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悲情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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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道必行这一趟五里屯章家大院这行,确确实实是来得太及时了,他及时地阻止了章世英的那个神秘女佣的再一次的作恶。此刻道必行望着这章家大院,一片狼籍,这大概就是章世英的下场吧。章世英是遭到了报应,可是这世上的坏人有时总是阴魂不散的。道必行在这江湖上行道惩恶也是没有尽期的。
道必行从章家大院又回到了汤沟一善寺。到了一善寺后,悟真赶忙拉住道必行说道:净天寺的九大武僧要准备带南海慈回去了。
道必行说道:此事是事不宜迟,应该让南海慈大师早一点回到净天寺灵塔入土为安。
悟真又说道:可是,刚才那几位武僧说要请阿呆伴随南海慈回净天寺,他们说这是南海慈大师和净心净空法师交待过的事。
道必行想了一想说道:这阿呆本来就是仁心大师的高徒,又是南海慈大师的传人。净天寺上下十分看重阿呆,最起码他们在为南海慈大师做法事入葬的时候,是要请阿呆在场的。
道行必行又说道:阿呆这一会儿能走吗?
悟真说道:那个吴神医果然十分地厉害,这一会儿的功夫,阿呆身上皮肤的灼伤,已经开始好转了。凡是红肿的地方和起泡的地方基本已经消退了,人也已经醒过来了。
道必行说道:是应该让阿呆回一趟净天寺的,而且阿呆是必须要去一趟的。但是这样一来,这汤沟威远镖局重建的事,恐怕又要等一等了。
悟真说道:现在也暂不宜做这件事。眼前黄一天还是身首异处,白雪小姐的儿子也刚刚去世,丧事未了,重建威远镖局是一件千秋大事,不宜在丧期中做的。
道必行说道:那我们先到阿呆那里去,也顺便告诉他。
这一会儿阿呆已经完全醒过来了,阿呆醒来后,他立即想起刚才和柳真人一番大较量,他依稀记得,柳真人的火焰掌已经将他烧得昏迷了过去,他的内力也被柳真人震得支离破碎,他感到他的生命该是到了尽头了吧。可是这一会儿,他又慢慢地恢复了意识,他又慢慢地恢复了**上的感觉,他又看到了白雪就坐在他的身旁。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刚才还是刀剑相拚,行死决战的,这一会儿,好象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阿呆问了问白雪。白雪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简要地告诉了阿呆。
特别是白雪说到柳真人最后是怎么死的时候,阿呆忽然明白了,当初为什么仁心大师傅留给他的一封信和一块白免玉佩,以及南海慈大师转交给他的母亲的遗言。阿呆又看了看胸前两只相同白免玉佩,顿时泪流满面。原来妈妈是柳真人的女儿,我是柳真人的外孙呀。阿呆想起当年的妈妈,正是知道了家族血仇,知道了父亲誓报家仇,而感到无法接受这一血腥的事实,而彻底地告诉我们父子俩。妈妈你好苦呀,爸爸你好苦呀。阿呆心里更加伤地回想着。
这时,道必行和悟真来到阿呆的身边。道必行正要开口说什么,阿呆却情不自禁地抢先说道:师傅、叔叔,我想马上就到净天寺去一趟。
道必行一想,真是巧了,我们也正是来和阿呆谈这件事的。于是,道必行说道:好吧,你是怎么想的呀?
阿呆说道:我这一次去净天寺,主要因为有两件事,促使我一定要去的。一件事是我要看看我的母亲,我要在我的母亲的坟前,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她听,我要和她谈谈心,过去在我的母亲活着的时候,我那个时候还太小,没有和母亲谈过心,我现在就只想和她说一句话,你为什么要离开你的儿子,我下一辈子,还要做你的儿子。第二件事是要护送我的师傅南海慈大师回净天寺,师傅对我恩重如山,净天寺就象我的第二个家一样,仁心大师南海慈大师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要回净天寺,尽一份做徒儿的孝心。
道必行点点头说道:你们黄家真是有太多的不幸。尤其是你的父亲,他们没有真正地享受一天的安宁生活呀。
这时,阿呆问白雪:你和我一起到净天寺去吗?
