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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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海格照样对艾得力克指指点点,挥来喝去,艾得力克也如同往常一样偷懒耍滑,一副嬉皮笑脸没有正经的样子。昨天晚上艾得力克用剑抵着海格的脖子一事就象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艾得力克,叫你快点把桌子抹干净你怎么又睡着了,影响本店良好形象......”
“报告老板,你看着我在睡觉,其实我只是在沉思。”
“你有什么好沉思的?”
“报告老板,我在思考遗传以及变异问题在实例中的因果关系。”
“恩?这倒是个复杂的问题,有相当的深度,你怎么会想到那上面的?”
“我是看到老板和小姐才想到的,按理说小姐如此美丽,他的爸爸怎么会长的那么悲惨呢,难道不是亲生的?拐卖?......”
“老板你不要过来......放下菜刀好吗......我只是和你探讨一个学术上的问题......”
一大早镇外就有消息传来,听说大盗扬特斯已经被骑士队抓获,现在正被押送往蒙特塞斯。通缉解除了,诺兰的居民纷纷走上街头庆贺,传诵着骑士的功绩。
消息迅速传到了旅店周围,安洁儿站在旅店门口看着周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的人们,她的脸上有些失神,眼中带着困惑回头望向店里面。
这会儿,海格好象根本没听到外面的消息似的,拉着张老脸埋头算帐。
另一边,一个长着银色头发的少年正眯着眼拿着张破布懒洋洋的抱着根凳子在胡乱抹着,看他的样子象是睡眠不足,不停打哈欠,鼻涕垂在鼻尖上遥遥欲坠。
安洁儿失望的用手捂着额头,昨天做的梦好奇怪啊。
这几天没有客人,当太阳爬到正上空的时候,安洁儿面朝门外的坐在一张桌子前,用一只手托着腮帮子,对着店门口正出神发呆。
刚才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艾得力克准时的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擦干嘴角流下的口水,四周望了望,感觉是到吃饭的时候了,带着献媚的笑容,走到安洁儿面前。
“小姐,是不是该到吃饭的时间了,今天吃什么啊?”
听到他的声音,安洁儿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盯着艾得力克左看右看,似乎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
直看的艾得力克心里发麻。
“艾得力克。”安洁儿忽然展颜一笑,轻轻的叫道。
艾得力克心里狂跳,看着她的笑容,感觉比阳光还要明媚,令周围的其他色彩也一下子就黯淡下去了。怪不得昨晚扬特斯对着安洁儿竟然楞了那么久都不敢下手,当人忽然面对梦寐以求的东西时,却不敢伸手,艾得力克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恩,小姐有什么吩咐?”
“昨天晚上,是你吗?”安洁儿又靠近艾得里克的一些,用清澈明亮的眼睛盯着他,微笑着轻轻说道。
脸上感觉到安洁儿吐出的如兰香气,艾得力克只觉得心里痒的难受。操,以前怎么没这种感觉,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难道这就是师父口中的‘美人计’?艾得力克忽然间想起了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
“艾得力克,你知道这世间最残忍的是什么吗?”
“上完大号后才发觉没有带纸?”
“......不是,是当你以为得到了世间最好的之后,却发现你因为一棵树而放弃了整片森林。”
“师父,太深奥了。”
“你的理解能力太低下了,我这样给你解释吧,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当一个英雄中了‘美人计’后才发现失去了信仰,目标,前途,理想就会觉的相当痛苦”
“......完全不明白啊,师父。”
“靠,收了你这样的徒弟真是我的灾难啊,非要逼我说粗话。这样跟你说吧,一个他妈的长的跟我一样帅的流口水的男人,被一个有些漂亮的女人连骗带哄的上了床,结果发现后面还有更多漂亮的连他妈都不认识的女人在等着自己却不能上,你说是不是世间最残忍的事情。”
“师父,我懂了,不过你那么气愤,是在说你自己吗?”
......
