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与“刀削面”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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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的导游有得意洋洋的顺口溜“到上海看车头,到北京看城头,到昆明看石头,到西安看坟头……”抓一个“头”字生拉硬扯,头脑空空,一点文化含量与幽默感也没有,纯属“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顺口歪嘴说。对于“坟头”,我可是有选择的看,我的眼睛我做主,决不随你导游瞎带路。比如这个什么“妃子墓”,我就谢绝入内,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别开生面的“乡土30分钟”。
我和同行的黄老师一同蹲在大榆树下乘凉,与一位卖苹果的老婆婆聊天。老婆婆说她的苹果是中吃不中看,我相信了,花了1元钱买了她两个大苹果,一吃,果然汁多味甜,果也不可貌相也。周围的几位卖玉米卖小纪念品的农妇都盯着我看,当我验明正身,夸当地的苹果确实好吃时,老乡们都愉快地笑了,那憨厚那善良的笑哦,苹果为媒,一下拉近了我与老乡们的距离,于是拉起了家常。导游事前有叮嘱,千万别和当地的小贩多说话,否则后果严重。我看未必,当你撩起他人善良的一面时,那晶莹的乡泉依旧叮咚有声!
有一位出售虎头布娃娃的农妇正在吃中饭,那饭碗里装的是一条条金黄发亮的东东,一眼看去,很像是我们闽南的萝卜干,一问,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刀削面”。说来惭愧,本人自称美食家,可对刀削面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面,难怪有萝卜干的错觉。
“刀削面”不是山西的吗,怎么跑到陕西来了?其实山西、陕西不但汉语拼音里是一样的,在面食上也颇有共同之处。黄老师提出也想吃一碗这地地道道的“农家面”,我一听就赞同,真是独辟蹊径的金点子!那农妇一听,似信非信,还以为我们在开玩笑,当她惊讶地确认我们是当真要吃的,于是就喊来了在一旁玩耍的娃娃,让他回附近的小村去打一碗,于是那个小朋友就飞也似地执行母令去了。

不一会儿,小朋友端着一大碗金黄如萝卜干的刀削面,屁颠屁颠地赶过来了。我用薄膜袋装了一半,就与黄老师共享这一碗神奇的刀削面。味道真的好极了,一方面是因为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另一方面这农家的刀削面有韧性有嚼头,微辣,油亮,滑爽,有滋有味。在三秦乡土的大地上,在八月初秋的叶荫里,在一群憨厚的关中乡亲的笑眯眯地注视下,我津津有味地把一条条刀削面拨进嘴里,快乐咀嚼,美美咽下。黄老师一时兴起,为我立此存照,《妃子墓前吃“刀削”》因而图文并茂,有形有色,呵呵,莫道老汉吃像丑,这可是我与刀削面最美的初恋哦!
“刀削面”里的“面”与“脸面”的“面”在繁体字里是迥然不同的,繁体字的“面”可有个“麦”字旁,结果有个台湾同胞第一次到祖国大陆旅游见到“刀削面”还以为是刮脸的理发店呢,闹了一个让人笑不出声的笑话来,小小的啼笑皆非也许尴尬的却是一整个民族的消化系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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