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办大事者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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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在阳明山上看完所谓夜景的一行人才又重新回到了位于台中的周家。虽说是一夜未眠,但在经过琪琪那安神术的作用下,在车上就美美地睡上一觉之后,众人的状态倒是都显得不错,洗洗弄弄之后也没什么人提出要去继续睡觉的。不过怎么说这一个晚上我们也走上了好几里山路,几个女孩倒也没有再跟之前商量好的一般去逛街购物。吃过中饭,我们在周琴韵的带领下参观完他们家的大花园之后便一直在大厅里面休息聊天,静待晚上的到来。
尽管我们都还有学业在身,但这离开台湾的时间总是要由周德昆答应下来才行的,怎么说我们也收了他每年三十万美金的报酬,单是我们自己着急那是完全没有用的。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是周琴韵本人比我们更加急着要离开台湾,而替自己孙女安危担忧的周奶奶更是催促着我们尽快上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大有完全不用把周德昆的意见放在眼里的意思。
可能是事先就有了安排,在周琴韵口中,几乎每晚不过十点绝不可能回家,一个礼拜也见不上两次面的周德昆,今天却在六点半开晚饭前准时回到了家中。让我们几个都感到些意外的同时,也让几个丫头刚才商量好的饭后活动全都落了空。毕竟人家这么一个大忙人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今天公司没有事这种理由而提前回家的,能让他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那肯定是要见上我们一面,并且商量一下关于我们离台时间和方式上面的问题了。
看得出来,周德昆年轻时肯定算得上是一个风流潇洒的俏公子,而周琴韵的美貌也绝对不只是单单来自她那美丽母亲的遗传,他们父女俩那一样高挺的鼻尖就很好地证实了这一点。虽然说不上是老来得子,但等周琴韵的母亲怀上周琴韵时,比她母亲大上了八岁之多的周德昆也早就是三十出头。不过现如今,已经年过五十的周德昆却完全没有一点即将要步入老年的样子。比起稍大他两岁的汪管家来,那简直就可以称得上是天壤之别,而比起大多数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有钱人来,周德昆那只是稍显发福,却依旧挺拔的身材;虽然架上了眼镜,却仍旧闪着神光的双眼就很好地说明了他为何能在商界和政界同时取得辉煌成就。
晚饭后的讨论周德昆并没有把我们领进他的书房,而是放在了客厅之中,就像是闲聊一般的,周家的所有人都说着自己的看法。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不但是为人精明、谈吐大方,周德昆同样也是个相当民主的人。不过总的来说,这件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可以商量的地方,合同之类的事宜在之前欣姐就已经给我们办妥了,关键也只是要定下出发的时间方式而已。
周家这么一个有钱人家自然是有私人飞机的,而在没有专机接送的情况下,能够乘坐这样的私人小飞机也的确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可惜我们这次似乎真的是来得很不巧,周家的那架私人飞机这两天正好是拿去检修维护了,如果硬是要乘着它回上海的话,那我们无论如何都是要等上两三天了。而原本可以用十来分钟就商量完的事情,在出现了究竟是明天马上乘坐民航班机离开还是等上两三天再走这么一个分歧点之后,也已经整整延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我还是觉得让阿韵过两天再走会比较妥当一些,毕竟要是在飞机上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就真的很难处理了。恐怕各位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那么高的空中救人逃生吧!而且若是杀手以整个飞机上的乘客做要挟,到时各位也不怎么好处理。”说话的人名叫蒋浩,是周德昆父亲以前的战友托孤到周家的养子。而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的周德昆对他也甚是喜爱,在他刚念完大学后就一直让他跟在自己身后学习办事,到现在也已经有三年之久,能够独自撑下一面天空的他也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周得昆的第一心腹了。
“阿浩,你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阿韵都还没出门呢,你就咒着她出事!”周奶奶现在是周家上下五口人中唯一一个表态支持周琴韵明天就走的人,除了意见强烈的蒋浩之外,周夫人也同样希望周琴韵能晚两天再走,不过恐怕她也只是希望能乘此机会和女儿多聚两天而已,替女儿的安危考虑倒是在其次的。而周家的一家之主周德昆到现在却还没有说出自己的意见来,估计是要如在公司里开领导会议一般,等大家都汇报完了才肯做出一个总结来。

“其实周先生,有一点你可以尽管放心,既然我们已经接下了这个任务,那么除非是牵扯上国家利益,不然的话,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会优先考虑周小姐的安危。像刚刚蒋先生说到的情况,若是有这个必要的话,我们也会选择牺牲其他的人。所谓办大事者不拘小节嘛!而且,毕竟我们只是保镖而不是替国家办事,就算昧着点良心,也首先要对得起自己之前就答应下来的承诺。”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权,欣姐原本是完完全全地交给了媚儿的,不过在她们几个把谈判开会之类的事情也划到大事一栏之后,跟别人交涉这么个完全靠口才的差事就落到了一行人中除了琪琪之外最不会说话的我手中。而此时,应周琴韵的要求,同时为了自己能尽早地赶回去,我也是费尽口舌的与两个都算得上是周德昆左膀右臂的人物做着交涉。尽管在自己看来,从我口中说出的话的确有那么些夸大,不过周德昆倒是一直在默默地微笑点头。
“恩,说得好,办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相信叶先生刚才说的也并不是什么虚言。不管是之前通过对各位所在事务所调查了解所得知的,还是从小女和宁冰那里听来的,我对各位的职业素质和职业精神都是相当的钦佩,这也是我敢把小女交给各位照顾的主要原因。现在有了叶先生这样的承诺,我也就更加放心了。”顿了一顿,周德昆又把脸转向了身边的妻子。“阿芳,我看还是让韵儿早点走吧,或许到了上海那边会安全一些。如果你想看韵儿的话,以后我们也可以去上海那边嘛!再说,刚刚叶先生也说了,他们也会经常带着韵儿回台湾来看看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周德昆才说了两句话就说服了刚才一直坚持的周夫人。而在他说出这些话的同时也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让高兴的周琴韵跑过去在她父母的脸上各亲了一口。
“干爹,我看这样不太好吧!也只是多等上两天而已,既然他们能够保证今后阿韵在上海的安全,那在台湾多住两天又有什么关系呢!”尽管只有一个人了,可蒋浩却依旧在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劝服周德昆夫妇改变主意。
“阿浩,叶先生之前也说过,他们现在也都还是在校学生,若不是因为之前和韵儿有些交情,也正好能够照顾到韵儿,他们也不会接下这个差事。呵呵,这每年三十万美金放在别人眼里可能是个大数字,但不说柳小姐的家事,光凭他们的本事哪里还赚不来这么些钱。既然他们现在这么帮助我们,我们也不要叫他们为难了。老汪,帮忙给韵儿他们定一下明天的机票吧!”心平气和地和蒋浩说完,周德昆也不再等他反驳,当下就吩咐起了汪管家。“叶先生,不好意思,我接下来还有一些公文要处理,你们就请自便吧!韵儿,好好招呼几位客人。”周得昆边说着边已经起身离座,完全没有再跟我客套上两句的意思。
随着周德昆的离开,客厅里的众人也都是一下子跑得干干净净。汪管家早就已经转身去办周德昆交代的事,蒋浩和周夫人肯定也要去帮周德昆一起忙公务,而周奶奶又必须早点睡觉,几个女孩也在第一时间跑进了后花园。
“阿俊,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滑头了。办大事者不拘小节,真被你想得出来用这样的话来提点人家老爸。”当两个佣人也端着收拾完的茶具离开时,媚儿搂着我的胳膊暧昧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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