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爱情:我对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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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的爱情:我对你负责]
大二这年的暑假,我和陈北方决定北上。
是叶画画这个家伙发出的邀请。因为,她要在学校里举办个小型的独唱音乐会,让我们去捧场。
绝对去,陈北方说。因为,我爱北京**。
我也爱。
我是三岁和十岁那年去过两次北京。这次,我要把北京一网打尽,把这学期赚来的钱全花在北京,一分都不剩。我要吃北京烤鸭、东来顺涮羊肉,要去长城,要去故宫要去看北京动物院的大熊猫。
俗,我说他,一听就俗,那是所有外地人的梦想。我要去长安大戏院看京剧,去保利剧院看歌剧,去燕莎买双打折的袜子,去中山音乐堂听场音乐会,去前门吃卤煮火烧,去后海夜游,听游船上面的女子弹琵琶。
我还要找个北京女孩子谈个恋爱,陈北方加上一句。
嗯——我拉长声调,回过头去看他,他一脸坏笑,又加上一句——那是不可能的!
你是不是忘不了段晓昨?还想着她呀,这次去北京,让她请客吧,我不那么小气啊,干什么呀,资源共享,美男通用!
真的?
真的!
让她请客,她们家不是有钱吗?让她在北京饭店、香格里拉饭店什么的请客,别客气,一顿饭花上一万块,多过瘾啊。我恶狠狠地说。
行,陈北方说,打倒有钱人!让她请客!
看,我和陈北方,用叶画画的话说,要多坏有多坏,要多不是东西就有多不是东西。我们俩是天生一对,所以会一见钟情。
我想,叶画画说对了。我和陈北方天生都有不老实的成分,总想这个世界乱点才好,谁愿意规矩地生活呢。我不要像薄荷那样,我要活得像一棵野草,不怕风吹和雨打!
叶画画这个家伙太能干了,刚要上大三就要开演唱会,看来以后在全世界巡演一点问题都没有。我给喜芽打电话,希望她也能来,可是她说,她要去一个外企打工,想挣些钱。是的,林与飞欠了很多钱,她要替他还,这个痴情的女孩子!
我在电话中说,以后叶画画有了钱,我要一个带游泳池的别墅,还要一辆卡迪拉克,一辆劳斯莱斯,管家要英国的,厨子要日本的,丈夫嘛——喜芽接过去说,丈夫就要陈北方吧。别换来换去,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如果叶画画有了钱,我让她资助我周游世界,我要去瑞士滑雪,要去撒哈拉看落日,去剑桥读两年书,再到非洲原始森林玩一遍……看,陈北方说,这就是有理想和没有理想的区别,有理想的人把世界装在心里,没理想的人把享受装在心里。
我就是没有理想。我的理想就是你。
后一句话还行。陈北方拍拍我的脑袋,然后穿过密集的人群去给我倒开水喝,火车上有很多女孩子在看他,这帮好色之徒!现在,女人好色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郁闷地说。
这么说,陈北方递给我水,我还有几分薄姿?
有,我说。等我没钱花了,我就让你去卖笑。至少卖个三两文银吧,我就买花戴。
别吹了,醋坛子,陈北方说我,谁不知道你爱吃醋。
我保证不吃了。你以为你是谁?别把自己当成谁了。
那可太好了,陈北方一脸解放状,然后倒在床上听歌。我也凑过去,小小的床两个人实在是挤,可是我愿意,陈北方在我耳边说:别非礼我啊,这满车的旅客,让人看见不好,少儿不宜。
我不管,我说,我就要非礼你。
对面一个女孩子瞪了我一眼。
我小声嘟囔:瞪什么瞪,没看过热恋的啊?的确,我一会儿也不想离开陈北方。他去卫生间我也跟着,让人以为我也去卫生间,他出来,我就站在水池边为他洗手。他说,我妈也这样对我。
我就是你妈,我大言不惭。
夏薄荷,你的脸皮越来越厚。
是,我承认,我说,比城墙还厚,怎么着吧?
能怎么着,老夫老妻,过呗。他半搂着我,穿过走廊又回来,这一路上十多个小时,我们就这样说说笑笑打情骂俏。是啊,还有比少年恋人更肆无忌惮的吗?
下车之前,我赶紧去洗手间化了一个淡妆,免得让叶画画比得惨。这个大美女,现在出落成什么样了,所有男子全喜欢美女,别看陈北方嘴上不说,可是我知道,他也喜欢叶画画,肯定的!
下车之后,我还是傻眼了。
那站台上风情万种的人儿,那回头率200%的人,不就是叶画画吗?
不得不承认,她是真正的明星!
红色的波西米亚的长裙,黑色的吊带,水晶高跟鞋,一米七三,站在那里,长发飘飘,好多男人和她打着口哨。她的身体呈s形,好像万人迷一样,就在那里站着不动,看着我和陈北方走过来。
陈北方说,咱俩让她一比,好像乡下人进城。
对,我说,简直就是俩民工。
我们大包小包地提着,穿着旅游鞋。虽然我临时涂了点粉,可是也掩不住内心的慌乱,和叶画画比,我还是灰姑娘丑小鸭啊,连陈北方的眼睛,都放着绿光!

