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这是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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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节是我们家近几年里过的最好的一个了,以前家中虽不至于有什么外债,但拮据的生活使我们过年时也只能比平时稍稍吃得好些。
像我们这种类似于城乡结合部的地方一家人要养起两个小孩的确有些不容易,家里除了屋后的一点点只够种几棵大白菜的地,就没有别的田地了,什么都是需要自己花钱买的。妈妈前两年就已经失业在家了,岁数稍大些又得了糖尿病实在很难再找到工作。爸爸在一个纸箱厂当业务员,只是厂里近两年的状况实在已经不能用不太好来形容了,工资少加班多不说,还时不时地拖你两个月。从前年我开始工作,家中才稍微好了些,添了些新东西,父母也舍得买套新衣服穿,在以前就连我们兄妹的衣服也大多都是些好心的亲戚们过年时送的。
今年有了条件爸妈自然也不会忘了那些以前待我们不错的亲戚邻居,送了不少礼不说,还在家里摆了六大桌好好请他们吃了一顿,虽然是用了庆祝丫头考上大学的借口,但怎么看这架势都像是在给丫头出嫁办酒席呢。不过,为此我和丫头倒也收了不少红包,只是苦命的我也被爸妈要求听到那些比我小一辈的孩子上来叫人时亦要表达一下心意,怎么说咱如今在别人眼里也是个赚大钱的吗。
跑亲戚赴饭局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年初四晚上才算停歇下来,只是刚准备在家好好睡上一天的我却又接到了以前同学的电话,通知我明天下午参加同学聚会。我就郁闷了,以前在高中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除了学习还算不错,我在其他方面可谓毫不起眼,毕业时也没给什么人写过同学录,谁还把我家的电话记那么牢啊!既然通知了那我就去一趟呗,怎么说也是同学一场。嘿嘿,当然最主要的是这次聚会是不用我掏钱的。
丫头本是要跟我一起去玩玩的,不过被我以不准带家属为由严词拒绝了,在读书时就有同学让我介绍那漂亮妹妹给他们认识呢,带你去不是自找麻烦吗。丫头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为了表达不能带上她的不满,丫头硬是把我在镜子前折腾了大半个小时,也不知道我穿什么出去和落她的面子有多大联系。
于是乎,出门晚了的我迟到自然是免不了的。
“哟!我们的课代表同志总算来了,一年多不见都快认不出来了,只是你这车跟这衣服实在不怎么配啊!”说话的是以前班上有小辣椒之称的文艺委员吴小丽,也不知道怎么轮到她在这里等人。
“呵呵,不好意思,那个,家里有点事出来晚了。”我是骑着跟随了我好多年的坐骑过来的,不过穿着一身西装披着长风衣的我此时看上去的确有些不伦不类。
“好了,快进去吧,再一个人就到齐了。”小辣椒虽然有时泼辣了些,但也算得上是好女孩。不过大冷的天在外面站那么久也没多损我两句,当然不会是她心情好的缘故,那只是因为我不是最后一个,我边停车边在心里默默为在我后面的家伙祈祷。
“恩,那我就先进去了。”我又不傻,有得溜咱还不溜吗。
聚会的地点被选在一个茶馆里,当然不是老人听书的那种。茶馆就是请客的同学家里开的,今天下午也没有再开门迎客,现在里面坐的都是班里的同学。大家或是四五个坐在一起打牌下棋,或是十来个围着大桌子嗑瓜子聊天,也不知是不是没有见到我,在门口站了一会也不见有人招呼,无奈我只能自己往那还缺上一两个人的大桌走去。
“呀,叶英俊你那么晚才到啊,大家说是不是应该惩罚他一下?”说话的是我们的班长同志,还没招呼我坐下就给我来这么一招,虽然是征求大家意见,不过这还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吗,何况不用想也能知道他们是串通一气的。
嘿,怪不得门口的同志没有为难我,原来是把这节目保留在了后面,始终没有躲过这一劫啊!我可真傻,怎么就自己送上门来呢。
“呵呵,不好意思,刚刚家里有事耽搁了一会,那个,惩罚就不用了吧!”就算真的要死咱们也要搏一下吧,到时也能瞑目。
“这可不行啊,让大家等了那么久总要意思一下的,就罚你表演个节目吧。”班长同志对此是不依不挠啊。

“好吧,那就表演一个节目吧,不好的话大家也不要笑啊。”一个节目怎么可能难住我,也不看看我是谁。恩,最起码也得要两个吧!
