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初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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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蛊毒可以使一个活生生的人折磨成一具干枯的尸首,也正突出了异族蛊度之厉害。
三天过去了。高烧昏迷的危险期过去了。尽管这三天,轩辕政赫一直服用昙柔韵开的药,但是药方中缺少了一味药,所以药性没有发挥出来。
这三天,她一直在研究解他身上毒的引子。
这天,天已经暗下了。昙柔韵手揣着药瓶奔进军营属于轩辕政赫的帐篷。他正躺在塌上用手拍打着胸口。他不愿意任何人知道一直强忍着。见到她进来了坐了起来。
“药,吃了吧!”昙柔韵望着为自己受伤的轩辕政赫,心中不禁内疚。自己无法为他解除身上的毒素。她听军医说中了这种毒的人,胸口会犹如万蚁吞噬痛苦,这种毒会慢慢的折磨人的五脏六腑,直到最后不治身亡。
轩辕政赫不言不语的坐着。
“拜托,请你喝了它。”昙柔韵将药碗递到他面前。“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我想帮你。”
这药方是她三天前让军医帮她抓好的,已经连续喝了三天了。虽然控制住了药性,可是根本就治不到根。
“咳咳咳……”轩辕政赫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一口的黑血吐出来。
昙柔韵慌忙的放下药,却打翻了桌上的瓷茶壶,瓷壶掉落在地上摔碎了。她顾不上地上的碎片,拿起旁边的布为他擦试去嘴边的黑色血迹。
“痛……”他躺下来,嘴里溢出一个字。
看着他被毒性所折磨,昙柔韵急慌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
“药,药……”她端起药碗蹲在塌边。
可是他紧闭眼睛,皱着眉头。
“轩辕政赫,吃药。”她加重口气说道。
听到她略带命令的口气,轩辕政赫睁开眼睛看着她。脸上没有商量的余地,药碗在他面前,那难闻的药水,令他做呕。前三天,因为毒性太重,他乖乖的饮了。可是,毒性却没有完全除去让他心烦意躁。他又重新闭上眼睛。
望着他再次闭上眼睛。昙柔韵知道他现在不是个合作的病人。她仰头饮口碗中的药水,然后俯下身去,将唇贴在他因为毒性发作而干枯的唇上。
唇上传来的冰凉,然后药水流入他的口中。他错愕的睁开眼,无意识的将口中的药吞了下去。
“你终于肯喝了。”昙柔韵终于展开笑颜。虽然在古代,一个已经是别人妻子的女人亲口为另外男子吃药是大意不道的,可是一条人命在她面前,何况她还是医生。
药水流入他胸口,一暖,他觉得舒服万分。望着她温柔的笑容,心悸在这一刻启动。他知道自己对她没有任何免疫力,她现在甚至已经吞噬了他的心。轩辕政赫否认般的狠狠推开她。
“啊。”她向后倒去,本能的用手撑地,却被地上的碎片刺入手掌。血汨汨冲手掌泛出。
轩辕政赫从塌上爬起来,执起她受伤的手,“忍着点。”他拔掉手掌中的碎片,水涌了出来。轩辕政赫低下头去吸允着她手上的血液。
他温热的唇透过她疼痛的手掌象电流般传遍她的身体。脸颊瞬间红透。当血液流入他口中,只觉全身轻松异常。瞬间全身火热起来,身上泛出汗水,他知道这是逼毒出来的最佳时段。
他盘腿打坐。运功将自己体内剩余的毒素逼出来。
望着他额头上泛起的汗水,昙柔韵小心翼翼的拿起手帕擦去,然后静静的呆坐在一旁。
约莫两刻钟,只见头上冒出一阵蒸汽,他的脸色渐渐地从铁青色转为正常。
紫黑的血从他嘴角溢出,她上前搀扶着他倾向前的身子,慌呼道,“轩辕政赫,你怎么了。”
胸臆中一股沉闷充诉,他终于将口中那口腥味十足的毒血完全吐出,“没事。”
望着地上那摊血迹,昙柔韵将视线移到他有了光晕的脸上。然后幸喜的笑着。“你的毒……”
轩辕政赫点点头。
“太好了。”昙柔韵因为喜悦忘我的抱住轩辕政赫,喜极而泣。“太好了。终于没事了,终于没事了。”她喃喃自语的不知道是在说给轩辕政赫听还是安慰自己松了口气。
被她抱在怀中的轩辕政赫一怔,僵住的身体却因为她的喜悦心中不禁有些许小小的感动。
可以感受到她的高兴是发自内心最真切的情感。他从未想过她是在真心地关心着他,这段时间不管从照顾他的起居生活,还是为他精心研制解毒药物,他都一一看在眼中。这次的试探让他对她另眼看待。
虽然他一直怀疑着她,对于她不明确自己的身份而感到猜测。可是,当第一次看着她的眼睛,那清澈而无任何杂念的眸子,却让他放下了所有的防备。这次的试探只是为了证明让自己的心腹影子也能看到他并没有看走眼。
昙柔韵!
