气,除了顾远,还能有谁?每次看到他,都会像吃了苍蝇一样叫人难受。
“时间到”,裁判在喊,两边队员陆续上场。

邵海洋大概布置好了下半场的战术,围成一圈的队员响亮地击掌后动力十足地跑上场。邵海洋走在最后,微笑着朝这边有力地打了个胜利的手势。水灵不知道这是向自己还是前面的女生,但前面的女生们立刻激动起来,大声喊道:“班长,加油!”
水灵扬起嘴角,也小小地做了个手势,不晓得他是否看到。
这一场打得格外激烈,看得出都在拼全力,而且打法都较上半场有所不同。比分还是拉不开,时而打个平手,这边女生的嗓子都快喊哑了,还在忘情地喊。水灵实在不忍袖手旁观,也跟着喊起来,但中气不足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到。
离比赛结束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对方居然又进了一球,而原来是平局。对方拉拉队顿时尖叫起来,看来形势已成定局,连本班队员也垂头丧气。就在裁判看着表,慢慢地举起口哨时,邵海洋远远地站在圈外,从容地进了一个三分球。瞬间扳回胜局。
场上场下立刻沸腾起来,女生们尖叫着,男生们抱在了一起,好不热闹。而对面,莫不是惊讶失落的神情,有的还没从瞬间的巨变中回过神来。
第二天吃完早饭,水灵正要背起书包出门,顾蕴城穿着睡衣走出来。
“别急,侄女,等会坐姨夫的车走”,顾蕴城打着呵欠,嘴巴张得老大,要吃人似的。
“你去哪啊,今天这么早?”小姨问。
“差点忘了,顾远他老师昨天就打电话,让我过去一趟,那混球又把人打瘸了”,顾蕴城轻描淡写地说。
“呀,这么严重?这孩子怎么搞的,学校会不会处分他?”小姨惊恐地问,好像自己的儿子闯祸似的。
“没事,交点钱就能应付,那个孩子本来就是瘸的。顾远看他腿上有伤走路吃力,才用摩托车载他”
“是不是开车没当心,把人家给摔坏了?”小姨问。
“哪能呢,小子开车技术好着呢,老子亲手教的。好像是把那孩子送到家门口,结果人家忘了说声谢谢,他就揣了人家一脚,正巧踹在那条伤腿上。他父母这两天吵着让咱赔医药费呢,先给我拿两千吧”
“这也太……”,小姨睁大眼睛,“你先别急着给钱,我看这事准是冤枉顾远的。”
“应该不会错,讹钱讹到我头上,借他两个胆子也没人敢。再说,这种事除了顾远还有谁干得出来?像他的风格!”顾蕴城无奈道,“打三岁就开始给我惹祸,哪个当爹的像我这么操心?”
原来是这样,水灵感到好笑,能做出这种蠢事也是需要水平的。
“那……”,小姨也无话可说,“你吃了饭再去吧?”
“不用了,我和侄女一起走,顺便早点去看看那小子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按时上早自习。”
“到了学校你可别骂他,他也是好心,只是年纪小没分寸”,小姨担心地说。
“骂要是有用我也不会等到现在骂了,这些年打也打过不少,他那倔劲,跟驴似的!只要能考上个大学,随便他怎么闹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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