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愧疚探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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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她心里才显现出不安和躁动,不知是等他醒来和他说说话后,才离开呢,还是,趁他还在沉睡的时候离开?
老太太一直在看着她和医生讲话,耳朵也不时张合,像是十分认真“听”事情,等她和医生的对话一结束,老太太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她。
“我奶奶说,我君叔能好完全吗?”大男孩说。
“大妈,刚才医生说了,时君可以恢复健康的!”她跟老太太说完,拿定了注意先离开这里,复又对老太太说,“我先回去了!有空我会经常过来看望时君的!”
老太太听到她要走,那双干瘦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睛里浸润着泪花,很是舍不得她离开。
她吩咐大男孩要照顾好君叔,也要照顾好奶奶。
大男孩频频点头,连连说:“谢谢阿姨!”
她决定不等他睡醒就离开病房,当然,也有她自己的考虑。她在想,只有等他的病情和情绪完全稳定下来,去看望他,与他交流,才不至于影响他的康复。何况,“三排长”又有任务没办法来看他。而更难为情的地方,在于面对他那白发苍苍的母亲,她感到难于和他心平气和地交谈,他母亲那无奈的表情和哀怜的样子,让她感到内疚和不安。虽然,他这回的飞来横祸,不能说自己是罪魁祸首,但多少都有直接或间接的原因。而老太太的期盼和焦虑,又恰恰把儿媳的没有生下孙子而匆匆病逝和儿子的横遭祸害紧密联系起来,令她不敢在一个白发母亲面前编造谎话。

于是,她回到宾馆后,仍然长时间地思考着与他、他母亲有关的事情。自己的父母亲虽然不是乡下的农民,父亲是个小学语文教师,母亲原来是工厂里的职工——后来下了岗,家庭生活不算富裕,但也不至于愁吃和穿,所以,印象中自己并没有太多的人生波折,相反,还是,比较幸运的一员。考大学、分配工作,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但是在爱情方面,却碰着了钉子,而且这钉子严格来说,是自己给自己碰的。
当初自己为什么如此崇拜和敬慕他,那时候,可能无法解释,但现在,特别是和他母亲交谈以后,她感到他有种强磁力,给予她有某种感召和力量。她开始对自己那天晚上的**和行为,感到羞耻和内疚。事实上,这种**和行为,在人们对“性”像穿衣吃饭一样,看得简单、平常、随便的当今社会,并不过分和越轨,但他却坚守着自己的那份传统的操守,更加显得珍贵和难得。就像商品一样,当它的生产数量非常有限,而渴望能够得到这种商品的人们又很多,这商品一定成为稀有的物品,价格也一定昂贵,这时的买家不会在商品质量好坏的问题上纠缠不休。他这种独立特行的做法,也是另类的商品,我们不能说他的做法本身的质量好与坏,但至少在她这样的女人眼里,是一种无价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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