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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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首《满江红》是岳飞唱出的千古绝音。异族入侵,二帝被虏,这是汉民族的奇耻大辱。泱泱大国,无力抵抗外辱;身为人臣,却没有保住家园,护卫君主,作为一个有抱负的将领,他会是什么心态?岳飞战功显赫,“岳家军”无往不胜,可最后却没有收复失地,还我河山,为什么?造成岳飞“莫须有”罪名,最后被处死的真实原因又是什么?
火红残阳挂在天际,肆虐大地。此时已是十月下旬,可太阳依然毒辣,地里庄稼蔫蔫的,却不见人打理。
一队骑者在官道上快马奔驰,动作整齐划一,领头的是个面目清旬的老者,几缕长须挂满尘土,疲倦之色掩饰不住脸上的刚毅。他大呼道:“兄弟们,加把劲,到前面的客栈就可以休息了。”
骑者们都说不累。他们虽是久经沙场的百炼精兵,可已经在马背上颠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坚定的信念支持着,早就有人倒下了。
老者长叹一声,回头看看紧跟左右的两名年轻人。左首的年轻人身高八尺有余,虎背熊腰,犹如巨灵神般威猛,斜背一把无锋巨剑;右首年轻人身材单瘦,双目冷光四射,太阳**高高隆起,一看便知是内家好手。这两名年轻人都是老者黄松年的徒弟,高大年轻人叫黄戬,单瘦年轻人叫周文智。
周文智抬头望天,西方天际乌云滚滚,马上就要变天了。
前方有片很大的树林,官道穿林而出。黄松年眼有犹豫之色,正要示意黄戬超前探路,周文智道:“师傅……”黄松年当然知道周文智想说什么,离临安已经不远了,这里不是前线,应该不会有敌人埋伏。黄戬茫然地看着师傅,黄松年摆摆手,一马当先飞驰而去。
一行人先后冲进树林。树林里寂静一片,甚至听不到虫嘶鸟鸣。黄松年感到不安,正要提醒左右小心,忽然一支冷箭迎面射来。黄松年身子一斜,让了过去。这时,四周喊杀声一片,无数利箭从四面八方如雨般射来。骑者们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落马。黄戬大吼一声,双手舞剑,在身前形成一片青光,利箭触之必折,身下骏马长嘶一声,颈腹中箭跪倒在地,将黄戬摔了下来。骑者接连滚鞍下马,躲在战马后抵挡箭雨。
无数黑衣蒙面大汉自草丛、树后冲了出来。周文智从马尸旁站起,弯弓搭箭,迅疾无比射出七支羽箭,每箭必命中一名蒙面人。两名蒙面人冲到近前,周文智一个侧身抽出靴子里的匕首,轻轻一挥,割断了两名大汉的脖子。回过头来,发现不远处四名骑者正被**个蒙面人围攻,眼见抵挡不住了。他迅速搭弓射出三箭,三名蒙面人应声倒地。正要从箭袋拿出第四支箭时,斜刺里又冲出两名蒙面大汉,左右攻来,身手似乎不弱。
黄松年手腕轻抖,长枪如毒蛇般刺中一名蒙面人的颈项。在他身前已倒下数名蒙面大汉,可后面的依然悍不畏死,前仆后继。他十分后悔,由于一时大意,居然陷入了敌人的围攻。他们的行踪只有极少人知道,敌人怎么会在此埋伏,而且是在他们最疲倦的时候?这时已不容细想,惨呼声此起彼伏,情况十分危急。他大吼一声,怒瞪双目,长枪舞起几朵枪花,刺倒几名扑上的敌人。余光瞟过,一名蒙面人举刀砍向一名重伤倒地的骑者,他双手一抖,长枪闪电般飞出,**黑衣人的胸口,余力带过,将黑衣大汉钉在一棵树上。一个转身,拔出腰间配刀,砍翻几名冲近身来的蒙面人。

一支冷箭射入黄戬肩胛,他眉头一皱,哼都不哼一声,巨剑横扫,将两名蒙面人拦腰截断,然后右手将箭尾折去。树枝上隐藏的箭手不断施放冷箭,骑者一个个倒下。一支利箭射向黄戬后心,眼看躲闪不及,忽然一箭斜刺里飞出将冷箭拦腰劈断。黄戬回头一看,树上的那名箭手也已被周文智射翻下来,可周文智却被一名敌人劈中,刀锋直劈入右肩,如果不是在危急之时,身子一侧,恐怕整个右臂都会被卸下。周文智左手匕首一送,**那名敌人咽喉,还来不及拔出匕首,一杆狼牙棒已狠狠地向他砸来。他只好缩手后撤,右腿连环踢出,将几名逼上来的敌人踢开。只听身后黄戬巨吼一声,将一名正欲偷袭他的敌人劈倒。两人跳到一起,背靠着背抵御敌人进攻。
这时,惨呼声已经慢慢平息,骑者几乎被围杀殆尽,只有极少数仍在顽强抵抗。黄松年也不知道到底砍倒多少敌人,哪里有骑者被围攻,他就不顾一切冲上去解救,可骑者仍然不断倒下。疲惫之师遇到严阵以待的敌人,结果可想而知。黄松年后背一痛,被人一斧劈中。他右肘回撞,击在偷袭者胸口,一阵骨折肉裂之声顿起。他想跳过去和黄戬二人会合,可冲了几次也冲不出包围。无数兵刃往身上招呼,此时躲闪已全凭本能,往往能在间不容发之际躲过最致命的一击,这是无数次血战得出的经验,可即便这样,受伤也是不可避免的,最小的伤口得不到处理,最后也可能致命。
黄戬眼见师傅陷入重围,双手挥剑冲过去,挡着披靡。周文智抢过两把单刀在后掩护,慢慢靠了上去。这时,一名拿着狼牙棒的蒙面人向黄戬袭来,势大力沉,武艺不弱。黄戬连抢几次竟是冲不过去,很快又被蒙面人围住。
三人在围困中兀自苦斗不屈,身上多处负伤,眼看便要命丧此处。黄松年仰天长啸,师徒三人不知道经过多少次惨烈的战斗,千军万马之中也来去自如,想不到今天竟然……
一阵狂风刮来,带起漫天黄沙,对阵双方睁不开眼。黄戬狂吼一声,跳将起来,巨剑迎面劈下。那手持狼牙棒的蒙面人眯着眼睛,横格巨剑,谁料到巨剑竟将精钢做成的狼牙棒劈断,毫不停留的砍在那蒙面人胸口。蒙面人惨呼一声,圆睁双目,气绝身亡。黄戬一脚将敌人踢开,疯狂向前猛冲,剑下无一合之将。三人终于会合在一起。
此时惊雷响起,霹雳一个接一个闪着,狂风呼啸,大雨倾盆而下,树林里顿时漆黑一片,睁目如盲。天地之威岂是人力所能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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