哎,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们就这样当着叶画画的陪衬,她和陈北方站在一起,好像更金童玉女。陈北方一个劲儿地夸她,叶画画啊,你简直就是超级巨星啊,你站在那里,我看很多男人的眼睛全直了。
包括你?叶画画开玩笑。
包括我。
我想,陈北方也许说的是真心话。哎,谁让叶画画这样漂亮,真没有办法。想当年,我也是被她的姿色所迷恋啊,如果我是男人,恐怕也会追求她的。
追求你的男人特别多吧?我无耻地问。
都排到**了。
哪啊,别谦虚了,陈北方说,都排到长城了,快到山海关了。
大家疯狂地笑着闹着,叶画画把我们安排到了一个大学的招待所里,既便宜又好。她给了我们一把钥匙,然后说,为了节省我的资金,我就开了一个房间,你们靠自觉吧。
不,不行。我坚持,一定要开两个。
陈北方也坚持,这传出去多说不清啊,还没有明媒正娶呢。
好吧好吧,你们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吧,我再开一个好了。于是,叶画画又开了一个,一边开一边嘟囔,又浪费我的钱,讨厌你们两个!
叶画画总是这样,嘴里说的心里想的全不一样,让人觉得她很厉害。其实,这家伙最善良了,也最没有主意了。最有主意的是谁?是薄荷!其次才是喜芽,我太明白自己了,爱上一个人,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如果不爱,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爱!
陈北方总说我,搞得和烈士似的,别以为自己是英雄!
叶画画让我们先洗澡,说我们浑身冒着两股馊味道,一股是爱情的芬芳味道,再有一股就是臭汗的味道!赶紧洗洗,我可闻不了!
好好,我说,亲爱的再见。
陈北方冲我挥着手,各回各屋,各洗各澡!
这招待所条件是忒差了点,陈北方说,将来叶画画有了钱,我们要住五星级酒店。不,七星级,只有一种交通方式,就是直接上升机的这种!他在隔壁喊着。
我也在这边喊着,对,至少有三个仆人伺候着洗澡。
我一边洗一边想,要是和陈北方一起洗,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想法十分流氓,也十分无耻,我想着想着就脸红了。陈北方问,夏薄荷同学,要不要搓澡啊?
不要,不要,我说。
那我失去了一次为您服务的机会,多可惜……我们就这样嚷着,最后把服务员嚷来了。有病啊,她说,嚷什么嚷,满楼道就听到你们俩在嚷。
于是,我们老实了。
二十分钟后,我听到敲门声。
穿了背心短裤的陈北方出现在我门前。
我性感不?他嬉皮笑脸地问。
不,我扭头往里走。
忽然之间被他抱住,然后啪就关上了门,再然后,是吻,湿的,粘的,夹杂着薄荷的清凉。他刚刚吃的绿箭口香糖!
我用手缠着他,身上的浴巾掉到地上。
身上,是他给我买的黛安芬的内衣,蕾丝,黑色。
我想……要。他低声说,我的心里,轰一下,好像被什么点燃。
要什么?我小声问。
明知故问。
到底要什么?
要……你!
我一把推开他,跑向窗边,一边笑一边逗他,试图缓解气氛……你别过来,否则我就报警,打110,我笑得喘不过气来。他扑向我,我再跳起来,到阳台上,我们追赶着,好像两只蝴蝶,一边飞舞一边纠缠。
陈北方终于抱住我。
你打110吗?
打。
真打啊。
真打。
你怎么说?
我说你非礼我了!
他用嘴亲我,然后问,还要不要非礼?我浑身一阵软,极细极细的声音说:要。
我们缠绵地亲在一起,他的手一遍遍地在我身上游走,游到哪里,哪里就开出一朵花来。我闭上眼睛,感觉春天的气息这样浓,浓到快要淹没我。可是,最后的理智战了上风,我推开他,然后很严肃地说:不,不行。
为何不行?陈北方很窘迫。
不行,就是不行,等到结婚吧。或者,我们大学毕业,好不?
我等不及了,亲爱的,小宝贝。
等不及也要等。我几乎迅速地走到门口,然后打开了房间,他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可怜巴巴地说:我是个可怜的人,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不可怜不可怜,来,我给你削苹果吃。
我削了苹果,还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到他嘴里去。他几乎撒娇地说:你要宠我,你要对我负责。
不要脸,我骂他。我对你负责。
就不要脸。
哎,也许所有的小恋人都有这样的小烦恼吧。冲动总会有,是这个年龄吧,压抑也会有,理智也会有,就看谁占上风了!
而我的梦想是,一直坚持到新婚,我要把最完美的我留给最完美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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