他轻轻地在心中呼唤着她的名字。望着她开心的笑容,细细的品味着她自然而真切的美丽笑颜。
心中涌上某种他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只觉得看着她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然而他却不知道,昙柔韵已经慢慢的走进了他心中。
这段时间为了能随时为轩辕政赫配置出适当的解毒剂,军医的帐篷成为了她经常出没的场所。
也让军医看到了她惊人的医术。甚至向轩辕政赫提议让她成为军医。可是被轩辕政赫拒绝。
到这天比较空闲,昙柔韵走进帐篷,来为轩辕政赫煎药,被军医拦了下来。
“老军医,有什么事吗?”她将手中的药放入煲中。

“姑娘,老朽一直想问姑娘的师傅何许人也。”军医加入适当的水入煲。“实在是老朽在这段时间亲眼见到姑娘为主人配置的药方,而感到惊人。”那是至今四国中任何一国,甚至是皇宫中的御医都没法配置出来的药方,还有许多味药材,闻所未闻过,都是这位姑娘亲自采摘晾干入药的。
昙柔韵微笑的看着老军医,笑颜道,“老军医,我师傅呢?就是我父亲。”
“可否请为令尊大名。”老军医希望终有一天,可以和她父亲在学术上切磋一番。
昙柔韵摇摇头。“不值得一提,只是众天下以救死扶伤郎中之间的一位普通人罢了。”
见昙柔韵不愿意说,军医也没有追究到底。只是帮忙将要熬好的药递给她。
“药好了。老军医,我端去给轩辕政赫了。”昙柔韵端着药,微笑着离开。她小心的端着生怕碗中的药汁溅出来。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跟随她的眼睛。
掀开帐篷布,她端着药走进帐篷,只见轩辕政赫正坐在桌前翻阅着什么。
“轩辕政赫,吃药了。”昙柔韵望向桌上摆满了文件之类的东西,端着药站在一旁。“先吃了药,再看吧。”
轩辕政赫站了起来,来到她面前。斜眼看着她。突然一股作弄的因子涌上心头。“你知不知道直呼我的名字,大逆不道,甚至可以处你死刑。”
“一个名字有重要到这种地步吗?”昙柔韵自然的将药递给他。虽然他要比青龙国的那位镇国将军,她曾经“丈夫”闻人溟喾要冷酷,可是她从他的眼神感觉到了自闻人溟喾那里感觉不到的温暖。也许是闻人溟喾在心中一直认为她是朱雀国的慕容芸公主,被仇恨包裹心是散发不出一丁点温度的,心中不禁隐隐作痛。
“你怎么了?”发现她的异常,轩辕政赫关心地问道。
“没事。”昙柔韵否认的摇头。“刚才你说我叫了你的名字,是大逆不道。难道你的身份并不是将军这么简单。”
“哦,何解?”轩辕政赫挑高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这……”
“……”望着她为难的表情,轩辕政赫好奇心上来,“为什么又不语了。”
“再我说之前,你可要先答应我一个要求。”她说。“可好。”
“哦,你说说看。”
“如果你的身份是我料想之中那样的话,你得先答应我免了刚才我一时口快,叫你名字的罪。”她接过药碗。
“如果我是你料想之中那样身份的话,有何不可。”他发现越跟她接触,心就沦陷的越深。而那明媚清澈的眸子,想可以摄取他的灵魂般紧紧吸引着他。
“如果呼正名也算大逆不道的罪,除非你是玄武国最高的裁主者。”她用口型说着:皇帝。
看着她小心翼翼,用口型吐出皇帝这两个字时,只觉心中一阵怅然,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他莫名的大笑,昙柔韵知道自己猜错了。“看来是我异想天开的想法。也许你不是……”
“为何不是。”轩辕政赫打断她的话。
“真的。”她睁大眼睛看着他,“我真的猜对了。”
轩辕政赫点点头。
“那是否可以不……”她比了下脖子。
“我很好奇。”他说。
“什么?”
“你害怕死亡?”
“不。”昙柔韵摇头,“因为你救过我,所以在死亡之前,我必须先报答你。”
听了她的解释,轩辕政赫心中涌上暖流,格外的温暖。
“那你可知道,救你的人既然贵为一国皇帝,你的报答根本算不上任何。”他说出事实。
“如果说做牛做马在你身边服侍你,我想皇宫中并不在乎少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那样也显然没有诚意,清楚的知道我是为了报答你,不明白的还以为我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呢。”昙柔韵摆摆手说,“罢啦,那样甚是无趣的很。”
“你就这么确定我刚才所言不是说谎!”他怀疑她的聪明不至于让她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话。
“眼睛。”昙柔韵指指他的眼睛。
“眼睛?”有些疑惑。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不会说谎的。”昙柔韵确定的点点头说,“你的眼睛很明确的说明,你刚才说的并不假。”
“哦。”她的相信既然让他无来由的心悸。“那你觉得怎样报答我才算是明智的选择?”
“贵为九五之尊的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小病小痛,先申明,我并没有诅咒之意。只是……你也是凡人,身体不适也是正常的,可以考虑让我为你治疗。”她说明自己的心意。
“你在自荐。”他问。
“嗯。”她点头诚实的回答让他又一次大笑。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看到他因为她的话而大笑,红晕染上她的脸颊,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看来是我大言不惭。”
轩辕政赫摇摇头,“看来回京后,朕要封你为朕的御用大夫。”
“真的。”她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眼睛,看我的眼睛。”
四目对视,**在瞬间燃烧。两人同时感觉某种情愫像电流般的通过眼神流遍两人全身。怔的两人僵住在原地。微妙的感情加速了两人的心跳速度,寂静中几乎可以听到两人快速跳动的心跳声。最先回过神来的昙柔韵马上转开视线。
顿时,帐篷中弥漫了无法言语的暧昧气氛。让两人不自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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