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登台——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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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清冷的月光静静泻下。空挡荡的舞台,独我一人。
一点点摇曳的烛光,在漫天的黑夜中显得格外迷茫。蜷缩的身影,充满了对世界的恐惧。
我,是一个受伤的人。被周围的一切人所伤。我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时光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死亡的召唤。我为何来到这个世上,难道是为了见证一场失望吗?
清冷的琴声想起。
琴声再冷恐怕冷不过我的心。
素白的长袖无力舞起,那样纷乱,那样惨烈,那是我对过去的全部怨恨,那是我对上苍的全部愤懑,那是我对未来的无限恐慌,那更是我冥冥中渴望救赎的期盼。
咧嘴一笑,不过是最残破的身体和灵魂,又有人愿意来救我这个残破的灵魂呢?我是与背叛一起为生的人!
长袖再一次飘舞,我伏在台上,将自己埋在袖中。
又一盏烛光亮起。我抬头,一个身影从天而将。
琴声停止,继而,幽幽的笛声传来,是一曲长相守。
他仿若天神般降临从天上飘下,暗夜的风吹动他那洁白的衣阙,他站在我的面前,对着我微微一笑。
“姑娘,你可是受伤了?”
我愣在那里。
他轻轻将我扶起,动作是那样轻柔。轻柔的像是一阵风,又像是天上的云朵。
“你是那天上的神吗?”
“姑娘,我只是这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个人罢了。”
他的手扶过我的伤口,那些伤口奇迹般的痊愈。
你一定是我的神,来拯救我这快要破灭的灵魂。
台上的灯光突然渐渐亮起,舞台上方洒下飞舞的花瓣。清亮的笛声。
那是我明亮的心情,那是我心灵中迎来的光明,那是我对于是重生的热爱。
粉色的花瓣轻轻飘落,他就站在远处看着我舞蹈。
那是懵懂的感觉,是一种莫名的感动和心安,是为他跳的爱恋之舞,满含一个少女的粉色情怀。
灯起,灯灭。又是满台的宁静,宁静的像是肃杀的冬天。
笛声已经停止。
我跪在台上,凝望着凋残的花朵。
他就站在我的身后,不过是一只手的距离,却仿佛是天涯。
公子,你带我走吧,带我逃离这个地方,我迫切的渴求您的救赎。
姑娘,我不是神,只是一个有着自己信仰的人罢了。
你曾经将我从泥潭中拉出,你的出现,拯救了我破灭的灵魂,你已经无法从我的生命中消除了。
姑娘,你错了,我只不是你红尘中的一个过客罢了,你有你的方向,我也有我的方向,我们曾经有过一个交点,但是,最终还是会分开的。
你是一个过客吗,那你为何拯救我的灵魂,你何苦将它救起又将它放任!
姑娘你错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我是无法阻止的。
笛声再一次想起,曾经的幽幽美丽现在却换来泪如雨下。
你真的是我的过客吗?
或许我的出现是一场错误吧,姑娘,今后你还是忘了我吧。
起身,漫天飞舞的裙摆,灿若桃花却带着雨滴的笑容。美人甩袖轻唱,无语泪千行。
公子,如果是错误的话,这是我一生中遇到最美丽的错误了。
这一支,独为你而舞!
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漫天的花瓣再一次飞下。
你在我生命中最美丽的出场,也在我生命中最华丽的消失,留下这满地残花,和我一颗破碎的心灵。
笛声渐渐消弱,舞袖收起,慢慢到底。最后一个音节消失的时候,一幅长绫从天而落。
只有墨写的一行诗。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还是夜凉如水,一样清冷的舞台。
还有我,埋在舞台上的我。将头抬起,两行清泪。
千音,这场戏,送给你。
大幕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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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完这场戏的,只知道自己的笛声差一点就忘记响起了。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你寂然而期盼的眼神,看着你明媚却惨烈的笑容,我的心紧紧的纠集在了一起。
你不是在演戏,而是在向远方的那个人进行一场最华丽的告别。
你的眼神,你的舞姿,直接燃烧了我内心深处的灵魂。
我的笛声幽幽传出,如泣如诉。那是我全部的心声。
我真的后悔了,后悔看到你的表演,看到你的哀怨与情怀。
你的舞台里,只有自己一人而已。你的眼睛里,只有远方的身影。没有演着他的墨珑翌,没有台下呆住的观众们,甚至没有我这个吹笛人。自始自终,只有你孤独的转身,低低的倾诉。

我看到墨珑翌的眼角流出那滴晶莹的泪珠,而我自己,也听到眼泪落地的声音。
就在你倒地的一刹那,我们几乎都想奔过去将你抱起。
我决定,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绝不放手,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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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的得自己是如何下台的,似乎是在如雷的掌声中被人轻轻抱下台的。脑中仿佛一片空白,只记得漫天飞舞的花瓣还有忽明忽灭的灯火。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现实里。
我没有演戏,只不过是在发泄自己的心情,在告别自己的相思。
此情可待成追忆,已经被我埋在最心底了。
“初九,你什么时候还要演戏啊!”墨珑翌一大早就来找我。
“三天以后吧,怎么拉?”