艾得力克记得那是一次问师父为什么会躲到卡德米亚森林几年都不出去引出的谈话,后来依稀明白,好象是一个骗了他‘处男’身子的凶恶女人在外面满大街找他呢,他不得已才住进森林里的。现在想起当时师父说话时痛不欲生的表情,艾得力克仍然不寒而栗。

“喂,你想什么呢?昨天晚上的事就忘了吗,这么久还在发呆。”安洁儿伸出五根手指在艾得力克的眼睛前使劲摇晃。
艾得力克猛的惊醒,一下子越想越远,“什么事?”
安洁儿无奈的瞪了艾得力克一眼,重新问道:“我问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到底是不是你?”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艾得力克表情一下慌张起来的说道:“什么事是不是我?”
看艾得力克的紧张的表情,安洁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别装了,昨天晚上你的寝室没人,你去哪了?”安洁儿直视着艾得力克的眼睛,象是要戳穿艾得力克的谎言。
被安洁儿的大眼睛看着,忽然全身有种被电击到的感觉,**无力。她的眼睛是什么做的啊,为什么里面总象有水在动,还会闪电魔法?艾得力克满头大汗,支支捂捂道:“啊......我昨天是出去过......我有梦游的习惯,但我用我的人格担保,真不是要刻意干出这种事的啊。”
“什么事?老实交代,不然我罚你三天别吃饭。”心中的疑问就要解开了,安洁儿的眼睛一下子似乎更加明亮,脸上却悄悄爬上一丝红晕。
不要再望着我啦,她的眼神怎么那么诱惑,看来这次出来我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艾得力克心道。
艰难的把头转向一边,艾得力克埋着头小声交代自己的作案经过:“就是......就是......我今早起来,发现手中抓了副女式内衣。听说......听说今天早上邻居家说丢东西了,看来是我梦游把他家阿花的内衣拿了。”
......
“哎~~小姐,你哪去啊?厨房不是那边。”看着安洁儿捂着头起身离开,艾得力克提醒他。
“你这个白痴加色狼,不准再和我说话,今天没饭吃。”安洁儿头痛的冲着艾得力克叫道。
“不要啊,你知道我不会做饭的,你能眼见着你忠心的仆人挨饿吗......”
看着安洁儿生气走开的可爱模样,艾得力克的表情渐渐转变,苦笑一下陷入沉思。虽说只是偶然,但自己还是被阿基特斯发现了,‘血天堂’对于叛徒的态度他是再了解不过了。估算一下‘血天堂’的效率,大概十天之后就会有派出的杀手来到这里。
独自离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凭自己的能力想隐藏行迹应该不是问题,即使单独碰上一两个暗影杀手也可以放手一博,正好看看这几年自己的修炼成果。但是就这样离开的话,阿基特斯已经知道他在海格的旅店住了这么久,按‘血天堂’宁杀错不放过的狠辣风格,一定不会放过海格和安洁儿的。
奇怪,怎么会想起他们两个,和自己根本就不相关啊。不能带上他们,安洁儿连一点自保的能力也没有,海格虽然总给人看似高深莫测的感觉,但今天也仔细检查过,他的身体内的确没有任何不寻常的能量波动,带上他们两个人再想避开‘血天堂’的追杀就相当困难了,最后一定是三个人都活不了。
放弃他们两个吧,反正以前做杀手的时候亲手杀掉的人又有几个不是无辜的呢。刚做出决心要独自离开,逃避‘血天堂’的追杀,艾得力克似乎看见了海格和安洁儿正惊恐万分的面对几道黑影,他们无助的缩在角落苦苦哀求,黑影仍然没有丝毫犹豫的举起手上明晃晃的兵器,手起刀落......鲜红的血溅满墙壁......
操!艾得力克心中猛然一紧,心烦意燥的猛然从头上扯下一把头发,数了起来,“一个人走,一起走,一个人走,一起走......”
“......一起走,一个人走。”艾得力克绝望的在手上仔细查找,想再找出一根头发。
“不是吧。”在看清的确没有多的头发了,却想起安洁儿明亮单纯的大眼睛,“妈的,再来一次。”于是艾得力克又忍痛扯下一把头发数了起来,“一起走,一个人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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