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江惠如入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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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田二人恍然大悟,面有喜色,古贵喜滋滋的说道:“那么说,咱们这次是稳赚了?”
田六却面有难色,说道:“可是这些天来收粮收得太狠,我手里已经没钱了。”古贵也连连附和。
胡金山听了也是眉头一皱,指头在桌上轻轻敲击,问道:“钱庄那里还贷得出么?”
古贵摇摇头,说道:“我已经贷了五万两,铺子都押出去了,再贷怕是不成了。”
胡金山道:“不是还有粮食么,你那些粮食抵押出去至少还可再贷七八万。”
“这怕是不行,”田六接道:“我问过通达钱庄的余老板,他说粮食这种东西没有定价,而且易霉易烂,向来钱庄是不收做抵押的。”
古贵试探着问道:“能不能让上面那位给咱们贷一点?我们加倍奉还就是。”
“不成!”胡金山斩钉截铁的说道:“此事绝不可在明面上和上面那位扯上关系,万一被人抖搂出去,你们还要不要命啦?”
古田二人一哆嗦,不敢再说。
胡金山摆摆手说道:“钱庄里贷不出来也罢,这杭州城里商贾云集,咱们再拉些人入伙。”
古贵说道:“这事风险太大,只怕肯跟着我们一起干的人不多。”
田六却一拍脑袋,叫道:“看我这猪脑子。今儿上午在茶楼碰见了江家的大少爷江惠如,说起了粮食的事,他好像挺感兴趣。我试探了他一下,他说他爹爹不让他沾手家里的生意,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自己创业,可几个月了,这小子愣是没找到生意做,被江老头狠狠的骂了一通呢,我看咱们就拉上他。”古贵也连连称是。
胡金山却不言声,古田二人不明就里,他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这江朝宗乃是当今太子在杭州商场的代言人,自己的主子汉王和太子争得你死我活,此事去拉江家人入伙,风险实在太大了。
掂量了许久,说道:“你们先去其他人家看看,若是能拉到别人,这江惠如咱们就不去理他,实在不成,再做打算。”
古田二人不知道胡金山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江惠如,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各自回去忙碌去了。胡金山却立刻修书一封,派了家人快马送进京城。
三日之后,江惠如施施然步出家门,准备往茶馆听书,刚刚转过路口便“巧遇”了古贵、田六。
三人唱了个诺,田六问道:“江少爷这是往哪里去啊?”
江惠如晃了晃脑袋,无奈的说道:“我还能往哪里去?整日没事可做,索性便去听书,也好消磨这漫长的时光。”
田六笑道:“江少爷还没找到合适的生意么?”
“哼,这好做的生意都被人家做光了,少爷我吃不得苦,那些东奔西走的买卖又做不来,与其在家里听老头子罗嗦,还不如出来散散心。”江惠如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田六听了暗暗高兴,和古贵递了个眼色,说道:“其实这生意嘛,还是有的,就看大少爷你有没有这个气魄了。”
江惠如眼睛一亮,笑嘻嘻的向田六作了一辑,说道:“还请田东家教我。”
田六哈哈大笑,说道:“不忙,不忙,我与古兄正要到胡金山胡东家的府上商量一件大生意,回来我专门约你再谈。”说罢一抱拳,就要告辞。
江惠如急了,拉住田六,说道:“田东家,你这样可就不仗义了,有什么大生意,不能说来与我听听么?”
田六拽下江惠如拉着自己衣服的手,诚恳的说道:“江少爷,不是我不说给你听,这件生意虽然利润丰厚,可是风险也大,你头一次做生意,莫要赔了本,再惹得你家老爷子不高兴。”

提到江朝宗,江惠如不由得脸上一呆,随即狠狠的一跺脚,说道:“赔了就赔了,又怕怎的?老头子给了我十万两,难道老子还能全给赔光不成。”随即又是一笑,涎着脸对古田二人说道:“再说您二位都能看上的生意,想必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不是不想带我玩吧?”
田六似乎被江惠如挤兑住了,无可奈何的看了古贵一眼,说道:“都说江家大少爷是个读书人,今日才知道,江老爷子的精明竟都被他继承了,大少爷你日后若是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的交情啊。”又对江惠如道:“大少爷,这件生意嘛,我与古兄也只是入伙,这大东家还是胡金山,你要想入伙,还得看他的意思。”
江惠如道:“你们不是要去胡金山府上么?我现在便随你们去,不管成与不成,总是承了您二位的情就是。”说着急不可耐的拉着二人就走。
古田二人面上虽做出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却笑开了花。
胡金山正在府里等消息,这几天他和古田二人找了许多大商家,竟是没有一个人敢跟他们趟这趟混水。好在粮食的生意进行的机密,外人也并不知道他胡金山是汉王的人,因此汉王来信同意了自己的主意,不拉江惠如入伙,却要从他那里拆借银子。今日只要古田二人把江惠如带来,无论如何也要把银子借到。
正在琢磨怎么样才能让江惠如顺顺当当的拿出银子,就听见田六的细嗓门在叫嚷:“胡兄,江惠如江少爷来看你啦,快快出来迎接。”胡金山心中一喜,振了振衣衫,阔步迎了出去。
把江惠如三人迎到花厅坐定,胡金山笑呵呵的说道:“什么风把江少爷吹来了?令尊不是让你读书考试的么?”
江惠如脸上一红,说道:“胡东家说笑了,咱们做生意的人家,生来就没有作文章的命。蒙学至今,书倒是读了不少,写写诗词也就罢了,一沾上那八股文字,却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田六在一旁笑道:“都说千里做官只为财,咱们江少爷又不缺钱,那官儿做起来又有什么意思?整天的案牍劳神,拘束又多,哪有咱们自在?”
江惠如道:“正是,正是。家父也是看我实在不是做官的料子,这不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学着做生意呢。可是我自幼就没和家里的生意沾边过,这生意该如何做着实懵懂,今天来这里就是想向胡东家请教一二。”
古贵凑趣道:“江少爷真是有眼力,这杭州城里若是论起做生意的本领,除了你家的老爷子,就是我们胡东家的手段高明了。”
胡金山笑道:“那不过是同行们捧场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思索了一下说道:“江少爷,其实若是说起做生意么,无非是胆大、心细这四个字而已。”
江惠如凝神静听,问道:“怎么讲?”
“胆大就是看准了一项生意就不要犹豫,是成是败在此一举。心细就是万事要多加小心,定要事无巨细全盘掌握在手方可施行。”胡金山一边说,一边思索着怎么把粮食的事情说出来。
不料江惠如却给他帮了忙:“听田东家说胡东家正在做一件大生意,还请胡东家给晚辈讲讲,也让我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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