“你不知道,现在人们对你可是关注极了,都等着下一场呢。我可跟你说好了,下一场,我还要演男主!”
“你是不是演戏演上瘾了,一个好好的教主不做事,尽想些别的。”
“我不管,这个男主,我是当定了!”
“好啊,既然你非要当男主,拿下一部我就演美女与野兽吧。”
“什么!”他一脸不乐的样子,“我不要演这个。你让他演吧!”墨珑翌指着正走来的歧茗。
“好啊。”他倒是一脸愿意。“我正想跟你说呢,初九,我打算参加你下部戏的演出。”
“今天几号?”
“初七啊,怎么了?”他一脸不解。
“我看看是不是愚人节?”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如果墨珑翌不演的话,我就当男主好了,我不计较是人还是野兽。”
“玉歧茗!你是不是有病!怎么老和我对着干”
“初九不是曾经说过吗,机会面前,人人平等。”他理直气壮。
“初九,反正我是要演的。”墨珑翌发狠的看着我。
“我也一定要演。”玉歧茗虽是淡淡地说,眼神中却是坚定无比。
今天他抽什么疯了?
看着他们两个人我突然计上心来。
“经过我的思考,下面这场戏,我们三个人来演。”
“什么戏?”
“梁山伯与祝英台”
“这个故事好像你讲过啊。”墨珑翌说道。
“我还没听过,你讲一遍吧。”玉歧茗有些不乐了。
我清清嗓子,冲着他们微微一笑,“歧茗,可听好了!”我拿着小棍开始边敲打石块边说:
“从前有女叫英台,志向远大是奇才啊是奇才。虽然错生女儿身,女扮男装求学问啊求学问。
路遇同窗梁山伯,自此一见情愫生啊情愫生。谁知马家那富家子,看重英台心不死啊心不死。
追随英台至书院,日日纠缠不知倦啊不知倦。英台早已有所爱,三番拒绝这无赖啊这无赖。
从此妒忌心中生,几次陷害功未成啊功未成。一计不成又一计,回家抢先把亲逼呀把亲逼。
山伯英台两情浓,倾诉衷肠愿与共啊愿与共。可惜天公不作美,两人苦苦情被毁啊情被毁。
山伯惨死成怨灵,英台吐血恨男平啊恨难平。穿着白衣去出嫁,逢山伯墓忙奔下啊忙奔下。
以死相撞墓门开,英台山伯化蝶来啊化蝶来。从此流传千百代,愿有情人终得爱啊终得爱。”
“这个故事怎么样?”
“就演这个故事吧。”
“好啊,那我演祝英台。”
“我演梁山伯~”两人齐声说。
“山伯只有一人,总得有人演马文才啊!”
“当然是他演了,你本就是我的娘子,我们只能演一对。”墨珑翌看着我说道。
“你不觉得自己更像是狡诈的破坏别人爱情的那种人吗?”玉歧茗也发话了。
“哼,我看是阁下更像吧!”
“阁下为何总是这么无理取闹呢!可真有教主的风范啊!”
。。。。。。。
此时我正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四射的进行着一场演讲比赛,我可真是佩服墨珑翌,竟然能把玉歧茗逼出这种性格来,还真是搞笑啊。
等到他们吵的差不多的时候,我拍拍**从石头上坐起来,“停——”
两人应声停下,互瞪一眼。
我指了指玉歧茗,“你演梁山伯。”
他一脸得意的笑。
“什么——”墨珑翌的话被我挡回去。
“你演祝英台。”
“你。。。。。。”两人彻底无语了。
“我当然是演那十恶不赦的马文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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