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情敌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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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情敌比了下去]
我和陈北方开始了北京的疯狂之旅!
当然,叶画画是我们的导游。
我最迷恋胡同,用陈北方的话说,一看就是胡同串子!对,我说,我是胡同串子,登不了大雅之堂!我就愿意当胡同串子!
钱市胡同——北京最窄的胡同,两个人相遇时只有侧着身子才能过去。砖塔胡同——北京最古老的胡同,在西四,已有九百多年历史。东西交民巷——北京最长的胡同,与长安街平行,东起崇文门内大街,西至北新华街,在明清的地图上称为“东西江米巷”,全长六公里。一尺大街——北京最短的胡同,全长十米左右,在琉璃厂东街东口。九道湾胡同——北京最能拐弯的胡同……
这些胡同,多美啊。
还有北京小吃。
卤煮,小肠,爆肚……北京烤鸭,东来顺涮羊肉……不过一周,我已经长了两公斤,陈北方对叶画画说这是猪过的幸福生活啊。
我们三个穿行于北京的大街小巷中。我们不好意思让叶画画掏钱,叶画画说,没事没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假如喜芽这个家伙再来了就更好了!
当然,我说,可惜她正在给林与飞还债!
在北京的十天,我们好像疯了一样。叶画画说,北京好吧,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啊,以后全来北京吧,一起鬼混。
这个家伙,已经带着一嘴的北京味,张口闭口京混子味道,并且特别迷恋北京的小吃,不管如何,人家怎么吃都不胖。
我却胖了好几斤。
陈北方说,胖怕什么?你离杨贵妃同志还差得远呢?不胖不胖,他又小声在我耳边说:我喜欢胖一点的你,手感好。
流氓,我骂他。
就流氓,又没有和别人流氓。我还不怕你变得又黑又胖,这样,别人不会再打你的主意了。
这句话听起来真让人受用,这小子,嘴涂了蜜,真是越来越会说了。
不过,他说了一句话让我有些许吃醋。在三里屯,我们三个泡酒吧,到后半夜时,叶画画起来去卫生间,吊带忽然掉了一根,陈北方的眼,马上就跟了上去!
我说,好看吧,秀色可餐吧。
那是,他说。
我脸一沉,早知你好色!
他赶紧讨好我,你别这样,叶画画就是身材好,大明星,看人家那胸长得,哪像你?
我彻底急了,端了一杯凉啤酒,泼在他脸上。
他也变了脸,你要疯啊,有病啊!
你才有病!色鬼!
四周人全看我们,我们都站起来了。叶画画冲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小两口这是怎么了?我掏着钱让你们玩来了,谁让你们打架来了?一个个,全没有良心!
这一骂,老实了。
叶画画问我为什么,我说了。
陈北方一直瞪我,使劲瞪,我说,就是,男人就是色!
行了行了,叶画画说,瞧你这小醋劲,以后怎么着啊。好色之心,天下男人全有,可是,人家陈北方可是爱的是你。
就是就是,陈北方说,我只看了看还不行,我又没想着和叶画画怎么样?
你还想怎么样?叶画画是大明星,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对对,我是癞蛤蟆,陈北方说。他生气地说,真他妈跟小婆子一样,说变脸就变脸,郁闷,指不定哪天我写封休书休了你,你还别得意。
我一看他真生气,赶紧说,妾错了行了吧。
你还妾,你正房都不行,非把我挤兑疯了不行!
我和叶画画都笑了。
是的,我心眼这样小,小到不能容忍陈北方和我最好的朋友喝酒划拳。他们来回碰杯时,我感觉杯子好像在接吻,我心眼这样窄,窄到希望陈北方被我缝在我内衣里,然后被我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
可是,陈北方这个家伙,偏偏喜欢美女。他也有理由,美女是养眼的,看一眼,真会醉的。
他故意气我!
他和叶画画开着我的玩笑,说我是醋坛子。不过,他也给予了我充分的肯定:这说明夏薄荷同学爱我,所以,我就原谅她的小性子吧。
北京之行就要圆满结束的时候,出事了。
段晓昨来了电话。
她以为陈北方回了老家,她说,在北京好无聊,不如我去找你玩吧?
她居然要去找陈北方?这简直是太过分了,太不要脸了吧?
陈北方说,不用了,我正好在北京。
真的啊?段晓昨说,我听得出来,电话那边声音兴奋极了。是的,对于一个暗恋人说,最喜欢的人就在身边,不得不兴奋。
而更让我不能忍受的是,陈北方好像也很兴奋。
虽然我后来知道,所有男人都有小小的虚荣心,都愿意被女生暗恋,并且有时会把它当成一种成分来炫耀,可是,我不能容忍。
他们兴味盎然地说了有十分钟之久。
不,是十分钟又三十二秒。我用了秒表掐着了。
这让我妒火中烧。
是不是陈北方和所有的女生全这样热络,刚刚和叶画画说完,刚刚还看人家滑落了吊带丰满的胸,眨眼又和段晓昨联系上了。
他很兴奋地说,亲爱的薄荷,段晓昨要请我们吃饭,去吗?
不,不去。我说,买火车票,立刻回家。
叶画画在旁边笑着,干什么不去?那样太小气了吧?我听说,上次人家生日,你还掀了人家的桌子?
是啊,陈北方说,不去多小气啊,她哪里能和你比啊,这次我大大方方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咱也灭灭她。

这句话起了作用。灭灭她?好,那就灭灭她!