白雪此时觉得十分地为难,因为佐其生受伤太重,他现在需要有人来照顾。佐其生当初就是白雪父亲最信得过的人,他伺候了刘老爷一辈子,后来他又为刘老爷守护着白雪。而现在佐其生身负重伤,白雪也不忍心离开佐其生。当然,白雪也真的是离不开阿呆的。白雪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显然无法回答阿呆的问话。

阿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阿呆又一次地问白雪:怎么啦,你不会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吧?我此次带你去,是想在我的妈妈的坟前,让妈妈听到她的儿媳声音,看到她的儿媳一面。好让她老人家安心。
白雪望了望阿呆,还是没有作声,只是点了点。
这时,在一旁的悟真说道:阿呆,我知道了,这一会儿,白雪为什么不说话。是佐其生受了重伤,佐其生的胸骨断了两根,医生说要有一百天的时间,方能痊愈。白雪小姐是担心佐其生没有人照顾吧?
白雪小姐望了望悟真说道:正是。佐其生对我们刘家是有大恩的,他过去和现在都似同是我们的家人一样。我不能在他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而离开他的。现在我也感到非常的为难,这两边都是非常重要的。
阿呆听了白雪的这一番话后,说道:原来如此呀。是佐其生受了伤了,这不但白雪要照顾他,连我也应该照顾他的。但现在南海慈大师的遗体又不能长久地摆在这里呀。
道必行说道:我看这样吧,阿呆你就和净天寺九大武僧护送南海慈大师回净天寺吧。这里的后事,以及佐其生的照顾问题由我们来解决吧。
阿呆说道:看来现在也只好这样的了。
这时,白雪小姐饱含泪水地对阿呆说道:阿呆,我真的对不起你呀。我会想你一辈子的,但我今生不能再嫁给你了。
阿呆立即抱着白雪说道:你不要说这样的胡话了,以后也不准你这样说了,我今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白雪听了阿呆这一句话后,更加放声地大哭起来。道必行悟真在旁边劝了一番后,他们看到天色不早了,离开了阿呆白雪他们。
当天夜里,阿呆做一个梦。他梦见自已站在父亲的坟前,而父亲竟从坟墓里站了出来,父亲微笑着望着阿呆,父亲没有说话,只在父亲的身上,好象有千万条小血管向外流着鲜红的鲜血。阿呆见此情景,心灵又一次的震憾着。阿呆在父亲面前又一次地放声大哭。他对父亲黄一天说,你的一生是在复仇和痛苦中度过,你没有看到仇家章世英的下场,你是带着莫大的遗憾离开我们的。你看到过多的家人遭难,中年丧妻,最终也没有和我这个做儿子的共享天伦之乐,人间有太多的不幸,父亲饱尝的不幸实在是太多了。
阿呆在心里默默地祈求,祈求上天能给阿呆的父亲在另一个世界带来好运,祈求父亲在另一个世界和母亲相亲相爱;
阿呆在心里默默地许愿,阿呆让父亲放心,总有一天要将黄家的最后一个仇人,那个魔女彻底打败,以保黄家的世代安宁;
阿呆在心里默默地祷告,南方红和白雪本是你的儿媳,可是现在白雪小姐却要离我而去,我不知道现在怎么办呢?但我会钟爱她一生的,我会保护她一生的。我和南方红已经有了你的后代,你可以放心了,我们黄家后继有人了。
最后阿呆在心里坚定地对父亲说,爸爸,你放心,我们黄家的镖局当由我们黄家人重新振兴。
当阿呆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父亲渐渐隐身退去。阿呆见父亲快不见了,阿呆急了。他大声地喊着,爸爸,爸爸。可是他却一下子醒了,阿呆发现是他自已做了一个梦。不过这个梦里的一情一景一语一行,他记得非常的清醒。
这时,白雪也醒了,她是被阿呆的大声喊叫,而醒过来的。白雪问道:是不是你梦到你的父亲了?
阿呆说道:可能是我的父亲,知道我快要离开这里了,暂时也来不及,将他的身首合并替他重新下葬,他是要见我一面的,不过当我把内心的话都告诉他听了以后,他可能是满足了,他就离我而去了。
阿呆又对白雪说道:我在梦里,可是跟我的父亲讲过了,你就是他的儿媳。
白雪脸上一红,泪水又一次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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