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消香玉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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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闻人冀钥传了御医。诊治之后,只是摇摇头,伤势严重,背部的脊椎骨骨折,胸腔中部分器官也严重受损。况且她的意志非常薄弱。已经无法痊愈,就算医治好了,一辈子也无法再站起身,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加上几天持续的高烧不退。昙柔韵一直处于昏迷,醒来的时间已经用五根手指都能算清。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生的希望几乎渺小。几天几夜,闻人冀钥都守候在床边,他害怕。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生怕她就这样一睡不起。几天来,他已经派了人去找闻人溟喾,可是回答的却是他正在捉拿轩辕晋炜,无法分身。
“芸儿,你一定要撑着等到大哥回来。”闻人冀钥轻轻的在她耳边私语着。“你不能就这样再一次丢下我们。”
这时,昙柔韵皱了下眉头。
“芸儿。”
轻声的呼唤,她悠悠的睁开眼睛,“我……咳咳咳……”她剧烈的咳嗽起来。鲜血再次从她嘴里吐出来。
“芸儿。”闻人冀钥拿起手巾为她拭去血迹。“芸儿,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没有……错。”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你……没有错。”身体的疼痛让她无法多言。就算多说一句话,也要费尽所有的力气。
“芸儿,答应我,你一定要好起来。”紧握着她的手,再一次握紧。“你不要离开,不要。”
“告诉我……将军为什么……恨慕容……我?”她吃力的开口问道。
“记得雪儿吗?”不再追问她为什么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只是淡淡的问道。“雪儿是我父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收养的孩子,一个孤儿……可是大哥却从见到雪儿的那一刻起,就发誓要娶她为妻。父亲也默认了,可是后来……两年前,却死了。”闻人冀钥顿了下,看着昙柔韵吃惊的表情。脸上**了下。“我和大哥亲眼看着你杀了雪儿。”
最后的话语让昙柔韵剧烈的咳嗽,最后无法说出任何话语,就昏死过去。
就算闻人冀钥再怎么叫唤,床上的人儿已经没有苏醒的迹象。传来御医诊断,脉搏已经没有跳动,鼻下以无任何鼻息。摇摇头只说节哀顺变就走了。
“啊!……”闻人冀钥沉痛的抱起床上人儿,痛苦排山倒海的袭向他。为了那个该死的计划,他愿意退出,将芸儿交付给大哥,可是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就算芸儿是杀害雪儿的凶手,为什么也要将她置于死地。事情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她。
刚进丞相府的闻人溟喾听到悲泣声,快步走向声音来源处。进门看到的却是闻人冀钥跪在床边抱着昙柔韵悲哀的哭泣着。
这一副景象跟昨晚那和谐的画面成了最加的反对比。悲伤沉痛充诉着整个房间。这时闻人冀钥慢慢的转过身来,泪流满面,眼中布满了血红。脸上的憎恨悲泣而伤痛。“芸儿死了。”沙哑的道出了事实。
听到闻人冀钥的话语。闻人溟喾倒退了三步。抵住门板支持住自己。这几天,皇上下旨全力捉拿轩辕晋炜,如未捉拿到就用慕容芸的命来抵。不知道谁在皇上面前进言说慕容芸跟轩辕晋炜有关联。还帮助轩辕晋炜逃脱。这种天大的罪名,完全可以铢九族,可是看在闻人溟喾和闻人冀钥多次立功上,只要捉拿到轩辕晋炜可以戴罪立功。

这些日子,闻人冀钥多次派人来要求他回家看望昙柔韵,可是为了尽快抓到轩辕晋炜,他三顾家门而不入。谁知今天他终于压抑不住,走进丞相府,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措手不及。
“大哥,现在芸儿死了。”闻人冀钥低沉悲泣地说,“你不用再背着对雪儿的愧疚而活了。”
“她……”闻人溟喾走到床边。昙柔韵死灰的脸上苍白跟背上染红的衣服成为鲜明的对比。让人触目惊心。
他颤抖着手,碰触到的是因为她汗水而湿润的头发。无法接触到她的脸。他突然害怕起来,害怕碰触那冰冷的脸。
从她嫁给他不到半月光景。说话的次数不多,现在的心却刺痛的无法承受。失去过雪儿,那是刻骨铭心的痛,失去她,没有想过会失去她。虽然心中对她的恨意排山倒海,可是自己从未想过要她死。现在一切都不能回来了。
凯旋归来的那天在集市上对视她。她有些茫然。原来她忘记了他。
回到丞相府,她陌生的看着他。原来她没有了过去的记忆。
洞房那天晚上,她陪他喝酒,醉倒过去,原来她那么让人心醉。
看着自己的二弟强吻着她。他心中郁闷纠结。原来他对她没有了免疫力。
强行带她回到房中,她醉意万态的跟他借钱,他虽然震怒,可是还是不愿意她跟自己的二弟再有亲密接触。第二天将钱袋放在桌上,原来她已经慢慢的走进了他的生命。
现在二弟怀中消香玉陨的她。没有生命迹象的她。失去温度的她。他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这就是失去的害怕。他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她。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眼泪自眼角滑落滴在昙柔韵苍白如纸的脸上。一切都太晚了。
丞相府
高挂陵布,整个府中被悲痛压沉着。法师敬业的敲着木鱼。喃喃的念着丧经。闻人溟喾、闻人冀钥披着白衣低垂着头站在一旁,为来拜丧的人机械的回礼。
“朱雀国使者到。”
门前传来叫话。
闻人溟喾和闻人冀钥抬起头来望着这时满脸哀愁身着白色锦衣的男子。他脸上的颓废可以和闻人两兄弟脸上的憔悴互相辉映。
“芸儿,我来看你了。”男子上前走向内堂,却被闻人冀钥拦住,“你要干什么?”
“我才想问你。”男子揪着闻人冀钥的衣襟,“芸儿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她。”男子字字句句都带着愤怒。
“是我的错。”闻人溟喾从男子手中救下闻人冀钥,挡在他面前说,“是我。”
“我恨你。”男子一字一字的说。“你已经挑起青龙国和朱雀国的战事。”
他动手打开棺盖,从棺材中打横抱起昙柔韵的身体。“我要带她回朱雀国。就算死,她也是朱雀国的人,跟你们青龙国的人再无瓜葛。”
说完男子抱着昙柔韵的身躯走出丞相府。
“你……”闻人冀钥话还没有说出口。闻人溟喾摇摇头拦住他,“让她安心的走吧!”
一切都结束了。心痛却会伴随着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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