在哪里请?我恶狠狠地说,我想去北京饭店吃,我老爸爸年轻的时候来过这里吃饭,据说特别气派,我也要在这里吃。咱费她的钱,看她下次还请不请!
好,费她的钱!陈北方随声附和地说。我笑了,有小人得志的快乐,原来,当喜欢的男孩儿和自己一起对付另外一个情敌时是这样快乐啊。
叶画画也出主意,你的衣服我负责,咱不能没品没味,咱去燕莎中友逛一圈,咱买打折的也买一身名牌。
我没钱,我小声嘟囔。
我有啊。叶画画的声音很大,我发现陈北方的脸红了,我说,算了,就这样吧,我不愿意乱花钱。
怎么叫乱花钱,叶画画说,一定要把对方比下去。
于是,第一件大事情,去买衣服!
我发现女孩子真是虚荣心,我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女人,在和丈夫离婚时,去法院办手续。记者在采访她时,她很悲痛,记者说,我理解你的悲痛,婚姻没有了,当然难过,你不必发愁,爱情还会来的。
这个女人抬起头来说,我发愁的不是这样,我发愁的是,明天穿什么衣服上法庭呢?
这个故事笑喷了我。
难道,我也俗气到了这个地步?
叶画画一意孤行,拉着我到四惠桥燕莎奥特莱斯,花了八百多,为了买了一件露肩的花连衣裙,我说不行不行,露得太多了。
你懂什么?叶画画说,这叫性感!
你得在气势上压住她,女人比的是什么?比的就是气势!气势靠什么表现出来,衣服!衣服!懂吗?
我茫然地看着叶画画,彻底蒙了!
露得多,锁骨出来了,花色五彩缤纷,好像一只大蝴蝶。我哪里穿过这种衣服啊,陈北方看到我说,你要疯啊,这和鸡差不多了?你真发烧呢?你至于吗?用得着吗?
他越这样说我越来劲,用得着,至于!
到了饭店,我吓住了。
太豪华了!豪华得不像话,这气势才压住了我,而我像一个丑小鸭,我看得出来,就连陈北方也有些局促。倒是叶画画,大大方方地说,没事,走,咱帅着呢。
还不如不选这个地方呢,我小声说。
就想让段晓昨费钱了,结果我们好像乡下人进城一样,发傻。
陈北方拍拍我的肩,有一天咱天天把这当后厨房,你想不来都不行,你要是吃腻了,咱就再回老家让咱妈给咱大锅炖鱼吃,但以后,我有了钱,你必须给我这个面子,不花都不行。
贫嘴。我就喜欢陈北方这一点,总是安慰我,总是在我最慌乱的时候,以最镇定的样子让我崇拜。
一看到段晓昨,我傻了。
是的,我穿得如此华丽如此之隆重,甚至如此想哗众取宠,可是,我却错了。
因为,段晓昨一身素色站在那里,好像一个仙女。
她瘦而且有骨感,麻的白衬衣,宽大飘逸,同样的白裤子,显出腿的修长,整个装束显得那样随意淡雅又不失高贵。
叶画画看了我一眼,低下头。
我们输了。
是的,我好像一个花团锦簇的地主婆,站在哪里,想着卖弄,结果,越卖弄越错。
她伸出手来,薄荷你好,总听到陈北方夸你。
总听到?我唇枪舌剑就过去了:这么说你们常常在一起?
陈北方瞪了我一眼,叶画画也拉了我一下,我难道过分了?什么叫总听到?
我失了风度,没有伸出手去,然后坐在那里,和服务员说,来一杯冰水,太热了。
段晓昨很细心地问,要不,来点果汁?
不,我只喝冰水,谢谢。
我的态度不友好。因为我和段晓昨比起来,简直是差了太多。这十几天,我晒得特别黑,而且长了几斤肉,脸上还有几粒生动的痘痘,可是,段晓昨看起来,倒好像琼瑶小说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她还带来几个北京的朋友,有画家,有诗人,还有中央电视台的,还有导演。叶画画显得过于兴奋,根本顾不上我,她们热络地交换着名片,陈北方忙着和人打招呼劝酒,只有我,好像被冷落了,坐在角落里发着呆。
我摆着衣角,忽然感觉无地自容。
这是自取其耻辱。
我后悔来了。
他们正在说笑着,陈北方好像激发起了全部热情一样,不断地以新鲜的话题挑起酒桌上的**,而段晓昨几乎怀着崇拜的热情看着他。
那天,陈北方恰好也穿了一件白衬衣,段晓昨和陈北方,看起来多么像穿了情侣装。
有人起他们俩的哄,说他们是金童玉女。
“金童玉女”这四个字刺激了我。
可我仍然沉默,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所有人都喝多了,我只喝冰水,我已经和《不见不散》中的徐帆一样,喝了六大杯冰水了,我的肚子有些疼,于是,我起身去了卫生间。
没有人跟着我出去。
包括叶画画,叶画画也喝多了。
更不用说陈北方了,他正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甚至说起了西班牙语。我出去,到豪华的卫生间里洗手,肚子太疼了,冰水太凉闹的吧?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黑而且难看,头发搞成了鸡窝,远远不如段晓昨的一头黑发漂亮,我看到我嫉妒到脸变了形。
当我回去的时候,我的脑袋轰一下,好像冲进了一大股血。我知道,我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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