于是我又给大家重演了一遍神奇的魔术,不,应该是魔法。藏掉了一个硬币之后还硬是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找出了一支钢笔,把大家看的赞叹不已,好好弥补了一下以前没能上台表演的那深深遗憾。
“想不到我们叶同学还是深藏不露呢,连变魔术都会。既然那么厉害,再给我们来一个吧。”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便放过我的。
“我可就只会那么一个,没别的了,光这我就学了很长时间呢。”刚刚还是笑容满面,现在我却露出了一脸的为难。
“那就教教我们这神奇的魔术吧。”班长同志开始退而求其次了。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的绝活,大家都学会了我以后怎么混啊。”我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激动。
虽没有丫头厉害,但我这变脸的功夫至少也有她七分火候了,我可不是不想教你们啊,是教了你们也学不会,到时受打击的还不是你们自己吗,这也算是为大家着想了。
“恩,看在刚刚的表现还算不错就饶了你,叶同学,看你穿的一身黑,不会真的在混黑社会吧。”这纯粹是打击报复啊,不教你们也用不着这样污蔑我吧!
“别瞎说,谁规定穿黑衣服就是坏人来着,咱可是彻彻底底的大好人。”是啊,前两个月还见义勇为,英雄救美了一次呢。就算不提这个,现在家里又多养了两条米虫我都没吭一声,难道这还不能看出我的人品来。
“那大好人最近都在哪里发财啊,看你一身名牌,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吧!”这话里怎么一股酸味,不是嫉妒我抢了他风头吧,我就说嘛出来应该穿得随便点,至少也不能穿风衣啊。
这次问话的已不是班长同志,而换成了坐在我对面的沈超,这家伙家里挺有钱,在高中时就拉帮结派的,虽不至于干什么坏事,但我向来也看不顺眼。
“哪里,我一个打工的哪里买得起什么名牌啊!都是大兴货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
听到我这么说,沈超满意地笑了笑也就不再睬我,仿佛料定我身上的是冒牌货,只是给我个坦白的机会一般。
“听我妈说你好像在上海那边找了个不错的工作吧?”这回说话的同学住在我的邻村,本就离得不远,还有亲戚在那,这种流言自然很快传了过去。
“什么好工作啊,也就混口饭吃。”要不是我捡到了金元宝,现在说不定连饭都吃不起呢。
“咦!你也在上海吗,我还以为那边没有别的同学了呢。”有校花之称的顾芊芊同学也插上了嘴。“留个电话吧,以后也好联系。”
报了一串手机号码,等她记下又给我回打了过来。“我这也是上海那边的号码,哦,我跟你妹妹一个学校呢,她到哪里都可是很吸引人呢,在我们学校可是牢牢占着第一校花的宝座。”
“嘿嘿,那小丫头。你也不差啊,那里应该也有你的位子吧。”人家夸赞自己妹妹,我总也要说说人家好话吧。
“哪有,你都在做什么工作,我毕业后也想在那边找个工作呢,说不定以后能找你帮上忙。”顾芊芊有些脸红地说到。
“在一个侦探事务所打工呢。”我也只能随口说一个了,虽然只是在他们门口站了半个小时,但也算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哟,还是大侦探呢,真看不出来啊。”沈超的语气比刚刚还要酸了。
“什么大侦探,我可只是个打杂工的,大侦探的助手都轮不到。” 我嘿嘿地解释到,咱可不跟你一般见识。
“那应该也见到人家破过不少案子吧,说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干吗,还跟我抗上了。不就是跟顾芊芊多说了两句话吗,也用不着跟我争风吃醋吧,有本事你自己追她啊。
“才进去没多久,只见到两个芝麻大小的案子,还是不说了。哦,又有人来了,班长同志,咱们应该一视同仁吧。”呼,小辣椒同志总算把最后一位同学带了进来,看到那张得意的脸真想跑上去亲她一口。
还好,之后也没有人再找我麻烦,我也在一旁乐得自在,只是始终没有发现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时不时地打量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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